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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2 / 2)

左宗棠此时正看着一封书信,信是周开锡写来的,周开锡在信中以“病势危重,恐命不久”为由,委婉的拒绝了左宗棠要他来西征军行营效力的要求,正惹得左宗棠恼怒不已。

而当左宗棠看着新到的廷寄上写的对胡雪岩“着将闽浙候补道胡光墉褫夺黄马褂,降一级调用,并罚俸一年,出船政提调吴仲翔治伤银三千两”的处分时,一时呆若木鸡。

左宗棠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朝廷会做出了这样一个处分决定。

与此同时,同样的廷寄,也到达了船政衙署。

“想不到朝廷只是降了他的级,罚了他一年的薪俸了事。”林义哲叹息了一声,对徐润说道,“可惜了先生一篇锦锈文章。”

“这样其实也不错。”徐润呵呵一笑,说道,“老朽本也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噢?这当中的曲折,先生说说看?”林义哲道。

“大人可知,为上者最忌臣下的,便是居功自傲,左氏总是吹捧胡某前功,朝廷早有猜忌。”徐润道,“此次沈大人联合闽省督抚将军参劾于胡,朝廷见其激惹众怒,必然得给闽省官员一个交待,而我在折中又点明是左宗棠放纵其任意胡来所致,所以他的处分是免不了的,只是轻重而已。若是左宗棠不保他胡光墉,朝廷看在其佐办西征军需的份儿上,或许不会重责,可此次左宗棠得了消息,迫不及待的上奏力保与他,反而是坐实了左宗棠放纵于他,那么重责当然也是逃不掉的了。”

“可朝廷并未重责于他啊。”林义哲说道。

“这是朝廷给左宗棠留了些面子,”徐润笑道,“其实这样的处分,也够他胡光墉受的了。降一级和罚俸一年对他胡光墉来说是不算什么,可夺了黄马褂,那便等于告诉他失了宠幸,在同乡面前大丢面子,而赔给吴大人治伤银三千两,更等于是在羞辱于他,这两项对其声名影响极大。对他这样爱面子的人,这可是比杀了他还难受的啊!”

“原来如此。”林义哲想象着此时胡雪岩接到朝廷处分后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且这一次,左宗棠力保与他,还落了这样的处分,证明朝廷对于左宗棠也不是全予信任,这一次的事便能看出,朝廷对左宗棠,已然有了戒心。”徐润又道,“待到西征结束,也是此人末途之开始。大人可拭目以待之。”

此时已近傍晚,二人正说着话,窗外远远的传来了一声汽笛长鸣。林义哲和徐润起身来到窗前,看到“湄云”舰正缓缓的驶离码头。

“我忘了,今儿个是‘湄云’舰试航的日子。”徐润看了看林义哲,笑问道,“大人怎么未随舰同行?”

“姑父要我安心于‘万年清’舰之改造,说试航的时候,他在就行了。”林义哲想起了沈葆桢不顾病体非要参加新舰试航,不由得叹了口气。

1870年1月10日傍晚,船政大臣沈葆桢率领幕僚登上“湄云”舰,尽管有晕船之苦,但是沈葆桢在船政任上每有新船下水都坚持亲自参加航试,为船政开创了一个良好的先例。披着晚霞,“湄云”舰升火起锚,航行在马江之上,夜间驻泊至马江出海口。11日黎明,“湄云”舰驶出大洋航试,测试路线与第一号轮船“万年清”一样,于午后返回船政。“掌舵、管轮、炮手、水手人等俱能操纵如意,船身尚称牢固,轮机亦颇轻灵”。此后的14日,日意格为了调校罗经铁差又督率“湄云”舰驶出大洋测试。经过试航,“湄云”舰顺风顺水时的航速达到了13节(逆风为11节),超过了设计航速1节,令船政官员们惊喜不已。沈葆桢随后上奏朝廷请功,相关人员都得到了朝廷的褒奖。

“湄云”舰从开工至下水总共花费十个月左右时间,较第一号轮船“万年清”的工期快捷了许多,创下一项中国自造轮船的记录。同时让人惊叹的是,无论“万年清”亦或是“湄云”,其舰员与军舰的磨合速度之快非常罕见,全无大型舰船驾驶基础的中国官兵,现在已能顺利地驾驶舰船航向大海,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而就在“湄云”舰下水当天安放龙骨开工的第三号轮船,由于上百幅肋骨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制造完毕,所以施工速度相当之快。第三号轮舰仍由船政总工程师达士博监造。沈葆桢已为新舰定名为“福星”。“福星”舰得以快速施工,说明船政工人建造这艘轮船时手艺已经是驾轻就熟了。

