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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2 / 2)

连山二人起初听到立秋滔滔不绝的大骂起来,都是一怔,连山脑筋转得较快,暗想出手不行,出口总可以了吧?只要骂得二人分心动气,左临风便有可乘之机。忙跟著提气骂道:「对啊!各位矿场的弟兄们,认著这两只老畜牲,是他们害死你们村里的孩子!迫你们畜牲一样在这里受罪,你们说该不该操他们的娘!操他们的祖宗啊!」

众乡民受欺辱已久,都忍不住心中怨愤,再被连山这麽一煽动,登时有人接口怒骂:「去你奶奶的老妖怪!老子操你娘的皮!」

「操你妈的孙子王八蛋,快滚到阎王那里见你祖宗去!」另一人接著大骂,这一骂开了头,众乡民怨气再难遏止,矿坑中顿时「操」声四起,只差没有上前拚命去。近百人在矿坑中齐声叫骂,骂声震天,一时「奶奶」与「祖宗」乱飞,「他娘」跟「卵旦」不绝,当中却有三名高手在生死相搏,场面之怪,倒也真的「蔚为奇观」。

虽然骂声盈耳,但事不关己,左临风仍是心澄如镜,除了二魔的铁掌之外,再无别物。可是松柏双魔却是不然,二人久战不下,暗中已有些惊异焦躁,加上旁边众人高声谩骂怒叫,压力无形中油然而生。

立秋见有人附和自己一起叫骂,更是扯开嗓门又唱又嚷:「不知羞!老猴头,两只畜牲满洞溜!前一只,後一头,打人不过真丢丑!小瞎子,人俊秀,快快一剑劈狗头…哗啊!」立秋正自唱得高兴,突然惊叫起来,原来苍松终於抵不住如潮辱骂的压力,一枚铁莲子直向立秋打去!

幸好一旁的连山眼明手快,挥匕首将铁莲子格开。

立秋忙跳到一块岩石後,口里自然汚言秽语的高声咒骂不绝,有多恶毒便骂得多恶毒。

苍松微一分心,左临风立时有所感应,竹剑长风般乘隙破入苍松的防线之内,一连三剑有如秋水不断,无迹可寻,剑气更是浪潮一样重重叠叠,剑气忽而阳刚忽而冰寒,似虚似实,苍松挥双掌翻飞,抵御一波波涌来,变幻无方的奇异剑气,一边飘身後退,当他挡到第三剑上,玄铁掌再抵不位这揉合了「淬玉」「霜华」两门奇功剑气冲击,被震得碎裂开来,左掌齐腕断去,青光更不停顿,电闪标前,这一剑已是挡无可挡!

苍柏见兄长势危,双掌全力劈向左临风後心!这一下相距既近,掌力更是狂猛之极,左临风连环三剑,剑势已然去尽,还那有时间回剑还击!就算及时勉强转身发招,也抵挡不了这集苍柏毕生功力的一击!

连山、南宫一鸣双双扑出,但哪里还来得及?二人跃起的同时,一条人影後发先至,自入口处电也似急的掠向恶战中的三人!一记劈空掌猛击苍柏,但终究是慢了一线,这一掌只可击杀苍柏,却救不得左临风!

眼看是玉石俱焚的结局,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苍柏追魂夺命的双掌竟然正正击在苍松胸前!左临风却平地消失似的没了影踪!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左临风权衡轻重,拚著被苍松掌力所伤,剑下留了三分力道,借了苍松铁掌反击之力将自己震得激飞半空!这一来不但成功脱险,更令收势不及的苍柏误杀兄长!

苍柏呆望著拍在兄长胸前的双手,苍松的惨呼和胸骨碎裂的声音清传入耳中,一脸跟苍柏此刻相同,无法置信的不甘心表情…苍柏脑中顿时一片苍白,完全没意识到要避开身後的劈空掌,「砰!」苍柏背心中掌,口中鲜血狂喷,全喷到死不瞑目的兄长身上,直到倒下,这对自出娘胎便没分开过的兄弟,到死仍是在一起。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直到双魔身死,左临风飘然落地,众人还未清楚发生何事,左临风向来人抱拳道谢:「多谢兄台出手相助。」

「南宫公子好俊身手,烈缺佩服。」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身形壮实,步伐稳重昂扬,一张黝黑粗豪的国字脸甚具威严,一看便知惯於发施号令的人,偏偏腰插竹棒,穿得破破烂烂地一身乞丐打扮。

