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凤公主不解问道:“父皇替驸马可惜什么?”
皇上笑道:“物各有其用,老婆丫头娶进门是做什么的?老让她们日行千里,追贼捉盗,这不是浪费吗?”
这话多数人都听懂了,就只玉柔不懂,不禁小声问玉凤,道:“老婆丫头是做什么用的?”
玉凤公主未答,老皇爷耳灵,也听到了,不禁哈哈笑道:“说你长不大,还不服气,这都不懂,还好意思问呢!告诉你吧!是生孩子用的,懂吧?”
玉柔顿时红了脸,垂下头去。
福星忙把话接过去,道:“小婿还带有几个家丁,人力是足够用了。但父皇既这般体贴小婿,小婿自当善加运用,以收为朝廷安民之效。”
说着,向玉凤施个眼色。玉凤公主会意,道:“禀父皇母后,现府下昨夜新救回一批幼女正待安排,且才从泰山回来两天,诸事千头万绪,请恩准儿臣告退,候大典之期,再进宫陪侍同庆可好?”
贤淑娘娘笑道:“既有正事,为娘也不便强留,只是记着,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早替我生个小外孙。”
老皇爷笑道:“朕知道你俩都是野马,宫里是关不住的,记着有空就回来瞧瞧,有事找朱力代禀亦可,凡有所须,朕必全力支援。”
福星、玉凤双双跪谢叩别,玉柔也一同辞出。
玉凤与她一同走,秋月、夏荷随后跟着,玉凤道:“妹妹可要同姊姊去?要不要回府禀告一声?”
玉柔笑道:“当然去啦!我爹才不会管我死活呢!我带有侍从,叫他们回去,传报大娘一声就行。”
五人步出内宫,龙儿、铃儿已自动迎上,秋月、夏荷坐骑也跟了来。玉柔见了,不胜羡慕,道:“姊夫的坐骑真好,比小妹的大宛名种还好几倍呢!”
龙马长鸣以应,四蹄如雷,已如飞箭般向前驰去。
玉凤公主见她两位侍从送过她的马来,也一身血红,四蹄各有一圈白毛,也是大宛汗血名种,便笑道:“妹妹的马也不错啊!只是你姊夫的坐骑,名叫”龙儿‘,与姊姊这匹,一公四母,名为五龙驹,都已通灵。尤其龙儿,只服你姊夫一人,连姊姊想骑,还要和它打商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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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柔吩咐侍从几句,便同玉凤公主齐上坐骑,先后驰出宫门。秋月、夏荷也忙随了。出宫一瞧,已不见福星人影,但一阵清晰传音,却随风传至,道:“我在前街天衣坊和大姊、姊夫打个招呼,马上回去,你们也过来吧!”
上次玉凤公主深夜来京,只去了承天府,天府钱庄的事由金凤负责。但她早在做姑娘时,便去天衣坊选衣料,知道地点,便领头找去。
天府钱庄和天衣坊,背对背坐落两条大街,外人不知,以为是两家不相干的,实则内院后宅相通相连,乃是一家。
玉柔郡主见玉凤驱马直入天衣坊门面旁边一个大门,也跟了进去,却奇怪问道:“姊姊住在这里吗?”
玉凤见龙儿果在那广院之中,便下了马,笑道:“你没瞧见龙儿吗?姊姊住在城外,这天衣坊就是你姊夫家的……”
玉柔自然也知道,飞身下骑,一个衣着体面的伙计,年约二十五六,堆笑迎上来,施礼哈腰,道:“是长少夫人和郡主吧?少爷在内厅里,马匹交给小的吧!”
玉凤公主含笑点点头,道:“马不必管,它们有龙儿管着,不会跑的,大姊和大姊夫在吗?你贵姓?”
那伙计一脸精明,哈腰笑道:“小的王川,是柜上的管事,请长少夫人多关照。”
玉凤公主含笑,脆声道:“一家人不必客气,在天衣坊做事全凭真本事,你只要肯干,还怕没有出头的日子?”
王川连称:“是!是!”带了四人穿过一道月洞门,来到一处精巧小花园,花园边一道回廊,与前后通连。回廊里,厅门大开,一对年约五旬上下的夫妻,陪了福星出来,正是福星的大姊夫王唯忠和大姊福环。
玉凤公主在金陵成婚时见过,忙脆声叫:“大姊,大姊夫好!”王唯忠含笑正要下跪,却被福星扶住,道:“大姊夫不可,这可是自己家里,行不得朝礼。那位是玉柔郡主,也不算外人,大家都进去坐吧!”
福环亲切的握住玉凤公主的玉手,慈祥的笑道:“郡主和弟妹请进。来之前怎不派人先行打个招呼?您两个侄女、侄子,可好想瞧瞧你这位小舅妈呢!”
