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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2 / 2)

吴有为真不敢相信,擦鞋也能得到那种身心舒泰的境界,但他确实碰到了,并且感受过了很多次,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但无疑最后都能得到满足,太神奇了,吴有为也曾打量和搭讪过这位神气的擦鞋工,但除了一张年轻黝黑的脸和一双如深潭般的眼眸,都没得到过其他的结论。这个年轻人,很年轻,很特别。这是很多人对叶飞的评价。事实上,叶飞确实很年轻,他今年只有18岁,但长年在艰苦环境下长大,使得他看上去像一个20出头的青年。

叶飞是那种做什么事,只要自己认为值得,都会很认真,很细心地去做,把每一个细节做好。叶飞认为是很有意义的。

就像现在他面前这双纤美的脚,从皮肤上精密的纹路和和细腻的肤质上来看,拥有这双脚的女人一定很会保养自己的皮肤,再看她把脚伸到垫鞋台上脚尖轻点鞋台,再把整个脚面落实到鞋台上,鞋和叶飞的距离保持得很好,让人觉得这个距离不会早晨擦鞋工的心理压力,又能很好的保持不和擦鞋者产生任何可以让人联想到什么的距离。

看来是个很懂得处理社会关系和有涵养的女人。叶飞曾受过假意来擦鞋而在他擦鞋时故作不小心跩他一脸鞋印的无聊混混,也碰到过擦鞋时碰鞋也会借此作题说道是非指意叶飞图谋不诡的女人,更碰到过在擦完鞋后挑三拣四甚至拂袖而去一文不给的人。对此,叶飞都不会去在意,这世上有好人就有坏人,他可不认为只与好处会在他身边出现,当麻烦来临的时候,他也会坦然面对,无所为而无所谓,无所谓而无所不为。

闻着淡淡而又韵味诱人的香气,面前这脚上穿的鞋明显也是价格是叶飞可望不可及的价位。有钱有品位的人都十分注重搭配,不会让自己身上身下穿的价格相差太多,而又能搭配得当,所以鞋油也是得配得上档次。

这双鞋的价格绝对在叶飞当一辈子擦鞋工所赚的钱来得多。质地柔软而又结实,一触之下便有这种感觉,连手的触感都这么好,更别说穿在里面的脚了。

叶飞的动作很轻,却又很迅速。体现出他比一般擦鞋工更为熟练稳定的手法。动作虽快鞋刷却是在鞋面上一粘即分,又很好地把鞋优均匀地抹在鞋面上,然后再到鞋尖,鞋侧,鞋跟,只一瞬间便上好了油底,紧接着便是迂回反复地细刷,刷得很仔细,很到位,让人觉得虽是在擦鞋,但脚上却感觉不到太多鞋刷与脚面的接触感。很多人感觉擦鞋时别人手中拿着的鞋刷上粘的鞋油就像是刷在自己脚面上,特别是像叶飞这类的人,更容易让人联想到鞋油与擦鞋工给人的厌恶。这是叶飞旁听众多同行互相聊天抱怨中无意中听到的感悟。于是叶飞会努力做到能人人满意的擦鞋手法。事实上,他已经把自己当一个擦鞋工看待了,这就是生活。

鞋刷完了,一张百元的钞票在离叶飞低着的头上三公分处停住,让人有种有东西在头顶欲抬头一看的感觉。叶飞没有抬头,随手接了钱放在鞋箱里就收拾起东西准备离开。

一百元够付鞋油和擦鞋的费用了,剩下还多出几元钱该找,但叶飞不认为这种人会去接他找回的钱。对她来说,这种低贱的钱别说接了,递到她面前都会觉得恶心,何况面前的她是从那种洒着价格千元每毫升的香水房间内走出来的人,而又有能力和心思让人信服掌控着手下的人。人虽有高低之分,一切只在于心,而命运使然的,却无奈,无力。有的人因此而堕落,而绝望,而悲弃;而有的人却因此而坚定,而坚强,而奋斗。

“谢谢。”叶飞说完这两个字就再没吭声,低着头背起鞋箱。他知道面前的人还没有走,她在打量他,似乎正在犹豫着该不该回叶飞的话。实际上,能回擦鞋工道歇的人少之又少,就像在生活中花钱吃饭,服务员把菜上到你面前,很少人会说“谢谢”一样的道理,甚至叶飞目前从事的这个职业更让人生不出好感。

她在犹豫间,叶飞已经渐渐离她远去。那句话也没说出口。只是生出“这个人很特别”的想法。

“这个人很特别……很特别。”

喃喃自语中,看着叶飞渐行渐远的背影,依稀闪过转身时眼中那沉静深邃的眼神,很沉重,也很孤独。

第二章

盛夏,炎热的太阳像要融化时间的一切似的照耀着这整个大地。整座城市就像一个蒸笼,而人们就像是在蒸笼里不断翻腾的蚂蚁般。

东阳地铁站,这个地铁站是白天人流量最多的地方,行人都神色匆匆,小贩们在不断地吆喝着,希望有人能停下来赏望一下他们的小玩意给他带来经济的利益。

一个约十二三岁的小孩跪在地上,不断地朝路过的人们磕头祈求着什么,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小还身边的破旧毛毯上躺了一位老人,无力地歪着头看着在不停磕头的小孩,延伸中满是痛苦关切的神色。

小孩面前已经堆了一堆零钱,一毛的,两毛的,一元五元的。小孩哭得眼睛都红了,汗水从他脸上不断滑落,一滴接一滴,身旁的老人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愿再见到世间的悲凉和身旁孩子的哀伤。

黄毛已经饿了两天了。黄毛是个扒手,但他扒过的钱加起来总共也只能让他吃上几顿。黄毛很倒霉。

“别人盯上的都是有钱人,为什么我每次盯上的都是穷鬼呢?”

