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标记过后,辛猜身上明显带上了属于贺霜风的气味。
贺霜风舔掉辛猜后颈处伤口渗出来的最后一滴血,餍足地抱紧了身下的人,深埋在Beta后穴里的阴茎缓慢地顶弄,感受着辛猜高潮后穴肉自发的收缩痉挛以及越来越明显的温热淫水。
“宝贝好会吸……好湿……”
贺霜风一边肏着辛猜湿软的后穴,一边舔上了辛猜湿漉漉的侧脸,他的右手沾满了两人的精液,却还揉捏辛猜开始疲软下来的性器,将微微发红的铃口拨弄开,用修剪整齐的指甲轻柔地刮弄,“到处都在流水,怎么回事?嗯?”
“怎么老公一顶就流水?宝贝这么饥渴吗?”
“……唔不……唔嗯……”
辛猜浑浑噩噩地跪伏在贺霜风的怀里,被Alpha肏弄得身体一抖一抖地向前移动,不知道什么时候额头就抵在了沙发的软包扶手内侧。
他能听见贺霜风那些越来越过分的话语,却无法给出有意义的回应,只能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地呻吟、喘息,明显就是贺霜风之前所说的“被顶得受不了发出小猫发情叫声”之类的声音。
辛猜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贺霜风说的是真的。
清醒的念头摇晃而过,绵长而密集的快感持续不断地冲刷他的理智,辛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深处都被贺霜风给肏软了。
极有分量的龟头顶入深处,结肠口明明酸麻难忍,却又食髓知味地咬紧了冠状肉杵,拼命地含吸吞咽,同时他的腰也不知觉地摇晃起来,在Alpha怀中这种有限的空间里,翘着泛红的臀部迎合着贺霜风每一次的抽出和深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霜风察觉到他乖顺到像是在发情的迎合,腹部更是发紧,深陷在满是淫水的软肉里的性器又硬了几分,抽出、顶开的动作也开始变得激烈,每一下都凶狠地捣入最深处,碾磨穴肉最为敏感的地方。
“……唔嗯……嗯……”
辛猜小腹深处又热又酸,他忍不住弓起腰,整个背部都贴在了贺霜风汗涔涔的胸膛和腹部,双手抓住贺霜风青筋突起、肌肉绷紧的手臂,指尖都用力发白,似乎这样就能转移Alpha所带来的、逃不开的快感。
“猜猜,老公想射了。”贺霜风低下头,看着辛猜迷蒙的神色,喑哑地说道,“射满你的肚子好不好?让你天天都含着老公的精液,涨得走不了路,一动就要流出来,只能让老公抱。”
“……唔……不……”
辛猜费劲地摇头,“不要……贺霜风……呃……”
贺霜风用力地深顶,粗喘地问道:“为什么不要?宝贝不爱老公吗?”
“……唔……好酸……”辛猜被肏得受不了了,后穴穴肉抽搐起来,淫水一波一波地潮喷,“……不……啊……不好清理……不要……”
贺霜风被辛猜后穴突如其来的高潮绞得头皮发麻,他喘息地闷哼了一声,咬住了辛猜颤抖的嘴唇,将深色粗大的阴茎艰难地抽出来,又挺胯摆腰,一次又一次、啪啪啪地撞在辛猜的臀肉上,撞起层层如淫浪的臀波。
“……不要还咬这么紧,明明就是想吃老公精液。”
话是这么说,贺霜风却又拎起了辛猜的腰。他强忍着射意,调整角度,肏开了早就湿软得不像话的生殖腔,积蓄了半腔淫水的生殖腔一经顶开,就欢欣雀跃地喷出了温热的潮水,贺霜风及时抵进去,卡住了敏感湿软的腔口,粗喘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好多水……好热,好舒服……”
里面又湿又软,贺霜风的龟头一半泡在淫水里,一半抵在腔壁上,马眼被软肉啜吸着,快感简直像是从小腹炸开一直蔓延到了头皮,贺霜风控制不住地挺腰抽插,却还不忘问辛猜:“生殖腔不用清理,宝贝,老公射这里好不好?”
“……呜……啊……”
小腹深处又涨又热、又痛又爽,贺霜风稍微动一下就能牵连出排山倒海一般的剧烈快感,辛猜带着哭腔急促地喘息,唇间溢出破碎的呻吟,双腿无力地挣扎又饥渴似地夹紧,“……别顶……呜……啊唔……”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
贺霜风同样被他叫得受不了,他双眼通红地卡住辛猜的腰,动作越来越粗暴。阴茎每每抽出时,龟头卡在生殖腔口用力地往外拉扯,随后又直直地破开腔口的软肉,肏弄顶撞生殖腔的每一寸,肏得辛猜无声地啜泣,高潮迭起,后穴里不停地喷着水,像是坏掉的水袋,甚至连贺霜风开始成结了都没有意识到。
直到突如其来的胀痛扩散,辛猜沙哑地呻吟了一声,身体颤抖着想要逃离。
“……呜……啊……疼……不要……”
&早有准备,他一手抓着辛猜的腰,一手按住了辛猜的肩胛骨,低头咬住了Beta的脖子,同时身下顶得更深,龟头陷在小巧的生殖腔里迅速膨胀,卡住了本就不算大的腔口,开始完全标记和射精。
精液击打在生殖器湿软的肉壁上,很快将里面彻底填满,辛猜茫然地睁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仿佛都集中在了小腹深处那个被卡住射精的地方,吐出喘息和呻吟都变成了微弱的本能行为。
“好乖……都吃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已经成结了,贺霜风却还在小幅度地抽插,锁在生殖腔的阴茎根本就抽不出来,只会随着他的动作拉扯着辛猜的生殖腔前后移动,剧烈又可怕的快感又一次涌了上来,辛猜几乎是尖叫了一声,身体彻底软了下去。
“宝贝……宝贝……”
贺霜风却像是没注意到Beta已经不堪承受,抱着辛猜软绵绵地身体继续抽插、射精,注入更多的信息素。
停下来时,贺霜风才发现辛猜早已经失去了意识。
“猜猜……猜猜……”
他抽出性器,将辛猜抱了起来,分开辛猜的双腿让他跨坐在自己的怀中。
不过只离开了一下,下一刻,Alpha根本就没有软下来的阴茎又重新插回了将要溢出精液的后穴里。
辛猜闭着眼睛,满脸是泪,重新被填满的时候,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酸软的穴肉却乖顺地裹着湿漉漉的性器一抽一抽地含吸。
“好舒服……”
贺霜风托着他的臀,挺腰向上颠弄,很快又肏开了满是精液的生殖腔,“乖宝贝,好好吸老公的阴茎,老公给你吃精液……嗯……好多水,好热……猜猜……”
“……唔嗯……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猜被肏得身体发热,无意识地轻哼出声,大腿一夹一夹地收紧,脚趾蜷缩起来又受不了地展开,“……不……”
贺霜风揉着他的臀肉,埋首在他的胸前舔咬着他的乳尖,听到辛猜说不便恶狠狠吸了一口:“不许不要。”
“唔啊……”
辛猜猛地颤抖,后穴又一跳一条地缩了起来。
“吸这么紧,还不要……”贺霜风轻喘着,开始用力吸辛猜的乳尖,拨弄细小的乳孔,“都要把老公榨干了……骚宝贝……简直像个专门吸精的飞机杯……”
“你就是想杀了我……就是想让老公在你身上精尽人亡……”
贺霜风也不顾辛猜能不能听到,越说越兴奋、越肏越猛,辛猜两个奶尖都被他又吸又咬地弄到w红肿破皮,他才揉着辛猜的臀肉又一次射满了辛猜的生殖腔。
“……好乖……还在吸……”
射完精的阴茎从辛猜的后穴抽出来的时候,湿软嫣红的穴肉在依依不舍裹着贺霜风的龟头不停地收缩、翕张,吐出一股一股的淫水。
贺霜风爽得没边,暂时结束的念头又一次不翼而飞,他抓着辛猜的腰又啪地一下肏了回去,然后抱着辛猜站起来,走向卧室里的大床。
“……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一次自下而上地被贯穿,昏睡过去的辛猜只发出了轻微的呻吟,生理性的眼泪溢出,本就湿润的睫毛变成了一簇一簇的形状,挂着晶莹的泪珠,将落未落。
贺霜风将辛猜压在床上,一刻不停地顶弄。
他嘴上说辛猜饥渴,心里却清楚那不过是故意调戏。
他才是真正饥渴的那一个,他才是发了疯地想要和辛猜做爱的那一个,他才是恨不得就这么死在辛猜身上的那一个。
他漂亮的宝贝是谁都遥不可及的白月,是谁都无法摘下的星星,他有幸被他的爱眷顾,却总是在未曾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就与他分离,最后只能做一缕孤魂野鬼,旁观着他绝决的落幕。
“猜猜……猜猜……”
贺霜风俯身吻着辛猜的唇,很快用舌尖抵开齿缝,勾住了辛猜的舌尖吸吮,让交缠的啧啧水声混入了顶撞抽插的啪啪声中,“我的宝贝……”
辛猜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他修长的双腿夹着贺霜风经瘦的腰圈紧,双手无力地抓住了身下的被单,在上下夹击的快感里呜呜地喘息:“呜唔……不……太深了……”
生殖腔里不知道被贺霜风灌了多少精液,却还要被贺霜风的阴茎一下一下地贯穿,又胀又痛、又酸又麻,让辛猜一阵一阵地打着带着爽意的寒噤,湿软的穴肉死死绞紧Alpha的性器喷出一股股无法控制的淫水。
“醒了?”
贺霜风放开辛猜的唇,看着他潮红的脸颊,情欲和爱意交相翻涌,抚摸着辛猜的脸颊又一次亲吻了上去。他的身下更是挺动迅速,硕大的阴茎在又湿又滑的穴肉之间反复贯穿,带出一缕一缕混着白浊的淫水,将辛猜的臀缝之间弄得满是水光,两人交合之处下方的床单也越来越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啊……哈……”
辛猜颤抖着抽泣,被肏得立起来的性器抵在贺霜风的小腹上动情地吐着腺液,贺霜风伸手摸了两下,又滑下去揉弄睾丸和同样湿淋淋的会阴,酥麻的快感引来高潮迭起,辛猜身体绷紧,后穴抽搐着收缩,前端猛地弹跳,就这么被贺霜风肏着生殖腔、摸着敏感的会阴就射了出来。
“……唔啊……不、不要了……”
辛猜扭着身体想要躲开,贺霜风却像是一座山一样死死地压着他,任他怎么动弹,那根又粗又热、顶得辛猜全身发软的阴茎都嵌在后穴深处反复抽插,让他又一次地攀上了高潮。
“猜猜……”
贺霜风身下抵入生殖腔内,开始射精,“宝贝……又被老公射满了……”
贺霜风捧着他精致的脸蛋,低下头舔吻他失神的眼睛,随后又用两指夹住他无意识间吐出的舌头,低声说:“里里外外都是我的味道……好爱你……”
“……唔嗯……啊……”
辛猜扬起了纤长脆弱的脖颈,虚弱地呻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辛猜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贺霜风一天都没能从他身上离开。
男性Beta的身体没那么适合承受的性爱,到了下午的时候辛猜的后穴已经彻底肿了,贺霜风给他涂了药,却依旧哼哼唧唧地抱着他,将再次勃起的阴茎插进了他的腿缝,后来又是他的双手、臀缝甚至腰窝。
贺霜风不挑食,肏哪里都能发情。
到了夜晚,辛猜受不了了。趁着贺霜风去拿干净的睡衣,他穿上浴袍、挪动酸软的腿离开了主人套房,躲进了客卧里睡觉。这是两人从前达成的默契,即便是在贺霜风的易感期,只要辛猜离开卧室,他们这一天的性爱就彻底结束了。
但是没想到这一次贺霜风打破了两人默守的约定。
就在辛猜快要睡着的时候,贺霜风用备用钥匙开了门,轻手轻脚地上了床。他环抱住辛猜,不停地亲吻辛猜的耳垂和脸颊,明显灼热的性器隔着单薄的睡衣抵着辛猜的腰背处,来回地磨蹭。
辛猜被弄得不上不下,根本无法入睡。
“……霜风,能不能明天再做?我好累。”他试图跟Alpha讲道理。
贺霜风身体僵了一瞬:“我以为你睡着了。”
辛猜多少有些无语。
以为他睡着了就能这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霜风撑起上了半身,低头讨好地亲辛猜红肿的嘴唇:“对不起,你睡吧。”他太想辛猜了,抱着他就忍不住想要。
辛猜重新闭上眼睛,却睡意全无。
贺霜风没有再动手动脚,但他也没有休息,辛猜能感觉到他那一错不错地投放在自己脸上的目光,还有刻意放轻了的呼吸。
大约是再次回到自己身体后产生的不安全感。
辛猜伸出手,摸了摸贺霜风的脸颊,贺霜风反应极快地握住他的手,偏过头蹭了蹭辛猜的掌心。
真的好像动物。
辛猜忍不住笑了笑。
可惜这个笑掩藏在黑暗中,没能让贺霜风看到,如果他能看到的话他就会知道,这就是他曾经因为玉团而嫉妒万分的“真心的笑容“。
“为什么不睡觉?”辛猜问。
贺霜风没有过分意外,他知道辛猜的直觉非常敏锐,他回答道:“我睡不着,可能是因为时差。”真正的原因是贺霜风不知道系统什么时候会回来,他不想让辛猜再次陷入危险。
辛猜知道时差的借口,大概还是Alpha的性欲没能完全释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我给你含吗?”
辛猜转过身,靠在了贺霜风的怀里,“我身上很疼,只有这里能用。”他的后穴肿着,腿根和臀缝几乎快擦破皮,腰臀酸痛,四肢乏力,唯一能满足贺霜风的只有嘴了。
贺霜风揽着他的腰,呼吸瞬间变得沉重。
“……不行。”
&咬着牙拒绝了。
即便他现在的阴茎硬到滴水,他也不愿意让辛猜给他口交。
“为什么?我做得不好吗?”
辛猜微微蹙眉,他不是没有给贺霜风口过,那时候贺霜风应该是很爽。
“不是,你做得很好。”
“是太爽了。”想到被辛猜含兰ˊ生ˊ更ˊ新住自己的性器吸吮吞吐的感觉和画面,贺霜风就口干舌燥,他抚摸着辛猜的唇瓣,指尖陷入湿润的唇缝,“可是那之后,每当我看到你吃东西或者喝水,就会想起你含着我的东西的样子,甚至想要直接肏进去。”
“我想插在你漂亮的小嘴里一直顶、一直肏,弄得你眼泪汪汪地呜咽,精致的脸蛋上都是红晕和泪痕,最后又不得不用红肿的喉咙吃下我所有的精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霜风低声喃喃地说:“每次想你的时候,只需要想这个画面自慰,我就能很快射出来,我很坏吧?”
“……没有。”
辛猜逃避似的低下头,将自己的脸藏在了贺霜风的胸前。
明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作为承受者,自己会很不舒服,但只是听着贺霜风的描述,他酸痛乏力的身体又开始发热发软了。
贺霜风低头吻了吻辛猜的发丝,深深地吸一口气:“没关系,等猜猜好了再做。”他就这么一个宝贝,不能肏坏了。
辛猜“嗯”了一声。
看来“被贺风穿了”对贺霜风的影响很大,他从前不会这样感情充沛地跟辛猜说这么多话。这对他们的婚姻来说应该算是好事,辛猜思索着,这说明贺霜风对他的依赖越来越深、情感越来越浓烈,那么以后贺霜风出轨的可能性会变低,管理Alpha的难度也会变低。
辛猜轻轻地勾起嘴角。
他只会模仿,并不会爱人,这两三年来跟贺霜风过得不冷不热,还以为最好的情况也就这样了。
系统和贺风的出现是麻烦,也是转机,虽然辛猜还不知道怎么杀了贺风和系统。
“那你现在想要睡觉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感觉到贺霜风逐渐平静下去了,辛猜问道。
贺霜风道:“不想。”
“我们聊聊天吧。”贺霜风抱着他,“你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
结婚三载,两人很少提起各自的过去。
辛猜知道贺霜风生于一个贫穷却父母恩爱的家庭,但很可惜,他的父母在贺霜风十四岁那年车祸身亡,贺霜风变成了孤儿,被堂亲收养,却依旧过得很辛苦,一直勤工俭学。相较于贺霜风,辛猜的家庭则是富裕而完整,祖母教过他,为了维护贺霜风的自尊,他最好不要主动问起Alpha的童年,也不要总是提及自己那些看世俗眼里看来十分幸福的过去。
可是今天,贺霜风却问了他。
辛猜思忖了片刻,道:“应该和其他人差不多。”
“真的吗?”
贺霜风微微挑了挑眉头,换了一种问法,“你小时候最爱做什么?”
最爱?
辛猜想起幼时在森林里行走,踩断脚下那些断枝落叶所发出来的、咔擦咔擦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霜风见他没有回答,于是先说道:“我小时候最喜欢夏天,暑假的时候我爸妈会送我回乡下,我每天都会去村外的河里划船捞鱼。”
“不是帆船,也不是快艇,就是小木船。”贺霜风又解释了一句。
辛猜问道:“独木舟?”
贺霜风点头:“它是独木舟,但不是你们从小玩的那种制作精良的独木舟,而是结构简单又粗糙的小木船。”贺霜风想了想,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语,“就像是古诗文里的扁舟。”
辛猜大概有了印象,说道:“那一定很快乐。”
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快乐,只是按照一般人在这时候会说什么在回应。
贺霜风并不在意,道:“下次我带你回去。”
“回去?”辛猜微微疑惑,“你的家乡吗?”
贺霜风的父母死后,收养贺霜风的叔叔自然而然地霸占了他们的遗产,同样也包括乡下的房子和土地,虽然并不多。看在叔叔一家养过他四年的份上,贺霜风成年后并没有追回这笔应得的财产,而是选择了断绝关系,从此再也没有回过家乡。
家庭结构简单,做事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这一点也是许挽香看中贺霜风的原因。
贺霜风道:“那里很美,山清水秀,你或许会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辛猜微笑,“我喜欢山林。”
“还有呢?”贺霜风问道。
辛猜道:“还有山林里的野兽。”
贺霜风问:“你喜欢动物?”
“嗯,我养了很多动物。”辛猜又补充了一句,“小时候。”
“什么样的动物?玉团那样的吗?”
辛猜摇了摇头:“什么样的动物都有,我有一片森林。”
听他向自己提起了那片森林,贺霜风的心颤抖了一下,继而勉强地笑了笑,道:“原来你有一片森林。”
那不是一片森林,而是好几座连在一起、起伏不断的山脉,地理上叫做落云山。
辛猜秘密地持有它,连辛家人都不知道。
他抬起头,对贺霜风说:“我胡说的,我没有森林,也没有那么多动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时候,祖母让我养过很多宠物,我养过猫、狗、鱼、孔雀、鹦鹉、雪貂、松鼠、狐狸、鳄鱼,还有蛇和刺猬,不过它们当中的很多都已经自然死亡了。”
辛猜想起祖母的话,“没有什么动物能够陪伴我们一生。”
所以,要和人在一起。
尤其是他似乎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但它们一定很幸福。”贺霜风知道辛猜能把宠物照顾得多好,看看玉团就知道。
辛猜垂眸:“我不知道。”
片刻后,他忽然又问道:“和我在一起,你觉得幸福吗?”
贺霜风怔愣了片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难道……对于辛猜来说,他也是他养的动物吗?
贺霜风没有回答,辛猜觉得有些失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爱我吗?”
贺霜风的声音晦涩。
辛猜道:“当然。”
虽然他不太明白爱和喜欢具体是什么,但祖母说了,只要对着某人能将“爱”字能说出口,那就可以说。
贺霜风低声说:“只要你爱我,我就觉得幸福。”
不管辛猜怎么看待他和他们的关系,辛猜做出的那些事任谁来看都是爱他的证明,纠缠那些无意义的定义又有什么用处呢?
