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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雍正挑了挑眉,他本觉得既然想着要造反,那朱见信应该是个聪明人的,可惜这一举一动,总是带着莽撞。“兵部尚书这个位子已是正二品,刘宣棋如今也不过才四十来岁,在这个位子上已算是年轻了。再熬上几年,总是能升上一品大员的。可朱见信便是承诺给他什么,也无非是钱、权以及美色。钱这东西,陛下也未曾禁过他们收一下理当的孝敬,美色这边,三妻四妾,原是官员可有的。至于权,现在做一品,以及几年后做一品,总也差不了什么的。”
说着,雍正冷笑了一声:“那朱见信其实就是被皇位迷花了眼睛,看不清形势了。也不想想,这皇位,可是那么好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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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八十章 。。。
既然已经决心要反;朱见信这段时间自是忙得脚不沾地的。不但要联系可以帮助他的人;还要制定严密的计划;因此;倒把靖王府后院中的女子们给冷落多时了。
世间事,不外乎东风压倒西风;或者西风压倒东风的。可惜朱见信一叶障目,竟是看不清楚形势;不明白他这一阵风,莫说是东风西风、清风和风的,就连那轻风微风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一阵软风罢了。
这一阵软风,只在朝堂上吹起,却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曾经有这么一道风,在他们的面前拂过。
朱佑樘的寿辰快到了就在农历的七月初三,也就是在八月底的一天。靖王朱见信,本来想在这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里动手的,更因为这是朱佑樘登基后的第一次大寿,虽说不是整寿,但也是很让人手忙脚乱了一番,这一忙乱,自然就给朱见信带来了机会。
可惜,在朱见信联络好了官员之后,本想在晋见时突然发难的,没曾想,却在朱见信志得意满的对着坐在龙椅上的朱佑樘耀武扬威时,兵部尚书刘宣棋带着士兵来到了大殿。
原这也是在朱见信计划之内的,先让朱佑樘知道,朝堂上支持自己的人不比他少,然后再用兵力威慑对方,逼下对方写下退位诏书。可惜的是,当刘宣棋说完第一句话,表明他是奉诏来抓拿靖王时,朱见信方知大势已去。
原来,这刘宣棋一直都是帝党,竟是生生的耍了自己!
虽心有不甘,可周围原先还附和着他的大臣们都纷纷跪倒在地,朱见信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一个人,总是蹦达不起来的。而且开弓没有回头箭,朱见信只能任由刘宣棋带来的士兵把他给绑了。
“我不明白,你怎么会事先就知道这一切的?”临被带走的那一刻,朱见信总算是问了出来。时间容不得他多想,所以他只能问。他自认做事不可能没留一丝破绽,可是朱佑樘虽会有所疑惑,却不该准备得如此充足啊。
朱佑樘眼带不屑的看着朱见信,话语间也是极尽的轻蔑:“你还以为你做得有多隐蔽不成?西厂早就查出来你与某个组织有所联系了,所以朕关注你也属正常不是吗?可惜的是,那个组织虽与你的王妃有所渊缘,但那个组织因为化田的存在,绝不可能助你反朕,你自然只能联络朝中大臣了。可惜,刘宣棋在朕的示意下接下了你的橄榄枝,你却恍然未觉,可不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原来如此。”朱见信冷哼一声,道:“你的心腹雨化田既然与组织有所联系,又能得到组织的允诺,绝不对你出手,便可知他必是不同的。他的能力势力如此之大,你就不怕他有异心吗?”
“异心?他绝不可能有!”朱佑樘颇为自信的说道。
“为何不可能?”朱见信紧皱的问道。他本有心挑拨朱佑樘和雨化田之间的关系,这样一来,虽说他不可能再占上什么便宜,可是能看到这两人相斗,也算是让他的不甘少些。可是,见到朱佑樘如此自信的模样,朱见信有些吃不准了。
朱见信很是不喜欢看到朱佑樘这般自信的模样,于是他略一犹豫了一下,便冷哼一声:“就因为雨化田是你的情人?陛下倒是风雅,可是你别忘了,你有皇后,他顶多算是你的情人,可是两个男人之间便是有情又能如何?你终有一天会疑他,他也终有一天也会厌烦了在你底下。别忘了,历史上从不乏那宦官专权的把戏,到时候,你又如何堵朝堂上的悠悠众口呢?”
