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雍正在这朝堂之上有些年头了,也有些势力。但这势力,却不足以只手遮天。
所以,便是雍正做了官,也不是就没人能乱说话的。更何况之前雍正假扮太监那么些年,又在后宫侍候过,便是一个污点。
最可怕的,是有人借题发挥,说雍正秽乱后宫,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便是为了给世人一个交代,便是朱佑樘再不愿,也不得不把雍正给……
所以,朱佑樘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并未深思熟虑一番。只因为这事的可行性实在太小了,也太不切合实际了。
朱佑樘虽有心日日与雍正比肩而行,可是世情如此,也不能强求了。
索性,这一个月来的相思,雍正虽未能接受的到,但是人,却是能再次亲近了。
于是,朱佑樘虽对雍正为其举荐之人,有些醋意。但只要想到,这是雍正为了自己而去探查的人才,便仿佛吃了蜂蜜一般,心中甜滋滋的,美不可言。
“果然,他的心中还是有朕的。”情到浓时,朱佑樘竟是不自禁的呢喃出声。
“陛下,您可有吩咐?”一旁守夜伺候的小太监听到龙帐之中有声响,连忙上前,低声恭问。
“没事。”朱佑樘心情正好,说起话来也是带着一丝喜意:“只是朕做了个好梦罢了。你且退下吧,不要扰了朕。”
“是,奴才退下了。”那小太监见朱佑樘心情正好,便也不欲再说什么,赶忙退到一旁,低眉顺眼的继续值着夜。
而朱佑樘,却是整夜的睡不着觉,好不容易迷糊了起来,刚眯了一阵,却是到寅时末了。
朱佑樘的贴身太监叫汪直的,忙不迭的带着一帮伺候的宫女们进了寝殿,轻手轻脚的至了龙床,唤道:“陛下,时辰差不多了,该起了。”
雍正向来教导朱佑樘要勤政爱民,而朱佑樘也向来放在心上,奉为宝典。
如今汪直一唤,便是朱佑樘再困顿,也是赶紧起了身来,由着宫女们服侍着洗漱一番,穿上龙袍,上朝去了。
朝堂之上,还是那一套,大多是些歌功颂德的话语。朱佑樘听得有些腻歪,却因为初初新政,倒不好把所有他看不顺眼的都改了。
要知道,之前把政事改了许多,那些老臣们都有些不悦的。
而今,朱佑樘大开恩科,未尝不是有些想让那些老臣们知难而退的理儿。让他们知道,朱佑樘虽是新君,却并非无人可用的。
那些老臣们总想着自己是先皇在位时用过的,总是有些脸面,便有些倚老卖老,张狂了起来。
而朱佑樘便要让他们知道,大明泱泱大国,人才辈出,朝堂之上自该注些新血,哪里只能让你们这些老臣们在朝堂上说话,却是容不上新君的新政的。
是以,如今朝堂上倒有些欣欣向荣起来。
好不容易,朱佑樘把那些歌功颂德的话语听完了,那些臣子们方才说起正事来。
一会是哪边儿闹了雪灾,一会是哪边闹了地震的。对比着刚才那些话语,倒有些像是讽刺。
索性朱佑樘并不把之前的那些话当回事,这才罢了。
朱佑樘依着旧例,该振灾的振灾,又派了一个尚算不错的臣子前去查看。又因着快过年了,有些过意不去,便赏了一些好物件给那个臣子,以示慰藉。
那臣子自是感恩戴德的谢了一番。
再来便是说起了年后开恩科的一应事宜。虽是新帝登基后的头一遭,但好歹是有旧例可循,不过,朱佑樘好歹也是要过问一番的。
再过几日便是新年了,那时,便是皇帝,也能封笔休息几日。所以,很多事情都要在新年之前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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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新年很快就到了,皇宫中或是百姓间都是张灯结彩,挂上了桃符。在京城中,便是再贫穷的人家,也是有些闲些能做上一身的新衣服穿上的。
京城处处一片繁华的景象。
可就在这新年的热闹气氛之中,却有一个浑身冰冷的白衣男子,手中握着一把样式奇古的剑,慢慢的在街上走着。
西门吹雪!