“福星”舰与“湄云”同型,尺度、动力系统等各项参数都一致,采用了普鲁士制造的75毫米后膛炮,显示着设计的改良进步,“湄云”与“福星”在外观上有几处细微的差别。这两艘军舰在后桅之后的舷侧都各开有炮门,用来布置副炮。然而最后这组炮门的位置却不尽相同,首舰“湄云”最后一组炮门较为靠近船尾,建造“福星”时似乎是觉得这一设计并不合适,将炮门前移,“福星”最后一组炮门的位置要比“湄云”的靠前,位于后桅附近的吊艇架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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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年关难过

另外,“湄云”舰桅杆两侧的绳梯在船舷上的连接方式与“万年清”相同,都是在舷外增加托板,绳梯末端通过三眼滑轮固定在托板上,颇有风帆战舰时代的古风。而“福星”舰则取消了舷外的托板,而是直接将绳梯通过松紧螺丝固定到舷墙上。也足以看出“福星”建造时相对于首舰“湄云”的改进。

“船政的年关,可是不好过啊!”徐润看着缓缓驶出马江的“湄云”舰,叹道,“新舰功成,又是一大笔的用度,船坞尾款尚未付清,工匠的薪饷、奖金,这洋药税亦恐难以全数负担。”

“只出不进,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林义哲知道徐润是在提醒自己,可此时他也苦无善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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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1870年1月20日,“湄云”舰在沈葆桢的督率下再次出海试航,7天之后的今天才返回船政,而此时已经接近农历春节了。

“湄云”舰到港已是中午时分,沈葆桢下了船,不顾晕船带来的不适,来到了船政衙署,见到沈葆桢回来,吴仲翔急忙迎了过来。

“筱涛和桐云呢?”沈葆桢没看到夏献纶和吴大廷的身影,有些奇怪,便问了一句。

“夏大人和吴大人去督署和巡抚衙门了。”吴仲翔看了看周围忙碌的船政员工,低声道,“去了有一会儿了,现在还没回来。”

沈葆桢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而是和吴仲翔一道来到了自己处理公务的房间。

“维允,你的头伤如何了?”看到吴仲翔的头上还裹着纱布,而且面色十分憔悴,沈葆桢不由得关切的问道。

那一日乡民冲击船政衙署,吴仲翔的头部被肇事者用碎石击中,受伤不轻,直至今日尚未痊愈,加之连日劳累,形容枯槁,沈葆桢一见之下,想起那日发生的事,心中又是一痛。

“不打紧了,就是天阴的时候,有些痛而已。”吴仲翔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紧,他也知道,自己这两天的气色不好,“就是这两天心里总有事儿,睡不实,呵呵。”

沈葆桢知道吴仲翔的心事是什么,不由得叹息起来。他上前给吴仲翔斟了一杯茶,在吴仲翔面前坐了下来。

他也知道,夏献纶和吴大廷去了闽浙总督衙署,是为了什么。

眼下将近年关,船政的各项都需要结清,可以说处处用钱,而船政自打被左宗棠釜底抽薪之后,虽然有鸦片税抽成的接济(在林义哲的提议下,现在名义上是以盐税抽成,即以鸦片税冲抵盐税),但现在随着新舰的陆续下水和船坞的修建,加上“万年清”号的改造(改造费用是可以找朝廷报销的,但工程没完成之前,需要自己垫付)以及年关的到来,各项需用支出极为浩繁,仅靠鸦片税也已经难以维持了。船政的高层官员们为此忧心忡忡,因而今天一早,夏献纶和吴大廷便分头匆匆赶往闽浙总督署和巡抚衙门,找闽浙总督和福建巡抚商议。

“年关年关,果然是个关口,不好过啊。”沈葆桢叹道,“也不知他们俩此去结果如何。”

“闽省岁入也是很紧,好多项下也是仗着这鸦片税周济,只怕难再有多余的款项。”吴仲翔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悲凉。

“维允,你们算的结果,这用度缺额,一共有多少?”沈葆桢问道。

“昨日刚刚核算完毕,别的项下基本可足敷用,但拖船坞还欠着尾款,加上这年关的红包(即年终奖金),怕是难以发下去了。”吴仲翔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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