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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若是没有背景和势力的你的话,大臣们应该不会反对。”
文晴湖脸上浮起了百味杂陈的笑容:“不错,我成为皇后却是对大臣们没有任何威胁,可是只要我少少露出一丁点意思,他们便会聚集在我的旗下和书家分庭抗礼。不过,那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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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夫君虽然经过十多年的经营,在朝廷中站稳了脚步,可是眼下门阀积弊仍然难以消除,处处备受掣肘,既然如此,何不借书家这把锋利的刀呢?一来可以将门阀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割碎,使之不成气候,二来又可以顾念金屏妹妹的情谊照拂书家,可谓一举两得。”
说着,文晴湖举起了茶杯抿了一口,似在思考下一段话。我望着她,心内的疑问反而不知不觉生长了起来,半晌出声问道:“可是金屏生前为何不这样做?”
“金屏妹妹是皇后,自然要避嫌,不能过分照顾书家。不过我们并没有这个顾虑,是不是?”
“是这样。”即使如此,我还是感觉得到,书金屏生前似乎并不希望书家太过锋芒毕露,不然也不会将自己的两个哥哥贬到地方去了。但不管怎么说,刺史也是一方封疆大吏,并没怎么亏待书澄和书凌,所以我对此也不怎么确信。
“而且——”文晴湖望向我,温柔地说道:“夫君对金屏妹妹心存愧疚吧。既然如此,那就用行动弥补对她的歉意。我所能想到的,也就是为金屏妹妹保留这个皇后之位了。”
我默默凝视着文晴湖,好久才问道:“你也对金屏感到愧疚吗?”
文晴湖静静的像是出了神,许久才微微颔首。我静等着,终于等到她的话语:“金屏妹妹一直对我有所埋怨,想来去世前也对我耿耿于怀吧。造成这一切的,是我,所以我对她确实是感到有些歉疚的。不过,我不后悔。”
我愣了愣,看见文晴湖再度露出了充满觉悟的,异常温柔的笑容:“如果是为了夫君你的话,就算被金屏妹妹怨恨也无所谓。”
我垂下头,慢慢说道:“不,金屏怨恨的不仅仅是你,还有我。”
“嗯。”文晴湖理所当然地颔首,“虽然夫君做得很好,但不可能瞒得住金屏妹妹的。夫君后悔吗?”
我深深锁紧眉头,心内涌上了一丝酸楚,沉重地点点头,随即又急忙摇头,低声道:“我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了。”
文晴湖继续默默喝茶,什么也没有说。我也陷入了沉默,不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想起当初的话题说:“金屏已经去世了,就算为她保留这个皇后之位也没有意义了,我觉得果然还是——”
我尚未说完,文晴湖已经摇头道:“怎么会没有意义。保留皇后之位可不光是做给死人看的,也是给活人看的。夫君要让天下人看到你对书金屏是何等的情深意重,尤其是书家,有了书金屏这把保护伞,他们自然会放心,自然会更加死心塌地为夫君做事。何况金屏妹妹生前为了夫君能够令出政行,让书家作为表率不断的退让,不但损失了数量庞大的利益不说,也和其他大门阀也有了些疙瘩。”
“可是你不是要借书家这把刀破坏门阀之间的关系吗?”
“既然书家和其他大门阀产生了怨隙,要弥补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这样一来就不利于夫君甚至成雍的统治,倒不如干脆撕裂那道缝隙,令书门一家独大,打压其余门阀。”
文晴湖放下茶杯,里面已经空荡荡的。我便拎起茶壶,为她倒茶,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便说:“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做。可是大臣那边可不好交代啊?”
