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洲的动乱中,九轩大人的第二任夫人乐绯盈失踪。
九轩大人最爱的,绯盈小姐。
我同样无法忘记在那个肮赃,破旧的找到绯盈夫人的场景。
我们花了四年费才找到她。
绯盈夫人昏睡在那张又黑又油腻腻的床上,她穿着破旧的衣服,蓬头盖面,我几乎都不感想象绯盈夫人遭受的可怕的一切。
绯盈夫人是一位多么温文聪彗的夫人啊。
当她醒来,她只是疑惑地望向我们,就立刻像受到惊吓一样缩到床角,无声地颤抖,九轩大人终于忍不住抱住他,就像抱着自己失而复得复得的珍宝,告诉那个受尽伤害的女人,“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可是绯盈夫人却惊吓地奋力挣脱,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她眼里的惊恐我前所未见,慢慢渗出泪水。
后来我们才知道绯盈小姐疯了。
一疯就是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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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轩大人唯一的女儿青红,离家出走也有十年了。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连练离廷都来为当年的事寻仇,虽然密报上说他当场没死,九轩大人饶了他一命。
但,又是罪孽。
我已经老了,我只能说,都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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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冲天的乱影,在滴着血的刀下逃蹿的人们,虚弱的老人拽住那些蛮族的衣角,苦苦哀求:不要杀孩子。
然而绯盈小姐却回答,可是我主耶和华说,让孩子回到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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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出场人物:苏夕硫
苏州府人士;前为歌伎;延禧八年册封公主;远嫁大苑;唯一挚友:雪衣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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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夕硫
更新时间2010…7…11 9:50:19 字数:2436
我是苏夕硫,苏州府第一歌伎,延禧八年帝都进封的浭澅公主,大苑的迦澅皇姬,如今,监牢里的死囚。
一切都好像昨天还在的事。
究竟是哪一步走到今天这个结果的,我也不太明了,我所有的决择都做的太快,太应时,一转身,就到了现在。
当然,也不是那么无迹可寻,凭着一时的年轻美貌,再加上义无反顾的大胆,我竟然就真的成了皇妃。
并且,就算重来一次,我还是会作这样的抉择。
而同样的伎俩却从来都没有在另一个人身上成功过。
那些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屈辱,繁华,荣耀,我这一生也算是什么都经历过了。
甚至还能在史书上留名。
可以说,没有什么遗憾的事。
数着行刑日一天一地逼近的时光里,回想着过去在苏州府的日子。
苏州雨;昨日轻轻今夕否,前情尽已去,纵在红尘尽已去;
苏州雨,曾于春夕薄雾中,梦入烟水路;
十里寒蝉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容眠;
月生莲潭寒月光,相寻千尘路。回首春痕幻虚影,飞雨落花中。
人生。若只如初见。
苏州雨,昨日轻轻今夕否?
细细狭狭的线雨,轻轻移来移去的油纸伞,青灰的石板小桥与烟瓦白墙,以及,听我心事对我微笑的,唯一,朋友,在我的记忆中,越变清晰。
听说,死前想的越多的地方,就是死后归魂之处。
琉璃会在那里等我吧。那里也是她梦起与梦碎的地方。
她死了,十三年就这样过去了。
却原来,我已经这样老了。
。
今天,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看望我。
九轩。
湖洲洲主,帝都转运使大人。
这事很蹊跷。
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还来看我,帝都与大苑交涉的结果,就是大苑最终宣称这是大苑皇室的纷争,与帝都无关,最终决断了我的死。
又一次,被抛弃了。
所以无论是政治,还是私交方面,都已经劳不动他枢密使大人来看望一个,他国的,没有丝毫利用价值的死囚。
更没奢望过他是来救我的。
他是一个很可怕的,废人。
我想要最后的平静。
在希望后绝望,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
当然,我还是感激他的到来。
能在异地看到故人,总是好的。
我好奇地看着他,揣测着他的目的,他显然不是来跟我叙旧的,更正,我跟九轩大人也没什么旧好叙,只曾经在宫宴上远远地见过几面。
他彻彻底底地忽视了现在这个环境,自言自语,他的声音,温和好听,他说;“十年前;大苑第二次来朝的时候;我在宫宴上见过皇妃您;”他停了停;像是回想起了那个时候;微微笑了一下;“听说;那次是皇妃您主动请缨要求来朝的;那个时候真是好时光。”
破败肮脏的监牢;身上破旧不堪的布条,蓬头盖面,就是我现在的处境。
他停了一下,有点沉浸在那个时候的样子,而我也就继续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他继续说道,“那个时候真是好时光,那之后不久,我就找到回我失散的妻子,乐绯盈,虽然,她已经疯了。”
乐绯盈?!
“你说,”他终于把目光停留在我眼睛上,“现在想想,”他感慨地说,然后问,“你认为,那个疯女人,她真的是绯盈么?”
真是尖锐,就这样直接问过来,毫不含糊。
看来对于一个没有生的希望的人,他不拐弯抹角,浪费时间。
原来,是这件事,琉璃死后,我割舍了许多记忆,包括这件事,这最后一件事,终于找到我头上了。
但在我自己还没发现的时候,我笑了,微笑,我很快意识到我不能笑,他就是来观察我的反应的,我应该迷茫地看着他或者冷冷地讽刺他,而我竟然微笑了,笑,表示我知道这件事,而我,苏夕硫,在二十年前和乐家是没有交情的。
和我有交情的是雪衣琉璃,和雪衣琉璃有关的是各种医术传奇,和医术传奇有关的是因好奇而和琉璃有所认识的乐绯盈,和宛如她镜子的,乐景宜。
失误!
于是我继续微笑下去,直至把微笑变成冷笑。
“她当然不是九轩大人所深爱的绯盈夫人,”我笑着说。
笑着看着他瞳中变幻着我所不明白的色泽。
“她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清楚的疯女人,那个爱您的,您所爱的乐绯盈,早就从她发疯的那一刻起,就永远地消失了。”
“九轩大人,终于忍受不了自己的妻子是一个疯子了么”,我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