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瞥了眼身边的花信,怒容难耐,手握着剑柄,脸上明显的就写着“你搞不定他们就由我来”的表情,她相信把花信撇这,无需等明日一早她去见到弘凤兮,这冲动又会惹麻烦的家伙,估计就抄刀把这里守门的小厮统统给砍光了。
她不禁有些后悔,低估了花信惹事的能力,现在这厮场面简直是令她骑虎难下。她一面得看住他保证不让他惹出任何麻烦,可另一面又得见到弘凤兮商谈花信入府一事,可她又不是神人,□乏术,唉。
今日这是怎么个,叹息个没完没了啊!无语问苍天!!
嗯,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稍稍麻烦了点,只须将弘凤兮这尊大神给请过来,就把什么麻烦事都搞掂定了。
她对小厮说道:“去把你们家公子请过来。”那小厮几欲是拿一副“你是否傻了”的表情来看她,搞得她相当愤懑,虽然面上看起来她是凤府最低贱的婢女没错,但是怎么说她好歹也是魏国公主,秦王王妃,这是什么眼神!这是!
她可以容忍自己做最卑微的事,却绝对容忍不了拿有色眼光看她的人,特别还是地位比她更低下之人。
她彻底怒了,没好生气的嚷嚷道:“快去!快去!”见使唤小厮根本不起作用,愤怒地指着花信道:“你去!把这给我拆了,爱怎么拆就怎么拆,我没意见,我就不信那弘凤兮胆敢不来!”
那花信一听,眉飞色舞,正和他意,熟络熟络筋骨,双手捏得咯吱作响,持起剑便上演他的漫天飞花的绝活,疯狂地侵袭肆虐,一株株好端端的花草树木,顷刻间像是风卷残云般破败,不是缺胳膊断腿,便是东倒西歪的。
他目中无人的狂挥着剑,从这边扫到了那边,又从那边扫到了另一边,狂傲不羁的俊脸上,完完全全的就写着:没错,我就是来踢馆的,你能拿我怎么着,看得她极为痛快!不过转念一想,她竟然会有与花疯子站在同一战线的时刻。
唉,堕落了。
“谁再敢放肆踢我凤兮阁,就是与我容月作对!”那边厢信步走出了一位白衣少年,他幽然地立于月夜之下,肃穆着俊容,白色的月光洒满他的周身,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光亮,他的身躯宛若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慢慢地吞噬着天下最明亮的光芒,将四周置于黑暗之中。容月,他就是那样一位少年,明明穿着月白色的衣裳,感受到的却是白的反面,黑暗。
花信一听至容月报上的名号,便乐了,嘲笑道:“容月,我的手下败将,也敢在这儿虚张声势,丢不丢人!”
容月自黑暗中缓缓走出,冰冷的月光掠过他勾起的唇角,冷笑道:“花疯子,你胡说什么,我几时败过于你。”
花疯子?她当下就笑歪了嘴,原来花信早就有了这臭名昭著的绰号,不过不是冤家不聚头,那容月似与花信有什么恩怨纠葛,带他来算是对的,这下勿需她想对策,便有人自然而然帮她牵制着容月。
花信闻言怒声道:“你是不是男人,输了还不承认,有种再放马过来,我让你输个心服口服!”
容月也不甘示弱,一挥手脱掉了月白色外裳,露出杀手惯穿的紧身夜行衣,大声道:“我自然是男人,花疯子你是不是男人,就不关我的事了。”
花信更怒了,脸容骄横道:“你说什么!有种再给老子说一次!”
容月冷笑道:“我何曾输过你,明明不是我的敌手,还耍阴招胜之不武,孬种!”
