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恬思琦才不信,他也是一天没吃过东西怎么会不感觉饥饿。她故意拿起一块臭豆腐,往他嘴边轻轻经过,又恰好时机在他鼻间下逗留了数秒。
真够奸毒!李郝岩产生了揍她一顿的想法,如若她不是个女人。
“算了啦!这个给你吃。一个一半,我请你的!”给个三块臭豆腐,瞧她把自己说的多伟大。李郝岩总算体会到吃人家嘴软的感触了,欲哭无泪。好歹你还有点善心啊!
第十八章(3)
寂寞的夜在一个人听得到呼吸的时候,就更显得悲凉。郗宛柔这一刻,在勇敢走下去的勉励下,也会软弱无力。张城武说过的话在耳边,模糊地回荡着,不再清晰。是当事人犯迷糊吗?她是怎么了?
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失落了很久,回过神又是一阵彷徨。喝了口咖啡,手里握着的杯子又在自己碰撞着旋律,犹如她的人生,很不安定。眼神很黯淡,忽而闪烁了两下光芒,既而又是停滞了时光。有人认为,这是夜的美,留住了世人匆忙的注意。却是大部分人宁可相信,这是自己的回避,躲在了看不清自己的昨日里。郗宛柔没有想什么,思考不适合她现在的心情。
心情,无时无刻人都在屈服于某一种不稳定的心情。时而高兴,便大声欢呼;时而沮丧,就落得个凄凉;时而宁静,转眼就成前进,因为有了空间让你回首与探索。
多么奇怪的现象啊!当景象在运行着的时候,个体在沉思,如那诗人般的醉梦。醒过了,又继续等待下一个幻影。
她笑了笑,脑袋里倏地掠过一丝微不足道的自嘲。这时候,自己还有余兴来天马行空?转过身,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由于伐了,眼神也迷糊了。杯子在接触茶几融和的片刻,重重地停止了时间几秒。仿佛是动作迟缓了,缓缓地脱了手。
一回头,猛地想起那部电影,很意外。郗宛柔不顾什么似的,躺在了床上,就这样,没有什么规矩,肆意地愉快地放松自己一次。然后静悄悄地想着奥黛丽赫本的单纯与格里高利派克的幽默,在那座罗马的城市里邂逅一段难忘的爱情,最后的决定就略显仓促了一些。她在享受他们的过程,然而自己面临结果的时候不得不也要选择如此的结果吗?郗宛柔傻傻地对视着天花板的泛黄,眨着空洞的眼睛,茫然于未来的样子。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接过。上面显示安少康的名字,昨天玩得太疯了,她的心在颤抖。等了很久,才停了下来,心才刚刚静了下来。郗宛柔孱弱地依偎着床,头拼命摩擦在被单上,整个身体蜷缩着。好象在奋力抗拒着什么吧!
“宛柔,你醒了吗?”有个空灵的声音在召唤她,存着温度的手柔情地抚摩着她娇嫩的脸蛋,那是爱人的表达。
郗宛柔睁开眼睛,凝视着他,城武——不可思议。在面前的是朝思暮想的张城武,阴阳两隔,却又相逢于锁立暮,是天意吗?
“城武,我。”他的指尖拒绝了她所有的思念。然后深深的吻在唇间强烈交替着,他爱着的女人啊,为他伤了那么重。
谁都说不清,那粘湿的泪水是谁的投降,胜利在他们中间没有骄傲者,都输给了分离。当屈服的瞬间,握住彼此的手是那么温馨。
烛光在熄灭,越来越暗,漆黑的恐惧在降临。他的告别,在吻后收得很快,起身走远。
“城武!”郗宛柔惊恐地大声喊他,潜意识里明白他将离去不再回来。
背影迟迟不愿意再回看她一次,张城武怎么狠心到这般地步?郗宛柔的心都要碎了。失去理智的她猛地向前冲去,试图拉住即将消失的他。可惜郗宛柔重重地摔到了地板上,不顾及疼痛,艰难地爬起来,只是蓦然回首时人早已乘黄鹤飞去。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诀别是残酷的,郗宛柔强忍泪水的极限——崩溃。顿时一个巨响,天翻地覆。身陷的毁灭,她眼睁睁自己分解。
门铃的震撼,把睡梦中的郗宛柔拉回了现实中。睡意重重的她,呆滞了几秒,终发觉那是噩梦——自己没有被摧毁,但城武也没有回来过。他,难道就不想她吗?郗宛柔在心底里默默地质问道。
大脑几乎还没有供养正常,跌跌撞撞,手脚都仿佛没充足的力气。她在一段长时候的磨蹭后总算到了门前,打来了门。看见了安少康,有点不知所措,又慢了一拍。
“你还好吗?”打她手机一直都没有接,安少康生怕她有什么意外,便打定主意过来看看。
“哦,没事。”只显疲态。
“可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有点吧,想睡会觉。”郗宛柔想要是一直逗留在梦里,是不是就能和张城武常常见面
了?
