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安公公对着宾客宣布“礼成”之时,我一把将夜琴的喜帖从头上揭开,那张未施脂粉却如瓷娃娃般精致的脸乍显无疑,我抱着他一跃而起,纵身至横梁,俯视着底下地九国众人。
看着下面九国中所有地宾客,我一字一顿,用足了内力将声音扩开,“夜琴,是我离珏今生今世,永远不变地丈夫!”
人群如蚂蚁一般沸腾了起来,贵公公地拂尘猛地掉到了地上,脸上的笑意突然僵住了。
离仁也一下子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瞪着我,那种眼神除了愤怒之外,似乎更多了些别的……缅怀!
安公公的脸色也变的极不自然。
唯有离昊,停住手中地闷酒,抬头看见夜琴的脸时,眉眼顿时弯了起来。
“那……那是不是一个男人?”有人惊呼!
九国之中,男风盛行的极少,便是盛行若青羽,也从未有过与男子成亲之说,有些国家甚至与此为耻,若经发现,尚有抄家之过,此时乍见此番景象,惊讶是难免的。
夜琴听见,似乎想起了些什么,神色一黯。
我遂道,“男子又如何,本王只知……他是我爱极了的!如此……成婚之后,便可一世相依,今日他便是离珏之夫,望各国公主佳人再莫提与本王联姻之事。”如此,把以后地后患都一次绝了。
听到离珏此话后,离仁连连后退,安公公一把扶住,只是他看离仁地眼神突然变的极其嘲讽。
“我家天雅公主呢?”贵公公地拂尘猛地朝着夜琴极速飞了过来,我扭身一挡,替夜琴挡了过去。
“你没事吧?”夜琴焦急地看向我。
我朝他摇了摇头,“没事。”
“你家天雅公主在这呢!”明烟脆生生地声音自大殿之外传了过来。
众人自觉地让出一条路。
秋天雅与明烟并排,一步一步,朝着大殿中央走来。
“公公可别误会了我家哥哥,这婚……可是你天雅公主不结的。”明烟娇笑,桃色罗裙一扬,举动中带着女儿家的俏皮。
“……”贵公公气极,恨恨地看着明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明烟不慌不忙,理了理耳鬓地发丝,“公公不信,问你家公主便好。”
秋天雅脊背挺的很直,一丝眼泪也没有,看着夜琴穿着的那一身喜袍,如针锥般地疼痛一阵阵传来,复又看向离珏,眼中地怨芒将她的样子衬的有几分可怖。
“回父王,不……回陛下,是、是天雅自已不愿。”
听见秋天雅地回话,明烟笑的得意,“公公可见了。”
“你……”贵公公想要发火,但又想到祈丰,只得将一肚子的火通通压了下去,连连去扶跪在地上的秋天雅。
秋天雅躲开贵公公,又对着离仁叩了几个头,“不能叫你父王是天雅的福泽不够,但是……天雅真心喜欢王爷。”
其实,单看贵公公的模样也知毁婚的不是祈丰,而如今公主自己都承认了,这其中有些什么隐情便不得而知了。
“公主,你……在说些什么?”明烟的笑容越发和睦,那话语间威胁的意味也越发浓烈。
秋天雅冷声一笑,并不理会明烟,只是对着离仁叩头,“祈丰国微,望陛下为天雅做主。”
贵公公也跪了下去,秋天雅地皇姐皇兄也从宾客中走到秋天雅周围,与她一起跪着。
形势一下子严峻了起来。
离仁自是不会愚到寻问秋天雅为何不愿与离珏成亲这种问题,只亲自走去,将秋天扶了起来,“朕定会给祈丰一个交待。”后又吩咐安公公,“传御林军,捉离王,拿……”看着夜琴的时候,离仁略顿了顿,似是不知该称夜琴为何,片刻后,离仁竟接道,“拿……七王妃。”
我与夜琴亦是一楞,实在不解他为何会承认夜琴的身份,不过……这些都无所谓。
御林军到的时候,十仪也带着修罗队来了,我们的人数虽不及御林军的一半,可是……真打下来,吃亏的绝不是我们,更何况,离仁如此,无非是做做样子,祈丰小国,他跟本不会放在眼里,更不会为此而让那些御林军牺牲性命。
以顾寒与华锦公主明烟为首,七王爷离珏一党公开与朝廷反目!