“这倒也无妨,夫君只需提携谢婕妤至一品夫人,大臣们自然会明白你不会太过偏袒书家。书家也会不至于成为众矢之的而感谢夫君的。”
不错,能和书家抗衡的家族,其中就有谢家,而且平日谢婕妤也和我交好,确然不会让人感到奇怪。不过我并不想马上离去,便继续坐着,仅仅只是这样和文晴湖相对而坐,便会感到安心和满足。
文晴湖也只是喝茶,没有和我说话,安静了很久很久,直到我要走了,才轻声道:“我敬苍生,也敬鬼神。言行无论何时都要一再而再的谨慎才行。”
我愣了愣神,不明白文晴湖为何忽然说这样的话,可又觉得好像明白了些。文晴湖又道:“夫君,你为我安排一下和三公,尚书令、中书令和门下侍郎等诸位大人见面的事,我来说皇后的事。”
我点点头,还有几日便是立冬,那一日会开个宴会,王公贵族及夫人们都会来太一宫赴宴,在那个时候安排一下就行了。我想了想,又叫李恩仲替我记着,到时好提醒我。
数日后的立冬宴上,外面白雪初降,皇宫内炉火熊熊温暖如春,过了一个时辰,大臣贵族们早就飞觥献斝放浪形骸起来,甚至还有高声唱歌的,我只是含笑看着,倾身跟已经到达京城的书澄和书凌兄弟俩密切谈话,道:“两位舅子,朕有心提拔你们,也认为你们是宰相之才,可惜呢论资历还有很多人在你们之上,一时半会儿难免要委屈你们了。”
书澄和书凌笑道:“臣等都是为陛下做事的,哪敢跟陛下要东要西的呢!”
我大笑,心内却腹诽不已。还是不放心,便又交代他们道:“满朝文武有一半和你们有姻亲关系,可另一半就不见得买你们的帐。可别惹出事来,叫国丈生气,我要护你们还容易,要提拔你们,就该有人跳出来反对了。”
书凌当即瞥向坐在对面的吏部尚书焦永轩一干人,轻哼一声后才颔首。书澄则微笑道:“我们自然懂得如何爱惜羽毛,请陛下不必费心。”
得到书家两兄弟的保证,我才放心下来,又和三公九卿,三省长官等人交谈。李恩仲看看时辰,便上前小声提醒我是时候了,于是我便邀请他们入更里面的宫殿里详谈。于是大臣们便拱手称谢,随我进入内殿,内殿里面是诸位妃子和众位夫人们的宴会,看到我们进来,急忙起身问安。
我们欢叙了片刻后,门下侍郎大人正好和文晴湖离得最近,便攀谈起来,没几句话嘴里就溜出来此刻最为敏感的话题:“贵妃娘娘为人端方,待人平和公正,这近两年的时间里代为司掌后宫,从未出现过纠纷,论资历、论品德、论才华,这新皇后之位非贵妃娘娘莫属。”
一时间众人有意无意地将目光射向文晴湖和门下侍郎大人,空气刹那间忽然有些凝滞了,只见文晴湖温文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道:“门下侍郎大人过誉,后宫平和乃皇后娘娘治理有方,我不过承其余荫罢了,怎敢将皇后娘娘的功劳窃为已有呢?皇后娘娘和陛下夫妻情重,琴瑟和谐,常年尽心尽力打理后宫,扶持陛下治理天下,功劳有目共睹,非同我等一介凡人所能为。况且陛下时常前往昭阳宫缅怀故人,足可见其情深意重。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不过一介妃嫔,才力有限,见陛下如此情深,又怎忍心窃据皇后之位呢?”
门下侍郎大人错愕了一下,随即哈哈笑了起来:“是我失礼了,还请贵妃娘娘莫见怪。”
“哪儿的话,大人也是担心陛下形单影只,故而有此一说,算不得失礼。”
两人一笑而罢,周围空气也仿佛从粘稠的液体恢复为水缓缓流动起来。大臣们看得出来文晴湖并未矫情,纯出真心,个个暗自忖测起来。我只装作没看见,继续笑着和大臣们的夫人寒暄。
此后再有人进谏立后,我都扔了回去,一再而三冒犯之人,都赏了三个大板子。进言立后的大臣数量急剧下降,渐渐再无人敢提及此事。外面传唱的童谣也悄无声息静了下去,此时我总算消停了许多。
文和十三年新年伊始,我终于将书澄提拔至尚书右丞,封四等郡公,又借新年向书金屏娘家赏赐金锭、锦缎等物,并无任何逾矩行为,众人也无不满,对书家的宠爱恰如其分,为此我也很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