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轩看她醒了,马上让李薇把向晴扶到他背上,李薇在一旁护着,然后一起快步向医务室走去。半路上,李薇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拿着专业照相机对着他们猛拍,心中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第二天一早,便见《都市晚报》上映着几个大字——“C大军训惨不忍睹”,旁边还附了一张照片,正是向晴等人。
李薇很是气愤,觉得这些记者真不是东西,见有人昏倒不帮忙就算了,还把他们的照片弄上去。不过向晴就不同了,一看就很兴奋,只见她高高兴兴地拿了把剪刀,准备把这篇报导好好收藏起来,这让李薇很是无语。
“哇哇,我竟然上报了,哈哈,真是‘不晕不知道,一晕吓一跳’啊!”向晴得意地说道。
赵鸣听了,笑说:“是啊是啊,你还真是晕得惊天动地,别人晕倒都不见动静,你一晕就直接上报了!”
至于齐轩,自从再一次背了向晴之后,谣言便不曾从他耳边断绝过,而他也不辩解,始终保持沉默,只不过对向晴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这个“好”不是指和颜悦色,微笑以对,而是提了一大堆药塞到向晴手里,有解暑的、消炎的、退烧的……
向晴受宠若惊的同时,赵鸣还不忘打趣道:“看吧,找医学院的学生当男朋友还是很有好处的吧?一般人哪能把药备得那么齐全啊?”
向晴白了他一眼,道:“想要推销自己就直说,不需要这么含蓄!”
齐轩的举动让向晴觉得革命的道路变得空前的平坦,从此之后就更加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赖上齐轩,虽然军训也就只剩下三天而已。
阅兵仪式的前一晚,是教官们的欢送会。夏日的夜晚总是格外受人欢迎,尤其是有风的时候,没有了白天的燥热,心情也就自然而然地好了起来。八连的子弟兵们聚在生活区后面的草坪上,以排为单位围成圈席地而坐。
向晴一伙人将五排长围在中间,极力将范围缩小,恨不得全部做到五排长面前。这种时候,告别当然不是欢送会的主题。这种夜晚,这种气氛,最适合教官们吐露“心声”、播放情感节目了,而女生们一向对这种事情最感兴趣,所以个个引颈以盼,就想着能从教官口里听到什么有趣的故事。
本来五排长还死活不肯说,众女便对着他大唱《分手快乐》、《十年》、《断点》、《心太软》等经典老歌,逼得五排长不得不缴械投降,“含泪”说了一段陈年往事。据说某年月日,当他回老家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一美女,两人便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关系,只是后来无疾而终。
“呀,教官,你们那时就搞一夜情了啊?嘎前卫的!”一女生叹道。
五排长忙摇了摇头,“哪是一夜情啊?”然后扳起手指数了数,一脸得意地说道:“好歹也是七夜情啊!”
女兵们大笑,又问:“那你们为啥分手啊?”
五排长沉思了一会儿,很有哲理地说了句:“火车总有出轨的时候不是?”
至于连长,当然也逃脱不了被众人围堵的命运,连长向来嘻嘻哈哈的,说起话来也没有五排长那么扭捏。他故作悲伤地沉思了半天,道:“唉呀,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放弃的我高一的初恋女友啊!”
“你们到哪个份上了?”这一向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连长贼笑了半天,说道:“从我们交往开始,每个周末都是在我房间度过的,你说我们到哪个份上了”
“哇哦……”大家异口同声地叹道,低下头窃窃地笑,这些教官真是太不纯洁了啊!
其实在军训的最初,大家对教官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太多的传闻告诉我们部队的黑暗与军人的腐败。就像连长说的,部队里没有一个军人是不会抽烟喝酒的,说的话跟市井流氓并无差别,只不过美其名为“军骂”。从农村来的五排长也说,家里出了几千块钱才把他送进部队,结果却发现部队里还真不是一般的黑暗。一同学还透露,她有表哥,本来是本本分分的文明人,那叫一个乖啊,结果一进部队,什么都学会了,抽烟喝酒,样样精通,差点把她姨妈气吐血。甚至连C大的辅导员们都三令五申要女生不准把手机号码留给教官。
但是,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在这些学生的眼里,教官们不再是那么不可亲近。他们也有故事,也有属于军人的苦楚。至少,在他们面前,教官不会乱骂脏话,他们在尽力弥补自己,不让学生们接触到他们不好的一面。而这,已足够令他们敬重。
时间过得很快,教官们开始集合回宿舍。向晴等人围在旁边,大喊:“五排长,我爱你!”声音一波高过一波,然后全排开始唱《记得我当兵的那一天》,唱完之后又唱《心太软》。这两首歌陪伴她们走过一个月的点点滴滴,她们相信,五排长也一定会记得!
场面有些混乱,但是很感人,很多女生都忍不住哭了,向晴也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相信,就算五排长不记得她,她也一定会记得这一年的夏天!而她,永远不会忘记有一个长得酷似燕小六的教官曾陪着她们度过一个月的漫长军训生活!
第七章 幸福就是两个人一起吃家常菜
终于熬到军训生活的最后一天,这天早上,连出操都省了。大家吃完早饭后便直接往田径场集合,由于阅兵仪式一结束大家就可以直接放假回家,所以学生们个个都显得特别兴奋。
向晴一群人很不幸地被分配到面朝太阳的西看台上,早早地便开始沐浴阳光。有些女生比较聪明,随身携带了几张报纸,趁教官不注意的时候拿出来挡挡太阳,聊胜于无。其他人则是把帽檐拼命往下压,恨不得把脸埋进膝盖里,一个月的军训下来,差点就患上“太阳恐惧症”了。
阅兵仪式总共排了二十个方阵,文学院的方正是纯女生的,刚好被排在中间出场。大家翘首以待,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训练了一周的精英们会有怎样惊人的表现。
不负众望,女兵们的表现果然是数一数二的,向晴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心想虽然自己没有参加,不过若是自己学院得了荣誉,那也是一件值得光荣的事。只是,当文学院的学生喜滋滋地等着颁奖结果的时候,却发现学校竟然将一等奖颁给了走得稀疏平常、甚至有些杂乱的国际学院,而文学院竟然连个三等奖都没有。一时间,众人怒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大有站起来一走了之的冲动。
“有没有搞错?摆明了有鬼嘛!凭什么我们学院没得奖,国际学院却能拿一等奖?”向晴气呼呼地说道,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台上的评委估计已经被乱箭射穿了!
“学校就是个小社会,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有潜规则的。”李薇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什么潜规则?”向晴疑惑地问道。
“还记不记得第一次会操是哪个学院拿第一名?”李薇拿了张报纸遮住太阳,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外国语学院。”向晴脱口而出,想到这个她的火气又有上窜的趋势。那次会操比赛是以分计算的,外国语学院竟然破天荒地得了99分,跌破了众人的眼睛,但是按照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取平均分的算法,怎么着也不该有这么高的分数,所以这件事一直被人嚼舌根。
“那是因为外国语学院给评审送了礼。”李薇凉凉地说道,似乎已是见怪不怪,“这次应该也差不多吧,毕竟国际学院可是我们学校最有钱的一个学院,不是么?”
“送礼?”向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不至于吧?不过就一普通军训嘛,至于这样吗?”
“谁知道呢?”李薇摇了摇头,“上次我向咱辅导员旁敲侧击问了下,他也没否认。”
“那我们学院有送礼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