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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2 / 2)

二蛋说年底刚考了第四。

虫虫高兴地说,明年考高中有戏。

二蛋说过完年就不念书了,虫虫吃惊。

二蛋说大治雁帮他爸和娘同时查出来一种病,要花很多钱,有可能还治不好,说到这,眼睛一红。

虫虫得知二蛋过完年,就要去他舅舅那里去,都联系好了,到工厂里做油漆工,每月八百多,工资不低。

虫虫说他的同学在南京打工每月才四百多。

二蛋说八百多的工资只够他爸和娘的医药费。

虫虫问是什么病。

二蛋说大治雁不告诉他。

眼中的烟雾更加迷茫,村庄象是在纱幔中。

虫虫不知道如何安慰二蛋,心中也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人的命运,就是未来。

大侄子小二发育还没有完全,身上的衣服比身子整整大了一套。

自打那次圣桂问四嫂借钱去小姊爷爷那回来后,回来后果然与四嫂吵了一架,说没让他念书害的他找不到事做,四嫂气的掉眼泪,说要是他还觉得心里发亏,就把老娘肉割下来不吃了补补。随后安圣桂买了个小四轮拖拉机,指着小四轮对小二说,以后盖房子要人都要靠自己了,老子的力量用完了。五年级的小二总考不上初中,这是最后的生活门路,老黑山是公平的,谁有力气谁就有饭吃。

虫虫想劝劝大哥让小二再念书,想了想,却没有开口。

都大年二十八了,秀珍的婆家还没有来接去过年,安尊文问四嫂英店那家人是什么意思,这时候还不来接人,分明是看不起人。

四嫂说看不起人就去把帐算了,相个门头也没花他家多少钱,连彩礼都没问他家要,恐怕是觉得咱们家是巴结他们镇上人,不如趁早算帐。

秀珍一旁也不说话,安尊文问她什么意思,秀珍说家里什么意思她就什么意思。

虫虫说听说那男的连个大字也不识,不就是家里有个大汽车么,有人什么都有,不要在乎眼前的,什么狗屁镇上人,县城的又怎么样?

没人搭理虫虫的这一套。

二十八的上午,没人来接秀珍,一家人等到下午,有人说该不会明天来接吧。

四嫂说明天是二十九算三十,哪有大年三十接人的,干干脆脆吧,等过完年,把大舅找来,算帐,这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了。

圣桂说,算帐,别慌,咱就不说不同意,让他家说不干,给他算个屁,过完年,让秀珍到外打工,给他个不见面!看谁能算过谁!

没过完正月十五。二蛋就真的走了,走的时候还带了他的一个同学。

虫虫说在外面好好混,等自己考不上,去那里找他一起混。

二蛋说虫虫一定能考上,谁不知道你家老坟好,人财两旺的好风水,等自己在外面要饭的时候,要到面前千万不要说认不得。

二蛋又说虫虫就是考不上回来,怎么也能做个村支部书记,合花亭不就一个重点高中生嘛!即便打死也不会到外面打工的。

虫虫无语,看着二蛋扛着蛇皮口袋行李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村庄之外的雾汽里。

虫虫也要开学了,四嫂准备了四百块钱,让虫虫不要每月都回来,浪费钱还耽误时间。

虫虫一想也是,自己无论怎么样也要好好念书,不能再玩心大了,念不好书,所有的一切都将成空。

想到这,虫虫又想到了小燕,小燕一个假期会想到自己吗?哪怕就那么一点点。

虫虫去永化家见了他媳妇小玉。长的不到门鼻子那么高,象小姊一样的三角眼,嘴上还抹着血色的东西叫口红,虫虫喊她嫂子,她还爱理不理,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实在让虫虫为永化惋惜,怎么就找了只会说话的猴子当媳妇,要不就因为这猴子是城市非农业户口。

虫虫发现自己把小燕给她比,实在是有些掉价,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第二十三懒春之夜

(一)

天还没有完全亮开,在英店寒冷的站台,虫虫与小周来回地走动在打发漫长的等车时间,火车的来到还要两个小时。

几十米长的站台,铺着方块的水泥板,有的板底被雨雪泡烂,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喷出泥水来,脏湿了裤脚。