只要是江湖中人,看到这么一个冷冰冰的人物,身着白衣,便能知道,这个人必然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突然停下了脚步,面前是一间客栈,名唤悦来。他看了看那挂着的牌子,像是沉思了一会,便抬腿踏进了客栈。
一时之间,热闹的客栈便仿佛被冻住了一般。
“西门,你总算是来了。”正中间的一张桌子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温文儒雅,脸上带着让人见之心暖的笑意。一个潇洒不羁,脸上有着四条眉毛。而跟西门吹雪打招呼的,便是那个有着四条眉毛的男子。
西门吹雪脚步不停,只向着陆小凤那一桌走去,停步,然后坐下,手上的剑也随之放到了桌上。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陆小凤笑道,顺手便斟了杯酒递给西门吹雪。“我今日约了新认识的三个朋友来,正好也介绍给你认识。”
西门吹雪接过酒杯,浅浅的啜了一口,语气淡淡道:“小二,来两个馒头、两个白煮蛋、一壶白水。”
对于西门吹雪的无视,陆小凤已是见怪不怪了,只是继续说着自己的话:“那三人都是有趣的人物,不过,有一个叫罗胤禛的,虽然看着像是个邪魅的人物,却是与你很像的。只是一眼看过来,就能让人仿佛被冰冻了起来一样。”
陆小凤还在说,店小二却已经将西门吹雪要的东西给送了过来。西门吹雪默默的吃着,默默的听着,却总不多做言语。
反之花满楼,却是听得津津有味。
“哎呀,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陆小凤眼睛尖利,雍正一出现,陆小凤立马就看到了。“胤禛,在这边。”
对于陆小凤跳脱的性子,雍正有些适应不良。不过,却也是不讨厌这样的陆小凤。
西门吹雪向来是个亮眼的存在,雍正一进客栈的大门,便早已经注意到他了。因为太过注意西门吹雪,反而忽略了对方身边的人物。直到陆小凤给他打了招呼,雍正方才注意到,陆小凤竟是与那人坐在一起了,身边还有的,便是花满楼了。
雍正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可是也不是孤陋寡闻之辈。江湖中能穿白衣,气质冰冷,又与陆小凤同坐一桌的还能有谁,自然是西门吹雪了。
对于西门吹雪,雍正有结交的性致,却没有招揽的兴趣。因为西门吹雪其人,只是听着他的为人,便知道是不能为人所用的。不过,若是有这么一个友人,也是一件不赖的事情。
君不见,陆小凤但凡有事求到西门吹雪的身上,虽说会被剃了胡子和眉毛,但也真真是做到了有求必应的。
不过,也不知这有求必应,西门吹雪是对着他所有的友人?还是单单只对着陆小凤呢?
这么想完,雍正不由得想狠狠的捶一下自己的脑袋。真真是魔障了!就因为朱佑樘那对自己的温存,自己竟然就总是会将别人纯洁的友情给想歪,真是让雍正懊恼不已!
不过,虽然雍正的心思百转千回了一番,面上都还是沉静如水,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虽然对西门吹雪很感兴趣,雍正却因为刚才的心思,倒有些不好意思跟他打招呼了。更何况两人还没正式认识的。不过,倒是陆小凤这个人对着朋友该大大咧咧的时候就懂得大大咧咧,雍正对着他,却不会觉得有多少尴尬。
“怎么寻欢还没来?”这几日跟着陆小凤他们相处,彼此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亲密,便开始直呼其名了。
“昨儿个喝了半宿,估计现在还在醉着,没醒呢。”陆小凤不以为然的说道。李寻欢为人豪爽,很对陆小凤的胃口,不过太过爱酒,怪不得六如之中便有贪酒如命这一条呢。”
“你在背地里说他坏话,小心他知道之后捶你。”雍正跟西门吹雪最大的不同便是,西门吹雪从里到外都是冷的,便是关心朋友,却也是隐晦的。而雍正虽然自恃冷心冷性,可是实际上,他的心是热的。他毫不掩饰的话语和玩笑,倒让他比西门吹雪更容易让人亲近。
只是,雍正多年来上位者的威严也让他的朋友的选择面少了许多。
“你不说我不说,西门吹雪和花满楼更不会说,所以,寻欢哪里会知道呢?”陆小凤对着雍正睁了睁眼睛,颇像一个波皮无赖。
“我是不会说,可是寻欢会听啊。”花满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