黄毛坐在地铁站通道边一个阴暗的拐角处,朝地上吐了几口吐沫后恶恨恨地想着。上次好不容易扒了个有钱的却被人骗了,原来那个家伙和警察是一伙的,自己傻楞楞地钻进别人设好的圈套中。还好跑得快,不然就惨了。黄毛很满意当时从开着的车窗上钻了出去,也很庆幸自己长的矮小瘦弱,黄毛第一次感到原来矮瘦这么有自豪感,可以为自己赢得逃跑的机会。也在心里恶毒地把那个漂亮的女经常恨恨的蹂躏了一翻。

可是黄毛此刻却很想进局子,蹲号子。对于他现在的状况来说,进局子挨几顿打算不得什么,呆上几个月也没什么,呆在局子里还有口饭吃,虽然很难吃。但他现在已经饿得四肢无力,手脚都在微微发颤,脑子昏沉沉的。黄毛感觉自己身体开始轻飘起来了,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黄毛慢悠悠地扶着墙上了起来。

“再出去碰一次运气,如果找不到吃的就去自首吧,我他妈真受不了了。”虽然地铁站里有着免费的空调吹,但黄毛更向往局子里的免费食物。就算要叫他交代祖宗几代的信息,只要给他一顿饱饭吃就可以了。黄毛扶着墙边边漫骂着边朝拐角外走去。

也许是黄毛命不该绝,不该落到自首的地步,也或许是老天觉得正在行乞的爷孙俩还不够悲惨。毛黄此时双目放光地看着眼前极具诱惑力的钞票,虽然墙脚处扔着的那半个苹果可以暂时缓解他的饥饿。但黄毛在看到地上堆得像小山似的钞票时,那半个苹果就被黄毛毫不犹豫地忽视了。

黄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堆钱,他甚至已经忽略了旁边的老人和小孩,在被饥饿煎熬了两天后,黄毛的眼里已经再也容不下除了可以满足自己欲望外的任何东西。而钱,就是解决他目前处境的令人最受诱惑的东西。有了钱,他黄毛可以先饱饱地吃一顿,再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或许还可以找个风骚的女人美美地睡上一个温暖舒坦的好觉。

然而这些没有钱是不行的。没钱,美食就会变成冰冷的铁轨般狞狰着面孔像向他倾泻着满是不屑的丑恶,澡堂也会变成黑黑的小屋子里,有人正抽着眼,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挤压着令人抑郁的情绪,而那些风骚的女人也会变成他曾靠睡过被人鞋底蹭得乌黑一片的墙角,与他一样充斥着肮脏与怨恨。

饥饿能使人犯罪,黄毛没想过要犯罪,但他更不想挨饿。钱,眼前就有很多钱。黄毛已经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了。猛吞了几口口水,喉咙带着一股干滞的躁热往肚子里咽落。眼前的钱在他面前不断地放大,不断地缩小循环,内心中有股蠢蠢欲动的情绪在鼓噪着他忘了任何后果。

“有钱,你就将有一切。没钱,你就只能蹲号子。”黄毛仿佛聆听到了来自地狱里幽灵的脚步声,死亡离他很近。仿佛有只恶魔伸出沾满鲜血不断滴落在地上渲染出诡异的猩红舌头,轻舔着他的耳垂。对他轻诉着死亡的疲倦和哀怨,吸食着他内心的恐慌和绝望。有个声音在不断诱惑他,不断地讽刺讥笑着他,让他绝望,让他叛逆,让他挣扎。

黄毛只觉得后脑一热,头脑中就再也装不进除了欲望外的任何东西。此时,他已然变成了被欲望支配着的饥饿的野兽,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钱,那是他的猎物,散发着香喷喷的诱人气息。黄毛嘴角溢出了口水,积压中发出沉闷的仿佛野兽般低喉般的声音,一步步地朝着猎物走近。

小孩刚想把钱收起来,对他来说,这些钱只能让老人有个暂时的安身之处,并不能改变什么。命运,在不断地成就着人,也在不断地折磨着人。

而这些钱,两方都需要它来救命。但,一方是靠着祈求同情,一方,却是想侵略和占有。

黄毛走到小孩身边,蹲了下来,把手伸到小孩面前,含糊不清地说道:“钱……钱……钱……”

那小孩只看到了一双满是污垢的大手遮在了他面前。他转头望去,他发誓这辈子有可能的话,再也不愿看到这样狞狰惨恶的脸。

黄毛看到小孩子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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