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笑,看你的胆子绿豆般的大。她更想犯罪。
虫虫没有想到一凡居然很博学,还知道张爱玲。
虫虫想,这就是学美术的浪漫?
虫虫点上烟,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一凡在神采飞逸地在说着一些他不知道的明星趣事,每说一个都能说出人家喜欢吃什么水果,爱什么样的女孩等等别人的私人档案来,象是自己的熟人一样。
虫虫只是听,他真的说不出话来,对明星他知道的太少,并且那些明星对一凡来说有可能太老。
虫虫说你知道萧红吗?
一凡连忙说是香港的还是台湾的还是大陆的还是欧美的,她怎么没听说过。
虫虫说她是《生死场》的总编剧。
一凡说她不爱看动作片,说的虫虫真的笑出声来,看来这女孩真会望文生意。
他告诉一凡那不是电影,是一本小说,萧红是个女作家,《生死场》是她未成名前写的小说,鲁迅给她写的序后,自费出版的。小说写的很美很个性,甚至有人说她的那种写法叫萧红体。
一凡说有张爱玲写的好吗?
虫虫说艺术上没有什么好与坏的分别,只有表现的手法不一样而已。
听虫虫的侃谈,一凡听的象个学生,她甚至说让虫虫给她写点文章发在校报上挣点学分。
虫虫问你们现在上大学都学些什么?
一凡说不知道,反正什么好找工作什么赚钱就学什么。
虫虫说你学国画,有市场价值么?
一凡说老师说有,也不知道有没有。
虫虫说他不懂什么是国画,反正觉得过去的才子们都是文章写的好画才画的好。
一凡说所以老师让她们天天写诗,但老师们却到外面去办设计公司去赚钱,有时还找学生帮忙。
虫虫说许多东西都要靠一个悟性,这便是中国的哲学。
由于话题扯的太远,虫虫似乎忘掉自己今晚的采花的目的。其实他没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想胖妞会不会回来,就是出差也要给自己打个电话,这时他想起来,原来他的手机欠费已经有好长时间了。
窗外下起了雨。一凡几次弯着腰往窗户外张望,撅着个浑圆的屁股,象故意挑逗虫虫一样就放在他的眼前。
虫虫不敢马上动手,他怕胖妞敲门。
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虫虫故意说他没有雨伞。
一凡说没有雨伞她就不走了。
虫虫见胖妞肯定不会再回来,就对一凡说她的气质真的非常艺术,早在第一次见着的时候就茶点倾倒,可惜那是有她舅舅懂事长在,胖妞也在。
一凡说虫虫就是个胆小鬼,看人家李水长的象个癞蛤蟆都长个包天的色胆。
虫虫说一凡要是冷就上床吧,他坐一夜。
一凡上床的时候对虫虫说不要动她,说完就要虫虫把灯关掉,自己要脱衣服。
虫虫说不要关灯,他想欣赏一下什么叫美。
一凡说虫虫好坏,语气中已经充满了赤裸裸的要求。
虫虫关上了灯,和衣与一凡并躺在床上,一凡那一双纤弱但非常有力的胳膊抱住了虫虫的头,她把胸膛放在虫虫的嘴上。
虫虫没有喘着粗气,极其熟练地在慢慢脱着一凡的衣服。
虫虫问怕吗?
一凡说怕。
虫虫说怕什么?
一凡说废话,当然是怕怀孕。
虫虫说那咱就不做吧。
一凡说当然是不做,最后的底线是自己的三角裤头。
虫虫说为什么?
一凡说不为什么,她真的是不想真的做爱。可以摸,可以捏,就是不让进。
虫虫说她是神经病,又突然想到了胖妞,一种犯罪的感觉油然而生,体内仅有的一点欲望顿时消失了,人象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一凡问虫虫是否阳痿。
虫虫翻身下床,开了灯后,拿起一本书,突然觉得自己十分伟大。
一凡在床上说,真的对不起,语气不象是造作。
窗外的雨,在黑的夜中,不停的下。
天亮的时候,一凡要走,她哭着说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喜欢上床,但真的不喜欢做爱,她也不想永远做处女。
虫虫没说什么,只是说他现在可以睡觉了,等睡觉起来给都彩公司打个电话让人来接东西,自己决定去做容总的助理。
但胖妞回来怎么办?见不到自己一定很着急。
虫虫没有送一凡走,一凡走的时候问虫虫以后还可以来么?
