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高挑英俊的睿远不满地用扇子将剑推开:“搞什么啊,真是怕死我了,要不是躲得快,我见了阎王,看你怎么回去交待!”
“你也有怕的时候啊。”黎皓收回剑,朝睿远翻了个白眼,完全不在意他的失误将带来什么后果。
“哼。”睿远却不依不饶,将脸凑近,“你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我来了都没注意?快快从实招来!”
“我拒绝回答。”黎皓却不吃这套。
“喂喂,我可是殿下,哪有拒绝殿下问话的。”睿远挑眉。
“这是在宫外,没那么多礼节。”黎皓反用他的话反将一军,然后将他推开,自顾自地走下楼。
“你!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真是!”睿远恶狠狠道,“行,等找到‘她’回了宫,我看你怎么找借口!”
“唉。”黎皓无奈地转过头,知道他说到做到决不会给他好果子吃,只好预先打个预报,给他找个台阶下,“说了你也不明白啦,等如果有缘再见到,你就明白了。”说着转回头直径下楼。
“嗯?”睿远在身后,狐疑地端详着黎皓的背影,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他不死心地追问:“好歹透露点啊!”
“……蓝色的眼睛,你见过吗?”黎皓头也不会地回答,“好美!”
“嘿,就蓝眼睛而已,你就……”睿远调侃的话只说到一半,便突然惊呆了,随即两三脚跳下楼,猛然抓住黎皓的肩膀,异常激动,“你刚才说了什么?!蓝眼睛?”
“嗯,蓝眼睛,怎么了?”黎皓不解地看着睿远。
“姑姑……姑姑……蓝眼睛……一定,一定是表妹……”
姬蝶舞乖巧地提起裙摆,以尽快的速度跟在他身后,再也不敢有一声抱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看着步倾涯依然低沉着的脸,她有些儿沮丧,不明白自个儿这几天来到底怎么了,总是到处出错,惹得他越加生气。
唉,不过也不能全怪她吧?她安慰着自己:乱扯两人的关系算她不对好了,但几天都不让她休息,确实是他的不对,怪不得她嘛。
看着树梢上已经渐深的月色,及周围环绕的树海,再低头柔柔自己又开始酸痛的腿儿,她皱皱眉。
嗨,好嘛好嘛,再加上乱跑——可是若不是他不肯,她会乱跑么?
所以,他绝对有一半的错误,可是他却拉着张脸,不跟她说一句话,也不容她解释,搞得好像千错万错,都算到她头上拉了。怎么他的脾气变得这么坏?
说来,这段日子来,他确实变得很毛躁呢,可那也不能把气往她身上撒啊。
她顿时觉得好委屈。
算了,她叹了口气:照他的怒气看来,她还是任命地做好继续连续徒步行走几天的心理准备吧。
她沮丧而万分不情愿地跟着他,拨开一路杂草荆棘,向山的更高处走去。
然而在夜幕完全降临时,出乎意料的,步倾涯竟然在山腰上的一间茅屋前停下了脚步。
姬蝶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走进茅屋,不相信他良心发现地肯停下来休息?
或是他的怒气消了?
她满怀希望地走进茅屋,观察着他的脸色。但是令她失望的是,虽然他已经不像先前那样摆着张死人脸,但此时的他面无表情、阴晴不定,却更令她忐忑。
“怎么这样啊……”她小声地抱怨着,终于放弃地将注意力转移到这间茅屋。
茅屋的地方小得可怜,却还不算简陋。屋的正中摆着一张木桌,一套茶具和几把椅子。南侧有张石床,铺着草席,大的足够双人睡得。窗户是朝东的,已有些残破;窗边有个储存架,上面零零散散地摆着三、四个无用的空罐子。但这一切都被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大大小小的蜘蛛网分布不均地占满了墙角和门窗附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真脏。”她忍不住小声抱怨,却看见步倾涯毫不介意地走到桌边,随手用掌力将灰尘振落,放下玉箫和包袱,从桌脚踢出一张椅子就要坐下。
“等等!”她看不惯地小跑过去,阻止他坐下。
他转过头,夜一样的黑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等待她的解释。
她却立马往回跑出茅屋,好不容易找了个竹杆扫把,又匆匆跑回,将灰尘细细地打扫干净。
他站在桌边,将忙碌着打扫的身影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看着她扫过尘埃,又点燃了个火把,将蜘蛛网烧尽,再跑到不远的河浜边将一块绸布浸湿、把桌椅啊什么的擦干净后,才大功告成地稍微清洗了一下,回到他面前,满意地告诉他可以坐下,有一股奇妙的暖意涌上心头。是一股……家的感觉?
