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苍甲,彼萤离离,
找了半日,什么都没有找到,锅碗瓢盆,什么也没有,所有跟活人有关的东西都深入地下,带着深刻的血毒刻入大地,报复着。
初九不死心,还想挖挖看,被莲伶制止了,怨恨太重,任谁也不能久待。
初九弃了器械,带着哭腔喊,“二师兄——二师兄————”长凄鬼厉。
莲伶看向练戎遗留下来的唯一东西,那是一块斜立的石碑,上面原本的字迹已被涂改,钝刀缺斧深深切着七个大字:
‘杀!
杀!
杀!!
杀!!
杀!!!
杀!!!
杀!!!!!!!’
练戎疯了,他从他杀了他的爱妾充饥开始就真正疯了,一个人偏执到丧失了最后的底线,就什么变态恐怖的事都做得出来。
森寂泯灭。
没有人再会知道这血淋淋的一页。
焊哥舒也先已经杀了所有动摇军心的人。
而那些要推卸责任的,更是要把事实掩埋。
尸裹服色。
你看那出殡的棺材套,涂得多么光鲜明亮,掩饰着封在里面发臭发烂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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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四
更新时间2010…5…30 16:40:39 字数:1068
一具具尸身被拢到一起,泼上焦油,引着了火,烧也烧得乌烟瘴气,宣泄着不甘心,恶心,与恐惧。
家家都有僵尸之痛,室室传来号泣之哀,有人阖门而殪,有的覆族而丧。
戾气四散。
续镇南的败漆之后,第二种疫病又起。
莲伶觉得已经无力去反应了,她宁愿与敌人正面堂皇地交战,也不要总是被天灾,人祸,一次一次,搅局,乱了心神。她累了,只想尽快去找爹和娘。
想要撒手不管。
。
怎么可能撒手不管呢,半途而废,甘心么?
停一秒。
再停一秒。
在五十步的时候放弃,和在最后一步放弃,都是没有完成要做的事,跟成功者就有了天壤之别,尽管,只是一步的距离,那一步就是永远都追不上的咫尺天涯。
她强迫自己坐下,强迫自己不去听外面哀号之声,强迫自己凝神定思。
这一次,情况严重很多,顷刻之间,只要是在湖洲范围内的,包括北领驻在湖洲的部队,都染上了瘟疾。不可能是药师寺所为,要让这么多人同时染病,更何况何必连自损都作出来呢。病症跟上次镇南的相似,却找不出病源,一夕老人也病下了,琉璃在照顾他,……不要说琉璃,就是自己,燕然,却都没事,十六到二十六的女子,全部都没事,奇 怪{炫;书;网}得完全没有章法,这不大像病症,倒像是魅邪……
“嫂嫂,北领所有能撤的部队,都撤进了镇南。据说,镇南一个病患也没有。”燕然进来说。
。
镇南,第一次瘟疫起的时候,是在镇南,第二次却单单漏了镇南。
只有镇南是不能使用时位地术或其它任何术道的。
拿过看了千百次的湖洲地图,莲伶赫然发现湖洲所有大小地点,都带有水字,只有镇南这个地名是不沾水的。
镇南?
镇南方什么呢?
“啪”莲伶把之前娘亲一定要她带出来的资料都翻了一遍,
“古苍有云,乱塞祸结,戾据灾成,国之有殃,充之魔孽……东之朔莲,伊之惑人,西之……,南之湖主,玩劣有爱,北之蜘毒,内,……镇四有方。”
莲伶想了一会,镇四有方,如果拿上古的地图来看,帝都在最东边,北领的雪地是最北,而镇南其实是最南边。
“嫂嫂这么危险,万一要是……还是不要去了吧。”
“如若,超过五天,我还没有回来,燕然你就告诉初九……”以为会用不到的。
燕然等了一会,没有听到下文,问道,“告诉他你去了镇南?”
“……告诉他,可以把那个盒子拿出来了……”
燕然直觉这是遗言,一时慌乱,“这很危险不要去了!”
莲伶淡然安慰,“放心,会有人来救我的。”
别过头,莲伶定定看住燕然,继续说道:“燕然你要记住,有的时候,有男人为救你什么危险也敢闯,并不因为他爱你。”
在燕然做梦的年华,她不能理解这句话,她只是本能地觉得,嫂嫂说这句话的时候,很郑重,郑重得心痛。
。
。
枯燥的风,枯燥的风尘。
弥漫宣散着戾气之厉的恶梦。
玄黑色的水袖扬起。
镇南,又回到了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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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五
更新时间2010…6…2 19:15:40 字数:1183
“嚓”
“嚓嚓嚓”
“嚓嚓——嚓——”
莲伶留神听着头顶上的动静,镇南的防守很密,严密到反常的地步,看来困守镇南的北领敌军,日子也不好过。
用没有视力的眼睛凝视着上方的据点,像是要把这些深深刻进去,然后放下捂住右眼的玄黑色水袖,继续顺着地下静寂无声的水流向前走。
镇南地表是没有水的,水全部都藏在地下,镇南其实是一个架空了的岩窟之地,当初,就是娘指引了莲伶从这条路逃生去的。
这地方几乎全黑,仅留水流上不时闪着粼粼波光,幸好莲伶的视力早大不如从前,也算练就了耳明锐利,幸好这地方也走过一遭。
莲伶不知道她要找的东西在什么地方,她顺着水流一直走,在每个声响喧哗也就是北领据点的地方停下来,用袖子捂住右眼,再用没有左眼的视力凝视,然后再往下一个地方走去。
就算不为了救我,也还算有点用。
这样几趟之后,地表和地面的地形分布甚至敌军据点,莲伶已然了如直掌,开始向更深远更没有声息的地方走去。
这地方的水,流动起来一点声响也没有,再加上几乎不透光,莲伶又不太敢放手去触摸周围的东西,人之五觉,几乎全部失去了作用。但莲伶并不担心,这一切的灾劫太巧了,巧得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因此绝对,有人先行来过,而只要有人找到过,她必须得找到。
她定定地辨别着,不知过了多久,她处在这片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
然后,她终于,发现了异样。
水逆流了。
如同潮汐潮落,莲伶断定此刻月华中天,水仗月势,开始逆流。
莲伶不能判定这逆流之势会有多久,估计不会很久,于是飞快向逆流涨高的地方跑去。
一时间,这黑暗中,回荡有莲伶的脚步声,一个人的声响空空曲折回荡。
找到了,又该怎么办呢?她竟然也没有想过,只知道去跑,去找。
直到她找到那‘东西’。
那是一小处岩地,两盏长明灯在高处悬挂,照亮这一丈的距离,斑斑驳驳,其余的光辉则全被周围的岩石挡去,如若不是莲伶在黑暗里兜转良久,怕也是窥不到那一线光亮的。
水仗月势,努力抚慰束缚在岩壁上的物体,然而已是强弩之末,再进半分不得,果然,须臾之后,无可奈何地慢慢退却,顺流,等待下一次月华。
莲伶看到岩石上浅浅的水痕,料想这水每日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