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过后,街道上异常安静。没过一会儿。一个戴钢盔的中国士兵手里拿着一支步枪。左一绕右一绕地向前面冲来,像奔跑的马匹一样,速度非常快,脚底下拖着滚滚烟尘……。工事后面的士兵扔出了两个手榴弹,但是刚刚飞出来。就被这位中国士兵连开两枪,手榴弹折了回来,反而将扔手榴弹的战士炸翻了。
中国人跳跃着冲过来,手中的步枪呯呯地响。每响一下必定有人中弹,原先卧倒在临时工事后面的那些步兵心慌意乱,不知所措,有两个顺着商铺的板棚向后跑去,但是很快被追赶上来的子弹打倒在街道。
在一轮炮弹和枪弹的打击之下,部队死伤超过大半,可以看得出,剩下的这些战士立刻就会溃散、逃跑。他们呆在阵亡的战友之间,看到他们的死状,已经紧张到了极点。鸦雀无声,从他们那惊惶失措的眼睛里可以清楚地看出。他们是顶不住的……
随后发生的一切,本丘克特别清楚地记住了这一瞬间。伊丽沙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脑后上,她慌忙异常,脸色煞白,头发散乱,变得简直认不出来了。在连续两天的战斗中,她已经经历过多次惨败,看过太多的残酷的死亡,而现在又要经历一次,她已经完全,崩溃了!
她一跃而起,端着步枪,向前面射击,手指着中国人的方向,用同样变得听不出是她的嘶哑的声音喊道:“我受够了,我跟你们拼了!”一颗子弹毫无怜悯地击中了她的胸口,她口中喷出一口血,——便跌跌撞撞地扑倒在地,倒在一条沙包墙上。
本丘克不敢站起来,他糊里糊涂地喊了几声,就看到了伊丽沙中了枪,鲜血从沙包上渗了出来。顿时觉得非常害怕,两条腿哆嗦得要命,他向伊丽沙爬过去,他喊哪,叫啊,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急得浑身无力,两眼发黑,好不容易爬到伊丽沙跟前,将她拉下来抱在自己的怀里,伊丽沙已经被她自己的鲜血染红了。
他听到外面的街道上,响起了脚步声还有后面几个跟着跑上来的人的喘息声,他非常清楚地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不可避免的、奇特的结局已经迫在眉睫。在这一刹那,他已经明白,他这两天的经历已经告诉了他一个非常残忍的事实:在中国人的冲杀面前,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任何抵抗都注定要失败的,因为中国人太过强大了。
在离房子拐角处不远的地方迎面冲过来了一支支援的队伍,他们与工事上残留的士兵一起,果断地向中国人发起了反冲锋,他们呼啸 着冲过去,几乎很快就要跟飞驰而来的中国士兵撞到一起,从中国人那方面传来一阵阵参差不齐的枪声,子弹在飞啸,红军战士发出可怜的尖叫声,之后一切又回归沉静,中国士兵皮鞋踏在积满血渍的街道上的特有叭叭的声音又重新响了起来。
所有这些,对丘比克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眼里只有伊丽沙一个人,他伸出一只手抚摸伊丽沙渐渐失去血色的脸庞,眼睛象发疯似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的两手毫无感觉地把她翻过身来,想把她抱到自己的胸口,给她一点温暖,这时候他看到她的胸口在汩汩地出血,——他明白,她是被子弹打中心脏了,知道伊丽沙是活不成了,而且在她那朦胧的眼睛里已经看到了死神的影子。
几个中国士兵踏着大头皮鞋跳过横在街道中心的一道沙包墙,看到了失神的丘比克和他怀中的伊丽沙,一个中国士兵仁慈地说道:“是个女人,长得还挺漂亮的,看能不能够救得活吧,这样死了太过可惜了……”
一个手臂带着红十字袖章的中国士兵推开了丘比克,把伊丽放平在地上,检查了一下伤口,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办法,救不活了!”