「烈帮主!」连山喜叫,这中年汉子竟是丐帮的现任帮主。

「烈兄见过我家铁总管了吗?」左临风知道,如果烈缺没见过铁衣,绝不会一见面便叫他「南宫公子」。

烈缺刚答了「正是…」两字,矿坑中一众乡民终於确认双魔授首,自己已然得救,欢呼声登时如雷爆起,对剑诛双魔和一众凶人的左临风视若神人降世,「南宫公子」的热烈叫声此起彼落,越叫便越是起劲。

烈缺在狂热的欢呼声中笑道:「南宫公子今日一战,只怕在四公子外,要加上…」一句话未完,左临风突然晃了一下,软倒在刚赶到的立秋身上,嘴角鲜血连串沁出。

「瞎小子!」立秋抱著他急叫,左临风疲惫地一笑,道:「你骂人骂得这麽流利,应该没事了罢…」他说完,人便动也不动的静止下来,吓得立秋慌了手脚,在场众人也全都吃了一惊。

烈缺当先一探他的呼吸和脉息,神情古怪地道:「南宫公子他…他睡了…」

「睡了?……」

二十。 意融融 (1)

「看来你的估计不错,凤主确是那些老鼠们的「货」,看!接赃的来了。」云雩眼向扬起烟尘的远方一瞥道。

凤逍遥道:「单凭那些老鼠,怎敢打凤主和天符的主意?所以我敢断定,他们只是受托劫人。」

一直潜伏在村外的众人苦候半天,终於等到正主儿出现,人人都是精神一振,凤逍遥凝目远望,一批蒙著脸的黑甲武士绝尘而至,骑术精绝,队伍严整,并非他们想像中的五魔宗的人。

「看这架势,来的也是朝廷中人,自家人拆自家人的台!」凤逍遥瞧著那批黑甲武士笑道。

「哼!皇室中明争暗斗,甚麽事不会发生…野凤,我们斗快,一人劫一骑…」云雩未说完,凤逍遥已大笑:「老云,我也正有此意!」

云雩转头向妻子和戈勒昂等人道:「我和野凤先混进去,你们随後接应。」说罢黑甲武士并骑列队驰过,前二十对,後二十对的簇拥著当中七骑,这七骑人马,马甲及盔甲以纯银装饰,身份显然较高,足众骑中的首脑。一对对骑者风也似的驰过,凤、云二人看准最後一对黑甲武士,大鸟似的双双电闪扑出,发出指风将武士点倒,落在武士身後,一手控马,一手脱下二人头盔斗蓬,然後把两个倒楣的武士丢到众人藏身处,手法同样俐落迅捷,竟是无法分出高下。

二人匆勿披上斗蓬,戴上头盔,正要拍马追上前骑,两团黑忽忽的物事扔到二人身前,却是两件黑甲和靴子。

「还是碧儿细心。」云雩对凤逍遥低声笑道。到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追上前时,外观已跟其馀武士无甚分别,只要不脱斗蓬,谁也看不出来。

众骑一到村前,便停了下来,两名村汉打扮的人上前道:「地灵有宫。」

七骑中叨一人答道:「凤栖梧桐。」

两村汉点了点头,再道:「客从何来?」,

「北溟之东。」

「水府第几层?」

「第七层。」

两汉子神情立转肃然恭敬,云、凤二人虽不知双方暗语意思,但也听出来者身份绝不简单。两名村汉请众骑下马,引入村中,到了一座祠堂之前。

一名身型矮胖,长得土拨鼠也似的秃头老者领了数人从祠堂走出,道:「没想到劳动水府少君亲来交易…」

为首七人中一名男子不耐烦道:「北川鍚矿的地契在此,凤凰在哪?」那男子语气倨傲,不问可知是惯於颐指气使的人。

就只两句对话,云、凤二人已猜出来人身份,拥有北川鍚矿的便是当今临川王,所谓水府少君,肯定便是临川王的长子,小穆王爷了。

云凤两人对望一眼,暗想:「果然是内哄!」

矮胖老者谄媚地笑:「凤凰自然在地宫里,有劳少君带十名随从前去验货。」

云、凤暗叫不好之际,幸好小穆王爷对地灵宗的人也有戒心,冷笑:「带人出来就是,谁耐烦钻到地底里去?难道你怕我强抢不成?」

矮胖老者连声不敢,向身後二人使个眼色,二人往後祠堂後走去,过了好一会,四名大汉抬著一张竹椅,椅上半躺著一个名身型娇小,脸罩轻纱的白衣姑娘,那姑娘双手被绑,连眼也被蒙上,只从胸口微微起伏中得知她是活著的。

小穆王爷冷笑:「你们说此女便是凤主,有何凭证?天符何在?」

「她真是凤主。」凤逍遥传声道,从跟锦帕相同的淡香中,他肯定此女便是凤主。

云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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