花信那边已是被容月气糊涂了,脏话连篇,怒骂着大概将容月的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了一百遍,然后二话不说拔起剑,就朝容月杀了过去。
从他们的对话中,她算是明白了一些,大抵就是此人武功是旗鼓相当的,先前某次花信与容月对决时,碰巧的给花信赢了,容月愣说花信耍手段,于是一方自以为赢了,一方死都不承认给对方赢去了,于是便死命纠结着这一话题,一见面便大打出手,非要再分个胜负。
其实不是她偏袒,她比较相信确实是花信赢了,毕竟就他那死脑筋,估计根本就不会想到耍阴招这份上。这,别当她是在损他,咳咳。
“姑娘,你觉得谁会赢了?”弘凤兮不知何时也来至了,慢悠悠的从她身后过来,与她并排而立,偏着头,逍遥自在地欣赏着眼前的大对决,调侃着说:“想不到凤府如此荣幸,迎来了这么多位十大名剑。”
“弘凤兮,你不要告诉我,那花疯……花信也位列其中。”弘凤兮抬眼有意无意地朝她望来,轻轻一笑:“那自然是,姑娘不晓得罢,那花信在十大名剑排行第五,容月第六,还有上次你藏于金屋中那位兄台,排名第七。”
十大名剑第七,不就是渐离,原来弘凤兮他把什么都看在眼底,却什么都不说,又是一个心思复杂之人。怪不得他那么钦佩吟风,物以类聚,物以类聚啊。
不过这凤府确实有诸多十大名剑来过,或者正住着,比如十大名剑之首弘凤兮便是这宅邸的主人,十大名剑第二墨吟风如今在府上做客,十大名剑第五、六正在正前方玩命厮杀,十大名剑第九若水,大抵也藏匿在府中的某一处吧。
“喂,弘凤兮,你要不要去阻止他们,照这样打下去,闹出了人命可不好。”那弘凤兮似笑非笑,懒得理她,继续观赏着两只黑鬼在树林里上蹿下跳,随后转过脸来道:“若是阻止了,你给我何好处?”那醉迷离的双眼,又上下来回打量着她的胸脯,泯然一笑。
该死的,竟然忘了晚上见弘凤兮有多危险。看他一袭暗红色的衣襟,比以往搭得更加凌乱,随意地披着,甚至连腰带都没系,大抵是什么什么刚做了一半,便有小厮报信说有人踢馆,便随意一扯衣裳出来了。那个,不会还在“□”性头上吧?
花信还在和容月玩命,不对,就算是花信在她身边,也保护不了她,若弘凤兮真想对她如何,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没用,谁打得过天下第一啊。
弘凤兮不紧不慢地自兜里掏出了一根竹签,视若无睹地把玩着,而后轻声道:“姑娘,春宵一刻,今夜不若来陪我罢。”她怒瞪着他,他醉眼迷离地凝视着她,良久,才轻勾唇角,淡然一笑:“骗你的。”
也是,谁敢拿秦王的女人玩,简直是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即便秦王根本就不喜(87book…提供下载)欢那个女人。
他挥了挥衣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与她一同步入了“不拘”亭中。亭中美酒好菜,香飘四溢,一日恍惚,都未进食,勾的她饥肠辘辘。弘凤兮倒是挺贴心的,竟然记得给她弄顿饭吃。
她也不拘束,大大方方的坐下来,伸手猛扒饭,她都快饿疯了了她,根本就顾不上优雅与礼仪。此刻花信仍旧在玩命的打,而她在玩命的吃,哪里管得了弘凤兮在做什么,他爱做啥做啥,回望江阁寻欢作乐,她也管不着。
然而他却在她身旁坐下,凑过来双手忽然握紧了她的肩头,她扒饭的手僵滞地停了下来,这弘凤兮想干吗?方才便觉得他今夜不太正常,除了刻意装出色迷迷的模样外,无论怎么瞧,都不似她认识的弘凤兮。
他将她的头扳转至他的面前,伸手五指托住了她的腮,拇指轻轻地擦拭残留在脸颊上风干的泪水,淡声说:“你哭过了。”
敢情看他面上逍遥自在,什么都随意懒得管,内地里大概还是挺细心的。若非花信无意间插足,她大略还深陷在迷茫感情中,不知所措。现在想想其实也非什么大不了的事,于是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我被男人甩了。”
他悠然自得地凝视着她,低声一笑:“难怪姑娘带人来拆我的府邸,原来是把气都撒我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