本丘克再次扑上去,解开伊丽沙的上衣领子,撕下自己的内衣,揉成布团,压在伤口上,看到鲜血冒着泡往外涌,热气直往伤口里钻,本丘克撕开她的衬衣,无所顾及地露出她那垂死的冒着热气的身体,但是所有的这些都没有用处,伊丽沙没有恢复知觉,反而脸色更加苍白,身体慢慢冰冷。
阳光透过笼罩天空的烟雾照在伊丽沙洁白的脸上,照在象玉一般光滑的手指上。丘比克慢慢地抱住她的肩膀,把她抱起来,注视着鼻梁上细碎的雀斑已经变成黑色的尖鼻子,捕捉着两道弯斜的黑眉毛下面的瞳人里凝集的微光,姑娘细长光洁的脖子上的蓝色血管里几乎还跳着最后的几次脉搏。
本丘克把嘴唇贴在她那半睁半闭的黑眼皮上,轻轻地唱起来了歌谣:“远征的俊马呀, 在教堂前嘶鸣,等候出征的小伙来骑——美丽的姑娘呀在闺房里轻轻地哭泣,满脸的泪痕……顶盔披甲的小伙终于步出圣殿的大门,姑娘为给他牵过战马,父亲为他递上长矛一把……”歌声非常凄凉,丘比克挺直了身子,抱着心爱姑娘的尸体,向远处的街道走去。
身后传来一下清脆的枪声,丘比克和伊丽沙一同栽倒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701章 固执
喀山的攻击战一连打了三天三夜。防守喀山的苏俄红军和赤卫军以及平民百姓被压缩在城市中心的一块不大宽阔的地区,进行着着艰苦的抵抗,不过中**队主要是以杀伤有生力量为主要目标,很多地方攻占之后,到了晚上就主动放弃,让苏俄军队重新占领,然后第二天重新杀回来。
在这三天的战斗中,喀山城内的军民伤亡惨重,尸横遍野。
黄昏时分,张一平的专列到达据喀山城五十公里的一个小镇,从火车下来之后,在车站外面的田野里,看到一群哥萨克正在枪毙一排排的俄国人——有军人也有平民。
一阵排枪响过,排成一排的俄国人纷纷倒在地上,一个刑场执行官检查了一下,然后带队跑了回去。
“这个小镇也只不过几百个居民,这样杀法,基本上被屠杀干净,以后用什么人来替他们耕种土地?”与张一平并排行走的西伯利亚方面军参谋长刘品纯说道,有些不满似地扭过头不看那些凶残的哥萨克骑兵。
张一平不以为然,处死这些俄国人不是他的意思,更不是他下的命令,主要是由于前沙皇的贵族与哥萨克结合起来的一些所谓的“俄罗斯帝国”的武装在干这些事,他并不想干涉。
张一平对这些所谓“俄罗斯帝国”并没有好感,并不允许他们成立自己的武装力量,但是可以让他们与哥萨克骑兵合作,这两个根本利益相矛盾的集团。现在有利用的价值。但是他们不可能逃过张一平的手掌心。
“欧阳任。你最近下部队实践了一下,你来说说,有什么心得!”张一平对落后他一个身位的欧阳任招手说道。
欧阳任跑快两步,在张一平的右侧与他并行,说道:“在现在这样的大规模战争之下,处死几十个俘虏根本是小事一桩,不值得大惊小怪,事实证明。俄国人全民皆兵,他们根本不算真正的平民,处死他们是理所当然的有正当的理由的,这种决定也是非常英明的……我们应该杀死他们,毫不留情地消灭他们!异地而处,他们也是不会怜惜我们的,我们也用不着他们的怜惜,也用不着可怜他们。叫他们见鬼去吧!把这些妖孽从地球上扫除!总而言之——既然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有关国家民族前途的重大问题,那就不能感情用事。这些哥萨克干得对!”
“你看看。看看,刘参谋长。下基层锻炼过,思想就有大大的不同…”张一平指着欧阳任对刘品纯说道,“俄国毛子是一个非常贪婪的民族,这样的民族时刻威胁着我们的安全,所以我们就要趁他们聚丙烯虚弱的时候,给他们深深的一切,让他们永远站不起来…这就是战争的目的,要记住,战争是残酷的甚至是万分残忍的,从来都没有仁慈,更没有人道可讲。”
“我到基层部队的一个深深的体会就是,杀、死亡、流血,不停的杀、不停地流血、不停地死亡…其它的都是笑话!” 欧阳任说道。
“在草原深处的伏龙芝和托洛茨基至今还没有消息!” 刘品纯依旧皱着眉头,“喀山已经差不多被害人我们攻打下来了,他们还没有走出草原,难道他们置喀山的安危不顾,宁愿放弃喀山,或者有什么变故发生?”
“那片草原虽然少有人烟,沼泽密布,但是红军是一支坚强的部队,路途又没有两万五千里,我相信他们能够克服困难,走出草原,按时进入咱们的圈套的,不用太过担心!”张一平安慰地说道。
“我有点担心,伏龙芝这个人用兵比较灵活,他不一定能够上当,在明知我军主力在进攻喀山的时候还会往喀山方向行动…在野地里,他们不可能打得过我们,如果他们不来,而是直接往莫斯科,这样对我们以后进攻莫斯科会造成不必要性的麻烦…”刘品纯担心地说。
张一平说道:“固然,最好的结果是我们在喀山一带消灭这批红军,苏俄红军西伯利亚—远东方面军是苏俄红军最有战斗力的军队,歼灭他们,苏俄基本上也就打残了,让他们逃到莫斯科,固然会给以后的战斗造成于一定的麻烦,但是越过这么一大片沼泽区,我想部队的伤亡士兵也消除一大截,就算他们到达莫斯科,也不会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威胁,总的来说,我认为,自从他们放弃乌拉尔山的防线之后,这一支传说中的红军力量已经不足为惧,只要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不要犯大的错误,俄国老毛子就翻不了天了!”
“不错,他们丢弃了辎重,没有后勤补给,就算他们越过了沼泽地,也是疲惫之师,不足为惧!” 欧阳任说道。“我对我们军队的战斗力有充足的信心,事实上,越过乌拉尔山的防线,胜利已经铁定在我们这一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