> “还有,您刚才还忘了找钱!”服务生放下端蛋糕的盘子,然后为我们先开启了蛋糕就走了。
走之前她还说了声:有任何要求请知会一声,谢谢!
要求?还用知会?钱的面子就是到哪都是老大!
找回的钱放在盘子的一边,我收了起来,我怕等会刑影回悟过来自己走那么慢其实是因为我连钱都忘找就逃开了的缘故。
刑影一直望着窗外。
枫吟也是这样的,到哪都要选个靠窗的地方。她说:隔了一层玻璃,外面的世界就会变得不清晰,全世界就只剩下自己。
情侣桌位不愧是情侣桌位,桌子有长度没宽度,两个人的距离,怕是胖些的人就坐不了,因为放脚的地方不够。吵了架的情侣倒可以利用条件而把气撒在对方脚上。
刑影一直不回过头,好像被什么吸引了一样。或许他是隔了两层玻璃,外面的世界更不清晰,全世界更剩下自己。
看着他出神的样子,我有些莫名奇妙地伸出了手,放在了他的脸旁。
他按住我的手,仍不回过头。
我感觉对了,他的手和他的脸一样冷,和枫吟一样。我不解,是不是比较白的人总比别人冷呢?很牵强的说法。
缩回手的时候他回过了头,他竟然在哭。我还是拿开了手,因为不想再让它与他的手再有机会手心对手心、彼此的感情线牵扯在一起。
拿了纸巾给他,他摘下了眼镜。我打开包,取出了手帕。为他擦最后一次眼镜。特意为了帮他擦眼镜才悉心地备了方手帕,还叠得整整齐齐的,还用个漂亮的盒子装着。怕弄脏手帕,再帮他擦眼镜时使他总一片迷茫,于是我会一天洗一次手帕,而且还很香。散发着淡淡的法国香水的有着海的颜色的手帕,这一次,我要把你送给刑影。其实他自己有一方天蓝色的手帕,只是他有了我之后就不用了。大概、不久,它又要“上岗复职”了。
我把眼镜递给擦干泪的刑影,然后又细心地叠一次手帕。手帕上有着一贯来折叠的痕迹,将来跟了刑影以后他应该会照着叠的。最后,把它放进盒子里,放在桌上。
刑影把眼镜放在桌上不戴,然后一直看着我。
枫吟摘下眼镜时却是自己擦,然后也不戴,因为她说那样世界其实才叫不清晰,其实才真正剩自己。
“没办法,没了眼镜还是前途一片渺茫!”他终于还好又笑了。
他很喜欢说的:我这辈子大概离不开眼镜了。摘下眼镜,前途一片渺茫;戴上眼镜,前途一片光明。
白盎说视力不好真的很不错,KISS的时候不用闭上眼睛,感觉很HIGHT,很棒。
“为什么?”刑影不以为然。
“因为睁着眼与闭着眼一样看不着啊!”我解释时不知为何笑了。
“不过,好像戴眼镜的KISS就没那么容易了。”白盎又来了。
“你直接说你的女友不就得了吗?”刑影好不耐烦。
“别这样嘛!”我拍着刑影的肩膀,暗笑。全本umd/txt小说下载}wωw。ūmdtΧt。còm
“是啊!我女友是戴眼镜的,那又怎样?”
“那你就直接说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KISS她的时候因为被她的眼镜挡到够不着嘴啊!”我发觉刑影在白盎的面前总特别的不听话。
我是很想给白盎面子的,可是我还是笑了。
“你……”白盎的脸都憋红了。
“刑影,你小子有本子KISS凌的时候别摘掉眼镜,我不信你们不会被挡着。”白盎生气了,因为他认为初吻是很珍贵的,被上天这么玩弄是很没面子的,更何况又受自己的好友嘲弄,他不能接受。
“白盎,玩笑不能这样开的,为……”我在想,刑影一生到现在,可能不曾这么勇敢过。
或许在白盎面前,他天生就是个勇者。
我站在他旁边,他二话没说白盎话音刚落,他就倏地起身把我守了整整差不多二十年的FIRSTKISS轻而易举地就“拿”走了。我就愣是没回过神,在想,他的眼镜为什么没挡住他呢?
