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觉得一群乌鸦飞过头顶,嘎嘎嘎嘎…
还好,我没有如话本子里写的那些小姐一样将盘子摔个七零八落。可见话本子是多么不靠谱,若连那些碗都能摔能那样,那些小姐们的智商是有多低啊?经我断定,这世上没有智商如此低的人,所以,话本子不靠谱。
满足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擦干净了手,离开小厨房,在院子中,见到骆遥靠着葡萄架,手中拿着一本兵书,似正看得入神,突然间感觉好像我们真的是两夫妻,他做饭,我洗碗,他看兵书,我在一旁做女红,想想那画面真是和谐啊,可惜…被父皇跟母后养娇了,并不会女红。
不然此刻我肯定会搬个小凳子坐在骆遥旁边拿着针线装模作样一番。但这黑夜天,我都看不清针线,所以骆遥,你确定你能看到兵书上的字?
转眼一想,他是不是怕我一人在厨房出什么状况,所以故意拿着兵书在这里装模作样的看,其实是在听着房里的动静呢?或者怕我如话本子中的小姐们一样将他的碗摔碎?嗯!很有可能就是这样…自我催眠的就这样给骆遥在黑夜中看兵书这一奇怪的举动做了个合理的解释。
骆遥见我出来,问了声:“洗完了?”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正想着要不要拉着他去厨房看看我的劳动成果时,他甩也不甩的径直走进大厅,我也屁颠屁颠儿的跟了上去,下午睡得太死,晚上吃得太饱的后果就是,我睡不着也不想动,愣愣的靠着桌子,撑着腮看着骆遥看完一本兵书,又烧来一桶热水,又提来一桶冷水,他想干嘛?
小尾巴一样跟在骆遥身后,他从房顶的小阁楼上,等等?房顶居然有小阁楼?为什么我之前没有发现?细看,小阁楼的门与墙壁颜色一样,不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骆遥从小阁楼里拿出来的东西,先是一个浴桶,然后是一道屏风,我不禁好奇,他那个阁楼到底是有多大?能装下这么大个浴桶,这么长个屏风?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噢!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那浴桶跟屏风是要干嘛?难道是要洗澡吗?想到此,我也问了出来:“你…你这是要洗澡?”他回头眉头微微挑起,依旧冷冷的看着我,依旧冷冷的声音,薄唇吐出三个字:“不然呢?”
真!真的是要洗澡,闻言,我欣喜得两眼冒心,能看骆遥洗澡,真好。眼巴巴的看他把水倒入浴桶中,等着他脱衣服,等了半晌也没动静,却听到他冷冷的声音:“你还呆这儿干嘛?”我愣愣的回了句:“看你洗澡啊……”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为了挽回形象,干笑两声:“或许…或许我可以帮你洗。”
他却将我拉过去,自己径直走出房门,丢下句:“你先洗,我在外面守着。”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为我烧水,吸了吸鼻子,脱了衣服,跨进桶中,舒舒服服的洗完澡才募然想起,我…没…有…拿…衣服。而白日里穿的衣服已经又脏又湿,我是不想再穿,万般无奈之际,唤了声:“骆遥…”
“何事?”门外传来清冷的男音,真是好听啊,没功夫陶醉,我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忘拿衣服了…衣服就在大厅椅子上的包裹里,你…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门外半晌没有动静,我想,他肯定是不想理我了,起身正准备勾起白日的衣服,门却开了,慌乱中我赶紧缩回桶里,却不小心连头都栽到里面,喝了一大口水,我拼命咳着,听到他问:“怎么了?”
