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2 / 2)

苍冥啊苍冥,难道你的心,真的是硬的?真的是‘铁石心肠’?

莫非看着这样痛苦的小豹子,看着自己带给他无数的折磨无数的痛苦无数的苦楚,你当真无动于衷,当真还还不知悔悟吗?

醒醒吧,你这样下去,只会伤害他,只会令他惶惶终日,痛不欲生,是时候放手了!

咽下所有的内疚所有的痛苦,努力抚平自己的眉心,苍冥用尽毕生精力,勾起唇角,笑得魅惑众生,“只要出了咔咔啦族,你我二人不再有任何牵绊,如何?”

刘凯峰浑身一颤,怔怔中回神,点头,努力维持语调的平稳,“好!”

此生此世,刘凯峰第一次知道,原来有时候说一句话也需要动用全身所有的力量才能说好说完整,而当这句话说完之后,自己也几乎虚脱。

不想在面前出丑,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情绪,刘凯峰扬起一抹惊艳的笑容,“那么,告辞!”

说完,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每走一步,脑海就会浮现一个片段,或温馨或粗暴或旖旎或绝望……

他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不管气真正的对象是哥哥还是自己,不论话里的感情是怎样,刘凯峰都一一记得,一直一直地深深镌刻在内心最深处。

往前一步,他说,“朕的心,是硬的!俗话中的‘铁石心肠’。”

再向他靠近一步,他说,“别皱,我心疼!”

从他身侧擦肩而过,他说,“性子挺倔的,只可惜,这技术可比你的剑术差多了!”

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偷偷逗留了一小会儿,他说,“你知道此刻的你有多诱人吗?”他还说,“你看看你的侧脸,多么完美的弧线,还有这脸颊上的红晕,简直将我的心都勾走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颤颤巍巍地挪动了一个小小的步伐,他说,“这可是你的第、一、次,我要好好珍藏起来。”

差一点摔倒,幸好及时站住了,幸好他没转身,幸好他没看,他说,“别离开,永远都别离开我!”

慢慢地,离得越来越远了,他说,“能够让朕义无反顾,甚至放弃江山的人已经死了。”

万里无云,晴朗的天空似乎也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刘凯峰记得,他说过,“峰儿,今晚我们只能在在外面过夜了!”

那是,此生此世,刘凯峰过得最快乐的夜晚。

没有暴君,没有小豹子,没有哥哥。

只有苍冥和刘凯峰,只有我们。

荒山野岭,却是一生之中最幸福的回忆。

你呢?

你是否也会一直一直地记得在刘凯峰装疯卖傻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

不,你不会。

你只会记得,你和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共同拥有的日子,不用多久你就会忘记,曾经,你也曾和一个只有三岁孩儿智力的人一起在荒野过过一段时日!

再往前走一步,当自己迷失在那段幸福时光时,竟异想天开地以为,他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吧,只是,在暗路上的一切,一栋竹楼轻而易举地测出他心中所想之人,也轻而易举地击碎了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罢了,罢了。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阴差阳错的错误,两人都走错了道路,偏离了自己的轨道,如今,绕了一圈,回到最初的起点,是时候分道扬镳,是时候走回正道,走在真正属于自己的道路了。

伸手,推开门,迈步,跨进,这些日常简单到不行的动作,在此刻做来,竟是那么艰难,那么艰辛,几乎是慢动作地,刘凯峰转头,只为再望一眼他,他的背脊挺得很直很直,看起来是那么骄傲。

刘凯峰轻启唇瓣,轻轻地,没有发出声音地,在心中默默地对那个背影说,“再见,刘凯峰心中的那个暴君。”

然后,再也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转头,迅速将门关上。

“砰!”

重重的关门声。

一直咬紧牙关死命撑着的苍冥,终于再也不堪重负,终于再也没办法继续伪装下去,那一直被自己拼命压住在喉咙处的血腥刹那间涌了出来,一口鲜血喷出,苍冥整个人踉跄一大步,单膝跪在地上才幸免于跌倒在地。

看着地上那摊黑色的血渍,苍冥只觉得毒发的疼痛远远不及右胸口的疼。

艰难地扯出一抹自嘲,没想到那个男子的毒药如此剧烈,竟然这么迅速就发作了。

只希望,只希望,这毒能够再支撑一日,只待明日将他送出咔咔啦族,便是毒发身亡也无所谓了。

忽然,眼前出现两个人,一个赤着双脚,一个穿着鞋子,下意识地,苍冥从地上艰难地想要站起来,骄傲如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被人看去。

却不料,眼前一黑,竟是晃了好久,不过幸好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抬头,幽蓝眸子望去,在望见那个一身红衣男子时,震惊席卷了整个脑子,以至于毒发的疼痛都忘了。

他没有戴面具,一双浅蓝色的眸子闪着奇特的光芒,刀刻般的脸庞,性感的削薄的唇,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熟悉的,可是,就是这样过于熟悉,仿佛在照镜子般的感觉让苍冥不禁觉得眼前这一幕过于诡异。

可是,仿佛上苍觉得这个刺激还不够强烈,又添了浓浓的一笔。

红衣男子怀中的人似乎感觉到强烈的视线,好奇地抬头,他亦是没有戴面纱,那完美的侧脸,纷纷的颜色,那般熟悉,他一脸奇怪地抬头看着头顶上的人,然后顺着红衣男子的视线慢慢地,慢慢地将脸转过来。

那双清眸,那张脸孔,还有他见到自己时清眸内一闪而过的惊慌和身躯的一颤,苍冥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希望这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可是,这一切却真真实实地存在着。

那样真实,以至于苍冥又开始怀疑这不过是自己的梦,一场因为太过怀念肖楠,太过想念,而做的一场梦。

可是,为什么梦里会有那个男子?

那个叫幻洛的男子,为什么他会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为什么他会代替自己,站在了肖楠的身边?

或者说,他不是肖楠?他不过是和肖楠长得很像?这世上长得相像之人何其多,十一,刘凯峰,不也都有着几分相似?你看,他的头发是蓝色的,肖楠可是正宗的黑发!

也许,是的,也许他根本不是,不是的……

“是!”幻洛却忽然出声,语调听不出喜怒,只是非常肯定笃定地说,“安培便是肖楠。”

幽蓝眸子的视线在幻洛身上停留片刻,便又转到贤安培身上。

只见他眉头轻轻皱起,那双清眸正望着自己,眼眸里有一种名为怜悯和抱歉的情愫,不,我看不懂,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内心乱七八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不知遗落了什么,有太多得疑问想问他,太多的话想对他说,但此时此刻脑中却一片空白,只能望着他,半天才想起问,“你,你没死?”

贤安培眼神复杂地望了一眼苍冥,再将视线转向身边的人,苍冥看不到他的眼神,但却看到他是在幻洛轻轻点头之后才转头看着自己,轻轻地说,“不,肖楠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贤安培,只是幻洛的贤安培。”说着,转头深深地凝视了一眼身边之人,脸颊的红晕格外地耀眼。

这个时候,苍冥已经明白了,他不是,他一定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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