白盎更是夸张地张圆着嘴巴无话可说,因为根本说不出话。
刑影看看我又看看白盎,很久都不知在乐什么。
“为什么没挡住?”我和白盎问了相同一个问题。
刑影不知在小声嘀咕些什么,我听不到。而白盎,好似有些明白。
“影,你未免太……”白盎“太”了很久都“太”不出个所以然来。
“勇气可嘉!”白盎找到词了。
“没办法,我输了,必胜客,今晚八点,明晚照旧,一星期单照埋!”白盎留下了刑影的“战利品”,然后走了,他说他的女友今天换了隐形眼镜。
白盎一走我便“哇”的一声哭了。
“凌,对不起,对不起……”现在他好意思赔礼道歉了,我在想他刚才那股勇气呢?难道白盎就是他的勇气的源生器?
他好像特别的难堪,一下子脸便染上了层层红晕。
“我……我不是不肯让你KISS,只是毕竟人家二十年来珍藏着的呀,丢得太容易了……”我刻意来混的,看他怎么着。
“还有,为什么,为什么眼镜挡不住呢?”我真的很想知道。
“为什么一定要挡住呢?”他很不解。
“因为我想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好像有点扯。
“可……难道能再来一次吗?”他真的还好意思脸红着问我。
“免了。”我抹了一下脸,转身就走。
不过,必胜客当然还是去了。那时第一次见到白盎的女友,她坐在角落里拿着纸巾擦着脸,眼睛特别的红。
“恒,你怎么了?”白盎很体贴地拿起纸巾帮她擦打在脸上的泪水。
“盎,兄弟,朋友,欺负女孩子哦!”刑影的另一个很好的朋友,叫林或。或许跟他的名字一样,有点模模糊糊的感觉,他整个让人觉得很神秘。
白盎站直了身,牵动着嘴角,露出特有的笑,还有一个特别深的酒窝。只有一个,因为他只会牵一边的嘴角,笑起来有点邪气。
“凌,影,你们好啊!”林或走向我与刑影,我一直还在为这顿必胜客的来源而忿忿不平呢!
“怎么哭了呢?”刑影好奇地望着白盎的女友。
“凌,来,只有你还没见过恒,我跟你们介绍一下。”白盎把我招到旁边,脸上有种奇怪的表情,好似在求救。
“凌,她叫离恒,我的女友。”白盎好自豪地指着角落的她介绍。
“离恒?离开的离,永恒的恒。”林或分解着。
“离瞬的妹妹……”
枫吟说过离瞬有个妹妹,她说他爸爸妈妈好似很奇怪,给他们取的名字,一个没有瞬间,一个没有永恒。好似无论枫吟怎么说,离瞬都会笑着应允,没有意见。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我的表情很亲和。
“哥哥的朋友……”她很像离瞬,好似在她的脸上能够读出离瞬的样子一般。兄妹俩都很安静,很习惯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笑着。
“是,我是离瞬的朋友,不过不够好。哦!我是伊凌,姓常,很高兴终于见到你,白盎常提起你。”我不知道我干什么要介绍自己,因为她大概会从白盎那里知道我。
白盎看见她笑了,终于有些放心。
“不够好,对,因为好的我哥哥的朋友都只叫他瞬。”一提起离瞬,她便莫名地骄傲起来。不过,拥有离瞬那种体贴温柔细致入微的哥哥,确实不错。
“是,枫吟便是……”我才不希望和离瞬太好,否则我会没有理由与机会去跟他争枫吟的。
“吟……他们都走好久了,都还没想回来,我好想他们。”离恒的话我不爱听,老是他们来他们去的,好似他们真的是一块的。只是,或许他们会在一块的。只要枫吟愿意,离瞬什么都会同意的。
“凌……”白盎叫了我一声,我回过头时刑影看也不看我一眼,一直看着窗外,好像生气了。
“你们俩在上面坐着,我们下去拿东西上来。”白盎牵着还在用纸巾擦着脸的离恒,边走边呵问着。
“我也去!”林或最坐不住了。
剩下我与刑影。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什么,然后就想哭。样子很像枫吟每一次想到触动心弦的事一样,眼睛里满是泪水却不溢出来,然后镜片上有一层薄气。
我没有再问,因为没有习惯。
不多时,林或先端着东西上来了。
“凌,我真的很佩服你……”他突然就说了这句从前他约定过只要我与刑影交往他遇见我一次就说一句的话。
我很无奈地笑了。
他靠到我耳边,说:“能走到现在,能受得了他。”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与刑影在一起,是我突然地受到了刺激脑壳坏掉了才会做出的蠢事。毕竟,谁也不会要那种没骨气的男友,而且还那么像女孩。林或曾经发过誓:如果凌你与刑影走到一起,无论走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交女朋友,直到你们分开为止。
“造物者是公平的。”我总会这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