贺霜风圈紧了辛猜,轻吻着他的眉心。
“猜猜,我爱你。”
“嗯。”辛猜闭上眼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一世的贺霜风在死前并没有跟辛猜说过“我爱你”。
同样,他也不确定辛猜到底爱不爱自己。
贺霜风死得比这一世被贺风穿越的时候晚得多,那时他和辛猜刚刚庆祝了四周年的结婚纪念日。
一年前,因为楚忆言虚构的出轨,辛猜冲动之下向他提出了离婚。那天早上,贺霜风撕碎了那张离婚协议,却在开车时神情恍惚地出了意外。
幸好,只是撞伤了头部,性命无虞。
贺霜风醒来后,辛猜询问他为什么会出事,贺霜风看着他盛满担忧的眼眸,挣扎许久终于说出了原因。
他的父母就是在去办理离婚的路上出了车祸。
贺霜风的父母早年十分恩爱,后来却变得越来越爱争吵,终于在贺霜风十四岁那年,两人决定离婚,却没想到这对怨侣到死也没能分开。
“……当我出事的那一刻,我脑子出现的第一个念头。”贺霜风笑容苍白而苦涩,“是庆幸你没有在车上。”
辛猜读不懂贺霜风看向自己的眼神,但那一刻,他莫名被触动了。
他应该对贺霜风宽容一点,他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等到贺霜风出院的时候,楚忆言的事情已经被辛家悄声地解决了,楚忆言因为敲诈勒索和损害贺霜风名誉权的罪名被起诉后,选择了庭外和解,他公开向贺霜风道歉,还赔偿了一笔精神损失费。
这件事过去后,贺霜风和辛猜的相处也变得更加融洽。
经历了生死和楚忆言的事,贺霜风在辛猜面前不再像从前那样抱着高傲的自尊心口不一,他开始学着记忆父母相爱时的模样跟辛猜相处,还会抽出时间陪同辛猜出门旅行,后来,辛猜的旅行视频里也开始有了他的身影。
贺霜风非常喜欢辛猜将他放进旅行视频这件事,他甚至会开着小号偷偷去翻看评论区多少人提起了自己——“猜猜的伴侣”、“猜猜老公”、“猜猜的Alpha”,诸如此类的称呼。贺霜风根本不在乎网友们具体评论了自己什么,光是看到这些称呼都能让他暗爽好几天。
出于隐晦炫耀的心理,贺霜风让辛猜将他们四周年结婚纪念日也做成了视频发布上网,可没想到,正是这个视频,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贺霜风死于情杀。
一个从未见过面的情敌谋划了一场绑架,辛猜在一次旅行中失踪了。贺霜风和辛家疯狂地寻找他,好几天后终于有了线索。
贺霜风第一时间找到了罪魁祸首,对方见到他后激愤失控,当场举枪杀死了他。
他没想过死亡会来得这么快,他甚至还没能见到猜猜。
贺霜风睁着眼睛倒了下去,意识却并没有真正的消散,他变成了孤魂野鬼,跟着杀死他的仇敌见到了辛猜。
辛猜被那人用长长的铁链锁着,囚禁在了一栋远郊别墅的地下室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躺在床上,嘴角带着伤,因为拒绝饮食被迫输着营养液,整个人瘦了一圈,神情却十分平静,就像被囚禁在这里的人不是他一样。
贺霜风想要救辛猜出去,可是他什么都做不到。
为了处理贺霜风的尸体和后续的事,杀害贺霜风的Alpha不得不向自己更有权势的哥哥寻求帮助。
不久,那个人就出现在了关着辛猜的地下室里。
贺霜风第一时间就认出他是谁——凌宣,他曾经看过这个人的新闻报道。
而绑架辛猜、杀害了贺霜风的人则是凌宣的弟弟凌宥,此前他们素未蒙面,所以贺霜风死时并不知道他是谁。
凌宣似乎早就知道辛猜在这里,他从容不迫地走到床边,伸出手抬起了辛猜的下巴,端详了许久,说道:“以后留长头发,会更漂亮。”
辛猜冷漠地移开了目光。
凌宣像是看不见辛猜的抵触,他松开了手转身出门,与凌宥商量如何收拾他搞出来的烂摊子。
最后,凌宣递给了弟弟一支针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要先把人驯服。”他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凌宥原本还焦虑地抚摸着口袋中的手枪,看到那支针剂的时候,他神色逐渐放松,却还是疑惑地问道:“这样有用吗?他现在还是Beta,没有办法被标记。”
凌宣一字一句地说:“所以,我们才要先从心理上标记他,让他知道,自己是谁的人。”一个漂亮却无害的Beta,即便再倔强,也费不了什么劲儿。
“……我明白了。”凌宥兴奋地接过那支针剂。
凌宣微笑着:“去吧。”
凌宥舔了舔唇,欲言又止地看了凌宣一眼:“谢谢你,哥,等腺体移植手术做好了,你……”
“我们的完全标记可以相互覆盖,不用分先后。”
凌宣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我希望他能先为我生儿育女。”
“好。”凌宥答应了。
贺霜风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弄死凌宣和凌宥两兄弟,但他无法接触这个世界任何人或者物体,只能目眦尽裂地看着凌宥拿着针剂,走进那间隐蔽的卧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贺霜风没想到,或者说,凌宣和凌宥都没有想到——
五分钟后,凌宥死了。
辛猜拔掉了输液管,静静地站在门后,在凌宥进来关门后的第一时间用手腕上的锁链缠上他的脖子,将他拖行在地上,就这么勒死了他。
没有任何预兆,就像凌宥拔枪杀掉贺霜风一样。
贺霜风也是在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人被勒死时能发出来的声音十分有限。
堵在喉咙里嘶嘶的喘息声和咳嗽声可能还不如颈动脉被铁链勒断爆开的声音响亮,凌宥的双手双脚挣扎时能制造出来的动静也不如铁链不停地砸在地上的声音明显,而这些声音都被在另一个房间等候的凌宣当成了辛猜绝望的挣扎和反抗。
当然,贺霜风更不知道的是,原来辛猜会杀人。
辛猜杀人的时候,神情冷漠、面无表情,那双向来温柔的浅色瞳仁闪沉淀着深沉的流光,就像是扑食的野兽,带着自然赋予的冰冷杀意。
凌宥睁着眼睛,抽搐着身体死去,身下开始失禁,辛猜却没有着急松开他,而是从他口袋里取走了那把枪。
贺霜风也不知道原来辛猜还会用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这时,辛猜注意到了滚落在一边的注射器。
他捡起注射器,看了看上面注释的英文,明白了那是什么,但他并没有生气或者厌恶地丢弃这支针剂,而是打开包装,将珍贵的药水随意地推了出去。
随后,他开始从凌宥的身体里抽血。
贺霜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辛猜也不会为他一个不存在的人解释。
辛猜放光了吊瓶里的营养液,将凌宣身体的血一管一管抽出来,注入了吊瓶里。做完这一切后,辛猜将凌宥拖到了床底下,还顺便将地板上的秽物擦干净。
可最后辛猜又回到了床上。
他没有逃,也没有尝试打开锁链,就像刚刚杀了凌宥这件事是个意外一样。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凌宣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太安静了。
除了最初的挣扎,辛猜的房间里再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即便凌宥在设计地下室时着重注意了隔音,也不该这么安静,安静到凌宣走到门口,都没有听到一点儿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用备用钥匙打开了反锁的门,首先闻到一股隐约带着臭味和血腥味的浑浊味道。
凌宣警铃大作,胸腔里窜起想要呕吐的欲望,刚刚摸上身后的枪,太阳穴便抵上了一个冰冷的枪口。
“……辛猜。”
黑暗里,辛猜如鬼魅一般伫立,凌宣不知道他在旁边站了多久,只能看到半空中隐约晃动的锁链。
“小宥呢?”凌宣尽量镇定问。
“在我这里。”辛猜回答。
凌宣问:“你对他做了什么?”辛猜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只能是凌宥出事了。
辛猜不回答,只问道:“他想对我做什么?那支针剂是什么?”
凌宣轻笑:“这个愚蠢的东西,他吓到你了吗?不过是一点催情剂,你曾经是医生,应该能看懂上面的文字。”凌宣猜测凌宥大概是被辛猜砸晕了。
“我不信。”辛猜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宣又无奈地笑了一声,道:“那怎么办?这样,你把枪放下来,我放你走,这件事是我们凌家做错了,我会赔偿你。”
辛猜应该不敢开枪,凌宣并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但他也不会傻到现在刺激辛猜。
“我不要赔偿,我只想知道那支针剂是什么。”辛猜说着。
凌宣道:“我说过了,是催情药。”
“我不信。”
凌宣只好又问了一遍:“那你想要怎么办?”
辛猜道:“我会给你注射。”
“好。”
凌宣为了不伤害辛猜的身体,用的是副作用最少的催情药剂,就算辛猜现在将这支针剂打入他的身体里也不会损伤他什么,最多只是让他提前进入易感期发情。
他主动解开了袖口,挽起了衣袖,问道:“你想在哪里注射,辛医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只手。”辛猜提醒。
于是凌宣又挽起了另一只手的衣袖,掌心朝上地将两只手的手腕并在了一起:“这样足够有诚意吧?”
辛猜没说话,用锁链在他的手腕上缠了好几圈,确定绑紧后,辛猜收起了枪。
凌宣神态变得更加轻松,垂着眼皮看着辛猜,那表情像是在纵容自己脾气坏的情人似的,旁观的贺霜风恨不得给他一枪。
门外的灯光将凌宣并在一起的手臂照得惨白,辛猜很快就找到了正中前臂静脉。
“你知道吗?”
辛猜突然对凌宣说:“凌宥现在在床底下。”
凌宣下意识地朝黑漆漆的床下看去,下一秒,尖锐的疼痛传来,针头穿透了皮肤,扎入了他的血管。
不对!
凌宣低下头,看到扎入自己的手臂的并不是熟悉的注射器,而是连接了红色输液管的针头,“你在给我输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猜一手举起枪顶在凌宣的额头,一手压着针头,说道:“你猜。”
凌宣这才看清楚了辛猜的神情和那双冷漠无情的眼睛,他终于明白了,辛猜是真的想杀了他。
而凌宥……
恐怕已经死了。
余光瞟向大床的方向,凌宣面色潮红地喘气,身上一阵阵地发着虚汗,鸡皮疙瘩爬满了胳膊,胸闷得喘不过气来,恶心反胃到想要呕吐,同时,随着不知名红色液体的快速输入,他的头开始胀痛,四肢变得麻木,脱力地靠在门边不停地打着寒战。
“放了我,辛猜,我不该……”
辛猜直接将枪管塞进了他的嘴里,说道:“保持安静。”
凌宣张着嘴,牙关颤抖地咬着枪管,他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也从来没想过这份狼狈是辛猜带来的。
恍然间,他仿佛回到二十多年前,二叔牵着他的手,指着易安言身边那个粉雕玉琢、精致得像是仙童的孩子告诉他,那是猜猜,是他的弟弟。
他只是想要得到辛猜,为此,他还容忍了与凌宥分享,他又有什么错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美丽的人,不应该被圈养起来吗?
可辛猜居然敢这样对待他!
凌宣面容扭曲,突然发难,猛地朝辛猜撞了过来——
外面都是他的人,辛猜绝对不敢开枪!
“砰——”
辛猜眼睛都没眨一下,径直扣动扳机。
凌宣的脑干从口腔内部被射穿,他惊骇地睁着眼,倒了下来,锁链敲击底板和重物落地的声音同时响起。
贺霜风听到走廊外隐约传来的脚步声,心急如焚地提醒辛猜:“快走!”
辛猜听不见贺霜风的话,他蹲下来,取下了缠在凌宣手上的锁链,而这时,外面来的人已经到了卧室的门前。
卧室门口横斜地倒着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鲜血和脑浆从他嘴里和脑后的伤口流出来,尸体的一只手臂上歪斜着扎连着输血管的针头,而辛猜蹲在尸体的前方,左手手腕被坚固的金属链条锁住,身后是无尽的黑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帕克,抱歉,我开枪了。”话是这么说,辛猜半点歉意都没有。
本来只是给凌宣输一些凌宥的血,让他产生溶血反应或者因为细菌感染出现败血症,安静地死去,顺便也可以拖延一下时间,等待帕克来接他,但没想到还是开了枪。
面容沧桑、眉间带着一道疤的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只是小问题。”
“猜猜,今天中午,贺霜风死了。”
“中午?”
辛猜瞳孔微微地放大,大脑一片空白。
帕克点头,目光落在了已经死亡的凌宣身上,说道:“凌宥杀了他。”
是他动手太迟了,辛猜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霜风,霜风。”
贺霜风从噩梦中惊醒,额头上满是细汗。一双温热的手抚在他的脸上,用干燥柔软的纸巾擦拭掉了那些开始滑落的汗珠。
他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看到了面带担忧的辛猜。
辛猜穿着雪白的羊绒圆领衫,坐在床边,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为他柔软的发丝和莹白的脸庞镀上一层暖色,也让他脖颈上和锁骨下方那些暧昧的印记变得更为明显。那是贺霜风昨天留下的痕迹。
贺霜风看向了辛猜的手。
这双手白皙纤长、瘦削干净,还没有像他梦中所经历的那样沾上斑驳的血迹和刺鼻的硝烟味。
“霜风?”
辛猜微微蹙眉,“你做噩梦了吗?”
贺霜风垂下眼眸,低声回答:“嗯,不过已经醒来了。”
辛猜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摸了摸贺霜风的脸颊。
噩梦只会是噩梦,他会保护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霜风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缓缓抬起头,看着辛猜温柔的神情。
辛猜的眼睛形状精致,眼神却平静到有些冷漠,让人无从判断他真实的情感,只觉得遥远而疏离。现在的贺霜风却对这样的神色产生了深深的眷念,甚至希望辛猜能永远停留于此刻,而不是形单影只地站在甲板上,眼神空落地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木然地驶向亡命天涯的深渊。
“怎么了?”
辛猜觉得贺霜风的眼神复杂到有些奇怪,就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了一样。看来Alpha的心理比他预想中敏感,或许他可以更温柔一些。
他俯下身,捧着贺霜风的脸颊,吻上了Alpha的眉心。
“没事了,只是噩梦而已。”
贺霜风双臂收拢,扣紧Beta的腰,闭上了酸涩发胀的眼睛:“嗯。”
良久,他神色恢复了正常,对辛猜说道:“我们去吃早餐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餐厅。”
“好的。”
辛猜有些意外。一般来说,贺霜风会把安排日常饮食这种小事交给他,但这样也不坏,他也有一点好奇贺霜风会选择什么样的餐馆。
洗漱过后,两人驱车前往私人沙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日的南法依旧是蓝色的。
淡蓝色的穹幕下,蔚蓝的海面闪烁着如钻石一般细碎的光点,白色的游艇、奢华的巨轮或者收起风帆的帆船安静地依偎海湾或港口,短暂地沉浸于日复一日的喧嚣开启之前那独属于清晨的宁静。
下车后,辛猜取出特意带上的相机,记录下了这一幕。
“我记得,你很早就做过南法的旅游视频了。”贺霜风突然说道。
辛猜似乎有些惊讶:“你关注了我的频道?”
贺霜风轻笑:“当然,不过我不会告诉你我是谁。”
“好吧。”
话虽这么说,辛猜还是稍微有点好奇贺霜风的账号是什么,不过他没有再追问,而是解释道:“那个视频是春天。”
两人走进了沙滩餐厅,挑了一个不错的位置,一抬眼便能看到漂亮的海景。
餐厅菜单上的菜品很常见——酸面包牛油果溏心蛋开放吐司、简单烹饪的海鲜配上炒蛋和淋好特制酱汁的沙拉碗、堆满浆果和果酱的松饼以及可颂、三明治或者不同类型的烤面包等等,不过胜在食材新鲜、百分之百有机,再加上视角绝佳的风景,能带来令人放松的惬意。
餐点上来后,辛猜又调好了相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问贺霜风:“霜风,你介意入镜吗?”拍摄菜品的时候,不可避免会拍到贺霜风的手或者身体的一部分。
贺霜风嘴角轻轻勾起,装模做样地整理了一下袖口,将带着婚戒的左手放在了桌面上,问道:“我需要整理仪容仪表吗?”
他知道,现在凌宥也在暗中窥伺,但贺霜风并不惧怕暴露。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一味的战战兢兢、被动防守,没有任何用处,他不会因为有人觊觎就放弃他与辛猜应该有的生活。
辛猜轻笑,道:“不需要,我不会拍到你的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在视频里露过面,别提让贺霜风完全出现了。
听到辛猜这么说,贺霜风似乎还有点遗憾。
辛猜觉得有趣,移动镜头,将贺霜风这个有点做作的表情录了下来。
贺霜风看到他的镜头第一次对准了自己的脸,并没有躲避或者伸手遮挡,而是落落大方地冲着镜头微笑,问道:“这样可以吗?把我拍得帅一点。”
辛猜被相机遮挡了半张脸,笑容却明显:“我第一次拍人,可能拍不太好。”
“没关系,采访我的人都说,我这张脸很难拍丑。”
臭屁的孔雀依旧趾高气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午,辛猜和贺霜风应约来到了方永杉的家。
方永杉与谢尔·莫斯利定居摩纳哥已久,他们家离贺霜风送给辛猜的这套别墅不远,沿着住宅区起伏的陡坡行走不到十五分钟就能抵达。
方永杉站在露台上,当他远远地看到辛猜和贺霜风的身影出现在台阶上时,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方久杉的电话。
方久杉不知道在哪艘游艇上呼呼大睡,电话响起许久才接通。
“……?”
是一个陌生年轻人的声音,大约是弟弟在外面找的伴。
像方永杉这样怎么可能能追上辛猜。
方永杉无奈地嗤笑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抬眼时却正好与贺霜风对上了视线。
鲜少见面的Alpha气质沉着、目光如炬,包裹在修身正装里的身躯结实而强健,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带着无穷尽的野性和生命力。他大步流星地跟在辛猜的身后,与辛猜始终保持着亲密的距离,看到方永杉的第一时间就低下头对前方的Beta耳语了两句。
辛猜看了过来。
方永杉抬起一只手挥了挥,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欢迎光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尔·莫斯利不在家,方永杉带着五岁的女儿莉亚接待了辛猜和贺霜风。莉亚是Alpha,第一时间就闻见了Alpha的信息素味道。
方永杉对莉亚说道:“莉亚,这是辛叔叔的伴侣,贺叔叔。”他带莉亚去参加过辛猜和贺霜风的婚礼,但那时候莉亚还太小了,他不确定她是否还记得。
“我知道。”莉亚看着贺霜风认真地说,“辛叔叔身上都是你的味道,就像我爸爸身上都是谢尔的味道一样,很重的味道。”
这跟当场说“你们两对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坏事”没什么区别。
此言一出,方永杉率先尴尬了起来:“抱歉。”他捂住了女儿的嘴,“我说过,不可以当着别人的面说这种话。”
莉亚抬了抬眉毛,神情狡黠。
她是故意的。
贺霜风看着她,忍不住想如果他与辛猜有孩子会是怎么样?他们的孩子会像莉亚这样聪敏又顽皮吗?
“没关系。”
辛猜大概是三个人最为坦然的一个,他带着温和的笑容问道:“莫斯利先生呢?”
“实验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永杉耸了耸肩,“已经忙疯了。”
贺霜风隐晦地注意着辛猜,他还记得系统要求辛猜完成的任务——“解救隋击流”。辛猜不是被胁迫就会乖乖听话的人,但贺霜风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辛猜道:“保重身体。”
简单问候过后,辛猜和方永杉交流着附近的海岛、餐馆抑或是莉亚的学校,再也没有提过关于谢尔或者隋击流的话题。贺霜风知道,这两人之间应该有一套独属的暗语,但他现在还暂时听不出异样,只能掩藏起心中的疑惑。
三人聊着天时,莉亚坐在一旁儿童地垫上拼着一把木制的来福枪。当她拼得差不多的时候,方永杉取出了卡片机,将这一幕录制了下来。
“……莉亚,让爸爸看看。”
方永杉半跪在地上,镜头对准了女儿手中的步枪。
当今社会,大多数家庭都会为孩子制作成长记录视频,贺霜风也有属于自己的童年录像带。
贺霜风灵光一闪,问辛猜道:“你有成长视频日记吗?”比起幻想他们的孩子,他更想了解辛猜的小时候。
“有吧。”
辛猜回答,却又无意识地微微蹙起眉头,就像这件事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永杉听到他们的对话,收起了相机走过来,说道:“有的,我都记得,许奶奶让人录过。”
不是父母记录的吗?
贺霜风看着辛猜,觉得有些心疼。
即便是在贺霜风父母吵得不可开交的时期,他们依旧会为贺霜风记录成长。
在方永杉家里吃过晚餐,辛猜和贺霜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暮色笼罩大地,像是一双大手将大地温柔地包裹。屋内灯光明亮,照彻如昼,贺霜风坐在工作台前,快速地浏览着助理发来的资料文件和与金融市场息息相关的社会讯息。
他对未来要发生的任何事了如指掌,却不打算以此谋取暴利,并不是因为贺霜风不贪婪,而是他需要避免因为莽撞改变引起的蝴蝶效应——有时候,不变才是最好的信号,变化太多,换来的可能是更加难以收场的结局。
辛猜端着一碗汤,从厨房里走过来。
“尝尝,小永哥教我的莲子芡实花胶汤。”
他将那碗汤放在了贺霜风的面前,刚刚要收回手,就被贺霜风握住了右手手腕。辛猜的手背烫红了一大块,与白皙的皮肤对比起来格外显眼。
“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霜风拧起了眉头。
辛猜想要抽回手:“不琅生小心烫着了,没事。”
贺霜风没有说话,握着辛猜的手腕将他带到开放式厨房中岛前,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洗烫伤,然后又找出了烫伤膏,小心地抹在了辛猜的烫伤上。
“疼吗?”贺霜风问。
辛猜摇了摇头:“真的没事,霜风。”他的视线落在远处的工作台,“我担心汤快凉了。”
“等等就去喝。”
贺霜风替辛猜擦好药,指尖搭在他的无名指上,抚摸着那枚婚戒,说话时的语气听不出喜恶,“毕竟是你为我熬的汤。”还烫伤了自己。
辛猜眉头微动。
贺霜风知道他在汤里下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贺霜风当着辛猜的面,将那碗汤喝得一滴不剩。
辛猜为了让他喝下去那碗汤,又是亲手熬汤,又是故意烫伤,贺霜风没有理由拒绝,也不会拒绝。
大约过了几分钟,贺霜风有些犯困了。
他关上电脑,回卧室洗漱,换上辛猜早早给他准备好了的贴身衣物和睡衣,最后如辛猜所愿,躺在了床上。
“你先睡吧,我收拾一下就来。”辛猜给他盖好了被子,神情温柔。
贺霜风勉力支撑的眼皮终于合上了。
等到确定贺霜风平稳入睡,辛猜通知了早就联络好的人手,将贺霜风转移到了附近某个山间小镇的私人医学实验室里。
在那里,他见到了远道而来的原凌徽。
“学长,准备好了吗?”辛猜问。
原凌徽说道:“差不多了。”
他已经休息一天了,现在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不过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辛猜一定要他现在过来给他们两人做检查。凭借辛猜的人脉和资源,他应该能轻松地在欧洲找到顶尖的医生,只能是因为辛猜不想让外人知道他接下来想要做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猜见原凌徽欲言又止,说道:“学长,你放心,只是一点私事。”
原凌徽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贺霜风的检查很简单,只是动态脑电图而已。辛猜查看记录下来的EEG波形图,与贺霜风之前的检查以及被贺风穿了之后的体检结果进行对比,很快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虽然有安眠药或者麻醉剂的影响,但从结果对比可以明显看出,被贺风穿越时,贺霜风大脑的脑电波显着异常,与之前以及今天的记录完全不同,所以,他勉强可以用观察贺霜风的动态脑电图的方式来监控贺风是否出现。
“学长,那霜风就交给你们了。”辛猜说道。
原凌徽道:“好。”
就在辛猜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忍不住问:“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辛猜摇了摇头:“不用。”
门关上了,原凌徽看他劲挺清瘦的背影消失,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的沉重,辛猜让他准备的那些东西实在是有点奇怪。随后,原凌徽的视线又落在手术床上,硬朗英俊的Alpha头皮上贴着电极片安静地沉睡着,他的脑电图明明没有任何异常,为什么辛猜要这样给他做检查呢?
