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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2 / 2)

蔡贤妃早让人去查了,口中却奚落于美人道:“王才人不是很喜欢打听宫中的小道消息么,你和她都居住在百福殿侧殿,怎么竟然不知道?”

提起王才人,于美人脸上一时讪讪。自从那日被责罚,她趋附了蔡贤妃,王才人却被杨昭容的女官给收复了,她自己偷偷往蔡贤妃仪清宫打点,王才人也是成日地往杨昭容寝宫跑,这些日子,她们原本算得上是相依为命的姐妹情差不多烟消云散了。

等几位大臣都说完了吉祥话,燕帝四下看了一圈,皱着眉问道:“丞相和丞相夫人怎么没有来?”

自从那日严淑君有孕的消息传来,燕帝差点从御座上跳起来,立马让人去传慕容辉进宫来,就跟再晚一步,自己心爱的宝物就会被抢走了一般。

可慕容辉没有来,还让人转达了那些话。燕帝吃不准他的意思,又不能向以前一样趁着大半夜跑出去找人,毕竟现在的安国公府已经不是以前的安国公府了。

后来朝堂上慕容辉一如既往地避着他,就跟之前还在冷战的时候那样,朝堂之上只见得到丞相,私下里找不到人。

碰巧西域诸国前来觐见朝贺的使臣就要出发,又在路上发生了些事端,这些天正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一时便将慕容辉的事情搁下了。

可这一回长皇子百日宴燕帝是正正经经命人传召慕容

辉和严淑君进宫的,怎么到了现在了,他们两个竟然两个人影都没有。

这时被派去传旨的蒋芸才哆哆嗦嗦地走出来,向燕帝跪下禀报:“圣上,丞相派人送上了恭贺小皇子百日的礼物,还写了一封赔罪书,他说丞相夫人正是养胎的关键时期不宜劳累,他也要再府中陪伴夫人,就不能亲自到场向小皇子道贺了。”

说着,让人把礼物和信都送了上来,自己低垂着头,一眼都不敢瞧上头的天子一眼。

燕帝在听完他说话的那一刻,脸色就沉了下去,再看到那些礼物,脸色已经铁青地不能再看。

拿了那信来看,燕帝看那上面的字十分纤细秀气,和往时慕容辉的字迹大相庭径,脱口道:“这个字迹不是丞相。”

可话一出口却又后悔,若果慕容辉真的连一封手书都不愿意写给自己,难道自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治他的不敬之罪么?

岂料他话音未落,便有一个官员信步走出,面带着微笑对燕帝道:“禀圣上微臣听说丞相夫人写得一手好字,丞相曾赞叹其人如扶柳字如簪花,又听闻婚假期间丞相夫妇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丞相作画,夫人必然为画作题诗,秀丽美景与秀美诗词相得益彰,实在是令人称羡。想必此封告罪书是夫人所写也不一定。”

燕帝命人拿了信下去对照严淑君留在宫中的书迹,瞧着阶下的人,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听到的市井传闻,朗声笑道:“吕爱卿对丞相家事实在是关心,简直就跟亲眼见到一般。”

吕清方脸上笑容一滞,忙讪笑道:“不过是市井传言而已。”

燕帝又道:“吕爱卿实在悠闲,不仅要上朝办公,还要多张一只耳朵去听市井传言,简直就跟朕这后宫里的妃子似的。”

吕清方跪倒在地,脑门上都沁出汗珠来了,“微臣随口一说罢了,还望圣上恕臣御前失仪之罪。”

燕帝颇为不耐地皱眉:“又是恕罪,你也跟朕的那些妃子一样,觉着朕一生气就哭着喊着要朕恕罪,明明朕没有生气。”

他环视了殿内早已风声鹤唳的大臣嫔妃一周,嘴角翘翘:“诸位爱卿,你们说朕现在在生气吗?”

被他投注过目光人都离了座跪倒在桌案边,齐声道:“圣上……”

燕帝保证要是他们都是恕罪的话,自己就掀桌子走人。

可从那些低沉惶恐的声音中窜出一个十分拔高的声音,“圣上没有生气!”

