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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2 / 2)

「你的眼睛是海一样的蓝色,野凤穿著暗绛色镶黄褐双色缎边袍子,对吗?」左临风说罢,便看到凤主点了头。

「真神奇…」

「那是因为你也是有「灵力」的人,妾身才可以用凤火之力,引导你自身的力量,以心灵之力去「看」。」

「那我以後想再「看」东西时,不就要拜托凤主帮忙吗?」失明数载,左临风方知看到东西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基本上是这样…」凤主笑了,幽深的蓝眸闪动著火焰般金红光芒,就像海面燃起火光一样,水火共融的瑰丽幻异的光辉,立时将左临风心神吸引过去,金红色的火焰倏地如凤凰般飞舞起来,带动著幽蓝的水光同时舞动。

凤主在左临风的心灵中道:「公子不用惊慌,此是妾身的凤凰心焰…让妾身引出公子原有的灵力,你和我或许可以找到你血缘的来历,公子愿意的,且将精神放松…」

左临风本来不应贸然相信初次见面的凤主,可是自她的灵力进入他体内後,他便感到全身血脉起了异常动荡,一种跟凤主灵气相近的力量,在他血里波动著,但又被某种极强的力量抑压下来,那沉重的压力来缚著他的灵魂似的,令他急欲冲开那道无形障碍,遂将心灵开放,一股奇特的灵气波动自空气中传至,耳中响起夺人心魄的凤凰鸣叫,一头带著炫蓝彩羽的火凤凰在他身周飞舞,一道金红彩焰直喷入他眉心。

灵气才一进入,凤主奇道:「咦?公子脑海深处怎麽聚集著一团如此暗沉的邪气?那是灵力被封的迹象,难怪公子灵气不强,原来是被人强行封锁起来…凤火之灵啊!请从吾血族之引导,净--化--邪--气--」

凤主说时,操纵著彩焰小心地将邪气围绕,破解心灵禁锁有著一定的危险性,一个处理不好,不止是左临风,连她也有危险,她不能有丝毫疏忽,将邪气围紧後,才将凤火力量遂步加强。

就在她加强凤火的一刹,邪气随之一喑,南宫绝的影象和危险的讯息蓦地在左临风脑中闪过,内心升起清晰而明确的灵觉,得悉南宫绝此刻正陷身极大的危机当中!

「爹!」左临风全忘了自己身在何方,狂呼一声,便欲上前援手,凤主想阻止也来不及,但更奇的事发生了,左临风无意识下的一下忘形呼叫,竟然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力量,在凤火心焰的引导下,直奔千百里外的南宫绝心灵之内!

三人的精神在电光石火间连系起来,「风儿?!」南宫绝的声音似在虚空中响起,左临风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反客为主,主动催动凤火传到南宫绝处!连凤主也不明白发生何事,只知凤火以左临风为桥梁,传入南宫绝的灵神之中,那暗沉沉的气团似觉凤火压力减弱,邪力骤然暴增,将包围著它的凤火震散隔断,三人的联系亦同登中断!

二人均未想到这一刹的连系,竟然影响到千里外的一战!

二十四。 对酒 (1)

此刻身在三绝庄的南宫绝正置身於前所未有的危险中!他一生冒险无数,会过的高手不知凡己,但只有眼前的人令他真正地感到惧意。

在晨光洒遍三绝庄庄园的一刻,主楼一叶轩前,站著一个全身素净如雪的人,就像他本来就在该那里一样。

纯白的长发,纯白的长眉,白晢光嫩有如童子的双手,纯白如玉的极长指甲,纯白色的衣衫恰如其份地把他高挺的身型衬托得倍加出尘,可见他年轻时绝对是个不亚於左临风的美男子,怎样看也不像个可怕的人。

然而空气中的迫力却随此人的出现而暴增,即使他没说话,南宫绝和方涛也肯定此人是啸天宫的大长老无疑。逾百高龄的他,看来却比南宫绝和方涛还要年轻,先天罡气已臻返老还童的境界。

然而可怕的不是他的先天罡气,而是那种绝对的,无缺的圆满存在,他的人站在那里,但既似根本不存在,又似是无处不在,他的人彷佛已跟天地万物融为一体,当南宫绝接触到大长老那双像无底黑洞一样,深沉到连光也可以吞噬,绝对暗黑的双眼,天彷佛骤然黑了下来,宁谧的黑暗散发著莫名的诱惑,就像返回母体的混沌安祥,任何人也会不自觉地失去抗拒的意愿。

就像瞬间失去身体的束缚,整个人有著解脱一切的轻松,纷扰的尘世显得那样无聊可笑…南宫绝很自然地生出想留在这片黑暗中的念头,但脑海随即闪起危机气息,天下无双的灵手马上作出反应,手一动,腕间所藏的银针立时刺入指尖,痛楚的刺激令他完全清醒,黑暗消退,他仍在一叶轩中,大长老和方涛也各自站在原地,只是方涛双目呆滞,显然尚未从幻觉中脱身。