索性辛猜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原凌徽想不出答案便不想了。
另一边,辛猜已经进入了准备好的实验室,那里摆放着一张可调节的病床和一台脑电图仪。不过这台脑电设备与贺霜风所使用的型号不同,它经过了技术改进,更倾向于一台脑机接口介面器。当然,它现在还是实验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台脑电设备旁边还放着一台电痉挛治疗仪,它可以释放出适合的电流点击脑部诱发痉挛,常用于干预重度抑郁症、躁狂症、自闭症等疾病,在治疗过程中,一般需要配合麻醉剂、肌肉松弛剂以及氧气等等,以提高病人的舒适度和整体治疗的安全性。
辛猜检查了两台机器,然后将它们连接在了一起,这样他只需要操作一台机器就能控制一切。随后,他在自己的头皮涂上介质凝胶,放好了监测脑电图的电极片,并在头颅两侧安放了电痉挛治疗仪。
他靠坐在上半部分倾斜地立起来了的病床上,注视着自己的脑电波波形图。
系统限他三天内救出隋击流,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这两天,辛猜在无人的时候呼唤过系统,系统没有任何回应。以系统的性子,在看到他没有采取任何关于隋击流的行动时一定会忍不住跳出来,所以辛猜判断现在系统不在这里,或者说不在他的身上。
辛猜推测,它应该会在第三天出现,而它出现的位置应该就是他的大脑。
但在系统出现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辛猜编辑了一条向帕克定时发送的语音讯息。
“帕克,当你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出事了……”他将实验室的位置告知了对方,“……霜风也在这里,请你替我照顾好他。但是,你需要跟这里的临时负责人原凌徽确认他的脑电波是否有异,如果他的脑电波结果跟特别标注的那份文件相同……”
辛猜出现了片刻的茫然神情,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说下去。
“……那样的话,可以杀了他吗?”
良久,辛猜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委托,还是在提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了零点,系统出现了。
[宿主,你在做什么?你生病了吗?]
看到辛猜所处的环境以及他的样子,系统满腹疑惑。
系统第一时间居然关心起了他的身体,辛猜不得不重新衡量自己对系统的重要性,为什么它一定要控制自己?
“只是做个检查。”
辛猜一边回答,一边拿起准备好的肌肉松弛剂,将它注射进自己的体内。
为了方便操作、保持清醒,他不会麻醉自己,但一定剂量的肌肉松弛剂可以帮助他减少自我伤害。
[什么?你的脑电图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你到底在做什么?]
注射完毕,辛猜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变得放松无力,眼皮也沉重地坠了下来,不过还好,他还能挪动他的手指。
“……系统,我不会救隋击流。”辛猜垂着眼眸,神色木然,费劲地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是冥顽不灵!]
系统顷刻间便动怒了。
[完成任务对你没有任何害处,你为什么要拒绝!?你疯了吗!]
不完成任务,却莫名其妙在实验室里做检查和治疗,系统是真的怀疑辛猜疯了。
辛猜不想浪费力气,但他不得不回答:“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
“啊……”
系统毫无预兆地开启了电击惩罚,辛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酸痛的身体瑟瑟发抖。
[我会一直惩罚你,直到你改变主意。]
就在这时,辛猜忽然弹起,用尽全身力气按下了电痉挛治疗仪的启动键,电流瞬间涌出——
辛猜的大脑深处,两股不同相的电流飞快地碰撞在一起,系统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尖叫着转换能量,护住了辛猜的大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疯了!!!]
主角真的是个疯子!!!
而系统那些来不及截断的电击电流被强硬屏退,暴击系统核心。
系统从来没有被宿主这样攻击过,不过一时不察,核心回路却差点被辛猜被搞得短路,它痛苦不堪,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像是卡机。
[啊——!你、你这个疯子子子——]
辛猜头痛欲裂,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气,虽然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但是他还是不慎咬伤了唇瓣。
目的没能达到,他却并不觉得沮丧,而是渐渐地笑了起来。
他能伤到这个东西,并且这个东西还不敢杀他。
“砰——!”
紧锁的实验室门突然被人砸开了,一个黑影飞速冲到他面前,辛猜还没未看清楚那是谁,对方那冰冷而有力的手指就用力地按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
熟悉的轰鸣声在大脑深处响起,辛猜眼前漫上一片红到发黑的血色,顷刻间便失去了意识。
系统则是绝望而仓皇地尖叫了起来,它又被“接通”了!
[啊啊啊啊——!怎么回事!贺霜风!?]
它“看到”了贺霜风通红的眼眸,那对漆黑眼瞳里流转着熟悉的光亮,像是一支支带着死亡气息的流矢,顺着“接通”的回路扎入它的核心。
能量大幅朝着贺霜风的方向流失。
[怎么、怎么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系统的核心逐渐被削弱,程序也开始瓦解、丢失,声音也越来越虚弱。
贺霜风勾起一抹嗜血的笑,薄唇轻启:“我也不太清楚这个问题。”
[……滚——!]
情急之下,系统猛地朝辛猜的大脑释放了一股强电流,贺霜风面色一变,掐断那一条回路,护住了辛猜,但也因此让系统有机会断臂求生,从贺霜风的控制中逃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啊……”
辛猜面色痛苦地呻吟出声,贺霜风迅速地关掉所有的仪器。
辛猜的神色逐渐恢复宁静后,贺霜风取掉辛猜头上的电极,将他抱了起来,带着杀意最后看了一眼系统逃走的方向。
早晚他会杀了它,不过现在……
贺霜风的目光落在辛猜毫无血色、沁着薄汗的脸上,心脏后知后觉地乱了频率,气恼与心疼两种不同的情绪杂乱地交织在一起。
辛猜差一点就出事了。
“怎么就这么狠。”
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贺霜风越想越气,气急攻心无处发泄,真就这么恨不得咬辛猜几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大概是原凌徽三十六岁的人生中过得最混乱的一晚。
想想他算是家庭稳定、事业有成,年纪轻轻时就在专业领域里小有名气,还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私人医院,虽然不敢说什么大风大浪都有经历过,但是一般程度的小打小闹、紧急情况那也是处理过不少。
可这一夜,仍是让原凌徽摸不着头脑。
辛猜离开后,跟着原凌徽过来的学生兼助手询问他是否需要自己来守着,毕竟贺霜风身体没有问题,只是监测脑电图而已。原凌徽本来就不困,再加上辛猜是将人亲手托付给了自己,于情于理他都该在这守着,所以他拒绝了助手的好意。
他留在实验室里,一边看书,一边留心贺霜风的情况,原以为这一夜大概就这样过去了,谁知就在墙上挂着电子表显示器跳到零点后,异状突生。
脑电图仪显示屏各频段波纹忽然飞速暴涨,全屏亮红,原凌徽还以为机器出了故障,他飞奔到贺霜风的床边,想要查看情况,结果下一秒脑电图仪电路发生了短路,仪器屏幕瞬间陷入黑暗,连接处火花飞溅。
嬾陞“……怎么回事!?”
离得太近,原凌徽下意识地抬起手挡了一下,没有注意到手术床上的贺霜风已经睁开了眼睛。
一抹灰蓝色的光亮像是流星穿过贺霜风的漆黑眼瞳,他一把扯掉了头上的电极片,从床上坐了起来,扭头看向了辛猜所在的房间的方向。
系统回来了!
原凌徽刚放下手,一道看不清楚的黑影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掀开大门冲了出去。
“什么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凌徽瞠目结舌,茫然地回过头,看到了空荡荡的手术床。
刚刚跑出去的……是贺霜风!?
“砰——!”
震天响的砸门声从门外走廊传来,原凌徽吓得一激灵,抹掉满头虚汗就追了过去。等到他跑到门前时,辛猜所在的实验室大门已经被砸开了,房门大敞着。
贺霜风抱着昏迷过去的辛猜从里面走了出来。
&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明明是闲适的打扮,却信息素外泄、气势汹汹,眼神更是锋利尖锐,像是带着霜风雪雨,扫过来时冷冰冰地刮着,让人不寒而栗。
“原医生,辛猜晕过去。”
贺霜风看到原凌徽,像是找到了解药似的,漆黑的眼眸死死地锁在了他的脸上,“快看看他怎么样了。”
原凌徽不自觉地退了一步,觉得后背有点发凉,又努力镇定地问道:“怎么回事?辛猜做了什么?”
他总觉得现在的贺霜风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贺霜风收回视线,注视着辛猜苍白的脸庞,说道:“他应该是给自己注射了肌肉松弛剂,还用了电痉挛治疗仪。”
原凌徽艰难地抿了抿嘴唇,神情费解又无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猜测过辛猜让他们准备的这些东西可能会用在他自己身上,但真的知道这件事发生了他还是觉得心情复杂。
“好,我知道了,你先把他放下,我来做检查。”
原凌徽叫来了已经休息的助手,开始为辛猜做检查。
幸好,辛猜没有什么大事,应该是太过疲倦以及肌肉松弛剂的副作用导致的昏睡,贺霜风和原凌徽双双松一口气。
意识昏昏沉沉地回落时,辛猜只觉得好热。
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子里,身上贴着一具炽热的身体,有什么滚烫而粗大的东西深埋在他的体内一下又一下地顶弄碾磨,搅得小腹深处酸涩发痒、又胀又疼,无法自控地溢出粘腻的水液,甚至都能隐约听到皮肉相贴时清脆的啪啪声以及缠绵而放荡的水声。
“……唔嗯……”
辛猜浑身赤裸地俯趴在床上,侧脸挨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浸湿了的枕头上,他蹙着眉,紧紧闭着双眼,湿漉漉的睫毛搭下来,靠近绯红的脸颊。那小巧精致的鼻尖也蒙着一层红意,微微红肿的嘴唇无措地分开,露出一点莹白和掩藏不住的呻吟。
好奇怪……
身体变得好奇怪……
身后压着他的人动作强硬又粗鲁,一手绕到身前揉着他的乳尖,一手向下掐着他的腿根,让那根硬挺的东西更轻松地在嫣红滴水的穴肉间抽插进出,每一次都用力地顶过浅处的敏感点,又残忍地卡进被肏得松软的生殖腔腔口转着圈地碾弄。他的性器硬得发疼,后面更是被弄得一塌糊涂,穴肉咬着肉杵吸缠流水,时不时内里的生殖腔被肏得痉挛了,就湿乎乎地裹紧了形状突出的前端,一股一股地喷着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陌生的快感迭起,比他潮喷的淫水还要多,辛猜下意识想要逃跑,却不知为何四肢绵软、全身脱力,就连弓起腰或者挺起胸都做不到,只能陷在那人的怀抱中腰肢战栗、手指颤抖地承受。
“唔嗯……啊……”
辛猜的眼睫颤抖,在某次深顶中浑浑噩噩地睁开了迷蒙的眼睛,下一秒,便被身后的人掐着下巴吻住了。
“醒了?”
男人擒着他的腰,含着他的唇瓣舌尖轻车熟路地溜了进去,就像身下抽插的动作一样,进进出出地顶着他的上颚和舌头玩,酥麻的感觉急速蔓延开,辛猜呜呜地轻喘,却没能换来男人的怜惜,只换来了侵入得更深的亵玩,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好热……好酸……不要顶了……
被压着粗暴地又吻又肏,辛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生理性的泪水像是珍珠滚落,很快就又一次地将脸颊打湿,男人的指尖按着他湿乎乎的脸庞,缓慢地摩挲,就像在描摹辛猜精致单薄的皮肉下那立体而突出的面骨。
很快,辛猜尚还算白净完好的脸颊处出现了一两枚深红的指痕。
有点疼,但这一点疼痛却被男人带来的快感给淹没了。
兴许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好使劲,身后的人短暂地放开了他,抽出了后穴里那根东西,将他整个人翻了过来,仰躺着。呼吸变得顺畅多了,辛猜试图挪动双腿,却被对方及时发现。
“……动也动不了……还动这双腿做什么?”低沉喑哑的声音响起,隐约带着不知名的火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后,他的脚踝便被人抓住了,推动着向上分开,将勃起的性器、湿漉漉的腿缝和缓缓溢出精液淫水混合物的后穴穴口都暴露了出来。
辛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只觉得这个姿势似乎很危险。
下一秒,男人的双手卡住他的大腿,俯身下来,将辛猜泛着水光的淡色性器含入了口中吸吮。
“呃啊……”
被灵活的唇舌侍弄,小腹深处又热又胀,辛猜无法自控地想要挺起腰,腿根不停地颤抖,费劲睁开的眼睛又一次无力地阖上了,后穴空虚地收拢翕张,像是自发地吐出一股股温热的水液。
就在他即将要达到高潮射精时,男人突然将他的性器吐了出来,食指指腹堵住了铃口,用力地一碾!
“……啊……!”
辛猜无力地痉挛,眼皮颤抖地上翻,露出眼白,吐着舌尖喘气,“不……”
他想要……他想要……
辛猜还没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本就被肏得湿软的穴口又一次被顶开了,深处酸痒得要命,饥渴的穴肉嘬吸着狰狞的龟头,一缩一缩地往里吞,“嗯啊……深、深一点……”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霜风被吸得小腹下方青筋暴涨,挺动腰身,用力地肏了进去,轻而易举地肏开结肠腔,辛猜平坦的小腹上明显浮现了一团突起。
“……呜……啊……不……”
辛猜卷忍不住抽泣出声,想要蜷缩身体躲开深入其中的异物,却毫无力气,只能被男人掐着腰提了起来,一下又一下地往自己的身下送,像是个主动送上门吃阴茎的性爱玩具似的,用不断溢出温热水液的穴肉侍弄着勃发的性器。
没几下,辛猜的性器就跳了跳,径直射了出来。
溅射的精液在半空中落下,有些飞溅在辛猜的小腹上,有些落在了贺霜风的胸膛上,逐渐往下流淌,沿着贺霜风的腹肌和胯骨滴落在他阴茎根部。贺霜风顺着精液滑落的轨迹看去,看到自己青紫色的阴茎被辛猜嫣红的穴口咬得死紧,穴口流出的淫水也因为肉体交合的拍打变成了绵密的泡沫。
好淫荡。
贺霜风松开一只掐着辛猜腰的手,抚摸着辛猜被撑开的穴口和湿漉漉的会阴,辛猜果然又簌簌地颤抖起来,就像秋风里被吹动的树叶,同时他的后穴又一次地缩紧了,像是想要就这样把Alpha的精液吸出来。
太淫荡了。
“猜猜……”
贺霜风一手抬着辛猜的腰,大开大合地挺弄,而反复抚摸着会阴和穴口的手指忽然沿着穴口边缘卡了进去,陷入了潮湿灼热的肉欲流沙之中。
“……啊……不、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只是多了一根手指而已,辛猜的感觉却强烈。
那根手指挤在穴肉和满是青筋的阴茎指尖,灵活地在里面按揉、碾弄,很快就摸到了浅出那个肉乎乎的小突起,有力地抠了下去。
“啊——!”
辛猜剧烈地喘息,汗水浸润,后穴急速抽搐、潮喷,而刚刚才射了前端突然又硬了起来,而这一次却只是淅淅沥沥地流着半透明的水液,也不知道是什么。
“呃嗯……”
贺霜风被他痉挛潮喷的穴道搅得闷哼出声,终于抵挡不住了,他压制着想要射精的欲望,艰难地挤开了吸嘬着龟头的生殖腔,顶在湿乎乎的腔壁上肏弄了几十下,射出了饱含信息素的精液。
“……啊……唔……”
小腹深处被击打似的填满,辛猜带着哭腔低声呻吟着,在还未完全醒来的情况下又一次晕晕乎乎地被肏晕了过去。
贺霜风抱着他,身下缓慢地耸动射精,最后吻在了他湿润的鬓发上。
“宝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抱着醒不过来、全身无力的辛猜翻来覆去地做到天亮,贺霜风终于肯把人放开了。
&已经被弄得一团糟。
他的嘴唇红肿破损,眼尾湿漉漉地发着红,浑身上下的皮肤都覆满了斑驳的指痕和吻痕,像是被人抱着亲着又吸、吸了又咬,连手腕和手指都没有放过。更惨的还是他那双长腿和双腿之间隐秘的腿缝——垂软的性器倒在一边,铃口却泛着不正常的嫣红,像是也被肏了似的,微微地外翻,带着隐秘的水光;爱痕点点的腿缝间糊满了黏稠浓密的精液和散发着腥甜味道的淫水,随着他轻微的呼吸还在一点点地向外溢出。
现在的辛猜不像平日那样温柔得体、遥远疏离,而像是一株被欲望浇灌出来的罂粟,毫无知觉却又赤裸直白地勾引着面前的Alpha。
贺霜风看着看着,呼吸逐渐变得沉重,身下又起了反应。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卧室里响起。
贺霜风给了自己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抱起辛猜去沐浴清理。
&软绵绵地趴在他的怀里,露出了被反复标记的后颈和满是吻痕的蝴蝶骨,吻痕随着凹陷的脊柱沟向下蔓延,没入了指痕明显的两瓣臀肉之间,因为姿势的变化,那里被迫分开,压在了Alpha拖着臀肉的大掌上,温热的白浊从臀缝间红肿的穴口缓慢地滴落,很快就糊了贺霜风一手,沿着他的手腕滑落下去。
贺霜风忍不住伸出两根手指,探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
辛猜蹙着眉,在睡梦中轻声呻吟。
贺霜风就这么抱着他,一边走向浴室,一边指奸被射满了精液的后穴,等进入浴室时,辛猜又咬着唇高潮了一回。红肿的后穴含着贺霜风的手指疲倦而疼痛地痉挛,从里面涌出的淫水也将深处的精液冲了出来,倒是省了不少事。
虽然如此,贺霜风也不敢再肏进去,他硬着性器为辛猜做了清理,只抵在辛猜的腿缝间又射了一次,最后将两人冲洗干净了,换了一间卧室。
贺霜风喂辛猜喝了点水,看着他睡觉自己却毫无睡意。
怀中人脸颊泛着淡淡的粉色,神情宁静,贺霜风忍不住又含着Beta的睫毛舔吻般地亲了起来,湿热的舌尖舔开眼皮,舔上了辛猜浅色的瞳孔。
辛猜蹙眉轻哼,瑟缩着想要躲开:“嗯……难受……”
贺霜风听到他轻喘的声音又硬了起来,却只能不舍地放开他,轻抚辛猜颤抖的肩背:“好了,不逗你了,睡吧。”
没有恼人的苍蝇打扰了,辛猜眉头逐渐舒展,又一次沉沉地睡去。
而贺霜风实在睡不着,他起床换好衣服出了卧室,找来了管家打扫之前的主人套房,然后开始联络了公司的人,开始远程办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段时间以来,奇谷积压的工作不少,但贺霜风现在处理的速度高出从前好几个台阶,堪比高速运转的智能机器,把以前本来勉强还能跟上他节奏的武士林等人整得够呛。
老板不是在度假吗?
为什么这么有精力、有空闲?
抱抱漂亮老婆不香吗?
为什么还要来折磨他们?
两个半小时后,估摸着快到国内下班的时间了,贺霜风将最近的市场动向和策略重点提了提,主动地结束了会议:“就这样吧,武特助留一下,其他人可以先离开。”
除了武士林,顾问团队里的其他人紧绷的神经终于解放,如释重负地告辞退出线上会议室,很快在线人员就只剩下了武士林和贺霜风。
没有其他人,武士林的口吻变得轻松了些:“老板,还有什么要事吩咐?”
“我大概下周回来,替我约一下百盛投资的CEO高又斐高总。”
武士林疑惑:“百盛投资?”百盛投资做的是天使轮,奇谷则一般做,他们之前很少打交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贺霜风没有对武士林解释,只说:“以我个人的名义就可以了。”
武士林记下了,两人结束了对话。
贺霜风习惯性地将界面切回股市大盘,心不在焉地思考后续的行动。
第一世他被凌宥谋杀后,一直跟在辛猜的身边。
那时候,辛猜杀了凌宣和凌宥,跟着前来接应他的神秘中年人帕克出国了。
他们清理了现场,毁掉了所有的监控记录,在那栋别墅的地下室放了火,将凌宣和凌宥的尸体烧到了几乎无法辨认的程度,却没有带走了贺霜风的尸体,而是及时报了警。
警察来得比凌家更快,早早地封锁现场。
最重要的继承人和最疼爱的孩子双双离奇死亡,凌家勃然大怒,誓要查出真相,却先被找上门的辛家压了一头。
辛家掌握了辛猜被凌宥带走、凌宣的车辆进入那栋别墅的监控证据,以及贺霜风被凌宥谋杀的人证,在法医验出那两具焦尸确为凌氏兄弟前,发动媒体暗示是凌家故意制造了这场火灾帮助凌宣、凌誓假死。
当时的舆论闹得纷纷扬扬,民众几乎是一边倒地认定了凌宣、凌誓并没有死,而是在权势滔天的凌家的帮助下假死脱罪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家那个漂亮的孩子被凌家人绑架,至今下落不明,他的伴侣也被凌家人谋杀了,凌家却能遮天蔽日,让两个嫌疑犯逃出生天、逍遥法外,而辛家除了谴责和等待法律程序之外无能为力。
辛家作为与凌家势均力敌的家族尚且如此,那么其他的家族或者普通人呢?
