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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如此,二人比神秘人先走一步,但那些人仍未死心,衔尾急追,过不多时,二人发觉有人迫近,加速前奔,猛觉身後劲风接连响起,背著左临风的云雩想也不想的也躲到一株合抱的大树後,凤逍遥却头也不回的挥剑将弩箭劈飞,回手不知将些甚麽射往弩箭来处,口中向云雩喝道:「咱们走!」
他话声甫落,一串砰嘭声夹杂著惨呼从百丈外响起,凤逍遥笑道:「那些是我弄来给瞎小子玩的炮竹!」
云雩将左临风交给凤逍遥,拔刀笑道:「这样也行?你这家伙真是…风公子的情况躭延不得,野凤你轻功比我好,我在这里引开那些家伙!」一回身间,云雩笑容已完全敛去,平和的的眼中斗然爆起森厉的寒光,正要放手大杀一场,以泄左临风被他们重伤的愤恨,云雩已忘了左临风已是「另一个人」,只知道他仍是他的风少爷,他心中无可取代的「狐仙少爷」…
凤逍遥也不多说,抱著左临风边走边道:「你瞧著办好了,老烈他们该在附近,我赶去通知他们接应你!」他并没瞧见云雩眼中魔性的目光,自然更没能看到他鬼魅般冲入敌阵,连平时雪亮的泫光刀也发出充满邪气妖异的刀气厉芒,翔云刀法的王者风度已全然不见,换上地狱妖魔才有的嗜血凶残,云雩在血花飞舞中手起刀落,疯狂地斩杀敌人,变得血红的眼眸尽是血腥快意的光芒,俨如地狱里冒起的魔神,左临风的重伤,竟将另一个「云雩」唤醒…
「伤害他的人全都要死!」云雩森冷的邪笑声在敌人的惨呼中得意地响起…
走不到半盏茶时,凤逍遥已遇上换上快马赶来的烈缺和南宫穆宇等数人,看到重伤的左临风都是大吃一惊,南宫穆宇急问:「风儿怎样了!」
凤逍遥匆匆道:「他不知被甚麽人袭击,得尽快赶回去找凤主救治,老云留在後面对付那些家伙,烈帮主!借马一用!」
烈缺一听,忙将马让给凤逍遥,道:「凤公子放心回去,云大侠那边交给我们罢!」
「我不会放过伤害风儿的恶徒!」南宫穆宇更是怒气冲冲的当先拍马而行,烈缺等人恐防有失,只得紧追而去,
凤逍遥抱著左临风纵马疾驰,心中叫道:「瞎小子你撑著啊!」
凤逍遥直接纵马到凤主帐前,人未到已先高声叫道:「凤主!风少被人重伤!」
「快送公子进来!」凤主从帐内说了一句,凤逍遥已抱著左临风掠入帐中,菱荇二女见左临风伤得血人似的,不禁惊呼出声,但随即冷静下来,迅速将热水伤药准备妥当。
凤逍遥一直以内力支撑著左临风的气息,不敢贸然离开,凤主立即以灵力施治,过了良久,左临风气息转稳,但外伤仍未愈合,凤主先命二女给他洗伤敷药,秀眉深锁的对凤逍遥道:「你们太大意了,怎会让公子受这样的重伤?公子这次伤及真元,真气差点便完全崩溃,所以失去了自愈能力,妾身刚才先为他保住真元,至於外伤,只能用药慢慢调治,可是公子受了重大惊吓刺激,意识灵神躲藏不知到了那脗去,醒来後将会怎样,连妾身也是难以预料。」
凤逍遥苦笑:「请凤主尽力而为罢,这次风少说不定是替我们挡了灾,引出了隐藏的敌人,老云还在後方应敌,我得先去找戈兄商量御敌的事。」
「公子暂时不宜多动,先留在这里看看情况再说…」凤主合上眼停了一下,忽然莞尔笑道:「小秋在外面急得快哭了,凤兄出去时,叫他进来陪伴风公子罢。」
「那家伙看见他的瞎小子被人斩了十七八刀,肯定会吓得大呼小叫,只怕会吵得凤主受不了。」凤逍遥深知立秋的罗嗦烦劲。
