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宁钰皱着眉,复杂地?睨了李鸮一眼,“如果愿望是诅咒,那也是个能给到正向作用的诅咒。”
“很多?人能坚持到现在,不就是靠愿望里的那一口气么?我也一样啊。”
宁钰仰起头,盯着天上的朦胧月华:“我不需要有多?大权势,也用不着什么不愁吃喝的物资,只?要全家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就行,只?要这样就行。”
“想过结果吗?”
李鸮的声音乘着风声飘落,宁钰偏过头,看见了他被月光照亮的侧脸。
“当然想过,没什么线索的时候想得更多?。”宁钰笑着应了一声,试图把氛围重新带回轻松的节奏里,“找到了皆大欢喜,我带他俩找块净土扎营,物资也够用,实在不行就在附近跑跑单,早点回去还能赶上吃饭。”
清透的眸底含着一轮明月,他的眼角勾笑,洒脱道:“找不到就继续找呗,等他俩成了老太老头不就跑不动了,那会儿没准还更好找呢。”
李鸮适时应了一声,把打磨完的刀收进了武装带上的包袋里。
他那把匕首保养得相当好,从宁钰和他第一次并肩作战开始,刀锋就始终保持着锐利崭新的模样。
只?是那银灰色的刀身有点眼熟,宁钰有意观察了一路,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打探:“你这刀是哪儿来的?”
李鸮一点不避讳:“你的。”
宁钰哑然,回想起那时候摸空的腰包,一下子反应过来,难怪觉得自己好像少了点什么:“所以?你那会拿了就一直没还给我?”
“嗯。”李鸮抬起嘴角,自然道,“趁手?。”
这一声说得不明不白,宁钰听着莫名?觉得耳根有些发?热。
“……你喜欢那就送你了呗。”
他故意清咳几声转移话题:“假如,我是说假如啊,要是我一直找不到我爸妈,你会回候鸟吗?”
李鸮侧过眼平静地?看着他,什么也没回答。
等到宁钰感觉自己的脑门?都开始发?热,他旁边的这位始作俑者才突然笑了一声。
“你希望我留下?”
问题悠悠地?飘落在地?,宁钰张了张嘴却接不上话,一点点僵硬地?把脑袋转回前方?。
希望吗?他好像确实有这么想过。
眼睛掩饰着情绪快速眨了眨,心口像有根羽尖轻扫而?过,带起一道陌生的酥麻颤栗。
不对劲,很不对劲,好兄弟之间?会有这种氛围吗?
至少他跟驿站的朋友们从来不会这么讲话。
宁钰闷下脑袋,活了二十来年从没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完全反应不过来现在是个什么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