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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1 / 2)

>  他们自小都深居在皇宫中,未见过平凡的夫妻是如何生活的,于是在荒山的那一段日子,一开始便充满着生涩,夫妻间相敬如宾,便是主宰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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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守北疆的军队,途中受阻,至少还须十几日才可到达,吕不韦站立中立的立场,按兵不动,弘凤兮率领余部,在与嫪毐拼死抗争,企图支撑到援军到来的那一刻。

花信还告知他们暂避风险之地,在深山里的唯一一处人家,那户人家之所以安全,是因为仅有一年过半百的老人与一出生仅半年的婴儿。老人的儿子,死于战场,而媳妇在诞下那名婴儿后,便也过身了。此二人,皆势单力薄,手无缚鸡之力,与他们暂处,应是无大碍。

老人的家在一处十分隐秘的山脊背后,四下草木丛生,枝延蔓展,若是稍不注意,便会无法察觉到那座茅草屋的地址所在。老人早早等在显眼的山头上,冲他们招手,然后将满脸尘埃、落拓疲惫的他们领了回去。

据花信所述,吟风曾有恩于这个老人,她才敢冒着大不讳的生命危险,将他们收纳容身。但是事先须与她约法三章,若是她有了个三长两短,他们中只要还有人生还,就必须将她尚在襁褓中的孙女抚养成人。嬴政立下应允,金口玉言,便绝无再变。

那座山间的茅屋内部并不宽敞,甚至于狭小得不行,仅两个房间相互连着,没有门阻隔,一条深蓝褪色的破布悬挂着,便算是隔帘。老人将里面那间看起来稍微整洁干净的屋子让给了他们,嬴政也不客气,二话不说便掀帘入内了。

一张窄小的榻子,一方破旧的案几,便是所有。房间里散发着茅草清新的气息,嬴政显然处得十分不适,栖身软靠在榻上,眉头紧锁,却也隐忍不言。他躺□便占了大半以上的位子,她也是十分疲乏了,让他往榻里边挪一挪,却见他一双犀利可怕的眸子瞪过来,又瞥了瞥破烂不堪的锦垫,示意她的榻子在地上。

她哭笑不得,嗳,纵然是睡地板,也该是他吧,她还未嫌弃与他共同挤着这么一张又窄又小的榻子,他倒是先排斥起她来了。她不甘示弱地爬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死命扯了扯,见他毫无所动,便心一横直接倒在他身上,闭目假寐。

他终于认输,侧过身,空出的间隙勉强可以容下她瘦小的身躯。他一手慢慢环住她的腰侧,手指均匀展开轻缓地贴着她的后背,以免她落下炕去,然后喃喃地附在她的耳畔,吞吐着性感诱人的气息道:“敢这么扯着寡人的衣领不放,甚至毫无礼节地将寡人压在身下的女人,全天下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了。”

他单手扣过她的肩头,将她拥入怀中,滚热的侧脸贴在她的颈间,淡淡喘息着,他在极力地把持着什么,努力平缓呼吸,呼出的氤氲暧昧的气息,丝丝贯入她的衣领,撩动寂寞人的心弦。他浑身散放的气息是热辣辣的,那样的热度是强悍而霸道的,她在他的怀里不安地动了动,却看见了他正在低头亲吻着她散落的乌黑发丝间的唇微张,暧昧不明地在她耳边轻声道:“莫要乱动。否则、我不保证,会在这荒郊野外、要了你。”

同一时刻,她正好转了个身,寻个舒适的姿势躺好,将手腕环抱过他的腰间拥抱住他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猛地一震,抬眼便对上他□迷离的黑眸,她知道再也不能更加触碰他了,否则,只会引火烧身。

他再怎么无情寡义,也是个正常的男人,那种欲望怎么说也是需要的,更何况是她将其压在身下,才触及了他的底线,错由皆是因她而起,于是乖乖地闭嘴,闭上眼,安静地与他挤在狭小的地域里,枕着他的手臂入眠,才是上策。

饶是在陌生的地方,连睡眠都十分不踏实,大略总不过多久,略微风吹草动与人声话语,便会警觉地惊醒,看看身侧的嬴政依然在酣睡着,便又盖好被褥蒙头睡了过去。如此往复的数十次,终于睡意全无,睁眼视着天花板。