大家在花厅落坐,秋月、夏荷自然也跟进去,站在一旁侍立着。福星笑道:“那还不容易吗?弟弟现在就住在城外西南大街最后,随时欢迎他们去玩儿…!”
福环笑起来,道:“这话可是你说的,郡主您做个证,他们去了赖着不肯走,你这小舅舅可不许厌烦,得给大姊好好调教调教。”
福星朗笑道:“这更不是问题!别的小弟不敢说,教训人我们凤儿最拿手了。”
大家都笑起来。玉凤公主爱娇的白他一眼,脆如银铃般,道:“看爷把妹子说的!大姊、大姊夫不知内情,还以为妹子是母老虎、河东狮呢!”
大家又是一阵笑。玉柔郡主仍忍不住要打不平,道:“是嘛!姊姊要是河东狮,姊夫敢连娶六个老婆吗?大姊,大姊夫,你们还不知道吧?二姊夫在泰山一口气又娶了四个进门,加上姊姊和金陵的两位,现在的逍遥侯府可热闹了。”
福环夫妻在福星婚后第二天便已回来,只知道一些江湖、朝中的传言,连玉竹进门的事都不晓得,更别说其他了。
福环是大姊身分,也觉得这唯一弟弟太不像话,瞪眼叹气道:“是真的吗?小弟你也太花心了!”
福星也瞪了玉柔一眼,玉柔却摆出得意样儿,向他一笑,意思像是在说:“看吧!总有人认为你不对吧!”
哪知玉凤公主却“没出息”,脆声把责任揽过去,道:“大姊别怪少爷,下面这几位都是妹子做的主,大姊要怪,也只能怪弟妹无能。”
福环和玉柔都同声叹气,福环笑道:“弟妹这么说,做大姊的还有什么好说。不过大姊还是得提醒小弟你一句,你现在年轻,或许听不进去,要好好注意身体,等掏空了身子,再补就来不及了。”
说着,不由的望望她丈夫一眼。王唯忠面上有些苦涩,但背着福环的面,还是忍不住向福星竖起大拇指,表示赞佩。
福星、玉凤,甚至后面站的秋月、夏荷都看见了,心下也全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星微微一笑,道:“多谢大姊良言,小弟不敢有违。小弟今日来,一方面是拜见大姊和大姊夫,再方面因是初来,人生地不熟,府下甚缺人手,想请大姊夫费费心,介绍几个厨师、买办应急,改天说不定有大票凤儿的姊姊,要来府下玩儿呢!”
王唯忠大笑道:“小事一桩!姊夫先在这儿替弟弟调几个熟手过去,若是不够,叫他们自行引荐,不就行了。还有,弟弟府里既然有那多贵客,也不能叫人家空手而回啊!刚好金陵家里才运到千匹锦缎,还没上市呢!姊夫全替你送去,好不好?”
福星也正愁手边没什么礼品,闻言喜道:“好啊!不过话说在前头,公事公办,帐由凤儿户头上支,是多少算多少,否则年底结帐,出了赤字,老爹不骂人才怪。”
福环慈笑道:“别胡绉啦!爹什么时候骂过你啦?不过这样也对,这两家天字号,将来虽都是你的,但一处算一处的帐,也免得有人混水摸鱼。”
福星含笑点头,却道:“大姊,弟弟说句话,虽早了些,可是心里真有这打算。将来各地的天字号谁管就是谁的,仍然联营不错,产权一定要划分清楚,这么一来,也不会有人觉得白辛苦,您说是不是呢?”
王唯忠这次是公然竖了大拇指,赞道:“行,老弟,大姊夫真服你了。别的不说,光这份胸襟,就没人比得上。”
福星微微笑道:“还有一件事要禀告大姊,姊夫!杭州锦衣堂已与天衣坊结了亲家,苏堂主的唯一掌珠,现在是您四弟妹,往后锦衣堂的生意,大姊夫就帮衬一下,别老逼得人家跳脚。”
这话又让福环夫妻惊中带喜,福环抢着问道:“真的?咳!怎么济南三妹夫来信,没提这档子事呢?老三真是糊涂了。”
玉凤公主笑道:“三姊、三姊夫还去过天宁庄,都见了面的,爷出了不少点子让三姊夫办,大约是忙得忘了。哪天大姊一家也过来住几天吧!府里别的没有,空着的独栋小屋还有几十栋呢!”
福环大感兴趣,笑道:“好啊,好啊!姊姊去挑一栋好不好?哪天王家待不下去了,搬过去吃斋念佛,修修来生,岂不正合适吗?”
王唯忠唉叹一声,却不说话。福星却笑道:“那可不行!要来一齐来,姊夫要是有什么坏毛病,小弟保医。但若是单独回娘家,下辈子吧!”
众人大笑,福星起身告辞。他大姊还想留他吃饭,玉凤公主笑道:“家里还有一群娘子军等着,大姊要请客,咱们得全家动员才成。”
笑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