我牵着夜琴,波澜不惊,刚想带他离开时,明烟突然走来,持起我的左手,看着我食指上那个被他咬出的伤口好一会,咯咯地笑了,对着我摆手道,“走吧,走吧,交给我好了。”
任大殿内乱成一团,吵成一片,我与他的世界里都安静地只有彼此。
“去哪?”夜琴不解地看着我。
“夜阑小筑。”
攒紧我的手,夜琴抬眸望我,“干嘛?”
任周围的目光有千百道,我依然如若无人地亲吻他的脸,笑道,“成亲后,自然要送入洞房了。”
青羽549年十二月二十二日,青羽离王破先例与男子成亲之事,在九国之中久久盛传。
第117章 一百一十七章
一百一十七章被锁章节
无论前堂乱成怎样,夜阑楼中依旧安静地如同置于深山地荒野。
原本清雅的地方,如今遍布了一身地红,脚踩的是花瓣,举目远眺便是红色丝绸,时才看着伤心的地方,如今再看,心境已是大不相同。
夜琴紧握着离珏的手,一丝一毫地将这一片红通通记到了记忆深处,这些都是他亲手认真布置下来的……
成亲,多么美妙地一个词啊,俯首之间便是喜袍上的并蒂莲花,看着看看,只觉得空气中尽是蜜的味道,夜琴有太多问题想知道,比如,秋天雅与明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她会说她是自愿不与离珏成婚的?比如,这般任性过后,明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比如,祈丰会不会因此与青羽开战?
但是,当看到离珏专注而渴望的眼神后,这些问题也在倾刻间变的毫无意义。
他不是神,他也希望自己所爱之人能为自己付出些什么,哪怕这份付出会让以后的路变的艰难,但是……至少一路下来,两人能不离不弃!
月色下,离珏的黑发扬风,目明如月,夜琴看着身边的男人,再无任何畏惧……在有限的生命长河里,他的生命也许会更加有限,那么,至少在这有限的生命里让自己可以自私地爱着他。
“珏,不管以后有多难,不要抛下我,不要与祈丰公主在一起!”
不是渴求,不是寻问,夜琴的温柔中带了些强势,虽然,从他淡淡地语气中并不能感觉到,但是这分强势是的的确确存在着的。
我微笑着,透过月光看向他的脸庞,一时心醉神迷,“不会,只要你不抛下我,我便永远不会抛下你,至于那秋天雅……我更是不会理会她。”
池中,小舟被风吹的微微颤动,每动一下都拂过那密密麻麻的碧色莲叶,涟漪也一圈圈地地往外荡漾,透过明亮地月光,小舟上的喜字格外地醒目。
夜琴正对眼前美景痴醉之时,远处地天空中纵然炸开了朵朵烟花,璀璨无比,整个夜阑小筑突然就亮了起来……烟花炸开后,似有彩色地雨絮从头顶纷纷而落,夜琴快步向前迈了几步,慢慢将手伸开,迎着那些雨絮悄然转了个圈,红色地喜袍裙摆如同莲花一般开展翻飞,夜琴地笑语伴着莲叶地清香永远地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这是夜琴一生中唯一一次,着了红装。
烟花越来越弱,最终被夜色吞噬,而此时……夜阑楼里所有的灯笼都在一瞬间亮了起来。
我将夜琴横抱而起,用力一蹬地,整个人便如挂了银丝一般腾空而起,踩着莲叶一步几跳,将夜琴稳稳地放入了小舟中。
夜琴惊讶地看着木板……这个时节,莲花都已经全部枯萎了,而此时……他的脚下竟踩着厚厚地莲瓣,粉中带了些微白地莲瓣如红毯一般地软腻,踩上去很舒服。
“这些莲花……”夜琴满脸惊讶地看着我,“这个时节怎么可能?”
“当然不可能。”我用力一拽,夜琴与我一同倒在了铺满被褥与莲瓣地甲板上,“这些荷花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采好了,放在温室中一直栽种到昨日。”
夜琴眼中尽是不置信,“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我用牙齿在夜琴白瓷般地脖颈上一咬,“你当然不知道,那一个月,你可有理过我一丝半毫?”
夜琴吃痛地捂着脖子,“珏,我知道错了,别咬了……痛。”说着,他可怜兮兮地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咽了咽口水,他哪知这般模样,对禁欲许久的我来说有多撩人?
再不控制欲望,我俯身便压在了夜琴身上,举手便要撕扯夜琴身上的喜袍……突然发现,此时……夜琴的那一处,与我一般,急需发泄地端口。
我心下一喜,笑着在他脸上一舔,“看来,这几个月苦了的,不只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