凌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了人人惧怕、人人审视的恶魔家族,连产业和股价都开始受影响。凌家并不知道凌氏兄弟到底是怎么死的,只能大概推测或许是跟辛家那个消失了的Beta有关,但他们被辛家这一套打得措手不及,不得不压制着报仇的欲望,低调行事。
辛家却开始了正义的复仇。
凌家被逼得节节败退,资产大幅缩水,不得不选择和谈,但辛猊咬死了要他们交出自己的弟弟不放,两方差点谈崩,直到许挽香出面稳住了局面。
许挽香不想逼得凌家跳脚反扑,与凌宣、凌宥的父亲凌谚约法三章,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却不料凌家却早就对辛家起了杀心,买通许挽香的医生害死了这个辛家真正的当家人,辛家大乱。
就在凌谚准备对辛端和易安言下手时,辛猜悄悄地回国,暗杀了凌谚。
“果然……是你……”
临死前,凌谚看清楚了辛猜的脸。
他前段时间就从暗网买来的信息里看到了疑似辛猜的模糊照片,认定了他还活着,凌谚明白自己被辛家戏耍了,恼羞成怒,所以才选择一不做二不休,开始对辛家下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他死也没想到,辛猜会回来复仇。
……难道……
“……小宣他们是你……”凌谚还没说完,就毒发身亡。
辛猜静静地看凌谚死亡,神情却平静而麻木。
销声匿迹的这些年,贺霜风跟在他身边,看着他杀人越货,凌谚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根本就不会让辛猜的心率发生变化。
贺霜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Beta天生就是个冷血的侩子手。
从前,他努力地将自己包裹在温情面具下,却被命运一次又一次地推远,仍旧是选择踏上这一条血腥的道路。
凌谚死后,辛猜并没有离开,而是将凌家灭了门。
他安全地离开案发现场后,接应他的人——“银鸮”——却代替帕克打了他一巴掌:“对不起,猜猜,是帕克要我打你。”
“你不该擅自行动,杀了凌家所有人,太危险了。”他们原本的计划只是杀了凌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猜的脸颊很快就浮起了四条指痕,他却丝毫不在意,说道:“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是晚了一步。”
“贺霜风也好,祖母也好,只要我早点动手,他们就不会出事了。”
“所以,为什么不斩草除根呢?”
辛猜轻微地偏了偏头,“死了,就干净了。”凌家人再也不会对辛家造成任何威胁。
银鸮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这时他右耳的耳机闪了闪,然后对着辛猜重复着帕克刚刚说出的话。
“猜猜,你有没有想过,贺霜风和你的祖母看到你现在这样会怎么想?”
一旁的贺霜风紧张地看着辛猜。
辛猜却忽然笑了,像是黑夜中绽放的昙花。
“那让他们活过来看看啊。”
那让他们活过来看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着这句话落音,贺霜风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拉扯,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被捏成一团的纸团,从意识深处被扔了出去,等他再睁开眼时,他已经回到了那个早晨。
辛猜递来了离婚协议书的早晨。
看到神情依旧温和的辛猜,贺霜风心脏怦怦地跳动,恨不得立刻抱住辛猜。但他还没来得及握住辛猜的手,大脑深处就突然出现一阵钝痛,眼前发黑地倒下了。
等贺霜风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失去重生前的记忆。
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你好,宿主,我是你的一对一辅导系统543,您现在所在的世界是一本NP,名字叫做《爱欲回廊》,主角受就是您的伴侣“辛猜”,他将在你出轨后与三个不同的Alpha相遇、相知、相恋……]
系统还没说完,贺霜风变了脸:“放屁!”
[……]
[请宿主不要说脏话。]
贺霜风摸了摸胀痛的太阳穴,喃喃自语:“看来是幻听了。”他肯定是被离婚协议气得幻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宿主,系统真实存在,系统所说的话也是真的。]
贺霜风不信。
为了向贺霜风证明,系统告诉贺霜风股市里某几个股票的变化以及下一个将要中奖的亿元彩票号码,那时候它说的一切都一一实现了,贺霜风开始对它将信将疑。
然而,这一世,系统543所指出的那几支股票没有变化,而那一次的彩票号码也不是系统543所预言的那组。
见识过系统直接给辛猜的频道打钱,贺霜风明白了为什么。
系统432根本就不是预言,而是干预了那几支股票和那组彩票中奖号码。
所以,无论哪个系统都各自抱有目的,他的第一世才是这个世界真实的发展。他必须小心地行动,将所有可能产生的影响减小到最小,而不是像被系统找上的第二世一样,过早地对凌宣、凌宥和方久杉下手,引起了凌家和系统的注意。
那时候,同样察觉到这一切的还有辛家祖母许挽香,她紧急地找到了贺霜风,旁敲侧击地询问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贺霜风还没想明白许挽香的意思,时刻监控着他的系统543却发现了一件事。
……许挽香居然还保留着上一世的记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离开许挽香的房间后,系统543当即发布了命令。
[请杀死许挽香。]
贺霜风震惊地拒绝:“神经病!”
[宿主不要任性妄为。]
[许挽香限制主角的行动、影响主角的选择,会妨碍你的主线任务,如果你不愿意杀她,可以选择让她失去意识,成为植物人。她不是好人,本来就不得善终,你这样做还是在帮她走得舒服一点……]
“呵。”
贺霜风冷笑出声,与虚与委蛇已久的系统摊了牌:“我不仅不会做这个任务,我也不会做你的主线任务,你最好早给我滚。”
把猜猜送给别人,还要他杀了对猜猜最好的祖母,系统是脑子瓦特了才会找上他。
系统543对贺霜风这种翻脸不认统的宿主很有经验,它直接开启了电击惩罚。
但是系统543没想到的是,贺霜风偏偏是最难搞的那一类宿主,再怎么被电击都不死咬着不做任务,而同时,他频频被电击的异样被时刻关注着他的主角发现,系统为了不暴露自己、不影响自己的主线剧情,不得不停止惩罚贺霜风,另外想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它找来了更好控制的贺风,替代不配合完成任务的宿主。
那才是贺霜风第一次被穿。
这时管家匆匆上楼,对贺霜风说道:“楼下来了个送酒的外卖员,说是您点了香槟。”
贺霜风皱眉:“我没有点酒。”
管家道:“好,那我让他离开。”
“等等——”
贺霜风忽然想到什么,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好的。”
他下楼来到大门前,通过可视电话看到外卖员那张洋溢着少年气息的脸——棕发灰眸、浓眉深目,宽大的额头配上方正有力的下颌和古典的下巴,是贺霜风熟悉的一张脸。
那是帕克的义子,意裔英籍苏格兰人,名字叫做保罗,姓氏不明,代号“银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辛猜不可能不留后手。
刚好他还正愁没机会跟那个神秘的帕克接触。
贺霜风打开了门,皱着眉头用英语对银鸮说:“我们没有点酒,你的老板搞错了。”
“是吗?”银鸮看了看包装袋上贴着的小票,“是这里没错啊。”
“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老板。”贺霜风道。
银鸮耸了耸肩:“好吧。”
他刚想要转身离去,贺霜风突然又叫住了他:“留个号码吧,万一我之后想要点酒呢。”
“好的。”银鸮笑容满面。
送走银鸮,贺霜风吩咐管家准备午餐,转身上了楼去看辛猜。应该是辛猜提前通知了帕克,银鸮才会过来查探情况,不过,帕克是怎么知道他们的位置的?
是辛猜告诉他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起第一世辛猜跟随在那个男人身后的模样,贺霜风不解,为什么辛猜那么信任他?
一个隐藏在世间的神秘杀手组织的首领,怎么看都不该与辛猜搭上关系。
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贺霜风思考着这些问题打开了卧室的房门,却在下一秒察觉到了杀意,他怔愣了片刻,依旧踏了进去。
“别动。”
一只手紧抓着玻璃杯碎片,抵在他的喉咙间,辛猜冰冷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贺霜风从熟悉的信息素味道中分辨出了隐约的血腥味,他垂下眼眸,看到鲜血从辛猜莹白却带着吻痕的手指间缓慢地渗了出来。
“你是谁?”
辛猜问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贺霜风能感觉到,辛猜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那块被辛猜紧攥的玻璃杯碎片用力地抵在他的颈动脉上,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下陷,不知觉间就划破了表层皮肤。贺霜风的身体因为感应到致命的危险自然地变得紧张而僵硬,体内肾上腺素飙升,从背部到头皮都带着微妙的电流感,直至呼吸加速、汗毛直立。
但是贺霜风不知道的是,这股杀意从何而来。
是针对他,还是针对辛猜误以为的其他人?或者,系统?
“猜猜,你的手流血了。”
贺霜风一动不动,放松语气试图跟辛猜沟通,“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认识我了吗?”
辛猜颇感困惑地蹙起眉头。
他应该认识这个人吗?
“你先放开这块碎片,我不会动。”贺霜风又说道:“如果你担心我反抗,可以把我绑起来。”
辛猜道:“这里没有绳子。”他不相信这个人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面前这个人身高和体重都甚于他,他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能劫持住对方完全是巧合,辛猜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而且,根据昨天晚上的事来看,这个人应该会耍很多阴招。
“那我跟你换一个东西,我打个电话叫人把东西送上来,可以吗?”贺霜风问。
辛猜不知道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但对方这么说,楼下应该还有这个男人的人,他现在就算杀了他,恐怕也逃不出去。
可是不杀辛猜又觉得别扭。
这个人昨夜对他做的事他还没有忘记。
“可以吗,猜猜?”贺霜风又问。
辛猜沉默着没有回答,贺霜风只能赌。辛猜的沉默从来都不是默认,下一秒他或许就会割断贺霜风的颈动脉。
贺霜风摸出手机,拨通了管家的电话,如往常一般说道:“送一盘水果和一把水果刀上来,还有急救药箱,放在门口就可以走了,不要进来。”
两分钟后门口有了动静,有人推着什么东西来了又走。门外恢复安静后,没等贺霜风说什么,辛猜就打开了虚掩着的门,看到那一辆银色的小推车。
小推车最上一层放着盛满各类水果的果盘,以及一把带着皮革刀套的水果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可以用那把水果刀。”贺霜风篮殅依旧保持着静止不动,背对着房门,“你的手在流血,先放下这块碎片,好吗?”
辛猜费解地看了贺霜风一眼,拿起了那把水果刀。
五分钟后,贺霜风单膝跪在辛猜面前,为辛猜处理好了右手掌心和手指内侧的伤口,他一边小心地绑着纱布,一边轻声问道:“疼不疼?”
而辛猜坐在沙发上,左手紧握着的水果刀一直抵在贺霜风的胸口。
他有点不明白这个人。
是伪装吗?
“你不会疼吗?”
辛猜看着他脖子上的伤口,难道……这个人不是人吗?
贺霜风顺着辛猜的目光低下头,随意地抹了一把已经滴落到锁骨的鲜血,神情轻松地说道:“没事,只是小伤口。”
辛猜没有杀他,否则绝不可能只是这么一个小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面前的男人说着说着竟然还带上了笑,就像这是什么好事情一样,辛猜忽然觉得有点微妙。
这个人似乎比他还不正常。
辛猜收起了刀。
贺霜风眼睛一亮,凑了上来,靠近到几乎快要吻到辛猜的位置,辛猜呼吸一滞。
“猜猜,你知道我是谁了?”贺霜风问道。
这人突然靠这么近,辛猜却并不觉得生理性厌恶,而是想起了之前在睡梦中那些事,耳垂微微发烫。
“想不起来。”辛猜回答。
贺霜风眉头蹙起:“那你记得什么?祖母记得吗?爸爸呢?姐姐、哥哥呢?”
辛猜试着回忆了一下,大脑里一片模糊,片刻后他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他什么人都想不起来。
“你自己呢?你还记得你是谁吗?”贺霜风神情越来越严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猜道:“猜猜。”
记忆中有很多面容模糊的人都对他叫过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应该就是他的名字。
贺霜风道:“我给你学长打电话,让他过来给你做检查。”他又补充了一下,“你的学长原凌徽,是一名医生。”
辛猜没有什么反应,只带着越来越浓重的疑惑看着贺霜风,问道:“那你是谁?”
“我是你的伴侣。”
贺霜风有点伤心,“我们结婚三年了,你很爱我,我也很爱你,我们感情特别好。”
“是吗?”
辛猜将信将疑地盯着贺霜风,“那为什么你要给我下药?”
他莫名被这个人抱着弄了一晚上,却怎么都醒不过来,更反抗不了,肯定是因为这个人给他下了药。
贺霜风神色愕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终于弄明白辛猜为什么要杀他了。
原凌徽过来检查后,发现辛猜只是忘记了所有认识的人和大部分的回忆,并没有忘记常识和知识。他能通过某些印象深刻的事或者话语慢慢地回忆起对应的人,譬如就在原凌徽询问和诊断的过程中,他就已经想起了与原凌徽有关某些的回忆。
因此,原凌徽推测,辛猜只是电痉挛仪错误操作导致暂时的失忆,应该很快就能自行恢复。
通俗来说,就是电迷糊了。
原凌徽一走,贺霜风就抱住了辛猜,神情恨恨地掐住了辛猜腮上的软肉:“让你瞎折腾,还冤枉我……”
辛猜目视前方,仍由贺霜风撒着没有危害的气。
贺霜风见他不理自己,松开了手搂着辛猜倒在沙发上,问道:“猜猜,你到底为什么要电自己?”
辛猜想不起来,困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没能趁着辛猜还迷糊的时候套出话来,贺霜风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凑过去吻在了辛猜的嘴角。辛猜愣愣地看着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对。
“真成小傻子了……”贺霜风舔了舔辛猜的唇瓣,声音低沉,“张开嘴,让老公看看舌头消肿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猜抿了抿唇,直接伸出手捂住贺霜风的嘴,表示拒绝:“不要。”
原凌徽在走之前曾脸色怪异地跟他说,不要纵欲过度,那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和脸侧下颌的位置都是贺霜风昨晚上留下的痕迹,乍一看像是被家暴了一样。
“让我看看。”
贺霜风分开唇瓣,轻舔辛猜的掌心,辛猜痒得受不了,触电似的松开了手。贺霜风趁机又吻住他的唇,陌生又熟悉的舌尖带着湿热的气息钻了进来,轻轻扫过Beta的牙齿,勾住了辛猜微微红肿的舌尖。
“……唔嗯……”被舔得有点疼,辛猜挣扎着想要躲开。
贺霜风也不强迫他,他稍微反抗就放开了,还貌似关切地问道:“还疼是么?”
辛猜的眼眸里泛着隐约水光,紧紧地闭着嘴唇。
他怎么觉得贺霜风有点……狡猾?
看辛猜泫然若泣又略带着懵懂迷惑的神情,贺霜风忍不住亲了他一口,说道:“好了,不逗你了,我们下去吃饭吧。”再这么欺负下去,他怕猜猜又想杀他了。
这么一说,辛猜才想起来自己的确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起身下楼,走到旋转楼梯的楼梯口时,一团毛茸茸的小团子不知道从哪儿啪嗒啪嗒地跳了出来,蹦到了辛猜的脚边。
贺霜风刚刚想要为辛猜介绍:“这是我们养的宠物,它叫……”
“玉团。”
辛猜蹲了下去,伸出左手摸了摸小兔子的脑袋。
他记得玉团。
贺霜风心里有点泛酸。
玉团都记得,却不记得他。
贺霜风原本以为辛猜伤了右手,不方便用餐,他能帮忙喂他,但没想到辛猜的左手也能很好地使用餐具,根本不需要他。再加上辛猜记得玉团却不记得他这件事又给了他沉重的一击,因此在整个用餐过程中,贺霜风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从内到外散发出了一种颓丧的气息。
辛猜一边吃饭,一边默不作声地观察这个声称是他的伴侣的Alpha。
虽然他已经看过对方手机里的结婚证书,贺霜风应该就是他的合法伴侣,但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能明显感觉到对方是在刻意地外露情绪,就像是丛林中的野兽为了使猎物放松警惕,装作不在意地在地上翻着肚皮打滚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另外对辛猜来说,还有一件严重的事。
他误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是贺霜风给他下了药,过早地在Alpha面前暴露了本性,现在想要再伪装自己已经来不及了。
哪怕失去了部分记忆,他也知道,正常人不可能会拿着碎玻璃片要杀自己的伴侣,除非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显然他和贺霜风并不是这样恶劣的关系。
辛猜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祖母没教过他。
祖母……
辛猜恍惚中想起了许挽香的脸。
“猜猜,怎么了?”贺霜风问道。
不过是走神了片刻,就被贺霜风察觉到了,辛猜隐约觉得紧张,他放下了筷子,说道:“吃饱了。”
贺霜风愣了愣:“好……”这还是第一次辛猜比他先吃好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猜这时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贺霜风还没吃完,他就放下了筷子,这种事也不应该发生。
“你等等。”
贺霜风二话不说加快了速度。
一分钟后,Alpha风卷云残又不失稳重优雅地干完了饭,说道:“好了,我们去午休吧,原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辛猜恍恍惚惚地跟贺霜风走了。
原来人类吃饭的速度可以那么快。
两人洗漱过后,一起睡了午觉。
辛猜本来就疲倦,没一会儿就睡沉了,而贺霜风心里还揣着帕克的事,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被一个“小铁坨”一样的东西砸醒了。
贺霜风皱着眉头睁开了双眼,看到了正在他们床上跑酷的玉团。
“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看着玉团就要蹦到辛猜身上,贺霜风一把抓住它,翻身下了床,“别吵猜猜。”
他双手抓着小兔子走出卧室,玉团猛地一踹就从他身上跳了下去,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贺霜风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回了卧室,关上了房门。
但他还没上床,就听到小兔子又跑了回来,扑哧扑哧地挠着门,贺霜风担心辛猜被它吵醒了,只好出去将玉团赶开。
玉团见不到主人,又无聊得不行,最后蹲在自己房间的房门边上开始啃门框。
贺霜风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算了。
啃就啃吧,之后再修缮。
贺霜风蹲在旁边看一会儿玉团啃门框,看着看着居然还看出趣味了。小兔子抱着门框磨着它那像是贝壳一样漂亮的牙齿,万事不管、自由随心。辛猜那样喜欢动物,他也是抱着这种心情在看它们吗?
贺霜风似乎有点懂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玉团啃了好一会儿门框,终于磨够了牙,蹦跶着回自己的窝里去喝水了。
门框一角被啃得颇为寒碜,贺霜风正准备通知管家找人来修缮,没想到刚拿起手机就接到了辛端的电话。
“霜风,你们现在住在哪儿?我和小猊来法国出差,顺便来看看你们。”
贺霜风毫不犹豫地报了地址。
辛端又问:“猜猜呢?他的手机关机。”
贺霜风道:“猜猜在睡午觉,手机关机应该是因为没电了,我等一下帮他充上。”
“好。”
辛端似乎有些不放心,又嘱咐道,“让他醒了给我回信息,我们马上上飞机了。”
贺霜风颔首:“好的,父亲。”
挂断电话,贺霜风的眉头却拧了起来。
辛端和辛猊怎么会这时候忽然赶过来,还话里话外都在确认辛猜的情况?难道……帕克跟他们有联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霜风按下怀疑,先找到了辛猜的手机。
昨天晚上的情况太过混乱,今天辛猜醒来后又失了忆,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辛猜的手机早已经没电关机了。
将手机放在无线磁吸充电器上,贺霜风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辛猜。
辛猜闭着眼睛,神情平静、呼吸轻柔,莹白的脸庞透着淡淡的粉,花瓣一般的嘴唇轻轻合着,唇瓣上却明显带着一块被贺霜风咬出来的、带着淤血的红肿,平添了几分艳丽与脆弱。
贺霜风俯下身吻上了辛端的嘴角,轻轻地舔着那块破损之处。
“猜猜,起床了。”他轻声说道。
含糊的水声比辛端醒来的时闷哼响起得更快,辛猜被舔得又疼又痒,蹙着眉头醒了过来。
“……唔嗯……疼……”
辛猜下意识抓住了贺霜风的脖子,在触摸到Alpha脖颈上的那枚创可贴时又放松了力气,于是他别过头想要躲开贺霜风,但始终躲避不及被贺霜风压住又深吻了一次。
“让老公再亲一下……宝贝……”
嘴唇都被吸吮到发麻,贺霜风终于把他放开了,辛猜捂着被吃得嫣红的嘴唇轻轻地喘气,向来平静的眼眸荡漾起了鲜活的色彩,分不清是羞涩还是气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霜风好像就是这个德性……
辛猜正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贺霜风抱住他又凑过来亲了一下:“好漂亮,宝贝。”这次只是亲在了辛猜的手指上,辛猜却觉得被他吻过的地方都泛起了酥麻。
“起床了。”
贺霜风将人从被子里挖了出来,“你父亲问你的情况,让你给他回个信息。”
“父亲……”
脑海里突兀地出现了两个陌生的男人,辛猜疑惑地蹙起了眉头。
贺霜风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还想不起来,于是说道:“没关系,他们应该明天早上就到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辛猜道。
贺霜风又问:“那你现在的情况要怎么解释?要告诉他们,你现在这样是因为自己偷偷地打了肌肉松弛剂,还做了脑部电击吗?”
辛猜摇头:“不行。”
“那怎么办?”贺霜风抱着他,温和的鼻息扑在他的耳边,“宝贝要骗他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耳边生出灼热的酥麻,从头皮和后颈处蔓延开来,让辛猜想要弓起身体逃避贺霜风的亲近。
“……别这样……好痒……”辛猜忍不住说道。
贺霜风扣着他的腰,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坐得更稳当一些,随后分开温热的唇瓣,含住了辛猜温度偏低的耳垂轻轻地舔弄,还低声问道:“只是痒吗?嗯?”
“不……唔嗯……”
辛猜被他舔得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黏糊的水声侵入神经,勾起了他昨夜迷蒙时的回忆,身体逐渐开始发热。
“好像硬了。”
贺霜风抚摸着辛猜的小腹,很快就摸到了半硬起来的前端,“猜猜好色,老公跟你说正事呢,怎么就偷偷硬了,后面是不是也湿了?”
&嘴上说得正义凛然,性器却也早就硬了起来,硌在辛猜的后腰处。辛猜被他这故意调戏的倒打一耙弄得脸颊腾地烧了起来,拨开贺霜风的手就想要逃开男人炽热的桎梏。
贺霜风果然就是这个德性。
他确认了。
辛猜刚刚站起来,贺霜风又将他拉了回去,小心地哄道:“不生气,我们不做。”他一看到辛猜就忍不住亲他、抱他,亲着亲着、抱着抱着就又忍不住擦枪走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贺霜风所言,这一次他没再乱动了,只是单纯地抱着辛猜,等身下平静下来。
辛猜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气息,忽然想到,作为伴侣,自己这样任性是不是不太负责,但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从昨晚一整夜的性爱中恢复过来,辛猜不想做。
下次再补偿他吧,辛猜想到了贺霜风所说的他们很相爱的话。
但是,为什么贺霜风对他一点脾气都没有?正常人的精神会在自己差点被杀了的情况后这么稳定吗?还能跟他索吻、对着他勃起。
要么贺霜风的神经已经粗大到了非人的地步,要么……贺霜风早就知道真正的他是什么样了。
“怎么了?在想什么?”