候车的人不算太多,但站台上已显的黑压压的一片。

虫虫问小周这些人都去哪里。

小周说不知道。

虫虫说这些人都是去找饭吃,包括我们。

小周白了虫虫一眼,说屁话。

明明火车票上说是六点的火车现在都是八点了,还没有见火车的影子,怪不到说这乡村巴士还没有牛跑的快。

等了三个小时的火车,就坐了不到二十分钟车,车坐的屁股还没焐热就在英店的下一个小站停下,虫虫说小周恐怕坐火车就是为了好玩,还不如地走,下次再不要做这等傻事。你闻那车上都是些鸡鸭鱼虾什么的,全是小贩,味道不茅厕还难闻。

要不就是因为这个小站是黄晴念书的地方,还是贼心不死啊!

小周说根本就没有贼心,那能死个鸟,主要是地走三个小时还到不了这,根本没有路。

虫虫说看来要改变家乡的面貌就得先修路,你看我们老家只有天上有飞机路,不穷才怪。

小周说等以后有钱了也他娘的象华侨一样捐钱,但我们乡怎么一个华侨也没有,解放前都当了共产党了?

从小站又坐了三个多小时的汽车,县城终于到了。

俩人刚进了院子,房东家小月就神秘兮兮地说有话给虫虫说,但虫虫都等到了快吃晚饭了,才得到小月递过来的一封信,说是小芳的。

虫虫拆开后,发现信封里有小芳一张站在雪地上的照片,风景很美,但照片上的人就怎么也感觉不到漂亮。

照片的背后题着小芳亲笔给虫虫的赠言,字迹象个男孩洒脱。

赠虫虫留念:不管隔着千山万水,我永远为你祝福!祝你一生平安快乐!

虫虫知道小芳去上海了,但心里并无太多的不舍,只要小燕不走就好。

虫虫靠在被子上看着小芳的信,心里是说不清的高兴还是遗憾。

小芳说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她都会把虫虫作为一个大哥,是真永远的大哥。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赋新词的原因,虫虫说要与小周好好地醉一场。

明天就是新学年,俩人喝着酒发誓说要好好念书,到期中考试的时候都一定要摘掉倒数二十名的帽子,虫虫甚至说要考正数二十名。

首先不再与张亚混世。就是别人吐到自己脸上也自己擦,要学会忍。

其次不每天去大街上乱逛,也不买东西浪费时间还把腿逛的生疼。

然后不每天与小丫头在一起说话,光说话也不来点实际的东西,没用,还把名誉搞臭。

最后要每天一节课不拉地上,老师布置的作业定时完成,订一个学习计划,按学习计划学习。虫虫与小周还要定些规矩,小周说就这些做到了再说,学习计划自己定自己的。

在学校报名处,好多同学都在相互说着都长胖了,虫虫和小周都看到了张亚,但都装没见。

张亚象个老师一样在许多女同学面前指手画脚,时而笑的象屁打的一样,女同学见他都象躲太岁,在一中本来他就是太岁,因太子就是太岁,他爸是校长就是皇帝。

学费长了,四十多块钱。

报完名,虫虫与小周要一起去买个煤油炉子和锅碗瓢勺油和盐。

东西买回来的时候,虫虫又收到一张纸条,是小燕让小月塞在门框上的。

虫虫激动地打开,发现上面就写了一句话,是问虫虫是否收到姐姐的信。

虫虫白白激动了一场,想坐下来给小燕写封信,但又思前想后地不知道如何下笔,再说昨天才与小周约法说定,给小燕写信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

但小燕的纸条确实让虫虫坐立不安,如屁股上长了疮,满身生了虱子。

(二)

正式开学不到一个月,小芳给虫虫写了一封信说她在上海生活与学习的情况。

虫虫忍住没有回信,有什么好回信的,人都不在。

又过了一个月,班上所有的人都说虫虫和小周变了,变的老实多了。

虫虫和小周对各自的学习都很满意,学习也上了规律。

今天又是周末,虫虫和小周躲在房子里打算晚上到电影院里看一场电影,也好好地对这段时间的努力学习犒劳一下。

俩人正在准备着,院子里笑眯眯地走来小玉和小莎,一进门,小玉就嚷着虫虫为什么不给小芳回信,小莎也是小声地问。

虫虫解释说是学习太忙。

小莎说再忙,朋友的信也不能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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