慌忙抬眼,却见他用白布蒙着眼,手上拿着的,正是我的衣裙,白惊吓一场,拍了拍胸口:“嘿嘿…没…没什么。”接过骆遥手中的衣物火速穿上。
深夜,躺在床上睡不着,看了看在地上打地铺的骆遥,“骆遥哥哥…”轻唤了他一声,“……”他没有反应,想来应该是睡着了,睡着了也好,这样我就能说些心里话。
我顿了顿,似在跟他说话,更像在自言自语:“今天,我很开心,尽管我们都在尽力的粉饰太平,假装姐姐没有因我而死,假装你曾经没有动过杀我的念头,假装你没有逃过婚,假装我们本来便是如此,或许,也只是我一人在粉饰太平,一人在假装,但我真的很喜欢这里,喜欢和你这样的生活,在看到你摆弄桌子上的饭菜那一刹那我甚至还在想,如果…如果我们能就这样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其实也挺不错的。”
“……”他依旧没有反应,房间中只听得到他平稳的呼吸声,渐渐的,我便做着这样的美梦睡去。
迷迷糊糊中,我仿佛看到骆遥眼神温柔的看着我,就如当初他看着姐姐一般,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凉凉的却又暖暖的,而后,他低下身子,在我额头印下一吻,柔声说到:“会有那一天的,我们好好过日子的那一天。”
好真实的感觉,我心中被幸福涨得满满的,甜丝丝的,果然是好梦啊。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继续做梦。
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骆遥的地铺已经收了起来,昨日的梦依旧清晰的印在脑中,感觉真实而甜蜜,换好衣物走到大厅。桌子上放着还冒着热气的红薯粥,以及腌制的萝卜丝儿,正宗的农家早餐,我很喜欢,如果没有那张“我有事出去一趟,吃完把碗洗了”的字条,我想我会更喜欢这个早餐。
吃完早餐,洗完碗筷,寻思着也许要在这儿住上一阵,不如先出去走走,熟悉熟悉环境,临出门时,看了眼右边的房间,很想再去看看那片桃花林,想去骆遥的叮嘱,只能作罢。
村子中的人都很朴实,很友好,很快我就跟隔壁的王婶儿熟了,王婶儿说,骆遥虽才在这村子中住了一年多,却虏获了不少芳心,他初到这里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村子里的姑娘皆以为他未娶妻,日日给他送些小东西过来,却都是被他毫不留情的连人带物扔到门外,就连村子里最美的姑娘也不例外,时日一久,见他仍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有些姑娘就淡了心思。
但还是有些姑娘不肯死心,直到城中那位温润如玉,也就是昨日我见到的那名贵公子隔三差五的来他院中一回,那些姑娘才又将心思转到那名少年身上,我凉凉的想,真是一群见异思迁的女子,像我,就绝不会将心思转到那个白衣少年身上。
在我为自己的专一心中暗自鼓掌的时候王婶儿说到:“姑娘真是有福分啊,你那夫君看来就是个专一的人儿,长得又俊。且看他对姑娘真真是好,大清早的去地里挖红薯回来给姑娘煮粥,老婆子我多嘴问了句,他只是淡淡说了句她爱吃这个。老婆子我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也不免羡慕起姑娘的福分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王婶儿的话我听得一惊一讶的,呃,骆遥的确是专一,不过不是对我专一,而是对烟纱专一,对除了烟纱以外的人,他都是冷冰冰的,让我惊讶的是骆遥怎么知道我爱吃红薯粥?尽管这东西吃多了喜欢放屁,尽管一个公主爱吃这个似乎不太体面,但我就是爱啊。
听着王婶儿的叙述,我对骆遥的迷恋更深了几分,满心柔软的找王婶儿讨了些菜,将骆遥放在床头柜子里的银子拿了些来给了王婶儿,便提着菜,欢欢喜喜的回到小屋,想要给骆遥做顿好吃的,等他回来,就如农家妇在家做好饭菜等待下田的丈夫回家一样。
可做饭不比洗碗那样简单,我虽然没有如话本子里那么夸张一样的将厨房烧掉,却险些将自己的头发给烧了,经过半天奋战,颓然坐在大厅的方桌旁,看着桌子上几盘黑呼呼的认不清原型的菜,默默等待着骆遥回家。
晌午时分,骆遥终于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昨日那个温润如玉的白衣少年,我怒瞪了那名不识相的白衣少年许久,他盯着我做的才楞了半晌,眼中露出惊恐,忙说了句:“呃!我有事先走了,就不用留我吃饭。”话说完便一溜烟儿的不见了人影,速度之快让我瞠目结舌。不过,走了正好,我也没想留他吃饭。
转头看向骆遥,他仍旧是面无表情,看着桌上黑呼呼的菜,淡淡问:“你做的?”我局促不安的绞着手指,结结巴巴的回:“呃!第一次下厨,是不太好看,不过味道不错,我尝过的,不信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