凤主淡淡笑道:「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你别看小秋甚麽本领也没有,看来再平凡不过,可是天生福泽深厚,凡事遇难成祥。公子骨格清奇,貌相非凡,主少年得志,贵权并重,可是过於无瑕,反而有损福泽,虽具帝王之相,却是难以安享,一生起伏颠沛,多历艰危,小秋正好补他的不足,可说是公子的贵人,有小秋在公子身边,公子反而可免去不少灾难呢!凤兄放心把公子交给他照看便行。」
「凤主只顾替他们看相,怎麽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有敌人的事?莫非你又算出甚麽来了?」凤逍遥有些奇怪。
「凤兄不是说,公子替我们挡了灾吗?何况,真正的敌人在帝都,我们现在最多只会有些小阻碍而已。」
「仙女看的事果然跟我们这些凡人不同,可惜我这凡人还是要忙烦事去。」凤逍遥无奈一笑,掀帐而出。
三十一。 蓝月(1)
「都是老夫一句话害了风儿…」南宫穆宇刚赶返营地,便看到帐中伤药绷带缠满一身,昏迷未醒的左临风,不禁长嗟短叹,自责不已,连嫡亲子侄还没如此著紧。
烈缺道:「事已如此,穆兄自责无益,凤主也说公子伤势虽然凶险,幸而功候深纯,又得云凤两位及时抢救,只要好好调养,应可无碍,反而适才一战,穆兄你负伤在身,必须自己保重,才能够保护公子,他此刻再经不起任何伤害。」
南宫穆宇目注左临风,沉默片刻,喃喃道:「对,我怎麽也要为二哥保住这点血脉…」
凤逍遥怕南宫穆宇唠叼下去,忙转过话题问:「老云,烈帮主,查到那些是甚麽人没有?」
烈缺道:「那些人的装束看来似是响马剧盗,可是附近的山贼大寨也不敢惹咱们,更别说小股的盗贼了。」
云雩道:「所以我们可以断定,这些人假装盗贼,是想对凤主不利,谁料他们的主力和布置尚未妥当,被风公子无心撞上他们的先头队伍,他们误以为公子是探子,双方展开恶战,公子众寡不敌下重伤,但却让我们识破他们的诡谋。」
烈缺紧接著道:「刚才我们杀的不是他们的主力,身手算不上很高明,但是进退有序,机动性强,不是一般乌合之众可比,可怕的是他们竟然可以瞒过我们的耳目潜来,要是在没防备下被他们突袭,我们说不定要吃亏。」
云雩道:「这样熟悉地形又可公然调动大批人马的,只怕除了临川王派系的大将韩骥外再无别人。」。」
凤逍遥道:「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的来劫人,便装成马贼,出了事大可推个乾净。」
「他们除了掩藏自己的身份,更要隐藏另一些人的身份,在那些「马贼」当中,有几个色目高手,他们所以未曾大举进攻,只怕便是要等这些色目人中的重要人物,以便将我们一举歼灭,所以我们必须趁此时机反客为主,将主动权抢过来。」云雩加上一句。
烈缺摇头:「他们知道形迹已露,要偷袭反攻只怕不易。」
云雩道:「这当中当然要用点计谋…看来是用那张牌的时候了。」云雩跟凤逍遥相视一笑,笑得南宫一鸣莫名其妙。
云雩已对烈缺道:「帮主可以挑选五十名完全可靠的帮中兄弟给我们麽?但一定要隐密,我这边也可以调动一批各派高手,两边加起来大概有百馀人,足可成为破敌的关键。」云雩说著,低声将计划说出。
「不好!风公子恐怕不行了!那边帐中都哭了起来。」
「怪不得云爷刚才吩咐队伍要停下三天,还派人请三绝庄的铁爷赶回来!」
「不是真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