燕帝把目光落在蔡贤妃身上,这个妃子离得他最近,不止是说座次和距离,说的更是她的地位离得自己的身边最近。

蔡贤妃深吸了一口气

,嘴角边挂着一抹得宜端庄的微笑,她盈盈道:“今次是长皇子的百日大喜,圣上怎么会生气呢?”

她见燕帝含笑看着她,便爬起来,亲自倒了杯酒走到燕帝身边,对燕帝道:“圣上,且满饮此杯,忘却诸事不快。”

燕帝瞧了她一会儿,看着那酒杯中摇摇晃晃映着自己的双瞳,接过,却没有喝,而是对阶下之臣道:“爱妃说得对,今日是皇儿百日之喜,朕只会开心,怎么会生气呢?”

一举手中杯,朗声道:“如爱妃所言,且满饮此杯,忘却诸事不快!”

满堂皆是饮酒附和之声。

蔡贤妃回到座位上,有宫人缓步走来,向她低声禀报:“娘娘,奴婢方才查到,是昨日圣上在太液池游玩时偶遇杨昭容,杨昭容命那个女官给圣上送菊花,圣上便留下了她做御前女官。”

偶遇?蔡贤妃冷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便让报信的宫女下去了。反倒是一旁惊魂未定就开始忍不住八卦的于美人窃窃道:“那女官究竟有什么特别的,竟然让圣上一见倾心?”

蔡贤妃状若无意地道:“第一次见着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眼熟,刚刚又上去走近看了一次,我才想起来那女官长得像谁。”

于美人一下子把眼睛瞪了起来,巴巴问:“像谁啊?”

蔡贤妃微微眯了双眼看向御座之上,把声音压得极低极低地道:“今日缺席之人。”

秋去冬来,冬狩开始了,这一次慕容辉倒是没有推却圣旨,陪同随从。

燕帝身边围了不少人,总是有心也没有立刻就找慕容辉过来,等到禁苑的官员将野兽都赶到圈子里了,才命慕容辉随从自己打猎。

冬日的猎物其实不多,毕竟大有躲起来冬眠的,禁苑官员将冬眠的动物都赶了出来,集中道一个指定的范围之内,在萧瑟之间看去竟然还能看得到几只兔子乱跑,倒是为了萧萧冬景添了一分生机。

在前领先一步,燕帝不免放慢了速度想要和后面赶上来的慕容辉并肩。可后来他发现,自己慢慕容辉也慢,自己快,慕容辉见不得快,便也就不再执着什么速度。

一手拿了弓箭一手缓缓勒马,待到了清净之处,燕帝才开口:“子熙,你上来一些。”

慕容辉竟然还真的上来了一些。

燕帝侧眼看到他低垂内敛的眉目,今日慕容辉穿了一身颜色沉闷的骑装,灰不灰蓝不蓝的,可燕帝看在眼中,却竟然觉得慕容辉是收敛了容貌中天生带来的那种艳丽夺目,就如绚烂的红莲沉静了光芒,潺潺流水之下,晶莹地缓缓发光。

还是美的,抹不

掉的美,不然大燕建国百来年了,出了太祖皇帝外为何每一任帝王身畔都是慕容家人的身影。

之前慕容家有女子,女则为妃为后,无不是宠冠后宫或是母仪天下,如今慕容家只剩下一个男子,他身为燕帝又怎能抗拒自血脉传承以来的那种吸引力。

慕容辉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中的情绪如薪柴浴火,愈烧愈旺,不由出声:“圣上?”

燕帝反应过来,脸色有些不自然,转过脸来看向前方,指着前面枯草中匍匐的一直兔子,“你看,那里有一只兔子。”

慕容辉道:“既然是圣上发现的,那就圣上收了这兔子吧。”

燕帝取了自己的金比箭,没有搭在自己的漆檀弓上,却递给慕容辉,嘴角微微上挑:“来,你替朕射一箭。”

慕容辉没有接那金比箭,而是正襟危坐没有看他一眼,道:“圣上不是汉献帝,微臣更不是曹操,怎么敢用圣上的箭。”

燕帝瞧着他的模样,心中不由涌上来一些怒火,收回手,面上仍是带着笑,他搭箭上弓,说道:“好,你既然如此说,那朕自己射。”

慕容辉却在他拉弓的时候拦住他,燕帝差点戳到他手上,忙松手,那支争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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