朱见信的一番话下来,让朱佑樘的脸色巨变。
朱佑樘虽不会疑心雍正,但朱见信说这话时可是在金銮殿中,而金銮殿上的大臣们都还未走,都把他的话听进了耳朵里。虽然朱佑樘和雍正的关系从来没公开过,但心思灵动的人却都能看出一点蛛丝马迹来,只是碍于朱佑樘和雍正的身份,所以没人会说破罢了。
如今朱见信毫不避讳的一番话不止是说给朱佑樘听的,更是说给金銮殿内的大臣们听的。大臣们听了这话,不会去想成不成体统的问题,只会在意那句宦官专权。
可以想见,明日早朝,必会有无数大臣们上奏折,要朱佑樘把雍正发配得远远的了。
“堵不堵得住这悠悠众口我是不知道,可是你能不能保住你的命,我却是能知道的。”冷冷的话语激得朱见信醒过了神,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他方才口中的雨化田。
雨化田之前一直不在,就是为了不留一丝后患。“陛下,奴才已将靖王府内众人捉拿进了西厂,就差了这位靖王爷了。”
虽然雍正的语气间冷冷淡淡,可是朱佑樘知其甚深,明白对方已是怒到了极点。如今雍正话里的意思是想让朱佑樘把朱见信交给他,由他亲审,朱佑樘也不愿违了他,便同意了。“既如此,你把朱见信也带过去吧,让朕好生看看你的手段。”
“谢陛下信任。”雍正一挥手,西厂的锦衣卫立马上前,把侍卫赶开,接手了朱见信。
朱见信才说了雍正的坏话,哪里敢被西厂的人带走,他张开嘴欲说些什么,可是锦衣卫却容不得他说什么,直接赏了他一个大嘴巴,将朱见信的脸都打肿了,牙也掉了两颗,接着就直接把他给推走了。
雍正很满意锦衣卫的知机,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环视了一番金銮殿内的众大臣们,发现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惊疑不定,心便沉了下来。
虽然朱佑樘对自己有情,但雍正也不会相信,对方会在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时,仍然不管不顾的维护着自己。
不过,想到自己藏起来的那几箱从龙门客栈处得来的宝藏,心微微定了下来。
只要自己不死,终是能过得好好的。
第二天的早朝,就在雍正想在朱佑樘和钱氏的口中得知那个组织的线索的时候,朱佑樘果然如自己预感到的那般,收到如雪花般参奏雍正的折子。
朱佑樘脸色铁青的听着底下老臣的话,句句诛心,皆是说的雍正狼子野心,与朱见信口中的组织有所联系,必是有异心的。又要朱佑樘赶紧把雍正给除掉,便是不除,起码也要撸了如今这个位高权重的西厂督公的职位,安了众人的心。
除了朱佑樘有心提拨的六部尚书等人,其余臣子皆如此言,让他脸色哪里能好看得起来呢。
不过,很快的,有眼色的见了朱佑樘难看的脸,都诺诺不敢再言,只有那些较为死板的老臣子们自恃身份,直闹着要雍正下台。
很快,不耐烦的朱佑樘说道:“好了好了,你们千言万语不就是要朕把雨化田给罢了职,让他远离了朕吗?”
“皇上英明!”底下上奏的那些臣子们脸上一喜,都称颂起朱佑樘来。
不过,朱佑樘要说的话却与他们想要听的完全不同:“你们且说说,雨化田他到底做了什么?他是独揽朝政了?还是陷害忠良了?”
“这……”臣子们面面相觑,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朱佑樘冷哼一声:“你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雨化田助朕擒了靖王,是有功之臣,你们却让朕把他给除了,可不是想让天下人心寒吗?到时候,谁还愿意为朕效力?现在,在朝堂中说雨化田不妥的人的名字,朕都记住了。朕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竟想让朕的天下不稳。”
“臣绝无此意!”“臣不敢!”“臣罪该万死!”金銮殿内的大臣们听了朱佑樘的话哪里还有能站得住的,纷纷如下饺子一般的跪了一地,请罪之声也是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