或许是她太过谨慎了,容不得外面的一点响动,起身掀起帘子,见窗外依旧日头高照,便向老人家要了件干净的衣裳,循着溪流去稍微隐蔽的地点,清洗下风沙落拓的身子。山岭里的溪流十分清澈,她将素裹慢慢脱了下来,走向透明见底的溪水里,半坐着后背倚着大石,用手舀起水,轻轻地浇洗肩上的长箭贯穿的伤口。

伤患处已经结出深红色的痂,但牵扯动作的时候,仍是疼得抽搐到骨子里。伤的创面覆着薄薄的白色粉末依然清晰可见,而衣襟里却也不知何时多了一包止疼消炎的粉末,她想大抵是吟风在她昏迷的时候,替她医过伤上了药罢,便又留下了药以备她不时之需。在她熟识的人中,也只有他有这样的医技,能够在短时间内令如此严重的伤口愈合。

当下不过是初春,水中的凉意自然不减冬日,故她将身子清洗完毕后,便再无闲情逸致地享受浸泡在水里的快意,瑟瑟发抖地快速起身,穿上了蔽体的衣裳。初出向外走了几步,抬头却见一抹熟悉的黑衣身影,他倨傲冷冽地长身立于阴翳树下,披散着乌黑的长发,黑长的睫毛下一双潋滟的凤眸散发着难以描摹的危险气息,那不可一世、冰冷漠然的表情,便仿若是冷酷无情的雕像。

她微微一笑,那是嬴政素来示人的冷傲姿态,可真实的内心却绝非是如此的。他将温柔与腻软藏匿得很深,他的感情内敛深邃,或许没有多少人可以触及到他的真心,但却并不代表那不存在。

“醒了?”

“嗯。”他漠然地应了一声。

“昨夜你为了御敌,都未曾阖眼过罢,反正在此也没我俩甚事,不若回屋歇息罢。”

“不碍事。”

大抵是在战场上厮杀时用声过度,此刻他的嗓音依旧是低沉带着略微嘶哑,虽不过是个方行过弱冠之礼的青年,却令听者有一种历经沧桑、深沉莫测之感。他身上所肩负的重责,大概真的是太过于沉重了。

然后,他在她面前默不作声地开始宽衣解带,将脱下来的黑色衣袍随手丢到她的怀里,她便将衣裳拿起来理了整齐,挎在手腕上,方抬起头,便看到他□刚毅的半身沐浴在白色的阳光下,耀眼得仿佛是一道光,流畅完美的肌肉线条,紧实得没有一块多余的赘肉,浑身上下充斥着□诱惑的男性魅力。想起那颀长俊美的身材,便是属于与她相拥而眠的男子,亦是她的夫君,嘴角不经意漫过一丝温暖的笑。

接下来,他便旁若无人地着手解裤襟的腰带,她愣了半晌,待他将裤襟完全褪下来时,她的脸瞬时便红得初透。虽与他早有了四年的夫妻之名,大约两年前也履行了夫妻之实,然行房事时是在黑暗里,饶是她的夜视能力十分不堪,自然是尚未睹过他的隐私之处。这回将他该看的不该看的,统统暴露于当下,令她却不知该将害羞的眼眸往哪儿摆放。

他似乎了然她的心思,莫名地勾起唇朝她投来暧昧的一笑,便也未多说些什么,转身涉入水中,让溪流漫过了他的□,掩住了隐秘的地方。她的脸红终才微微退去,静静地平视着他,那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清,他竟有着如此温暖多情的笑容,原来,冷漠无情的他,也是可以这样笑的。

将视线落在他的背脊之上,他挺拔伟岸的身躯斑驳着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刀剑伤,有仍渗着血丝、骨肉外翻的新伤,也有暗沉红色、横跨整个背部鱼骨状伤疤的旧患,她了然那样的形状的疤痕,明显是由于伤得太深,而迫以针线缝合,所留下来的。难以想象,在登基以前,嬴政究竟受过怎样的苦,凌驾万人之上的大秦君王,竟然浑身是痛不堪言的伤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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