贺霜风的手指轻轻拨开辛猜柔软的额发,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了他的额头,辛猜莫名觉得脊背发凉。
“你不生气吗?”辛猜垂下眼眸,放轻了语气,“我今天对你……”
贺霜风挑了挑眉。
记忆还没恢复,就又开始装了。猜猜能将这一套伪装运用得这么熟练,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练习了?十几岁?还是几岁?
贺霜风抚摸着辛猜的脸颊,轻声说道:“只是误会,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辛猜的伪装早已深入骨髓,他就没有必要去拆穿,只要辛猜觉得舒服,无论什么模样,他都会配合。
辛猜怔愣。
这时,贺霜风忽然又转变了语调:“不过我现在倒是有一点担心……”
“……什么?”辛猜问道。
贺霜风看向一旁充电的手机,属于辛猜的手机,说道:“我们该怎么跟父亲他们说。”
这一点辛猜却已经想好了,他回答道:“就说滑雪的时候,摔倒了头,造成了短暂的失忆。”
“这倒是个很合适的理由。”
贺霜风说着,突然想起了一件被自己抛到了九霄云外的事情,或者说,一个人——那个被系统视为重要任务的隋击流,被辛猜弄到哪里去了?
就在贺霜风思索着怎么跟辛猜套话的时候,蓄满了一定电量而自动启动的手机响了起来。
“先看消息吧,父亲他们应该急坏了。”
贺霜风将手机拿下来,在背后贴上一块无线充电器,递给辛猜。辛猜接过,刚滑开屏幕脑海中就自然地出现一串数字,那是他的手机密码。他将密码输入,解锁了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到二十个小时,辛猜的手机里已经累积了不少未接来电以及未读信息,贺霜风自然地搂着他,看向手机屏幕。
联络辛猜的人基本上都是辛家人,除此之外,就是几个区号不明的陌生号码,像是虚拟号。这些虚拟号只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都是十点后打来的,贺霜风想起了中午上门的银鸮,他明白,拨出这些电话的人应该都是帕克。
辛猜预先跟帕克约定了安全时间,欧洲中部时间上午十点。
帕克十点后打来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但为什么不常联络辛猜的辛端和易安言也在十点后给辛猜发来询问的信息。
祖母和辛猊时常跟辛猜聊天,十点前、十点后都有的信息,并没有什么异常。
贺霜风思索着,大概是帕克跟辛端或者易安言有联系。
辛猜没有管那些陌生号码,一一回复了家人,很快辛猊的视频邀请就发了过来,辛猜求助似的看了贺霜风一眼。
“接吧,让他们看看你,会更放心。”贺霜风说道。
辛猜接起了视频通话。
辛猊出现在屏幕上,背景看起来像在私人飞机里。
看到她的一瞬间,辛猜神情恍惚了一阵,脑海里出现了一张女孩儿沾着灰尘的脸和她撕心裂肺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猜猜——!”
这时,贺霜风对辛猜说道:“刚刚忘了跟你说,姐姐他们在过来的路上。”
辛猜了然。
“猜猜。”
辛猊凑近了,皱着眉头仔细看辛猜的脸,“你脸上怎么回事?贺霜风打你了?”记忆中带着哭腔的女童声与现在成熟的女中音重合,说出的话却不那么好听。
镜头之外,贺霜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辛猊大概是跟他八字犯冲,怎么都看不顺眼他。
辛猜摇了摇头:“……没有。”
“那怎么回事?你头偏过去,我看看,好像脖子上也有?”辛猊道。
饶是辛猜再不以为意,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求助地看了贺霜风一眼,这一次是真的。
贺霜风将镜头转了过来,对着对面的辛猊笑容灿烂地露出了八颗牙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姐姐,那是我亲的。”
瞬间,辛猊脸色变得非常精彩,好几秒后终于从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不要脸。”小门小户出身就是不知道礼义廉耻,气死了!
辛猜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心生无奈。
将手机转了过来,辛猜又跟辛猊聊了几句,辛猊听到他暂时失忆后脸色变得很严肃,说道:“你们准备一下,等我们过来就一起回去。”
辛猜询问贺霜风:“可以吗?”
贺霜风颔首:“好。”
第二天上午,辛端和辛猊抵达。
他们没有停留,吃过午饭后一行人就踏上了回程的路,顺便还带上了原凌徽和他的助手们。
上了飞机没多久,辛猜又困了,辛端便让贺霜风陪着辛猜去后面的舱室睡觉,里面有一张双人床。
贺霜风搂着辛猜躺在床上,说道:“睡吧,睡一觉就到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猜“嗯”了一声,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他疲惫的大脑和神经需要深层睡眠进行修复,这有助于他的记忆恢复。
等辛猜睡着了,贺霜风小心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起身走到了一边的座椅旁,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
骨节突起的手指轻触屏幕,电脑在没有启动的情况下被唤醒,镜头旁边的小灯亮了起来。
对准了大床的镜头尽职尽责地记录着辛猜沉睡的模样,而这一画面实时地出现在了贺霜风的脑海里,闭上眼睛就能清晰地看见。
“还挺好用。”
贺霜风轻轻勾起了唇角,看了一眼趴在航空箱里的玉团,转身离开这间起居舱。
他没有完整地说出口,实际上,这句话应该是——
“系统543,还挺好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贺霜风来到了前方的客舱。
这是这辆商务机最为宽敞的区域,摆放着两套三座沙发和四张单人座椅,其中的一张三座沙发和四张单人座椅围在了一起,中间还放着一张长桌,像是会议室的格局一般。
辛端和辛猊坐在沙发上,父女俩相貌相似,端正而严肃、眼神极为凌厉,而原凌徽面色有些紧张地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原医生,你们为什么会过来,是猜猜叫你们做了什么吗?”辛端问道。
原凌徽推了推眼镜托架,尽量自然地说道:“没有,我是过来参加一个学术会议,正巧遇到学弟受伤。”辛猜跟他们签了保密协议,他不会泄露那天晚上的事情。
辛猊显得稍微沉不住气一些,她拧紧了眉头追问:“是不是猜猜要求你瞒着我们?”
原凌徽尴尬地摇头:“没有……”是也不能告诉你们啊。
这时,辛端注意到了从走廊过来的贺霜风,贺霜风问道:“我可以加入吗?”
“当然可以。”辛端颔首。
贺霜风走到原凌徽身边坐下,刚好与撇下嘴角的辛猊面对面,他微微一笑,辛猊无语地斜了斜眼睛。
“麻烦来杯香槟。”贺霜风对不远处的乘务员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的,您稍等。”
乘务员送上香槟后离开,几人继续谈话。
贺霜风的到来让原凌徽的心理负担变得更重了,毕竟这是真的当事人,但幸好,贺霜风没有加入追问,只是静静地旁听着。
最后,辛端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说道:“原医生,我也不想为难你,但我们很担心猜猜。”
原凌徽也很无奈。
辛猜所作所为同样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如果只是拿钱办事,他或许还不会这么纠结,然而辛猜是他的学弟,两人有这么多年的交情,他不可能只把辛猜当成一个毫无感情的客户来看待。
他也很担心辛猜。
思索再三,原凌徽还是只能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在问什么。”大不了以后绝不帮辛猜做危险的事情。
辛猊刚想要开口说钱,辛端就拦住了她:“算了。”
原凌徽是不会说了。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原医生。”辛端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凌徽勉强笑了笑,离开了座位,回到了前面那个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走后,辛猊不善的目光就毫无顾忌地落在了贺霜风的身上,道:“听说你天天在雪道里显摆。”也不跟猜猜在一起,说不定猜猜就是因为贺霜风的疏忽才出事了。
“呵?”
贺霜风差点气笑,“谁说的?”
辛猊拿出手机找到照片,丢到他面前:“网上拍到你的人不少。”还有方久杉一对一打小报告。
贺霜风看着屏幕上那些八卦新闻的配图。
照片像素不高,但是清晰地拍到了他的脸,背景都是在雪场的奢侈品店,“他”取下了头盔和雪镜,神色夸张地刷卡或者接过SA递来的购物袋。
这不是他!!!
这是贺风那个小偷!!!
贺霜风怒火烧心,又不能发作,只能咬牙吃下这个闷亏。
别让他再逮到系统和贺风,他非得把他们凌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猊。”辛端不悦地皱了皱眉,“做长姐要有长姐的样子,这种八卦新闻处理掉就可以了,不要把情绪带过来,你让猜猜听到了怎么想。”
辛端看似句句都在训辛猊,实际上却是在委婉地告知贺霜风,他并不高兴。
辛猊拿回了手机,道:“知道啦。”
贺霜风平复好情绪,立刻服了软。
“父亲,姐姐,是我太轻浮了,这件事我来处理,以后不会再发生。”
即便这件事并不是他做的,但谁让他就是技逊一筹,被贺风顶了皮囊呢?这口黑锅他不背也得背。还好猜猜有先见之明,一直都盯着贺风,没让他做出更多丢脸丢人、败家毁业的事情。
辛端欣慰地笑了:“你明白就好。”
“久了你就明白了,树大招风,低调一些没有坏处。”说着,辛端似乎想起了什么事,神色有些沉重。
同样,他身旁的辛猊脸色也不太好。
贺霜风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问道:“父亲会说这句话,是不是因为二十年前那桩绑架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家的孩子被绑架过并不是秘密,稍微查一查就能查到坊间的传言,但具体是怎么回事、绑匪又到底绑架谁,众说纷纭,并不清晰。
辛端叹了口气:“对。”
“够了,父亲。”
就在贺霜风想要进一步询问的时候,辛猊抗拒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她端起酒杯,眉眼间有些掩藏不住的焦虑。
辛端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对贺霜风说道:“以后再说吧,不要在猜猜面前提起那件事。”
贺霜风颔首:“我知道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辛端说道:“看来你现在的确是恢复好了。”
想起贺风那个草包曾经跟辛端聊过天,贺霜风脸色的笑容有点僵硬。
辛猊打量了他几眼,说道:“你和猜猜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又是车祸又是失忆,回去后让祖母带你们去庙里捐点功德,拜一拜,去去霉运。”
看自己不顺眼的姐姐终于说了句人话,贺霜风笑着答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飞机落地后,他们先陪同辛猜去做了全面的检查。
检查结果与原凌徽的判断没有太大的差别,除了暂时失忆外,没有什么问题。辛端稍微放心了,又告知贺霜风,让他们这段时间住在家里,一来家里人手充足,能更好地照顾辛猜,二来这是辛猜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回家住更有助于辛猜记忆恢复。
贺霜风没有异议,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跟他结婚后,辛猜很少主动提出回辛家住,想来应该也是为了他的自尊和习惯考虑,而他一直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辛猜的温柔好意,却丝毫没有察觉,或者说,隐约有察觉可还是视而不见。
如果不是辛猜这次失忆的话,他恐怕永远都不会真正看破这一点。
他们回到了辛家,与许挽香、易安言和辛獜夫夫一起吃了午餐。
听说辛猜短暂失忆,辛獜有些担心地多问了两句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得知应该不会后,他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如果像小时候那样,那真是遭罪了。”
尚思量皱着眉头又有点好奇问:“猜猜小时候受过伤吗?”
“对啊,我记得那时候猜猜接受了小半年的治疗。”辛獜回忆着,“心理医生还来家里住了一段时间。”
尚思量惊讶:“怎么严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桌上其他人脸色微变,辛猊刚想要出声呵斥,许挽香便不露声色地掩盖了过去:“小獜还记得这件事。那时候猜猜是不小心受了点伤,那时候他年纪小,怕他留下什么阴影,所以找了心理咨询师做疏导。”
尚思量还想再问,但隐约察觉到了饭桌上紧张的气氛,便停下了追问。
“原来是这样。”
不过……他的目光落在对面的辛猜和贺霜风身上,贺霜风的身体明显倾向了辛猜,神情也和上一次不同了。
贺霜风注意到他的眼神,礼貌地问道:“怎么了?尚哥。”尚思量虽然比贺霜风小一点,但他毕竟是辛猜的二哥夫,贺霜风得跟着辛猜喊哥。
“我是看你们出去一趟又和好了?”尚思量笑眯眯地问。
辛猜微微疑惑地看向贺霜风,什么叫又和好了?他们之前吵过架吗?
贺霜风笑了笑,说道:“我和猜猜没有不好过。”
“也是。”尚思量这么说着,也不知道信没信。
而辛猊撇了撇嘴,轻声抱怨:“那是猜猜够迁就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霜风的笑有一丝滞涩。
“小猊。”易安言不重不轻地呵斥了辛猊一句,“猜猜都还没好,别跟着添乱。”
辛獜也道:“爸说得对,姐,你怎么总是呛霜风。”辛猊就算不给贺霜风面子,总要给辛猜面子。
辛猊轻咳了一声,端了酒杯,对贺霜风道:“行了,我给你配个不是。”
“不敢。”贺霜风轻碰上辛猊的酒杯,“以后我还是靠姐姐指点。”
辛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她之所以一直看贺霜风不顺眼,除了觉得辛猜值得更好的选择以及贺霜风从她手里抢过钱这两件事之外,就是因为贺霜风从前总有些隐隐看不起他们家的意思,表面的客套到位了,但时不时总是透着一股质疑和看轻的审视,还不肯住在家里,辛猊将其称之为“暴发户的清高和自大”。偏偏辛猜性格又软,Alpha了解Alpha,她不帮弟弟敲打着点贺霜风,恐怕贺霜风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但现在,贺霜风对着她却没有了从前抵触的情绪。
改性了?
有这么好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猊不太信。
吃过饭后,许挽香又留贺霜风和辛猜坐了一会儿,细细地询问了那时候的情况,没多久辛猜就困得不行了。他们没倒时差,辛猜又不太舒服,能撑到这时候已经是极限。许挽香便叫人收拾了个暖阁出来,让辛猜去休息,贺霜风刚想陪同辛猜一起去,就被许挽香叫住了。
辛家祖母带着温和地笑,说道:“你还不累的话,就陪我说说话。”
“好的,我把猜猜送进去就回来。”贺霜风道。
辛猜摇了摇头:“不用了,你留下吧。”就几步路,还要送有点太夸张了。
于是辛猜去暖阁休息,这个次间只剩下了许挽香和贺霜风两人。
“霜风,你和猜猜是不是瞒了家里什么?”
许挽香亲自为贺霜风斟茶,同时开门见山地问。
贺霜风神情凛然,目光灼灼地看着许挽香满是皱纹却目光清澈的双眼,现在的许挽香……还有第一世的记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淡雅的熏香融化在暖融融的空气里,静谧而温暖,一如许挽香此刻的神情。
贺霜风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奶奶。
他的奶奶名字叫做王希和,是一所乡村小学的校长,虽然比不上辛猜祖母出身名门、养尊处优,但在贺霜风看来,她们有着相同的和蔼可亲,以及隐藏在这份和蔼背后威严与敏锐。
“怎么了?”见贺霜风的神情有些奇怪,许挽香问道。
贺霜风笑了笑,道:“您让我想起了我的奶奶。”
许挽香略带讶异:“是吗?”
她知道贺霜风的祖母,那是一个乡村小学的校长,一生清贫、鞠躬尽瘁,在贺霜风十岁那年因为过度劳累倒在了工作岗位上。她与许挽香是完全不同的人,许挽香不知道为什么贺霜风会因为自己想起了她。
贺霜风笑着解释:“我小时候做了什么坏事,也总逃不过她的眼睛。”
“看不出来你小时候也那么调皮。”许挽香也轻声出笑。
贺霜风捕捉到那个“也”字,问道:“猜猜小时候也会调皮吗?”
许挽香的笑渐渐变淡了:“不,调皮的是他的姐姐和哥哥,猜猜从小就很安静。”安静到家里像没有这个小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霜风很好奇,还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许挽香却又回到了之前的问题。
“霜风,这次猜猜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之所以会失忆并不是跟滑雪有关,对吗?”
贺霜风收敛了神色,正襟危坐地说道:“祖母,说实话,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想猜猜恐怕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既然没有生命危险,我想我们还是不再追究了。”
许挽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良久才说道:“可是……”
“猜猜不一样。”
贺霜风紧紧地追问:“为什么不一样?”
许挽香眼神复杂地看着贺霜风,说道:“如果你想知道,那就先告诉我,猜猜到底为什么失忆。”
这是一幢明码实价的交易。
贺霜风并没有为辛猜保密的执念,偷偷地给自己做脑部电击这件事并没有那么严重,即便是拿“心血来潮”当借口也能勉强糊弄过去,最多只是被家人判定为不懂事,口头上教育一两次便罢了——当然“不懂事”这个词跟辛猜没什么关系。
况且他现在面对的是辛猜最为亲近的亲人,贺霜风不认为许挽香因为这件事会如何过分责怪辛猜。
贺霜风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许挽香会有这么强烈的、想要知道真相的欲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可以先问您一个问题吗?”贺霜风问道。
许挽香道:“你说。”
贺霜风顿了顿,抛下了一颗炸雷:“您之所以笃定一定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您认识……猜猜私底下特别联络的那个人?”
许挽香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嘴角也抿紧了。
她没有问答,而是问道:“你见到了谁?”
贺霜风神情了然。
原来,辛家祖母才是与帕克有关系的那个人。
大概有数后,贺霜风说道:“我并没有见过他,只是猜猜出事后的第二天,有一个不速之客上了门,我觉得奇怪,于是查了查,却发现那个人居然是……”
他恰到好处地停下,又疑惑地问许挽香:“祖母,猜猜为什么会跟那样的人有联系?您知道,对吗?”他就像是许挽香方才问他一样,循循善诱。
许挽香注视着他的眼睛,原本越来越来紧绷的神情突然放松了下来,说道:“的确,我没必要瞒你,在这个家里,唯一不需要瞒着的人,就是你。”
“你知道为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霜风不太确定地问道:“因为……我是猜猜的伴侣?”
“不只是伴侣。”
许挽香垂下眼眸,无奈地笑了一声:“你是那孩子选择的人。”
如果是从前的贺霜风或许会觉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伴侣”和“选择的人”有什么区别吗?现在的贺霜风却明白,对辛猜来说,这是有区别的——辛猜选择饲养他,作为伴侣的陪伴和支持只是其中的一件事而已。
可是为什么许挽香的笑那样的复杂,似乎还带着一点歉意和难过?
“祖母……这有什么不对吗?”贺霜风装作不知情继续问道。
许挽香道:“既然话都说这份上了,那我就开门见山吧。”
“我说过,猜猜不一样,不只是因为他与他的姐姐哥哥或者其他孩子不同,而是因为他对情感和事物的认知和常人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他会这样是天生的,还是因为……他们童年时的那场变故,总之,猜猜并不是简单地把你看作他的伴侣。”
贺霜风微微地蹙眉。
许挽香又问道:“你还记得,猜猜之前跟你提出离婚的事吗?”
没等贺霜风回答,她便径直说道:“你以为猜猜离婚是想和你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为什么?”
即便对辛猜真实的个性有所感觉,贺霜风听到这里有点懵了。
“在猜猜看来,离婚只是撇清表面上的关系,这不妨碍他继续拥有你。”许挽香又轻叹了一声,“一旦你坐实出轨,他就会采取行动。”
“行动?”贺霜风隐约明白了什么,心跳却开始加速。
许挽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但是……”
“辛猜……会杀了我?”
贺霜风喉咙干涩,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莫名的兴奋。
离婚只是为了让辛猜在贺霜风死后排除最大的嫌疑的手段,也是为了解开婚姻的枷锁,让辛猜能够观察贺霜风的未来走向。
许挽香略带错愕看着贺霜风:“你……”
贺霜风居然猜到了,这个Alpha比她想象中对辛猜了解得更多,但为什么,她没有在贺霜风的脸上看到嫌恶、恐惧之类的神情,难道他并不害怕这样的辛猜吗?
随后,许挽香长叹一声,又轻笑地摇了摇头:“你这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害怕吗?”许挽香带着微笑问道。
贺霜风摇了摇头:“不害怕。您不是也不怕吗?”
明知道辛猜很有可能会杀人,却并不将辛猜视为洪水猛兽,反而悉心养育着他,不是贺霜风经历的这三年,而是二十年,许挽香爱辛猜之心切可见一斑。
“他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害怕我的孩子。”许挽香沉静地笑着。
贺霜风也勾起了嘴角:“他是我的Beta,我也不会害怕自己的爱人。”
两人相识而笑,无言地达成了默契。
而后,贺霜风问道:“猜猜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那个神秘的人又是谁?”
许挽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凉的茶汤,说道:“不要心急,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但在此之前,你能否告诉我,猜猜的失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霜风极有眼神地点上了炉子,一边烧水泡茶,一边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了许挽香,只是隐去了系统的存在和他被穿的事情。
“……我猜测,猜猜可能是觉得自己生病了,又不想家人担心,才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贺霜风含糊地圆着故事。
许挽香紧紧地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不太可能,猜猜就算在旁人看来病入膏肓,也不会觉得自己生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您说,猜猜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许挽香道:“猜猜的确有可能病了,但他并不会觉得自己生病了,他那样做,与其说为了治疗,不如说为了……出击。”
“出击?”
