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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上海,人生地不熟的,小壮带着小茗出了上海新客站就没了方向。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两人像其他打工者一样,跟着人流,盲目地往前走着。
来是来了,可住哪里呢?还是先借房子,落了脚再说。于是,小壮和小茗就去附近的居民楼,一个门洞一个门洞地问,有没有房子出租。结果却让他们很泄气。不是没房子出租,而是由于出租房的房租大多数都是半年、一年一交的,小壮带的钱只够借一个月的。小壮身上带的钱不多,一共也就五百多块,根本没法租。走了半天,两人也饿了。因为有了借房子的经验,小壮和小茗见识了上海的消费水平,两人不敢进饭店,怕东西贵花冤枉钱。只好找了个路边摊,吃碗面算了。坐下后,小壮心想,这样下去怎么办?总不能让小茗睡大街吧?小壮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吃着面,根本不敢接触小茗的眼神。这是到上海后,小壮受到的第一次挫折。但此时,他心里只有内疚,觉得对不起小茗对他的爱。
小壮沮丧的神情,让小茗看得心里不由一阵酸楚。小茗知道,小壮这是在自责。可是,都已经出来了,总不能试都没试就回去吧?小茗觉得很不甘心。
“小壮,不如我们到城郊去找找看吧,说不定农村的房子能够便宜点。反正也就是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了,我们不用花那么多钱去租公房的。”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只是这样的话,让小茗受委屈了。”小壮猛地抬起头,看着笑容满面的小茗,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你就别犹豫啦,就这么决定了。快点吃,吃完得赶紧找房子了。你总不见得想让我睡大街吧?”小茗调皮地看着小壮。
“我哪敢啊。我的小茗那么漂亮,睡大街不用等到天亮,就肯定被人抢走了。”小壮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故意顺着小茗的话说下去。
“那你还不快点吃!当心你还没吃完,人家就开始抢啦。到时我可没办法,只好跟人家走了。急死你!”小茗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是美滋滋的。
小茗和小壮到底还是没受过什么苦的半大孩子,一碗面的工夫,两人又像没事人一样开始说笑了。
一路手牵手的走着,小茗和小壮仿佛又回到了住校时期。只是,以前是不花心思的闲逛,这次是要在天黑前找到住处。
果然,农村的房子确实便宜。一间十五平方米的房子,一个月只要一百二十块。水、电、煤的费用采取分摊的办法,连同房租,加起来差不多一百五十块一个月。而且,房东还同意了小茗他们提出的,房租一个月一交的请求。
关上房门,坐在临时的家里,两人兴奋地抱在一起,滚在了床上。
接下去就只剩下找工作的事了。小壮搂着怀里的小茗心想。我一定要让小茗过上好日子,让她家里人看看,小茗跟着我没有受苦。也要让自己家里人看看,我不种地一样能过得很好。小壮用力搂了搂怀里的小茗,暗暗地下定决心。也许是太累了,小茗一会儿工夫就睡着了。
“嗯?怎么啦?”小茗被小壮的举动惊醒,迷迷糊糊地说道。
“哦,没什么。睡吧,别担心。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小壮深情地抚着小茗的秀发,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也不管小茗听没听懂。
小茗也确实不知道小壮在说些什么,只感到好累,就想好好睡一觉。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哝了句不知什么话,继续像只小猫似的依偎在小壮的怀里沉沉睡去。
找工作其实很有趣。在你满怀希望地想,找个工作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的时候,你会发现,好象一夜间什么地方都不缺人手了。昨天还看见这家店铺在招工,等你第二天再去看时,老板告诉你,对不起,本店已经满员,请找别家。等你千辛万苦地,总算找到工作时。咦?怎么这家店又在招工啦?此时你心里会感到很郁闷,是吧?对了,这就是生活。充满了异想不到。小壮就碰上了这种倒霉事。
