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笑脸多么美,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容颜。”
“孩子,妈妈听到你的呼唤。”
“你在呼唤着妈妈,那是世界上最甜的声音。”
“孩子,你知道吗?”
“妈妈自从有了你,曾经的自己就消失了。”
“孩子,你知道吗?”
“妈妈自从有了你,未来的自己也不顾了。”
“孩子,你知道吗?”
“妈妈自从有了你,现在的自己坚强无比。”
“孩子,你的笑脸有多么美,你的呼唤有多么甜。”
“为了你的笑脸和呼唤,妈妈要忍受分娩的苦难。”
“孩子,你不要替我担心,妈妈是心甘情愿。”
“妈妈还愿意为你穿破衣烂衫,为你吃残羹剩饭……”
“孩子,妈妈想看你长大成人。”
“妈妈会静静的等待,妈妈会默默地忍耐。”
“孩子,妈妈想亲吻你。”
“啊,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孩子,还有最后一件事,妈妈想得到你的亲吻。”
“这样我就满足了,哪怕是在我临死之前。”
海吉雅怀孕后,每时每刻都感受到母亲的光荣。
12
海吉雅在婚后对尤斯塔斯百依百顺,备极体贴,使丈夫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人。姑娘对丈夫的属下也是和蔼可亲,人们都衷心爱戴她,她的贤惠很快声名远扬。
午夜人寂,尤斯塔斯想着将出世的孩子,魔鬼哀歌就找到了他。
“老爷,你怎么不上露巴馆去了?”
“我已有了贤妻,不久将为人父,若再寻花问柳,不免愧对妻儿。”
“老爷,你婚后越发软弱了,你应该为自己活着,不必考虑别人的感受。”
“你不说我倒真忘了,该死,我怎么会变得如此?”
“我告诉你吧,你的贤妻迷惑了你,她让你的石头心变软了。”
“那我该怎么办呢?我想让我的心便硬,我想比现在更快活。”
“你该到露巴馆去,那里的人可都想死你了。”
尤斯塔斯禁不住魔鬼的诱惑,背着海吉雅到露巴馆去作乐。青年看了挂在馆外的牌价,发现泰伊思的价钱涨到十六杯葡萄酒。人们都在议论泰伊思,她丈夫让总督给打死了,从那以后她性情大变,穿上了短袖束腰内衣,戴上了从脖子一直垂到胸前的细长项链,一连毁了好几位大公子,现在正与大法官打得火热。
烟花女不总是受人欺凌的软弱无用的东西,她很可能成为一个可怕的复仇妖魔。
尤斯塔斯给了大法官一笔钱,把泰伊思从他手中买了过来。姑娘比从前还要妖媚勾人,更对尤斯塔斯殷勤之至,让他的尊严和肉体都极大的满足,在他面前表现得如同可供驱使的傀儡,这种享受是在海吉雅那里是得不到的,而这也是尤斯塔斯最想要的。
尤斯塔斯对文静的海吉雅越来越不耐烦,就经常用言语刺激她:
“你出身实在低微,我的门客都对你不满意,他们朝我发牢骚,吵得我不得安宁。如今你有孕在身,我死了之后,你的孩子将继承我的家产,做他们的主人,他们觉得无比耻辱。”
海吉雅耐心听了丈夫的埋怨,回答他说:
“大人,你想怎么对待我都可以,只要你觉得合适,只要能顾全你的名誉,只要你高兴,我就满足了,你一点也不用考虑我,因为你的门客都是你的莫逆之交,他们自然比我重要。”
尤斯塔斯听了海吉雅的话,更加肆无忌惮,把泰伊思带回了家,海吉雅并没有责备他,反倒做得让上上下下都满意。泰伊思仗着有尤斯塔斯撑腰,刁难起海吉雅,姑娘怕丈夫脸上难看,也都逆来顺受,泰伊思于是变本加厉,怂恿尤斯塔斯把海吉雅赶出去。
尤斯塔斯很快就不能容忍海吉雅再作他的妻子,他觉得自己从前一时糊涂,犯了大错。他要休掉海吉雅,另娶泰伊思为妻,府上的人都为海吉雅求情,尤斯塔斯却听不进去。他对海吉雅大嚷道:
“我要把你休掉,另取一位妻子。我身份显赫,你出身低微,你再满足不了我的要求,你该带着你的嫁妆回到你原来的家里去。”
海吉雅想到自己要同丈夫分手,而新来的女人要把她的挚爱夺去,心如刀绞。她不忍心把自己的丈夫让给别人,然而又克制不住女人软弱的本性,她心平气和地对丈夫说:
“大人,我知道自己出身低微,无法同你的高贵相配。我和你相处了这么久,从来不敢以你的夫人自居。既然你现在要把这名份收回,我也乐意奉还。我是赤身一人嫁你到家的,并没有什么嫁妆。假如你肯怜悯我,我来的时候是一个处女,如今我的贞洁再也带不走了,只求你允许我穿一件贴身的衣服回去。”
“你可以穿一身内衣走,不过我马上就要迎娶我的新娘了。这种盛大的场面,我的身边不能没有一个女人,你要收拾房间,安排家里杂事,因为你对府上的事比谁都熟悉。你还要把城里的名媛闺秀都请到我家,并像侍奉女主人一样的侍奉她们。等婚礼一结束,你就可以穿一身内衣走,否则你就在大家面前赤裸裸的回去吧。”
海吉雅流出泪来,又悲痛地答应道:
“大人,我甘愿为你做这些事情。”
海吉雅置办尤斯塔斯的婚礼,其间事无巨细,她都亲自动手,好像家里的女佣人一般,等到婚礼结束,丈夫和新娘卿卿我我的时候,她穿着一件土布衣服回到了父亲的家。
海吉雅痛哭了一整夜,她的家里再没照顾她的人,城里也没有能收留她的人,她的手上也没有钱了,然而怀孕的她也就要分娩了。泰伊思还常派人来找海吉雅的麻烦,姑娘在城里走投无路,就把父亲的宅子给卖了,她搬到了城外的树林里,住进一个四面透风帐棚里。
13
德奥菲罗斯主教不久带人拆了异教的神庙,在原址上建起了教堂。尤斯塔斯不信上帝,闲得无聊,就去金字塔游玩了一阵。
待他回来的时候,得知泰伊思卷了他的财产,被总督府的车仗给接走了。尤斯塔斯气得七窍生烟,便决定手刃这对狗男女。
尤斯塔斯提着养父的刀,在离总督府最近的公共花园里徘徊了一整天,等待夜幕降临。这一天很漫长,青年反复拔出刀来看,他想养父让他拿刀保护别人,他却用刀杀了不少人。
“管他那个,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要他的命!”
他对自己这样说着。天黑了下来,总督府灯火齐明,在黑夜里格外的显眼,出入那里的都是亚历山大港的豪绅,他们送总督一袋钱,自己就能赚上十袋钱,青年觉得他们很聪明。
尤斯塔斯掏出了黄金铃铛,将哀歌唤到自己的身边,哀歌这次比平常来得更快。
“哎呀,老爷,我在千里之外就感觉到了你的怒火。”
“废话少说,我要杀人?”
“又要杀人,你要杀谁?”
“我要杀该死的多尔索,他竟敢抢走我的女人。”
“你要杀总督,可真不得了,不过这人是该杀。”
夜静更深,乌云遮月,魔鬼吹响了银色短笛,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