贺霜风心里猛跳了一下,因为许挽香的敏锐,她猜得太对了。
许挽香依旧神色严肃:“我怀疑猜猜可能出现了幻觉或者精神分裂的症状,但他认为自己可以消灭那个虚构出来的‘对象’。”
贺霜风尴尬又紧张地说道:“但目前医生都说他在精神和认知上没有什么问题。”
许挽香紧紧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一些,道:“希望如此,但我之前说过,猜猜和正常人不一样,只是简单的诊断很有可能误判。”
辛猜的认知与常人不同,骗人也毫无波动、信手拈来,这二十年来他还学会伪装,接触不深的情况下医生也很难判断他是否有问题。
“那等之后再去看看医生。”贺霜风道。
辛猜的精神本来就没有问题,再怎么看也没关系,他不能告诉许挽香系统和穿越的事情,只能先这样糊弄过去。毕竟,贺霜风已经发现了,现在的许挽香并没有第一世的记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系统的到来重启了整个世界,也重置了他与许挽香的回忆。
贺霜风思考着每次重启开始的时间节点,他明白了,看来这个世界是从辛猜发现他疑似出轨开始的,但后续的走向却总是系统们不愿意看到的结局,所以这些系统才会一个一个地前来,试图扭转……剧情?
对,这就像是电视剧或者的剧情!
想到这里,他大脑里闪过一阵灵光,一行文字莫名显现:“‘世界蓝本’——《爱欲回廊》。”。
原来如此……贺霜风豁然开朗。
他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也终于回忆起了他为什么会有系统543的能力,甚至还能在接触到系统的时候将它的能量吸收过来。
第二世,系统543找来了新的宿主后,重启了第三周目。贺霜风则是被深深地压制在自己的身体里,眼睁睁地看着贺风用他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生活,日夜煎熬。
可惜系统543只是白做工,它想要的世界剧情依旧走向了崩坏,而贺霜风趁机在第二世第三周目的最后——
彻底地吞下了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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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觉得,贺霜风越来越像人了。
这样的变化让辛猜感到厌烦,因为在辛猜的世界里,像人并不是一件好事。
似乎是从辛猜有知觉开始,就是这样了——
当一个类人的东西出现在辛猜面前,不需要直视对方猩红而贪婪的双眼,或者观察那些从全身孔窍中溢出的浑浊液体,他就能闻到那股刺鼻的、令人作呕的、怎么都挥之不去的腥臭味道,大概比相互嗅闻到彼此的信息素还快。
起初,辛猜并没有什么情绪。
他的世界里充斥着诸如此类的东西——歪歪扭扭、难成正形的身躯相互摩擦,不停地发出尖锐、刺激却又意义不明的叫声,难以看清、难以理解、难以领会,幼小的辛猜只能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拥挤而吵闹。
但由旁的人看来,却是另一番境况。
这位小少爷都快四岁了,不仅不会开口说话,还什么都学不会,不是发育迟缓、智力低下就是自闭症,辛先生不管,易先生也不管么?
那时候,辛猜不理解他们的话语。那些照顾他的保姆在背后的窃窃私语,像是一团一团钢丝被捏紧又缓慢地拉扯开,发出的声音并不刺耳,反而沉闷又紧实,就像行走在细密的沙地之上,是相当干净的噪音。辛猜早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存在,也不觉得厌烦。
和保姆们发出的声音不同,易安言的声音则是低沉、轻微而迟缓的,大多数时候还带着虚弱的咳嗽声,像是细雨绵绵的暗夜里被冷风吹动的树叶,偶然敲打在湿润的枝干上,不算响亮。
即便同样不明白易安言所发出的声音代表了什么,也不明白为何他总是神情恹恹,或者望着窗外,或者无声地落泪,但辛猜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来说很特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话时的气息、他手掌心的温度、他身上带着的香气,都与其他人不同。
不久以后,当辛猜看到洞穴中的母豹舔舐刚出生的幼崽时,他才终于明白,为何易安言对他来说与众不同。
易安言就是他的母豹。
那一天,被凌誓从森林里带回来,辛猜生平第一次呼唤了易安言。
爸爸。
从冗长而疲倦的发情期里恢复过来,易安言第一次听到小儿子清脆的童音,他喜出望外又不可置信地握住了凌誓的手,说道:“……阿誓,刚刚是猜猜开口说话了吗?”
身形高大魁梧的Beta抚摸着易安言颤抖的肩头,轻笑着回应:“是猜猜在叫你。”
易安言眼泪仓皇地溢出,忍不住扑进了凌誓的怀里:“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回来了,一切都好起来了……猜猜也好了……”
辛猜坐在沙发上,仰起头,看到易安言原本不算凝实的身体逐渐变成了纤细修长,就像是森林里那头豹子一样,而他身边的凌誓也因为他的变化,从同样不能分辨形体和样貌的类人形生物变成了另一头豹子。
从那一刻起,辛猜开始与人类社会联结。
他在易安言和凌誓的教导下认识这个世界,语言、文字、常识、知识、生活技能、情感家庭、道德法律……迟来的画卷终于在他的眼前展开,辛猜逐渐理解身边的人和事,也开始明白从前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易安言在发现自己怀孕时,就与他的丈夫辛端分居了。
对外的借口是养病,但实际上却是易安言和辛端之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外人不知道,可照顾易安言和辛猜的保姆们心知肚明。
哪有总是将自己的Alpha拒之门外的Omega?
更何况这个Omega还在孕中,本应该是最渴望得到Alpha安抚的时候。
整个孕期,易安言都独居在落云山的别墅里,除了诞下辛猜的那一日,他被送往了医院。辛端得到消息,与许挽香一起带着辛猊、辛獜赶到医院,见到了产后虚弱的易安言以及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辛猜。
看到Omega苍白脆弱的模样以及漂亮健康的新生儿,辛端赌了大半年的气不自觉地消散,他又一次劝说易安言回辛家,但是易安言还是拒绝了。两人关起门来大吵了一架,辛端气得想要强行将易安言父子带走,这时易家人拦住了辛端。
“辛哥,结婚前你承诺过,会尊重我哥的任何选择。”易安言的弟弟易安明说道。
辛端指着病床上的易安言和襁褓里的孩子:“你看看你哥现在的样子,孩子又那么小,你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吗!?”
“我们会照顾好他们,但请你别逼他。”易安明隐约带着歉意,“抱歉,辛哥。”
许挽香静静地坐在一旁,此时突然开口说话:“我们当然会尊重安言,但有一件事,必须现在先弄清楚了。”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易安明没想到辛家祖母会将这件事直接挑明,当即便想要替自家哥哥掩饰:“当然……”
“当然是我的!”辛端先一步打断了易安明的话,“妈,您别疑神疑鬼,这就是我的孩子。”
许挽香没有理会两个Alpha的反应,只平静地望向易安言,说道:“只有生理母亲才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
病房的空气变得滞涩而沉重,无论是辛端还是易安明都像是被无声地架在了熊熊烈火之中,焦灼的情绪缓慢地蔓延。
“安言?”许挽香又轻声地问。
易安言别过头,泪水从眼角缓慢地滑落,说道:“他姓辛。”
易安明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辛端心中却百味杂陈。
他知道这个孩子一定是他的,因为给他戴绿帽子的那个男人是个Beta,对方不可能在他完全标记了易安言的情况下让易安言怀孕。辛端原本应该因为易安言的不忠而愤怒,但真看到易安言因为承认这件事而痛苦时,他又觉得嫉妒和难堪。
易安言就那么希望这孩子是那个人的吗?
跟那个Beta比,难道自己就一无是处吗?
自尊心严重受挫的Alpha恨不得将Omega的心掏出来看一看,也省得他终日去猜他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那一日后,易安言没有带着辛猜回辛家,但辛猜却有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姐姐和哥哥都是神兽猛兽,张狂威武,他却突兀地冠以“猜”字,外人只以为是因为他Beta的性别所以才不受重视,却不知道这后面隐藏着一段旧怨。后来,又因为Alpha盛怒之下给与的这个名字,在辛端和易安言和好后,他的存在和那个“猜”字就像一直在提醒两人,曾经犯下了什么样的错、经历过怎样的背叛与疏离。
但是这样的事对辛猜来说无足轻重。
他真正接触这个世界之前经历了漫长的等待期,对情感的感知迟钝而麻木,无法与常人、常理共情,更不会因此作茧自缚。
一个四岁才了解什么是母亲的人,怎么会觉得这样的事是伤害?
四岁之前,他的生活里只有易安言、保姆们、老师们,偶尔还有短暂来做客的姐姐、哥哥、祖母、舅舅或者姥爷,四岁之后,才又多了一个人。
在外执行任务、失踪多年的凌誓终于回来了。
“这是你的父亲。”
第一次听到辛猜说话,易安言激动到泣不成声,他埋在凌誓的怀中痛哭了许久,终于想起了辛猜。凌誓一回来就遇上了易安言的发情期,两人在房间里度过了小半个月,易安言还没来得及正式向辛猜介绍他。
辛猜神色毫无波动,一直盯着易安言的眼珠子却终于移动了。
浓眉深目的雄性豹子躬下柔韧的腰身,带着微笑与辛猜对视,他脸上的花纹扭曲了起来,随后张开吻部:“猜猜,我也是你的爸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爸爸。”辛猜说道。
黑色的瞳孔在浅黄绿色的眼瞳中缩小,细小而晶莹的水光闪烁在上挑的杏仁形眼眶,豹子伸出粗壮的爪子将他拥入怀中,喃喃地说道:“好孩子……谢谢你……”
“如果没有你和你爸爸,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
陷入绝境时,凌誓是想着易安言最后告诉他的那些话咬着牙撑下去的——
“阿誓,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怀孕了,一定是你的孩子。我现在已经从辛家搬出来了,分居三年就可以提出离婚申请,到时候,我们就结婚吧。”
辛猜并不知道凌誓在说什么,他当时只是觉得有些怪异,后来辛猜才明白,原来是因为真正的豹子并不会直立拥抱。
拥抱不属于猫科动物。
凌誓回来了,辛猜的状况在变好,易安言的身体却越来越差。
&的抚慰对易安言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缺少完全标记伴侣的信息素影响了他的身体机能运转,尤其是他还曾在没有信息素的情况下生下了辛猜,身体损耗本来严重,又长期抑郁,只是抱着等待凌誓的念头一直强撑着。
凌誓不可能看着易安言凋谢,他主动去找了辛端。
两个男人还没开口,先打了一架,两败俱伤,最后凌誓回到家,与易安言商量要将他和辛猜送回辛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易安言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
他眼圈通红,手指颤抖地指向门外,声嘶力竭,“……你滚!”
“就当我……就当我……”
易安言捂住抽痛的胸口,泣不成声,“就当我……等错了人……”
十分钟后,站在庭院里拿着望远镜遥看着远处森林的辛猜听到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慌张的雄性豹子抱着昏迷过去的母豹冲了出来。
“快准备车辆!去医院!”
上车前,凌誓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辛猜,他挥了挥宽厚的爪子让孩子过来,“宝贝,爸爸生病了,我们现在要去医院,你也一起去,好吗?”
辛猜抓着望远镜上了车。
医院里很吵,交谈声、脚步声、电梯运行的声音、病床滚轮的声音……还有易安言醒来后冲着凌誓发脾气的声音——很新颖,辛猜第一次听到他发出这种声音。
“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本的温柔变成了尖利的刀刺向凌誓,凌誓眼圈通红、闷声不吭地垂下头、转过身,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也在辛猜的眼中从矫健强壮的豹子变回了一团模糊的人影。
凌誓走了。
不久,隐约带着意气风发的辛端出现,易安言激动得挣扎了起来,扯掉了手背上的输液管。
“他怎么敢……他……!”
“别激动。”辛端从容不迫地按住他的身体,像是预料到了他的反应。
他凑到Omega的颈项边嗅闻了一下,易安言被完全标记唤起了令人战栗的记忆,身体先理智一步投降,顺从地靠近了Alpha。
“乖,你需要我的信息素。”
辛端低下头,咬住了Omega几近枯萎的腺体,易安言闭上双眼,满面泪水,却没有再反抗。
而辛猜坐在一旁,他安静地转过头,看到了门窗的玻璃上映出一双痛苦的眼睛。
豹子的眼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易安言和辛猜回到辛家对于辛猊和辛獜来说,是天大的喜事。
爸爸的病终于好了,弟弟也回来了,父亲的脸上重新出现了笑容,这个家终于回到了它本来应该有的样子。
两姐弟唯一的烦恼是弟弟依旧太安静了,也不怎么理他们。
“弟弟的病还没好吗?”辛獜问易安言。
易安言已经恢复了不少,面色也开始变得红润起来,听到二儿子的问题,他勉强笑了笑:“还没有。”
“我问过祖母,祖母说自闭症治疗需要时间。”十岁的辛猊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板一眼地说,“我们要有耐心。”
辛猜坐在一旁,握着铅笔画画。
画纸上全都无意义的线条,深深浅浅地覆盖在一起,随后越过纸张的边缘,肆意地涂抹在桌子上,笔尖与桌面摩擦发出轻微却刺耳的声响,易安言面色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猜猜,别画了。”他说道。
辛猜埋着头,铅笔涂满了桌面,又画上了自己的指尖,黑色的线条在他的手指和手背上不断蔓延,奇异又扭曲。
“……猜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易安言唇色发白地握住了他的手,“你在做什么!”
不是这样的,凌誓在的时候,辛猜不是这样的。
辛猜恍若未闻,用力地移动手臂,继续在自己的手臂上画下一道道铅笔的痕迹。
受这诡异的一幕和易安言的情绪影响,辛猊和辛獜也变得惊恐了起来:“弟弟怎么了!?为什么……”
易安言抢下了辛猜手中的笔,看着自己的孩子仓皇地呼吸,缓解不受控制的情绪。他的身体变好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这个生了病的孩子相处了。
辛猜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被涂黑的手。
他和房间里的人变得有点像了。
三个月后,辛端对外发布了他们一家五口的第一张合照。
英俊潇洒的Alpha拥着温文尔雅的Omega坐在画面中间的沙发上,怀中抱着此前从未露过面的辛家幼子。十岁的辛猊与七岁的辛獜站在父亲们的身后,姐姐长发披肩,戴着银白色的发箍,穿着白色的无袖连衣裙,眼神沉着冷静,嘴角含笑,弟弟身着衬衫长裤,佩戴着藏青色的领结,轻微地抿唇,一脸严肃地看着镜头。
这张照片一经发布,便在网络上引起了许多讨论。
辛端夫夫可能情变的“谣言”不攻而破,辛家三个孩子也正式地进入了大众的视线,尤其是第一次见面就惊为天人的辛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家这个小少爷也长得太漂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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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专挑全家的优点长了。
1L:啊天啊!真的,这完美的头骨、这完美的脸庞、这完美的五官……基因中奖选手!
2L: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想捏脸颊肉捂脸
……
5L:点进来前:能有多漂亮不屑
点进来之后:弟弟乖,看这个麻袋漂亮不,要不要跟姐姐走呀?
6L:他年纪还小,才五岁,长大了说不定就变了,好多童星都这样。
7L:辛家老大已经快像个小大人了,跟之前的旧照比看起来是等比例放大,老幺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
8L:宝宝好漂亮啊!可千万别长歪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14L:这么漂亮的宝宝一定是Omega吧搓手
15L:楼上性别歧视,也可以长得很漂亮。
16L:多半是Alpha吧,辛家前两个孩子都是Alpha,漂亮的Alpha挺少见的,以后应该会很受欢迎。
17L:辛总快问我那个问题!!!抢答你家孩子能当童模!
……
22L:这么漂亮的长相,不进娱乐圈可惜了。
23L:必然可惜了,辛家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进娱乐圈,btw,童模也不行。我预感下一次见到小少爷应该是他成年礼或者结婚的时候。
……
辛端并不在意网上对他们一家的讨论,他想发这张照片只是为了告知实际存在或者潜在的情敌——
滚远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他所愿,凌誓看到这张照片后,苦涩地抚摸屏幕上的易安言以及辛猜的脸庞,很久以后才关上了手机。
他选择了放手,也会安静地选择离开。
凌誓回到了军队中。
但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张高调的照片招致了有心人的注意。
有人买通了辛家护送孩子的司机,武装挟持了当时正在车上的辛猊和辛猜,制造了轰动一时却又扑朔迷离的绑架案。
那一天,辛猊带着辛猜出门是为了几天后辛獜的生日,她想要为二弟挑选生日礼物。
辛猊本想找辛端或者易安言陪同他们出门,但不凑巧,易安言的发情期到了,两人脱不开身。
辛猊隔着房门告知父亲们自己想要出门的打算,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了辛端的声音。
“去吧,早点回来。”
辛猊应了一声,隐约嗅到了信息素的味道,她牵起辛猜的手转身出门,低声对幼弟说:“还好你是Beta,以后没这么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猜不懂她的意思,没有回应。
辛猊已经习惯了弟弟的异常,现在辛猜肯乖乖地让她牵着已经是进步,她语气轻快地说:“我们快一点儿,得赶在你二哥下课前回来。”
辛獜在上帆船课,傍晚才能回来。
两人乘坐常用的车辆出门,前往市区最豪华最新潮的商场,却不料出了辛家的范围没多久,司机就拐弯进入了一条通向另一个郊区的道路。
辛猊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按下座椅扶手上的呼叫按钮问司机:“李叔叔,怎么回事?这不是去市区的路。”
敦厚老实的老李紧张地扯着笑,腮帮子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跳动:“大小姐,原来常走的那条路……在修路,我们绕一下。”
辛猊将信将疑地看着窗外,查看着自己的手表定位:“是吗?”
而辛猜抬起眼眸,刚好与后视镜中老李对视上了,老李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
“不对,你怎么越开越远了?”
辛猊叫出声,紧接着解开安全带,起身一巴掌拍在前方的玻璃隔断上,“你在搞什么!?停车!”辛家老大是等级高等的Alpha,性格也是出了名的暴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李眯着眼睛咬了咬牙,说道:“别急,该停车的时候就会停车。”
辛猊背后沁出冷汗,不顾车辆正在高速行驶就去开车门,但老李早有准备,车门车窗都已经上了锁。开门开窗无果,辛猊慌忙开始给家里打电话,辛端和易安言都没有接,她立马又换了许挽香。
“……接电话啊!!!”
辛猊急得团团转,而这时,车辆转入一片密林,猛地停了车。辛猊没有系安全带,因为惯性差点被带得摔到隔断玻璃下的冰柜上,还好辛猜及时抓住了她。
“姐姐。”
辛猜看向车窗外,生平第一次喊了辛猊姐姐。
辛猊慌张地抬起头,看到了数个黑黢黢的枪口,身着黑衣、头戴黑色丝袜的成年人围堵了这辆豪华轿车,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抱着冲锋枪或者步枪。
“咚、咚——”
某杆枪的枪口敲了敲车窗,辛猜看到一团团垂涎欲滴的黑色液体将透明的玻璃染黑。
“下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咔呲——咔呲——”
凌乱的脚步伴随着踩断枯枝落叶的声音不断地响起,辛猊和辛猜被人用胶布封住了嘴、反绑了双手,拖拽着、推搡着向着密林ゞ深处走去。
“快点!”为首的歹人压低声音催促。
他们砸烂了辛猊身上的定位手表和手机,却依旧害怕辛家会追上来。
“唔——!”
辛猊摇了摇头,突然又开始挣扎,押着她的人一时不察竟被她带着身形不稳,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妈的!老实点!”
那人拎着辛猊狼狈地爬起来,泄愤似的一巴掌拍在辛猊的后脑勺上,打着辛猊耳边嗡嗡作响、眼冒金星,生理性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辛猊下意识回头看了辛猜一眼,确认辛猜的安全。
见此情景,抓着辛猜的人忍不住又将他的小胳膊捏紧了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便这小子年纪小又安静,他也不敢松懈,为了这次绑架他们谋划许久,还下了血本买通司机,一定不能出差错。
辛猜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到一群椋鸟从辛猊头顶的飞过,像是呼啸的浪潮。
他第一次看清楚了辛猊的脸,沾着尘土、眼眸含泪。
“姐姐。”
藏在胶带下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辛猜后知后觉地感应到了辛猊惊惧又焦虑的情绪,转过头看了紧抓着自己手臂的人。
露在黑色丝袜外面的那双眼睛目露凶光,恶狠狠地吐出飞溅着浊液的字眼:“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
好臭,好吵。
“别废话,快走!”领头的人又一次催促,“辛家追上来就完了,把他们扛起来。”
“是!”
辛猊和辛猜分别被人扛在了背上,整个绑架团队的脚步又一次加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猜看着摇晃着的大地,想起了被禽类抓在利爪间的老鼠或者兔子。之前没怎么思考,现在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原来他们成了猎物。
所以……接下来,他们会被吃掉。
辛猜的呼吸忽然开始加速了,他的瞳孔猛地放大,被捆绑在身后的双手微微地战栗,皮肤上渗透出汗水,兴奋的情绪冲刷着他本就不算稳定的意识,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忽远忽近,传入耳中的声音也开始飘忽不定,偶尔像是紧贴着耳朵被放大,偶尔又像是隔了一层玻璃,怎么都听不真切。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隐约的噪音。
领头的人回头看了一眼,骂道:“他妈的是直升机!快跑!”
“唔——!呜——!”
辛猊意识到是家里人来了,激动地挣扎起来,双脚胡乱地踹在歹徒的背上,那个歹徒被喘得生疼却一刻都不敢停,拼命地奔跑。而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是扛着辛猜的另一个歹人,他跑得气喘吁吁,没注意到趴在他箭头的辛猜缓慢地抬起身体。
手腕上的胶带因为被汗水浸湿早已失去了粘性,辛猜摩擦着手腕将一只手解放了出来,他区起肘关节对准了歹徒的耳廓,用尽全身力气奋力一撞——
“啊——!”
那歹徒耳朵被撞得嗡地一响,头皮发麻,头晕目眩,竟没注意到一股温暖的热流从耳洞里流出来,他脚步踉跄,扣着辛猜的双手也在不自觉间松开了。辛端蒙头从他身上栽下去,脚腕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穿过了他身上那把冲锋枪的背带,灵巧地拽带,就将那把冲锋枪从他的身上勾了下来,滚落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歹徒捂着耳朵,惊恐地看着辛猜坐在地上,貌似无意地拿起了那把冲锋枪。
……怎么可能!?
他才五岁!
“他妈的!你连个小孩子都看不住!”
领头的停下来就给本就晕头转向的歹徒小弟一巴掌,随后走向辛猜,伸手就想要把冲锋枪抢过来。
“砰哒——!”