早上醒来,小茗陪小壮在镇上转了整整一天,问得嘴皮子都快裂了,可还是没能找到需要帮工的地方。倒是有几个老板,色咪咪地想让小茗到他们店里做。还说虽然店里不缺人,但只要小茗肯做,在店里坐着都行。至于工资嘛,也不会亏待小茗,五百块一个月,包吃也能包睡。条件是不错,可小茗哪敢啊,吓得直往小壮身后躲。小壮当然拒绝啦。其实,就算小茗敢做,小壮也不会答应的。因为,在决定带小茗私奔的时候,小壮就已经想好了。今后就算自己再苦再累,也一定要把小茗养着,绝对不能让小茗出去干活。否则,自己不就太没男子汉的尊严了。
一整天就买了些锅碗瓢盆。吃饭是可以省点了,但脚也走得快起泡了。没有工作今后可怎么办啊。小壮想着今后没有工作的日子或许会发生的种种可能,越想越怕。连小茗烧的二个精致的家乡菜也食而无味,草草吃完在一旁发呆。昨日的挫折感再次悄悄地袭上心头。
小茗毕竟是女孩子,小壮细微的心理变化,她都能很快地感觉到。
“小壮,今天走了一天也累了。我弄点热水给你泡泡脚,洗完早点睡吧。明天再去找工作,我就不信找不到。”小茗洗好碗筷,端了一盆热水放在小壮脚边。
“我自己来好了。”小壮见小茗正要帮自己脱袜子,急忙弯下腰阻止。
“这有什么啦。我早晚要嫁给你的,连那个事都和你做过了,帮你洗洗脚又没什么的。”小茗继续帮小壮脱着袜子,接着把小壮的脚摁到水里。“不过你就是坏。那次人家羞得要死,紧张得脑子一片空白,动都不敢动。可你还是偷偷摸摸地爬到我身上欺负我。”
“呵呵,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珍惜你。”小壮动情地说道。“以后做什么事都征求你的意见,全部听你的。”
“我才不要呢。什么都问我,你不烦,我还觉得烦呢。”小茗一点都不领情。
小壮听了呵呵地傻笑,看着小茗可爱的样子,挠了挠头皮说:“那么老婆,自从那次做过之后,我们从来都没再做过。不如今天?我们?再做一次吧。”
“你坏死了,又想欺负我。”小茗脸一红,马上端起脚盆逃开了。
小壮伸了个懒腰,躺倒在床上,有意无意的自言自语:“哎呀,想想那时我们多开心啊。无忧无虑的,到哪里都是两个人,同学们不知道有多羡慕我们呢。那次带你去夜游西湖,两个人不知有浪漫。记得那时,整个西湖边都是情侣,就快变成情侣湖了。以后回家呀,我一定再带你去一次西湖边,并且象其他情侣一样抱着你说悄悄话。那感觉肯定很好。还要按以前那条路走到那个绿化林,在草坪上尽情地疯一会儿。到我们俩都累了,就依偎在一起看看星星。我想,到时星星也一定会像那次一样美的,就像你的眼睛。然后呢,我搂着你软软的细腰,亲吻你嫩嫩的耳垂。那个时候,我们也不用再赶时间回学校了,也不用怕回去晚了,宿舍会关门。我们就这么相拥着,等待流星的到来。周围是那么的寂静,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在卿卿我我,就这么任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然啦,最好还能像那次一样,再做一次也不错。你说呢?”
小茗刚开始还跟着小壮的思路一起幻想着,听到最后才反应过来。“好啊,你真的坏死了。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原来还是想那个。上次我稀里糊涂的被你欺负了,现在你还说‘不错’。哼!我不理你了。”小茗赌气似的转过身,噘起了小嘴。
第三章 说什么都别说诺言
“呵呵,别生气啦,老婆大人。小的这就给您陪不是。”小壮把小茗拉到身边躺下,深深地给了小茗一吻。看见小茗开始笑了,就继续说道:“小茗,今天是我们第二天象夫妻一样同床共枕了。有些话我一定要先告诉你,省得你误会。因为昨晚我见你好象很累的样子,就没和你说。是这样子的,我还没找到你家时就已经想好了,以后你不用出去干活,就由我来养你。这并不仅仅是出于自私,担心你被别人抢走,才不让你出去工作。我只是想,如果你愿意跟我走,只要能让你过得好,过得开心,就算再苦再累我也不怕。你一定要相信,我对你的爱是永远不会消逝的。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心爱你一辈子,永不变心。”
小壮的这番表白,听得小茗眼圈发红。小茗知道,这是小壮的肺腑之言。能被这样的男人爱着,本身就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