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和我昨夜没有启齿的呓语比肩而行
因为我总钟情于结局相同的梦境
尽管该和一个人在初夏慵懒的午后相遇
可我相信一语便能道破的天机
所以只装作若无其事的浅笑
不肯轻易说出和幸福之间的秘密
这种文词华美却无病呻吟的女孩,在网络上一枪能打死八个,根本没什么稀奇。我觉得无聊就想去聊天室坐坐,于是,注册了一个在大学时的绰号“朝鲜冷面”挤了上去。
Zhijia几乎和我同时进的门。我还没来得及把屁股坐稳,一些厚颜无耻的家伙已向zhijia疯狂进攻——
胡桃夹子:HA;you在等me吗?
大脸猫: MM;我可找到你了;是你吗?
老枪: 我们见面吧;我想死你了耶!
小金鱼: 给我地址;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zhijia显然是只“菜鸟〃,惊慌失措间保持了长久的沉默。看那些呆子还在饶舌,我杀富济贫的豪气充盈在胸。
朝鲜冷面:列位,我想和你们其中一位约会,有不怕挟持的胆量吗?
那些呆子显然明白我在起哄,疯狂反扑过来——
大脸猫:黔无驴,有网载以入吗?
胡桃夹子:你是谁?六舅妈还是大舅哥?
小金鱼:我小鱼儿今天吃定你了!
我想像着这些呆子们的一脸坏相,故意不予理睬,径直和zhijia搭话。
朝鲜冷面:zhijia,真的等人吗?诗里还是生活中?
zhijia: 诗和生活有区别么?
朝鲜冷面:等待需要耐心,就像守着黑夜眺望黎明!
zhijia: 黎明迟早会来,人可能不会!
朝鲜冷面:所以我和智者都不等人,宁肯等待其他!
zhijia: 你等什么?
朝鲜冷面:等一只鸟!
——我说的鸟当然是她这只“菜鸟”。我没有什么好等的,这样信口胡扯只是气气那些呆子。
《说好一言为定》17(2)
zhijia: 愿听赐教。
朝鲜冷面:我等待一只鸟/一只不能够飞翔的鸟/注定我的阴谋和翅膀/将和它一起消失。
zhijia: 有些可怕哦!
朝鲜冷面:这仿佛也是初夏的午后/我们比上帝还要快乐/我们看到的月亮/是天空中冷藏最久的一枚果子/而我们的家/是果实旁惟一一片树叶/总在谁也无法望到的地方/向你招手
zhijia: 好可怕的浪漫!
朝鲜冷面:是浪漫得可怕!
——我相信刚才胡诌的几句诗文一定会使那些呆子们更呆若木鸡,不敢再上来低头啄米,于是,在火候恰到好处的时候,不管旁人的反应,匆匆下线……
《说好一言为定》18
又一个周六的晚上,我在CHAT ROOM里刚出现,zhijia劈头问了我一连串的问题。这些问题就像提前想好的那么流畅,我猜她一定连续找了我几天。
zhijia: 朝鲜冷面,上星期为何不打招呼就走?
朝鲜冷面:因为我的话已经说完。
zhijia: 这样很酷是不是?
朝鲜冷面:当然不是!
zhijia: 肯说说这碗冷面的来历么?
朝鲜冷面:跆拳道高手,大学集训队同学给的绰号,如同小李广花荣。
zhijia: 搞体育的人能将诗写到如此境界,很了不起的!
朝鲜冷面:我是学美术的,跆拳道只是顺手牵了一只羊!
zhijia: 有眼不识泰山,千万莫怪!
朝鲜冷面:怪你又能怎么着?
朝鲜冷面:我不太喜欢字母,指甲乎?制假乎?
zhijia:前边那个乎吧!
——我的判断没错,zhijia果然就是指甲,这是一个只有女孩才能想起的id,带着强烈的自恋情绪。
朝鲜冷面:你的诗不错,善于让人浮想联翩!
zhijia:和你相差甚远,我只是写了一些平素的想法而已!
朝鲜冷面:女孩都喜欢幻想,这是你们的合法权益!
zhijia:我更喜欢让幻想变成现实!
朝鲜冷面:这需要努力和运气!
zhijia:我已准备好了!
——我突然有一种预感,觉得在那首柔媚的《等候》背后,一定是颗坚强的心。于是,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朝鲜冷面:有这样想法的男孩都不多,你替他们活着得了!
zhijia:我们在互相吹捧?
朝鲜冷面:en;的确有点内心愉悦的感觉!
zhijia:你说话有些贫哦!
朝鲜冷面:我的嘴和王大爷的老寒腿一样,毛病多少年了!
zhijia:你等得那只鸟怎么样了?
朝鲜冷面:你等得那个人怎么样了?
zhijia: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即使他远在天涯!
朝鲜冷面:天涯有多远?天涯就在眼前。因为人已在天涯,天涯还会远
吗?
zhijia:谢谢你的鼓励!
朝鲜冷面:我等的那只鸟飞走了,幸好不是一只爱情鸟,不用像你一般
执着!
zhijia:执着有时也会错吗?
朝鲜冷面:当然,因为上天让你认输!
zhijia:绝对不会!
朝鲜冷面:何以见得?
zhijia:因为我从不信命!
朝鲜冷面:你的等待和爱情有关吗?
zhijia:不仅如此,还有我的一生!
在窗外散发着橙红情调的街灯笼罩下,在这个世界最不引人注意的两个角落里;我和这位女孩坐在电脑前,像一只翻着筋斗的沙漏,一次次往彼此的心灵深处渗透。
这种静谧与安详的感觉很美好。尽管在无声的言语中交流,却体验到了一种新奇的快乐。这种快乐抵达心底的时候,就像时光的流速浮过眼帘。
缓慢而轻柔……
《说好一言为定》19(1)
整整十七天王林都没来我的宿舍。
这期间我分别到新闻部和文艺部找他和苏楠,二人都没有上班,而且还是请的假。我猜想他们此刻一定被爱情之火烧得体无完肤,不然不会如此的孤注一掷,就连工作也抛到脑后。有几次我实在憋不住想呼王林,想看看他被二度烧伤的样子,最后还是作罢。
第十八天的傍晚,王林终于出现在我面前,而且双眼通红,一脸倦容。当时我正用掰开的馒头夹着涪陵榨菜往嘴里塞,看到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这十七天的实习蜜月纵欲过度,所以,恨不得把他夹在馒头里一口吞下。还没等我反应,王林劈手夺下我的馒头。
“兄弟,陪哥哥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