辛猜抱紧枪,扣下了扳机。
幸好枪口对着一边,只是惊起了一片飞鸟。
枪都是提前上好了膛,领头的冷汗直冒,辛猊更是惊喊出声:“唔猜、猜——!”
辛猜根本就不会开枪,只是意外而已,歹徒怕他胡乱地扫射,辛猊却担心他伤到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办!?”
“走!有老大就行!”
想到不断逼近的辛家和刚刚那声完全可以定位的枪响,领头的咬了咬牙,决定放弃辛猜。辛猜只是长得漂亮,辛猊才是辛家的长女Alpha,孰轻孰重他还能分得清。
一行人挟持着辛猊转身逃跑,而这时,辛猜调整坐姿,以标准的姿势托枪瞄准,重新扣下了扳机。
炸耳的尖锐啸声又一次在密林响起,然而这一次却不是空发。
“啊——!”
挟持辛猊的那个人倒下了。
歹徒们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辛猜又瞄准了领头的那个,连续射击,领头的被打得像是漏了洞的沙包,身体颤抖着倒下,其他人则是如同惊弓之鸟,一边举枪开始朝着辛猜的方向扫射,一边撤退。
“哒哒哒——”
“哒哒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哒哒哒——”
辛猊滚落在地上,耳边响起交错的枪声和刺耳的啸音,尘土飞扬、落叶狂舞,她拼死用力挣脱了手腕上的胶带,然后又撕掉了嘴上的胶带,在一片混乱中寻找着辛猜的影子,泪水不知觉地落了下来。
“猜猜——”
“猜猜——!”
听到辛猊凄厉的叫喊,前来营救的人避开了她所在的方向,朝着歹徒撤退的位置狙击,很快就逼退了那群乌合之众。
尘嚣还未落定,神情恍惚、手腕带伤的辛猊便被人抱了起来:“大小姐在这里!”他对着对讲机那边的人说道,“看起来只有一点外伤,受了惊吓。”
“小少爷呢!”有人问。
在这里。
帕克单膝跪在地上,注视着躲在树下的孩童,无声地回答。
辛猜腹部中弹,鲜血泊泊溢出,染红了一大片,他那张精致美丽如同天使一般的脸庞也被飞弹的弹壳划伤了两道,嘴唇苍白地颤抖着。但即便这样,他还是握持着那把老式冲锋枪,枪口一动不动地抵在帕克的胸膛上,手指用力到发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把枪比他的腿还长,还足足有三千克,难为他还能精准地操控,帕克缓缓地吸了一口气,不管是谁教了他,他都是一个天才。
天生的杀才。
“我知道现在的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我不是坏人,我和你有血缘关系。”担心这么拖下去耽误辛猜的情况,帕克直接抛出了自身最大的秘密,“我姓许,按理说,你要叫我一声‘叔叔’。”
辛猜看着这个明显有着不同于身边人面部特征的男人,略有疑惑,神情却是毫无变化。
他太疼了。
疼到他不敢轻易放下这把枪,因为一旦放下,他就再没有力气拿起它。
“我是你祖母孩子,也就是,私生子,我叫——”
“许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辛猜从梦里醒来,似乎还能闻到那股挥之不去的硝烟味和扑面而来的尘土气息。
他安静地撑起身体,靠坐在床头,在黑暗中聆听着“贺霜风”呼吸的声音——不对劲的声音。
这些天来,贺霜风变得不对劲了。
神情、话语、手势、习惯、喜好……甚至连睡觉时呼吸的频率都不对劲了,就像是平白地换了一个人,不过是一次意外,贺霜风就从前昂首挺胸的白色大孔雀变成了一团似人非人、散发着臭味的烂泥。
这样的变化辛猜曾经见过一次,那是在凌誓转身离开易安言的时候。
难道说,贺霜风真的想要离开他了?
辛猜又回忆起了易安言那时候的崩溃和尖叫。
腺体……
说到底还是因为腺体。
辛猜根本就不在乎那个发照片来耀武扬威的人,但他知道他与贺霜风之间最致命的问题是什么——
腺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惜现在也根本就没有不影响身体机能的腺体摘取手术,都是。
辛猜心底略微烦闷,他取出手机,给远在欧洲的方永杉转了一笔钱,没有备注,他们俩却都知道这是一笔腺体方面的研发赞助费。
指望科学控制AO的发情和标记还遥遥无期,辛猜仰起头无声地叹了一声。
真不知道为什么祖母非要让他结婚。
回忆过往三年的婚姻生活,除了家族名声和他并不在意的沉没成本之外,辛猜似乎没能对贺霜风生出更多的情感——类似正常人应该的情感。同样,他也不知道这该归咎于他的确不算是正常人,或是他和祖母的选择是一个错误,还是婚姻的本质本身就该是各取所需、相敬如宾。
一直到这些天,贺霜风又发生了变化,辛猜对这段原本就太不理解的婚姻关系产生了怀疑,也第一次生出了疲惫和倦怠——明明伪装对后来的他来说,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好想清理掉现在睡在旁边的这个东西。
可是,现在他和贺霜风的联系还紧密,无论是谋杀或者伪装意外都很容易查到他的身上,继而给辛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辛猜盯着“贺霜风”,蠢蠢欲动地思考着如何实施完美谋杀。
忽然,“贺霜风”身体一抖,猛地睁开了眼睛:“啊——!”
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好像突然被电了一下。
辛猜杀意顿消,熟练地换上温柔的笑,问道:“霜风,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没事。”
贺风满头冷汗地笑了笑,“可能是抽筋。”
系统543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假设它有眼睛,明明是它察觉到了主角的不对劲,及时叫醒了宿主,低智宿主还以为是梦里抽筋。
于是这一夜,也是平安夜。
“贺霜风”的情况没有好转,他变得越来越奇怪,辛猜开始分不清他与其他人的区别,甚至有时候都会忘记这个人应该是自己的丈夫。
偶尔意识到这一点,辛猜也会认真地思考。
现在的“贺霜风”明明与从前完全不同,怎么会是他的贺霜风?是暴露本性?车祸后创伤刺激性格大变?还是……
多重人格?
原本只是隐约怀疑,直到某一天,辛猜意外撞见“贺霜风”准备自慰,用后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脱光了下半身,大张着腿靠坐在床头,因为这些天疏于锻炼又热衷热量高的垃圾食品,他的小腹肌肉线条模糊了,变成堆积起来的肥腻,而真正让人震惊的不是裸露出来的部分身体,而是他的右手沾满了润滑剂,旁边还放着三根粗细不一、栩栩如生的假阳具。每根道具上都套好了湿润的避孕套,让辛猜都想为他的细致鼓掌。
“老公……?”
辛猜连错愕的神情都没有出现,脸上便挂起了温柔入骨的微笑。
他悄无声息地走过来,轻轻地落坐在床边,看着“贺霜风”伤风败俗的姿势,微微蹙起眉头,说道:“老公,怪不得你最近不愿意跟我亲近了,原来是你想做下位?”
贺风差点原地去世。
他全身紧绷,皮肤沁出汗水,后背和手心发热发痒,腿根下意识地夹紧了,小腹堆叠起来的肥肉却还在微微地颤抖。
主角……什么时候来的……
辛猜含情脉脉地盯着“贺霜风”,依旧是一副温柔到能滴下水来的神情,他伸出手拿起了最粗的一根按摩棒,水润的唇瓣轻轻开合:“你喜欢这些,应该早点告诉我,哪怕我不能满足你,也不会让你沦落到自己躲起来用这种东西。”
“我帮你吧。”辛猜倾身,淡淡的体香扑面而来,“虽然没有用过这些东西,但我在这方面还算比你有经验……”
他握着按摩棒抵在了贺风的喉结上,缓慢地向下滑,“你没有经验,我担心你伤了自己的……身体,胡乱来,可是很疼的。”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几近僵直的贺风一巴掌推开了辛猜的手,之前好不容易刺激到立起来的性器彻底吓软,“啊!!!”
他大叫了一声,冲进了浴室里,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辛猜丢掉按摩棒,走到浴室门外,听到隐约传来的、带着委屈的呜咽声。
他有什么可哭的?
辛猜还表现得不够体贴入微、不够善解人意吗?
“叩叩——”
辛猜敲了敲门,语气轻松地宽慰着“贺霜风”:“老公,不用委屈,这都是关起门来的私事,我不会告诉别人,只要你觉得舒服,我都可以配合……”
“咚——”
什么东西被“贺霜风”砸在了门上,随即是他变了调的尖叫:“你滚!呜呜……妈的受不了了……神经病……变态……谁是你老公……”
辛猜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
烂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曾经骄傲地挺着胸脯、高冷地迈着步伐的白色孔雀全然已经烂掉了,现在留下的,是一具走形的躯体和人不人鬼不鬼的魂灵。
……魂灵?
辛猜若有所思,或许他还有办法将原本的贺霜风找回来。
辛猜不知道的是,那一天贺风是真的差点崩溃了。
“我不做这个烂任务了行不行?这主角……这主角……”贺风卷着被子,捂着自己的脸,他被撞破心理上受不了是一方面,辛猜后来的那些话和行为则是刺激到他的另一方面,“好像有病……”
[系统提醒过宿主,不要OOC,不要轻举妄动,是宿主在系统屡次劝说的情况下依旧选择自慰,才会被主角撞破。]
“不是!你讲点道理吧!谁家主角哪个德行啊!看到自己1要用后面自慰,笑眯眯地说我来帮你……呕!”贺风简直想吐,“你说主角是温柔人妻,都是诈骗!”
[这一点来说,主角人设没问题,他表现得很温柔、很人妻。]
“你他妈是不是……妈的……算了!”跟系统说不通,贺风磨了磨牙,准备睡觉。
[宿主,你没有刷牙、洗脸、洗脚。]
“不想弄了!”贺风没耐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宿主拒绝履行原主日常任务,OOC判定值已趋近95%,系统将给予第一次电击惩罚,请宿主——]
“……什么?!”贺风睁大了眼睛,“什么惩罚?什么——啊!”
[——准备查收。]
系统话音落下的同时,电击开始。
贺风捂着撕裂般疼痛的脑袋,全身抽搐,痛得差点昏死过去:“啊啊啊……!”
妈的,这狗比系统!原来就是绑架他来当猪仔的,不听话就要挨电,什么重生、什么愿望都是假的,他只是它手里的工具而已……
痛得撕心裂肺的时候,贺风却思维清晰了一瞬,但没一会儿,他就痛晕了过去。
“霜风……?”
随着开门声和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半梦半醒之间传过来,电击的痛苦瞬间消失,贺风却依旧控制不住地簌簌抖动身体,手指都弯成了鸡爪形状。
“霜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猜查看过“贺霜风”的情况,一边帮助贺霜风缓解,一边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贺霜风从来没有癫痫,怎么会突然抽成这样?
需要做体检了。
辛猜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贺霜风的身体没有大碍,性腺、腺体、信息素也没有任何改变,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脑电波引起了辛猜的注意。
辛猜想到了一点,多重人格的脑电波可能表现得不同,于是他推测,车祸后的“贺霜风”应该就是新生的人格,而这个人格现在占据了主要的位置。
怎样杀人辛猜知道,怎么杀死一个人格,辛猜就不算精通了。
当然,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将“贺霜风”控制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贺霜风”除了暴饮暴食、赌钱玩乐、试图从后面自慰等等之外,还做出了不少难堪大任的事,包括且不限于胡乱处理公司业务和事物、挪用公司资金、私下贩卖贺霜风名下价值上亿的车表,背后骂辛端被辛猊听见、对祖母不尊重却又试图从祖母那里“借”钱……
几乎所有人都察觉到贺霜风发生了一种类似于泥石流崩塌向下的变化,只是每个人都还守着最后的一线,或者说,等待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没有明摆着提出来,直到辛猜突然开了一场准备周全的发布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发布会上,辛猜公开宣布贺霜风罹患精神疾病,需要隐退治疗,另外,他会在贺霜风治疗期间担任贺霜风的监护人,负责贺霜风的治疗、照顾贺霜风的生活,同时,全面接管奇谷。
在场的媒体质疑什么,辛猜就能及时拿出合法合规的证明材料,无论是贺霜风的病情诊断,还是监护权的合法性,抑或是贺霜风曾经交给他的股权证明以及意外委托书——如果贺霜风出现意外,他的合法辛猜将替代他担任奇谷CEO兼总裁。
发布会在意想不到地召开、轰轰烈烈地结束,这场离奇的变故就此开始发酵。
有人相信贺霜风是真的病了,也有人说这是辛家的阴谋,而辛猜不再解释,半软禁地将“贺霜风”带去了欧洲。
手段不干净,不好在熟人多的地方大张旗鼓。
贺风在接受辛猜安排的第一次电击治疗前,都不知道这一次的“度假”只是一场针对他这个“人格”的围剿。
而同时,系统因为他没能及时挽救剧情、引导主角,又开始惩罚。
内外夹击的电击里,贺风痛苦到无以复加,真恨不得就这样死掉算了,他不想再做贺霜风了。
这时,蛰伏已久的贺霜风终于找到空袭,从意识的深处钻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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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主角是变态!!!你还不信!!!”
他惊惶不安地躺在床上,看着透明玻璃外的辛猜。主角彻底剥掉了他温情似水的伪装,神情冷漠、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闭嘴!不要对外泄露任务相关的信息!你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宿主!!!]
系统543序号短、存在的时间长,经历的宿主不计其数,但像贺风这种废物还是第一次遇到。
“穿越”对于土着来说属于认知以外的黑天鹅,但凡宿主刚开始多注意自己的言行、控制OOC值,一般来说,被穿者的亲朋好友都很难想到原主被穿了这一事实,他们只会在日复一日里慢慢接受穿越者带来的变化。因为漫长的岁月里,没有谁会一成不变,每个人都有可能会成长、成熟,也可能会江郎才尽、糊涂失算。
可是贺风在扮演“贺霜风”这件事上十分怠惰,系统543多次提醒未果,只能暂且听之任之,因为比起贺风是否契合原主,对于系统543来说,最重要的是让主角辛猜对“贺霜风”彻底失望,这样才有机会展开应有的剧情——与凌宣等人相遇或纠缠。
但系统之前更没有察觉到的是,这个世界之所以会崩掉,并不只是因为不肯照剧情出轨外遇的贺霜风这一个变量,还因为它心心念念的主角,辛猜。
到了这个时候,系统总算明白自己错了。
它发现这个废墟世界太晚,只能监测到废墟与原始蓝本之间差异值达到了100%,根本没有办法回溯第一世的世界在崩溃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会一步错、步步错。
那时,系统543抵达这个废墟一般的破碎世界后,便调动能量开始重塑世界。随后,保留了前世记忆的贺霜风突兀地出现了,就像一张白纸上显着的红点,系统即刻盯上他,将这个附带着高能量的变量选为了宿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霜风也不负其高能量变量的身份,不仅不做任务,还负隅抵抗,在系统发现主角的祖母可能残留前世记忆的时候选择了叛变,系统不愿意放弃贺霜风的身份,于是采取了第二种方式。
让他被穿越。
在蓝本世界的法则中,穿越和重生是两件并列的特殊事件,两者发生的顺序往往决定了输赢。
重生者在先,穿越者在后,穿越者大概率胜过重生者;穿越者在先,重生者在后,重生者大概率胜过穿越者。
这之中并没有能量的显着区别,只在于创世者的思维惯性——最晚发生特殊事件的人物掌握最多的情节和信息,大部分情况下,信息差决定输赢、主视角决定成败。
系统刚开始计划得很美好。
贺霜风关键的身份、穿越特殊事件的赋能、自己全知全能的辅助再加上贺风那与贺霜风完全相反且一定会令辛猜厌恶的性格和人品,应该很快就能离间“贺霜风”和辛猜,推动蓝本剧情发展,这样的话,无论有几个重生者,都不足为虑。
就拿许挽香来说,她知道得再多关于前世的事也都毫无用处,因为贺风顶替了贺霜风的身份,穿越和系统的存在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新的变化——就像是游戏已经刷新了版本,重生者却还拿着1.0的攻略书。
但系统没想到,真正影响这个世界走向的,不是高能量的变量贺霜风,不是重生者许挽香,更不是它费尽心力找来的穿越者贺风,而是主角辛猜。
辛猜从来都不是那个温柔善良、懦弱自卑的小可怜,他是背后真正的执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为系统,它们最怕的就是这种自主性、隐秘性极高的主角,偏偏系统543遇上了,它推算到某种可能,核心程序都开始颤抖了。
[系统严厉警告,宿主不得向主角透露本系统编号。]
[一旦透露,宿主死亡。]
[宿主贺风身份几近暴露,无法完成任务,将进行惩罚——]
下达了最后的命令,系统543准备教训不成器的宿主一顿就回收契约能量,另择机会卷土重来,而它开启电击惩罚的同时,辛猜挥了挥手,让人开始对“贺霜风”的多重人格进行电击治疗。
电流内外夹击,在贺风大脑中相撞,恰如一朵朵烟火跳跃在脆弱神经之上,不过一秒就足够贺风痛得死去活来、大脑嗡嗡作响。
看在好歹是自己宿主的情分上,系统543准备收回能量转变而成的电流撤离,但没想到是,贺霜风的意识——或者说,灵魂——强行突破界限钻了出来,带着不同相的两路电流抓住了它,接通了它。
“系统贺霜风的身体在层层拘束中不停地颤抖、流出大颗大颗的汗水,他的脸色扭曲、齿间带血,却露出狰狞的笑容,明显已经变回了贺霜风。
“原来你害怕被人知道你的名字啊!”
“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怕什么?难道是怕……”
贺霜风睁着通红的眼睛,额头太阳穴和脖颈关节间青筋凸起,眼前一阵阵发黑交替发白的光晕,浑噩痛苦的大脑里却不断浮现自己抓住一个深蓝色光点的模糊影像,“因为真名而被收服吗!?”就像神话故事里的妖怪一样。
“那不如让我——”
一旁的脑电检测仪显示屏幕上,每一道不同的脑电波频率统统跳出了画面,乍然黑屏,火花在仪器连接线一路炸开,灯泡爆炸、仪器短路,仪器操作人员大惊失色,瞬间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
怎么回事!?
辛猜冲进房间,在黑暗中抱住了贺霜风。
他的身体还有温度,甚至还在无意识地抽搐,但辛猜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逐渐地消散了。
“辛先生!?”
另外聘来的负责人慌张地打开能将房间照得亮如白昼的应急手电,照见了辛猜苍白如雪的脸。
“他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猜的手指按在贺霜风的脖颈间,原本有力的心脏搏动已经消失不见。
此时,辛猜的手机响起。
他木然地接起,听到了祖母着急的声音。
“猜猜,你把贺霜风带去了哪里?贺霜风可能是有苦衷,他不是故意变成这样!”
“苦衷?”辛猜喃喃地问。
许挽香踌躇再三,说道:“祖母最近总是梦见一些可能会发生的事,似真似假。在梦里,贺霜风会死,你也会出事。”
“……或许,贺霜风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两件事,所以想要故意惹人厌烦来保全自己,或者……或者为了你们的未来从长计划。”
许挽香的重生并不像第二周目的贺霜风那样清晰,她总是断断续续地做噩梦,分不清梦里那些事的真假。后来她发现贺霜风突然变了,因而开始猜测贺霜风是不是也是因为梦见那些事,对辛猜和辛家产生了惧怕的心理,想要从辛猜身边逃开,活下去。
毕竟贺霜风在那些未曾发生的过去里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没人不怕死,这是人之常情,许挽香并不因此讨厌他,而是更多地将精力和防备之心放在了凌家两兄弟上,所以没能及时监控到辛猜的行为。
她忘了,贺霜风的变化对她来说可以理解、可以接受,可对辛猜来说,却完全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猜很有可能剑走偏锋。
而现在,意外发生了,贺霜风又一次死亡。在任何知情人看来,他都死于辛猜的私自治疗,事情又一次到了无法挽回、无法弥补的地步。
“这只是一次意外,是医疗设备故障引起了医疗事故。”
“我弟弟不具有主观故意,他没有任何责任。”庭院里,辛猊严肃地跟电话那头公关团队交代,“失去丈夫,对我弟弟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们全家都因此而煎熬,我不希望这件事走向任何不必要的方向,也不希望有任何声音影响他的状态、影响我的家人……”
正说着,她看到易安言从房间里走出来,又匆匆交待了两句便挂了电话,踏上走廊。
易安言总是噙着一抹的得体微笑的嘴角微微下撇,神情担忧,他握住辛猊的冰凉双手,说道:“手这么凉,怎么不多穿点。”
现在正值冬日,尚未开春,天气还很冷。辛家老宅室内和走廊都铺设有地暖,庭院却没有供暖设备,辛猊没有穿外套在外面打了半小时的电话。
辛猊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是Alpha又年轻,火气大,不觉得冷。
“猜猜怎么样了?”辛猊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易安言蹙着眉:“看着没什么异常,但我总觉得……”他摇了摇头,“不太对劲。”或许是他的直觉。
辛猊低声道:“突然遇到这样的事,他还需要一段时间。”辛猊也曾经经历过爱人仓猝离世,大约过了一年才勉强从伤痛中走出来。
不过虽然这么说,他们心里却没什么底。
辛家人对辛猜幼时自闭严重的事情三缄其口,只会提辛猜好转后的情况,但关起门来他们心里都清楚,辛猜和常人不一样,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辛猜身上,谁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又会做什么。
易安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心里很乱,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凌誓。
如果凌誓还在,或许……
想到这里,易安言轻微地摇了摇头。他和辛端才是辛猜的亲生父亲,就算凌誓还活着,他也不可能让凌誓代替自己和辛端与辛猜交流,而且说到底,凌誓和辛猜相处也才大半年而已,指望凌誓不如期待许挽香,她才是那个一手带大了辛猜、让辛猜逐渐活得像个正常的孩子的人。
“猜猜的事,你有问过你祖母吗?”易安言问道。
辛猊回道:“问过,祖母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猜猜。”那时许挽香难掩愁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易安言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爸,我们要给猜猜请心理医生吗?”辛猊问道。
易安言却有点迟疑,他小心翼翼看辛兰生独家猊:“……心理医生有用吗?”辛猜不是生病,是因为贺霜风的去世才情绪不振,而辛猊的Omega去世后她也并没有看过医生。
“猜猜和我不一样,他不会表达,说不定,他现在正是需要医生的时候。”辛猊安抚地笑了笑,“我来着手安排吧,您不用担心。”
易安言握住辛猊逐渐回暖的手,满眼心疼,说道:“辛苦你了,小猊。”他三个孩子中有两个都痛失所爱,易安言不知道这是否算是他曾经移情别恋的报应,可如果真是报应,为什么不报在他的身上。
辛猊点头,正要劝说易安言回房间,手机却突然又响了。
她接了起来,听清楚对面报告的内容,神情越来越严肃,最后竟然忍不住厉声说道:“胡说八道!”