他愕然地想着,惊愕自己居然有这种感觉……对她……
他这近,到底是怎么了?
姬蝶舞眨巴着眼,看着在她完成打扫后却反而呆立着的步倾涯万分不解,她问道:“怎么不坐了?你眼皮底下看着呢,我可没做什么手脚啊。”
她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仍没有理睬她,只是听从了她的话坐下,取出水壶,自顾自地慢慢喝着,深邃的眸子沉默着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眼见又没她的事了,她也只好讪讪地坐到床边,将芙琴放下,尽量不在意他对她的视若无睹,从芙琴的暗夹里取出一些草药,准备开始配置她的新毒药。
喝过了水,无事可做的步倾涯同是从包袱里取出几种草药,配制着他的药酒和药丸。
姬蝶舞不时地用眼角瞄瞄步倾涯,然而步倾涯却始终毫无表情地忙着手中已经成形、即将完成的丹药,无动于衷。她回过头,不免儿心中有些惆怅。
她仅是希望他能对她说话,哪怕一句也好嘛!
又联想起这几天来的不顺心,她心烦地抓起一枚干瘪的花蕾,不自觉地加重了些力道。
这无意的举动却刺激了他的杀手神经。他条件反射地立刻把手上的那颗还未完成的丹药向她掷去,误以为她要攻击自己;随后转身顺手拿起掣傲剑站起,迅速做好防御姿势,机警地看着姬蝶舞。
从东边而来的威胁令她同为杀手的本能发挥作用,不假思索地把手中的花蕾朝飞来的丹药掷去,她同时起身抽出蛇尾长鞭,满脸迷糊却小心地注视着突然来袭的步倾涯。
两种药材相碰撞霎时磨成粉末,药香带着些花儿的蜜味飘扬在狭小的屋内。而屋中的二人却隔着张桌子,武器相向,紧张的气氛随之弥漫。
但两人却仅是相望,谁都没有要先下手为强的意思。步倾涯平静地站立着,与其说伺机进攻,毋宁说是在等其解释,内心似乎仍是直觉地认为她定不会对他出手、与他为敌。
而姬蝶舞仍是担忧而莫名其妙地望着步倾涯,好阵子见他没有出手的意思,终是无辜地大喊冤枉:“你为什么偷袭我!我又得罪你了?”
看着姬蝶舞满脸疑云,步倾涯才意识到自己误会她了;听出了她话里蕴含着对他的略有责备之意,他放下掣傲剑,略有些尴尬。又盯着姬蝶舞看了许久,他才缓缓突出两个字:“抱歉。”罢了,又自行坐回椅子上。
很好,他终于说话了!
冲着这个,她开心地不再多说,又坐回了床上继续手中的活,心情因此好了许多。
然而没过多久步倾涯便感到了不适,先是莫名地口干舌燥,再是有些毛躁不安。他皱皱眉头,又拿出水壶喝了几口水,却不奏效。更是不久,他感觉身体渐变得像火一样滚烫,下体的男性欲望突是变得炙热而坚挺。他一惊,强力地控制着自己,伸手把脉——无中毒现象,那么……
“你刚才投来的是什么东西?”步倾涯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部还在升温中。该死,他想,想要……
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