南宫绝对大长老早有极高的评估,但此人的高明远在他意想之外,面对著大长老,他清楚感受到左临风当年的压力和恐惧,就如他所形容的一样,大长老已不算是一个人,而是接近神魔的存在。

无须动手,已足以令人俯首称臣的绝对力量…

尽管大长老异力惊人,亦不能动摇南宫绝千锤百錬而来的剑手意志,他微微一笑,银筷若不经意地轻敲盛著大半瓶梅韵傲雪的玉樽,一下震音清响聚成一线,传进方涛耳中,他立时应声而醒,向南宫绝微一微头,以示无碍。

不是说方涛功力远逊南宫绝,而是对精神领域方面的斗争,南宫绝比他了解得透彻许多,不止是他精於医道,而是他少年时遇上方涛之前,曾经倾心於一位身怀异力的于阗姑娘,在塞外时亦曾有过许多不可思议的经历,使他对此有一定的认识和克制之法。

当于阗姑娘的倩影浮现心头之时,南宫拿起玉樽,满满倒了三杯酒道:「佳客远来,岂可无酒迎客?大长老请!」盛满美酒,薄得接近透明的玉盏应声接连射出,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托著三个玉盏似的,平稳而缓慢地排成一条直线,朝楼前的大长老飞去。

盏中酒满过杯沿,在缓慢的飞行中却一点也没有溅出,这一手比单纯将酒盏高速射出,难度高出不知多少倍,力度的计算,手法之巧妙已到鬼神莫测的超凡境界。

就在玉盏快将飞到大长老面前,他正待伸手去接的一刹,最後一只玉盏倏地增速,向前面第二只酒盏急撞,而第一只玉盏却震动起来,杯中酒竟在南宫绝隐藏的真气激发下沸腾翻滚!

大长老不接的话,固然面子全无,要是运劲接杯,两力相拚,薄薄的玉盏立时炸碎,那就更加丢人,即使以柔劲消去盏上劲力,使更难顾及後面快要相撞的两只玉盏,只消任何一杯的酒洒出一点,或玉盏稍有损坏,这一阵,大长老也算是输了。

这一下借敬酒反击,巧妙而不失东道主的气度,连大长老也不禁暗暗叫好,三杯酒,三道难题,比的不只武功,机智和眼力技巧缺一不可。固然他可以强行以先天罡气将三只酒杯定住,但如此蛮来,三杯酒上所附劲力不同,纵可将杯定住,未必能保杯中酒不会因受激溅出,此举不但落於下乘,有失身份事小,被这才气横溢的武林才子以巧技压倒,造成心理上的影响反而更大。

面对这三杯酒,大长老亦不敢稍有轻慢,右手突然如金龙探爪般向前虚抓,目标竟是第二杯酒!他的罡气刚与玉盏相触,便觉盏上一股奇强的旋力沉劲带著玉盏往下急坠,酒却漩飞而起,并凝结成一环边缘锋锐的极薄冰片!

如换了是一般人,定会先应付第一或第三只玉盏,然而真正的杀机,却藏在看似平静的第二杯酒中!第三杯酒不是要撞破前面的酒杯,而是利用这一撞之力,为这一环冰刃加速,而第一和三只酒盏洒出的酒雨,正好为冰刃提供最好的掩护!即使大长老先截住第三只玉盏,第二杯也会因沉劲急坠,冰刃转而削他下盘。

大长老这一伸手虽制住三杯连环的关键,但这三杯敬酒仍是绝不易喝,在冰刃飞起的一刹,他左袖流云般卷起第一杯沸腾的热酒,化成一片热雾向冰环裹去,冰环受热力一迫,化回酒雨,大长老运气一吸,酒雨聚成一线被他吸口中,第三杯酒却已撞上他的面门!

大长老暗沉的眼内闪过电也似的精芒,就这麽张嘴一口衔著玉盏,将杯中酒喝个涓滴不剩!

二十四。 对酒 (2)

轻轻的掌声响处,南宫绝在雅逸的笑声中道:「长老果是佳客,有劳长老远道而来,何不进轩一聚,好等南宫绝一尽地主之谊?」

大长老运气三转,才化去口舌间电亟般的麻痹感,轻轻吐出玉盏,再吸一口气才能开口道:「酒是无双好酒,手是无双妙手,才子盛情,老夫却之不恭。」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人御虚凭空般出现轩中,将手中托著的三只玉盏轻轻放在桌上,一望满桌馔点,摇头笑道:「看来是我这恶客打扰才子早膳呢!」

「所谓独酌无味,此刻不用邀月对影,亦刚好三客,该说长老来的正好才对!」南宫绝含笑回应,先请大长老坐在西首客席,然後另换新盏,再满斟三杯,酒一斟出,梅韵傲雪特有的寒香,似有若无地飘散於轩中每个角落,骤然闻来,淡淡的似乎并没甚麽味道,但当一阵凉意过後,那芳馥带劲的醇和冷香,已顺著鼻端萦绕喉舌脑际,尚未入口便叫人飘然欲醉。

「雪岭寒梅,迎寒吐艳,虽负绝世之姿,然而傲骨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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