易安言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辛猊快速地跟电话那头吩咐了几句,随后挂了电话,对易安言说:“网上有人宣称自己怀了贺……”她顿了顿,换了称呼,“霜风的遗腹子。”
易安言蹙眉:“什么?遗腹子?”
“没影的事。”辛猊不以为意地冷嗤了一下,“就算是又如何,谁会认一个私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按照法律,私生子没有一丁点儿继承权。
再则,辛家这种家族宁可过继子侄,也不会接纳一个私生子,只有那些没有后代、不要脸皮的家庭才会以领养的名义将私生子接回来。现在贺霜风已经去世,连亲子鉴定都没法做,是真是假都是凭对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们辛家理他才是中了圈套。
易安言心头一动:“那个人是谁?”
辛猊道:“我让人直接去起诉了,很快就会知道是谁。”
贺霜风去世,辛猜精神状况有异,辛猊没心思跟这种造谣生事的网民浪费精力,所以直接交代团队起诉。起诉后所有的个人信息都会由法院交付过来,也不需要他们再费劲去查。
易安言点点头,又叹了口气:“如果猜猜和霜风有个孩子,现在还能有些安慰。”辛猊去世的Omega就给她留了一个孩子,现在已经七岁了。
辛猊劝慰道:“爸,你别担心了。”
“什么孩子?”
这时,一道冷清安静的声音响起,易安言与辛猊回过头,看到辛猜扶着门,神情一如年幼,淡漠而疏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两天后,冬雨绵绵。辛猜出门,驱车来到约定好的地方,一间临近他的本科院校——首都医科大学——的咖啡厅。
他来这里,是为了见一个人。
那个自称怀着贺霜风遗腹子的人,楚忆言。
咖啡馆临街,红棕色的招牌和门楣看着都有些风霜了,却打理得很干净,门口种着在冬日常绿的绿植——常春藤、葡萄风信子或者德国鸢尾,簇拥着的叶片被雨水冲刷出新鲜的绿,与复古设计的门头形成亮眼又不吵闹的撞色,更添自然典雅之感。
辛猜推门进去,暖气扑面而来,洗走了半身带着水气的寒意。
服务员询问他是否是一个人的时候,辛猜一边报出得到的预约信息,一边转过头,看到了坐在落地玻璃窗边的楚忆言。正值寒假,咖啡馆里的人并不算多。
&只得一米七来高,生得娇小瘦弱,脸颊却十分饱满,杏眼红唇、清秀可爱,看起来不像是二十七岁,倒像是十七岁。
“那里。”他示意了一下。
服务员点头,又忍不住看了辛猜一眼:“噢……好,我带您过去。”
这位长得也太精致了,轮廓清晰流畅、皮肉紧实细腻,五官精雕细琢、比例恰到好处,跟个BJD娃娃似的,是Omega吗?
辛猜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像是翩飞的蝶翼,说道:“谢谢。”他没有来过这种街边的小咖啡馆,不太习惯这种桌子靠着桌子、人挨着人的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走到楚忆言对面的座位坐下,脱掉了外套。
楚忆言仰着头看辛猜,视线跟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地移动,却始终停留在他的脸上。
明明是刚死了丈夫,辛猜却跟没事人一样毫无憔悴惨淡之色,依旧精致美丽、不可方物。楚忆言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分不清是嫉妒还是羡慕。
辛猜看着菜单,点了排在最顶上的那一杯饮品,没一会儿那杯经典卡布奇诺送来了。
楚忆言皱着眉头看着那杯金黄镶边、堆起了奶泡的咖啡。
他以为辛猜这种大家族的少爷都只喝稀有产区的手冲或者意式浓缩,一杯稀疏寻常的卡布奇诺难道不会显得很没有格调吗?
就在楚忆言胡思乱想的时候,辛猜没有任何开场白地问道:“孩子是真的吗?”
“是……”
辛猜的神态和话语跟传闻中那个温柔体贴的辛猜完全不同,楚忆言猝不及防,恍然回神:“当然是真的。”他定了定心神,黑白分明的杏仁眼望向辛猜,“我给你发过照片,但其实那之前贺总就标记了我,我们俩关系已经维持了半年……”
辛猜打断楚忆言的话,依旧不带任何情绪,道:“我对你说的那些不感兴趣。”
如果他真的对楚忆言是怎么与贺霜风接触的感兴趣的话,之前楚忆言给他发照片的时候他就会行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忆言满腹草稿平白被打断,尴尬地舔了舔唇。
辛猜为什么不生气也不难过?难道他不在乎贺霜风吗?不,不可能,如果辛猜真的不在乎贺霜风,今天就不会出来见他了。
“我今天之所以过来,只想和你谈两件事。”辛猜抓回了谈话的主动权,“第一,你所说的孩子是否真的是他的孩子?”
“第二,需要多少钱?我要这个孩子。”
楚忆言诧异地张着嘴巴:“你……你说什么……?”
辛猜眉头微蹙,他说得足够清楚了,为什么楚忆言听不懂,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
“可这个孩子只会是私生子……”
那些坊间传闻、不知真假的豪门奇事在楚忆言脑子里飞窜,他神色奇怪地打量着辛猜,难道辛猜想要将孩子要来,冒充是自己的亲子吗?
楚忆言突然勾起唇,嘲讽地笑了一声:“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辛猜问:“你说什么?”
楚忆言优雅地端起咖澜晟整理更新啡杯,抿了一口,然后才施施然地说道:“我说,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是你爸爸教你这么做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猜不知道楚忆言为何又扯上了易安言,说道:“不要浪费时间,请回答我的问题。”
楚忆言翻了个白眼:“当然是不行。”
辛猜神色不变,说道:“为什么?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楚忆言似笑非笑,神思游移。
他想要辛猜不情不愿地给钱、求饶,他想要看到辛猜惶恐度日、如坐针毡,他想要“楚忆言”这个名字、他这个人成为辛猜如鲠在喉、挥之不去的阴影。
楚忆言最后轻笑了一声,道:“总之,孩子是真的,我也不会给你。”
“我不仅不会给你。”知道了辛猜想要孩子,楚忆言的姿态越放越高,他矜傲地抬起下巴,睥睨着辛猜,“我还要流掉他。”
“Omega流产非法。”辛猜道。
楚忆言无语地笑了一声:“那又怎么样,不能去医院进行人工流产而已。”如果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Omega也有办法。
可惜,辛猜还是没有丝毫的紧张和摇摆,楚忆言很失望。
“那我们没什么可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辛猜拿起外套,准备穿上离开,楚忆言晕头转向,“你……”怎么就要走了?辛猜不想要孩子了吗?
“等等!”
楚忆言喊住了头也不回的辛猜,“你就不怕我继续在网上宣扬吗?”
辛猜停下脚步,微微回过头看着楚忆言,眼眸深邃、恍似深情:“他已经死了,就算那个孩子是真的,也只会是假的,无论你想要什么,都得不到。”
楚忆言以为他与贺霜风之间不知真假的情事和孩子是关键,却不知道辛家不会为死去的贺霜风多费功夫。而如果楚忆言为的是旁的事,辛家只会下狠手让他闭嘴。
这些跟辛猜没有关系。
他想要的只有那个疑似是贺霜风遗腹子的孩子,但见了楚忆言,他却有些失望。楚忆言不是漂亮的孔雀,就算贺霜风与他就算真的留存有后代,那也不是优良性状的繁育,而是基因污染。
辛猜抑制不住那些异常的念头。
如果早知道会出这样的意外,他就该早早地为贺霜风准备好相互匹配的Omega……不,这样不对,贺霜风是他的人,孩子并没有贺霜风干干净净重要。
可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想要这个孩子呢?
明明祖母已经告诉他,楚忆言的这个孩子是假的,生父另有其人。辛猜的头疼了起来,原本简单而清晰的思维也开始变得凌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会这么痛呢……
为什么他想要贺霜风的孩子呢……
辛猜神情恍惚,趔趄了半步。
“您好!您没事吧?”
附近的服务员匆忙想要扶住辛猜,她似乎在这位形貌昳丽的客人脸上看到了一滴泪迅速滑落、消失不见的泪珠,又似乎是看错了。
辛猜站稳后,抬起白皙光洁的脸庞,道:“谢谢。”他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大额的钞票递给服务员,“买单,剩下你留着。”
“……噢,谢谢。”
眼见辛猜目中无人地离开,楚忆言气急败坏,差点想要在大庭广众的情况下叫住辛猜,将人痛骂一顿,但是他又实在没有当面闹事的勇气,最后只是咬了咬牙,取出了正在偷偷录音的手机。
看他不搞死辛猜。
楚忆言正低头查看录音备份,身后突然有人碰了碰他的肩膀,他一脸不耐地转头:“……干什么?”
一个清俊斯文的Omega取下了墨镜和帽子,微笑着看着楚忆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好,借一步说话。”
楚忆言拧着眉头,嫌恶又抵触:“你是谁?”怀孕以后,他对其他AO的信息素很敏感,刚刚就一直觉得身边有个讨厌的味道。
对方笑眯眯地回答:“我是辛猜的哥哥,我叫尚思量。”
“看起来猜猜和你没什么好聊的了,不过,我们家想请你去做客,楚先生。”
楚忆言脸色变了。
尚思量,辛猜二哥的伴侣,尚家的小儿子。楚忆言曾经听说过这个Omega的事迹,一个在世家子弟里拉帮结派、呼朋唤友的人精,在哪个学校都能稳坐兄弟会或姐妹会的第一把交椅。
“不去。”
他只是想要辛猜不痛快,并不想对上辛家,所以才会选在这样的咖啡馆,他就不信,辛家人难道会直接将他拉走不成?
尚思量轻笑了一声:“其实我是在给你机会。”他取出了手机,将本应该是私密的孕产记录展示在楚忆言面前,“我们已经查到了这个孩子的生父。你们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情,所以你才会将这件事栽赃到霜风头上,对吗?”
“才不是,我……”
楚忆言一时语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尚思量又滑动到下一张图片,照片上是楚忆言所在的咨询公司的某个高层总经理,说道:“你男朋友知道你怀孕了吗?他又知道你把他们的孩子当作威胁别人的把柄吗?”
楚忆言慌张地反驳:“不是,我只是……”
尚思量抬了抬眉毛:“造谣和勒索都是会进监狱的,楚先生,千万不要为了眼前的甜头赔上自己的一生。”
楚忆言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他是想要辛猜不痛快,可以的话就捞一笔奶粉钱,但他的事都被辛家查清楚、摊开了,所做的一切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现在只能选择和解。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
看着尚思量笃定的神色和游刃有余的姿态,楚忆言难受得想吐,瞬间红了眼眶。
凭什么辛猜有那么多人爱他,可他的亲生父亲却到死都不肯认他……明明他才是凌誓的孩子……
二十年前,凌誓伤重不治的那一天,楚忆言跟随小姨和姨父冒雨来到了医院。
那时候,考虑到凌誓可能想要见自己的孩子,凌家居高临下地通知他们来见凌誓最后一面。
私生子没有继承权,不过父方一般会给未成年的孩子提供抚养费,这是社会上默认的惯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年,楚晓景与凌誓交往过,但最后他却顺从Omega生理的天性与凌誓分手,跟其他Alpha结了婚。
结婚没多久,楚晓景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可那时候他与新的Alpha丈夫并没有完成完全标记,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凌誓的。后来,Alpha丈夫的信息素对孕期的他毫无安抚的效果又一步证实了这一点。
楚晓景忐忑不安地将孩子生了下来,他的丈夫却因为飞机失事去世了。他一个人带着孩子艰难地生活,后来不幸患上了绝症,命不久矣。
于是,楚晓景准备将孩子托付给了妹妹。
他知道,妹妹的家庭条件也不算太好,她愿意收留楚忆言已经是心善,但她也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长此以往,难保他们家的人不会对楚忆言有怨言。因此,楚晓景将楚忆言原本的名字改了,联络上了凌家。
他不求凌家将楚忆言接回去,只求他们给楚忆言提供一笔抚养费,如果有机会能多多照拂他。同时这样也能让妹夫知道楚忆言与凌家这千丝万缕的联系,让他知道,楚忆言不是没人照看的孩子。
那时候,凌誓生死未卜,凌誓的哥哥凌谚对这个意外流落在外的血脉有几分眷念和同情,于是同意了。
因此,楚忆言的成长过程中总有一个凌家在背后。
他的学费、生活费都由凌家暗中支付,生病了也是凌家安排渠道治疗,刚开始,楚忆言不懂这种特权何优待从何而来,直到那一天,小姨和姨父带着他上了凌家的车。
原来他是凌誓的孩子。
楚忆言的胸腔充盈着不知名的欢喜,这种纯粹而激荡的感情却很快被打散,因为那位好不容易回来了的父亲又命悬一线,将要离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十分恐慌。
楚忆言年纪不大,却已经见证过两个父亲的离去,与其他同龄人相比,他清楚地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没人疼他了。
而后来发生的事更是让楚忆言的心情坠落到了谷底。
他被带到病房前,却被拒之门外,凌誓并不愿意见到他,对方死死地吊着一口气不肯闭眼是为了别人。
“把他带回去吧。”
凌谚吩咐下属将楚忆言送还给楚晓舒夫妇。
楚忆言茫然地跟着那个西装革履的大人离开,却在特意清空过的走廊上,遇到了匆匆而来的易安言。俊美的男人推着轮椅,轮椅上面坐着一个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的小孩,看起来比他小一些,长得十分漂亮。
“猜猜,等会儿……”
那个男人低下头,语带焦虑地对那个孩子说道,“你要记得叫凌叔叔爸爸,我……就不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忆言疑惑地抬起头,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和脸颊下方的痣。
多年以后,他凭借这一幕的印象和这一点特征知道了这个人是辛家家主的伴侣、易家的四子易安言,而坐在轮椅上的就是他们最小的孩子,辛猜。
“好。”辛猜回答。
楚忆言回过头,看到凌谚脸色复杂地为那个男人和轮椅上的小孩打开了门。俊美男人留在了门口,那小孩绷紧脸色,操纵轮椅上的按键,独自滑入了那个他被拒之门外的病房。
为什么他可以进去?
为什么他却进不去?
楚忆言那时候根本就不明白缘由,却仓猝而惶然地哭了起来。可没人理会他,更没人叫他回去,告诉他,他的父亲想要见他。
他被自己从未见过面的亲生父亲彻底地抛弃了。
而那一场连绵的阴雨从楚忆言的七岁下到了二十七岁,从来没有停止过。
“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思绪回笼,楚忆言勉强勾起嘴唇,嘲讽地笑了笑,“你们对辛猜这么好,有没有想过,他根本就不是辛家的人。”
尚思量疑惑地看着楚忆言:“猜猜不是辛家的人,难道你是?”辛家怎么可能搞错自己的孩子,尚思量简直不知道楚忆言的脑瓜子里在想什么。
楚忆言没有回答,神色惨淡。
辛猜并不知道楚忆言对他莫名的敌意来自那样一场不算相会的交汇,他离开咖啡馆后便回到了家里。
他和贺霜风的家,那套贺霜风为了他们的新婚特意购置的大平层。
家里留守的管家见到突然出现的辛猜有些错愕,但又很快摆出了专业的态度,提醒道:“您要不要先洗个澡?您用过餐了吗?”
辛猜抬起眼眸,湿润的睫毛轻颤,恍惚地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对管家的话置若罔闻。
一滴雨珠从他湿透了的额发发尖滑落,落在他的脸颊上,像是一滴无暇的泪珠。
贺霜风死后第十天,辛猜感受到了迟来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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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房子层高极高,原本的华贵气派却在这样阴沉的天气里褪去了从前温暖明亮的色调,变得冰冷而空旷。辛猜形单影只地坐在客厅中央的深色沙发上,从他身上和发丝间滴落的雨水悄然地在沙发浸湿了一块,像是拖长的影子。
管家柳姨拿着干燥的浴巾站在一旁,等待合适的时机开口劝说小主人先做收拾,可被她关切地注视着的小主人却毫无知觉,只顾着垂眼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柳姨忍不住想要再次提醒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从转角处蹦蹦哒哒地跳了过来。
“玉团。“
管家眼前一亮,唤了一声垂耳兔的名字,又对辛猜说道:“小少爷,您看,玉团过来了。”柳姨是许挽香身边的人,是这次贺霜风离世才被辛家祖母派过来暂时守着这套房子,她比起易安言身边的周阿姨更熟悉辛猜。
辛猜抬起头。
玉团加速飞奔了起来,随后一个后腿强蹬,像一团沉甸甸的棉花一样摔进了辛猜的怀里。
“玉团。”
辛猜抚了抚小兔子柔软的毛发,神色却并未放松多少,
柳姨趁机说道:“小少爷,您先洗澡换衣服吧,当心着凉感冒,再说您这样抱着玉团,它可能也会觉得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辛猜总算动了。
他放下玉团,回房间洗澡。
玉团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脚边,直到被关在浴室门外才停下来,而这时候,它的身体又微妙停滞了一下,就像是人发愣了一样。好一会儿,呆住的小兔子总算回过神,它搓了搓自己的脸和耳朵,小鼻子簌簌地抖动,在空气里嗅闻了片刻,最后啪唧一声摔在地上,摊成一条长长的兔条陷入了沉睡。
“啧。”
从玉团身上抽离出来的贺霜风打量着睡得像是生死不知的垂耳兔,忍不住叹道:“真是无忧无虑。”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调侃了玉团一句后,贺霜风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浴室,里面水声不断。
贺霜风死了,与第一世相同,他的灵魂并没有消散,一直守在辛猜的身边。
不过,这一次又与上一世不一样。
贺霜风吞下系统543,经历痛苦的转化和吸收,凭借本能抹杀了543的意识和核心,变成了一团带着系统能量的魂灵。比起第一世死后只能做飘来飘去的鬼魂,现在的贺霜风能够凭借系统做到很多事,譬如说触碰辛猜、譬如说附身玉团。
可是又因为生来是人,即便抢夺了系统543的能量和身份,贺霜风还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系统的能力融会贯通,所以好多事情他都无法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譬如说,贺风。
贺霜风吞掉了系统后,贺风的灵魂就牢牢地跟紧了贺霜风,就像继承一样。按照贺霜风的心意来说,他是恨不得将贺风撕得烂碎,彻底扔出这个世界,但偏偏系统543还没来得及跟贺风解除主宿契约。贺霜风研究了好几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除契约和绑定,只能暂时封闭了贺风的五识,将他囚禁在系统的程序里。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收获。
系统的程序只是一种外化的方式,就跟系统543电击惩罚时所用的电流一样,都是能量的代表,或者说由能量转化而来。虽然不知道是谁决定了系统程序运行原则和方式,但现在的情况还算有利于贺霜风——幸好是他能弄懂的二进制程序。
所以这几天来,贺霜风是一边摸索系统的正确使用方式,一边关注着辛猜。
辛猜在贺霜风死后一直沉浸研究贺霜风的死因,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原本贺霜风还担心辛猜会因为自己的死亡自责,结果辛猜连哭都没有为他哭过,梅开二度,贺霜风心情还真有些复杂和微妙。第一世在他死后,辛猜似乎也没有为他哭过。
或许,辛猜不爱他。
第一世的辛猜之所以成为杀手,还杀死了凌谚,只是为了减少辛家的麻烦。
如果说有为他报仇的意思,那应该也只是顺手吧。
贺霜风酸酸涩涩地看着辛猜拆解那几台机器,或者亲自参与解剖遗体,都想说一句,别费事儿了,只是意外而已,放过自己,好好生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融合系统后,他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和辛猜的身份——主角,这个世界是围绕着辛猜展开的,包括他自己。
贺霜风也不是没想过重置世界。
那时候他经历了两回重生——第一次大概是受辛猜主角能力的影响,第二次则是系统的作为,可贺霜风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调动能量重回伊始。另外,辛猜或许真的不爱他这件事也让贺霜风有些心灰意冷,反正现在系统543已经没有了,没有谁会再来干扰辛猜的自由和幸福,为什么非得回去呢。
算了。
他这一生,体会过父母双全而幸福的童年、尝过天上落到地下的变迁,承过别人的恩惠、也受过他人的白眼,有过蛰伏求生、艰苦求学,也有过富贵荣华、一飞冲天,后来还跟辛猜结婚,过了三年的幸福生活——哪怕辛猜对他是装出来的温柔体贴,但他也没见辛猜将这份心力使在别人身上,这还不够吗?
虽然贺霜风现在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了,但能成功吞噬系统这种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他应该也算是第一人。
这么看来,贺霜风实在没什么可遗憾,虽死犹荣。
再说,现在他没有死到干干净净,还能这样看着辛猜,也挺好。辛猜虽然与正常人不太相同,但总有像第一世一样被人暗地绑架谋害的可能,以后无论是辛猜再看上谁,或者有谁想对辛猜做出什么事,贺霜风都能巨细无遗地替他盯着。
这么想着,贺霜风就给自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是今天发生的事又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摸不清楚辛猜到底在想什么。
辛猜为什么要因为那样拙劣的谎言去见楚忆言?
又为什么想要那个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
辛猜对自己怀有不一样的情愫吗?
贺霜风不存在的心脏嗵嗵地跳了起来,随后,他便捕捉到了那滴泪——在咖啡馆里,辛猜脚步踉跄时,惶惶然地从辛猜脸颊上滑落的那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