“哦。那我就不打搅你了。”安少康抱歉地说。
“是。”郗宛柔礼貌地回话。之后又问。“有事吗?”
“是这样,我是想请你去散步。”听说郊外的风景很美,谧静的天际匆忙掠过阵风的片刻尤为动人,很想感受一下,借此机会。“不过,我看还是改日吧!”
“恩,是现在?”算了,郗宛柔想既然都是梦醒了,何不出去走走?也好打消一点傻傻的倦意呢!
“可以吗?”安少康起初是约在明早的,怎么越是对话就越使本意扭转了呢?可她这么说了,他倒也是不介意时间上的差异的。本来么,对商人而言,时间是最重要——做事必须遵循的原则,但也是最不重要——因为自己何时何地都在做改变都在移动,所以时间本身就没有任何价值,仅当是个符号罢了。
“等我几分钟,好吗?”
“乐意为你效劳。”安少康礼貌地向后退了一步。
接着,郗宛柔盍上门。在屋里不拖沓地换上了另套衣服,又洗了把脸,使自己看上去微精神些。随后,淡淡地补上了点妆,没有夸张明显的修饰,就是细细地为眉毛描上了一笔,其他的,也不上心。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打开了房门,见他背对着。轻声地抱歉道:“让你久等了,实在是抱歉。”
“没事。”安少康赶忙说道。“你,全好了?”
“是。”
“那我们走吧!”
慢慢走下去,路很漫长,也很悠然。就像是副油画,有浓浓的天色作为铺垫和渲染,但其实仔细看,内容则是简单多了,就人和路,都在行走。不同的是,观赏者的心情各异,看出来的效果便无一雷同了。
“冷么?”他温柔地关怀着。
“还好。”她就小心地搓了搓自己的双臂,不让他看见。
“天好象就快亮了。”
“是哦,我们出来时就不早了吧。”
“恩,我看是两三点的时候。现在都快。”安少康边说边挥了下手,看了看手表。“都快四点半了。”
“真快。”郗宛柔有点感慨,然后静幽幽地向前走,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
“什么?”他没有听清楚。
“我是说,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过了足有一小时。”
“啊!确实。”他也这么认为。
“小时侯觉得时间那么富裕,就仿佛是用不完,使劲地挥霍。如今才领悟到,最珍贵的就是它了。不过它也很狠心,不会因为你后悔了,就和你来次捉迷藏。是没有再相遇的恩赐了!”郗宛柔默默地地下头,看着脚下的路,很奇特,是古人留下的,是来纪念时间的杰作吗?“和人一样,走了就不回来了。”最后这句话,她说得几乎除了自己没人能听见。
“对啊,童年的日子是最令人难忘的。”安少康的童年,是在贫困和苦难中度过的,这不禁与李郝岩相似。都是平民家的孩子,区别在于他是个被掩盖了的王子。如今也找回了他本该的皇位,享受世间美妙了。
“无忧无虑的。”怀念,就意味着已经失去。
“我们做个游戏吧!重新找回童年。”安少康猛然间像放肆一回,解脱一回。“跳格子,还记得吗?”
“记得。”那是最有趣的游戏,当时看来是的。
“我们,开始吧!”安少康随手在地上,捡起一块不起眼的石子。在地上画出一个个方格子。取出一枚硬币,遗憾没有标记的球也扔,只有这个来做代替。正面是跳一,反面是跳二,准备得不周全,那么就从简进行吧。“Lady First!”
“哦,是反面。”郗宛柔率真地欢呼着,他们玩了好久好久。蹦蹦跳跳不是孩子的权利,大人也可以感受到其中的快乐。
“我就要追上你了!”渐渐地,他们似乎打破了游戏规则。安少康乘胜追机,差一点就要和她跳入同个格子了。
“哦,是‘一’。”
“等着哦,我一定比你快。”安少康一扔硬币,在天空中翻腾两周半,在回落在格子的划线边上,分明写道“反面”。
突然,郗宛柔明白道:她的身在左格里摇晃,与他在右格里的身,跌跌撞撞,险些要如同火星撞地球般相撞粉碎直至毁灭。她屏着呼吸,生怕着什么!他的眼神开始读懂她的心理,直白的语言转化成回闪的交流时,他决定了。
当挚热的唇要给予这个冰冷清晨一个温暖拥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