虫虫说多个朋友多条路。
还是不等胖妞回来,给她个惊喜吧!让她看看咱们现在也住在市中心的套房里。
第三十七爱无轮回
(一)
老王莫名其妙的指责,虫虫摔门而去。
委屈催生的愤怒,让虫虫差点要与老王摊牌。
去年秋天,天高气爽,树叶金黄,菊色飘香。
老王约虫虫到老地方思因客酒吧商议公司刚刚决定的人事调动。虫虫喜欢这个酒吧,很小,没有喧闹的舞台,在小包箱内可以一边听着轻音乐,一边喝着啤酒吃着爆米花,无聊的时候可以随便招一个促销啤酒的小姐过来,拿着宝盒与你玩色子,甚至可以把她们放在大腿上开着黄色的玩笑,当然仅限与开开玩笑,小姐们都是正经的女孩想把她们领出去过夜那是有相当难度的。
老王就打赌要把里面那个长着一对小虎牙名叫小雨的泡上,是在每晚都去的情况下整整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和八千多块钱才得到人家的一个香吻,当然这也与老王的尊容有一定的因果关系。
虫虫走进酒吧的时候,好多小姐都认识他,都笑着粉红的香脸招呼着秀才的来到。
虫虫从进都彩公司就被公司的‘四大流氓’喊成秀才。四大流氓分别是生产部经理、设计部经理、财务部经理和业务部经理老王。为什么称他们是四大流氓,因他们下班后经常明目张胆地去泡小姐,或是歌厅或是桑那,说是工作压力太大,需要放松,四人都是有家属的人,尤其是老王的老婆还是中大在校的研究生,也不知道他图的是哪门乐子。后来虫虫经常在公司的内刊上写一些文章来打发做总助的无聊日子,老板又特别喜欢看虫虫的乱侃文字,经常在开会时引用,一时秀才的名号在公司上下代替了虫虫的大名,即便是一些客户见了虫虫也直呼秀才二字。
作为总助,虫虫要时常替代容总搞一些应酬,这个思因客小酒吧就是虫虫所选定的,单单就是因为他拥有一叫思想者音译的名字。
老王坐在三号包箱内正在抽烟,桌子上已经有了三个空酒瓶子了。
老王问虫虫在都彩公司工作一年来有什么收获。
虫虫说所有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四大流氓的朋友,从都彩开始才觉得自己刚刚大学毕业。
老王摇了摇头,说虫虫是个天赋特别好的人,尤其是商业素质,有没有想到发财?
虫虫说当然,做梦都想。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老王说虫虫都毕业六七年了,已经有当老板的能力了。
虫虫说当老板确实自己可以当了,但眼下没有资金。
老王笑着说资金是小事,关键是有没有胆量和客户,做印刷设计的主要就是客户。
虫虫笑,他心里清楚老王话的含义,虽然老王是业务经理,但公司一些大的客户关系可是自己一手维护,所以他明白老王的话,同行高薪挖他的人大有人在。
虫虫说他还是一句话,君子爱财,但不夺人所爱。
老王说虫虫怎么就那么迂腐,简直就是个酸秀才,现在公司已经不仁,自己何必要义?现在公司要把咱俩一起调到生产,明摆着是对咱们产生了怀疑。
虫虫说为什么?
老王说他来公司的时候,公司的业务半年增长了五百多万,你秀才来公司后又增长了八百多万,公司现在才有今天,这就叫兔死狗烹。
虫虫说他不这么认为,公司让他去生产是想锻炼他生产的专业技术。
老王说你看来还是书生意气,你以为都彩的老板是白乌鸦啊?你来公司这么长时间得到了什么?
虫虫想了想,说工资还有三个月没发。
老王说你看老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