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公司请了你这样的员工真是幸运!”安少康反射性地说了些鼓励员工的话,却意料外地意识到自己的微笑勾起了对方的红晕,他赶紧收敛自己的笑容,稍加镇定后继续说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安全吗?”
“哦。”张茗筝有点惊讶,紧接着按耐不住兴奋,前面的他是在担忧她吗?他也会关注她的吗?遐想在片刻滚滚而来。“有一点远,但并不危险。”
“那我送你回去吧!”
“啊?”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进水?
“哦?”有什么不妥吗?“我的意思是正好我的事情也做完了,不如就送你一程。如果你不愿意,我也没关系。”
“不是的,不是的。”张茗筝惶恐还来不及,怎么会拒绝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情景呢?羞涩地答应道:“我愿意。”
耽搁了半会,又怕自己的回复吓着了安少康,便补充些看似还矜持的话语。“我是想不会打扰到您吧?”
“不会。”他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然后示意可以走了。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速,以100码的速度很稳当地飞驰。搁着一盘CD,安少康随意地点击了一首,“NO MATTER WHAT”悠绕的曲风,又夹杂醇厚的音律在整个车里荡起了旋悬情趣。
“喜欢这首歌吗?”他的余光发现张茗筝的脸上布满了腼腆的喜悦。
“恩。”她轻声回答道。
“刚才那顿饭还可口吧?”他有一句没一句地问,找不到有规律的界限。
“恩。”
“我还知道有一家西点店,做的蛋糕很不错,其实离那家餐厅也不是很远。不过今天太晚了,女孩子在外边逗留太久,家里人会担心的是吧?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尝尝,如果你方便的话。”
“哦,好。”她受宠若惊,内心里又在反复这段来自于他的话,生怕丢失了一个字。琢磨着,品味着,保留着,独自窃窃激荡。
时间就在她冥想的过程中暗暗流失,家在此时为何这么近?
“到了。”他提醒道。
“哦,是。”张茗筝开始不由自主地憎恨起来,真渴望拉回方才的时光。
离别后,安少康独自回到了家。进门后,他如预期般地又碰上了舒禾,她久久安身在安家府第,是有明确性目的的,是人都明白。可惜了落花有意,死水无情。安少康漫不经心地走过她的身边,连个目光都没有给予就立刻闪进了自己卧室。
舒禾的存在对于他,似有似无。厌恶说不上,但绝对是不欣赏。安玉雯这一招用得太烂了。
门慢慢被打开的动静,安少康半个身体从床上腾起,静静等待。
“爸。”
安启化缓缓走了进来,目光仁慈,面容和蔼。对待这个儿子,他便不是那个在商场叱诧风云的首领了。“我进来看看你。”
“哦。 ”他迅速起来,恭敬地弯了下腰。然后倒了杯水给父亲。
“这些日子怎么样了?公司里要处理的事情麻烦吗?”
“还行!都可以应付。”
“我想你的能力是完全行的!”安启化信心十足,这个大企业将来是要留给安少康的,而他的肩膀宽得能够撑起这个事业。
“爸,我会干好的!”安少康要证明给他看。
“啊!”安启化突然转换了话题,询问道。“不知道最近你哥在干什么?好久都没有回家了,你看他在公司里有什么事吗?”
沉默了半饷,安少康才回应道。“我不是很清楚啊,他的部门我不是很多走。”
“哦。”安启化的脸上有些阴霾,渐渐地有点遗憾。毕竟那也是他的儿子啊,即使没有对安少康那般的父爱,但关心还是不能抹去的。
“爸,哥他可能有自己的安排计划吧!”
“家里都会忘记,他能有什么大作为!”
“哥是太忙了吧。”他并不想承认父亲在关心他的同时还有其他的儿女分享一份父爱,就算潜意识里他察觉到自己的清醒,可是在物欲的弥漫下他压制了,扭曲了现实的阐述。
躺在自己的床上,安少康孤独地扫视着四周的谧静,黑洞般的空间他都懒得开一盏灯。任凭眼珠到处寻找亮点,他的思绪还是不能停歇在某一处。很累啊,他自己都感觉到。
手不经意地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看了两眼,没有一个来电和短信,世界仿佛死去了似的,与他断隔了联系。
猛得,他很自然地按到了那个名字。拨打了,电话那头‘嘟、嘟、嘟、嘟’的响。屏住了呼吸,他接受她的临近。
“喂,你好。”郗宛柔礼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清晰又自然。
安少康默不作声,仔细地感应她的声线,连她的呼吸声他都听得很明晰。
“喂,你好。”郗宛柔再次问候道。“请问,是安少康吗?”
“哦,是。”他回答得很慢。
“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
“恩?”
“啊。你睡了没?”安少康像是一个亲人,在问候她的近况。
“哦,还没有。”
“哦,这样啊。”一时之间他找不出什么妥当的词汇掩饰内心的苦闷与思念,安少康在电话这头重重的吐气声暴露着。
“你,有心事吗?”郗宛柔猜测着,却又不敢直截了当,只好婉转柔情地问。
“阿,没有。”他否定着,随即又是疲惫的叹息——他刻意压得很低。
“哦。”郗宛柔在这个僵局上停顿了几秒后,再次开问道。“最近好吗?”
“还好。”
“我想你该很忙吧,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早点休息吧。”
话到了此,郗宛柔更不知要说些什么了,正准备着要启口‘晚安’作告别了。安少康倒是有句没句地搭上了,题外话般地问。“好久没有见面,有点想你了。”
“啊?”她不是惊讶于他的话,而是诧异于他会把内心的想法付诸于言语说出了口。
“哦,可能是最近比较疲惫,说话语无伦次了。”安少康作着弥补唐突的过错。
“恩。以后别这么拼命工作了,偶尔给自己放个假期吧。”
“假期?哦,是该出去旅游了。”
“恩,那样心情会好很多吧。”
“你喜欢哪里?”
“啊?”
“如果换成你,出去旅游会去哪里?”安少康猜想着。“法国巴黎?英国伦敦还是纽约?”
郗宛柔想了想,回答。“这些,可能都不会去吧。”
“是吗?好象很多人都会选择去那些地方,特别是对于女性来说。”
“繁华的地方,有奢侈品可以给人带来丰富的感官享受。不过,真正为了放松自己的话,我或许会去一个没什么人了解的小国度,自由地生活上一段时光吧。”冰岛,离她很远了。张城武还活着的日子,是很渴望带她远走高飞,去一个陌生的世界过安详的生活。
“哦,你的心很自由。”
“啊?”安少康总说些令她接不下去的话。
“我就是喜欢你。”
那头的她闷住了,由于他的这句话。
“哦。”他反应出自己的失策,赶忙纠正道。“我的意思是我就是欣赏像你这样淡泊的人,很有自己生活而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着,走每一步都是根据自己的认为而来,这样的生活是很好的是吧?”
“哦,也许吧!”
“以后要是出走,和我在一起吧!我们一起去外边旅游,一起玩吧!”
“啊。”
忽然,电话那边没有了说话声。
“怎么了?”郗宛柔问安少康。
“没什么。能为我做件事吗?”
“啊。你先说吧。”
“我想睡了。”安少康很累,工作压力,生活压力都在他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