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了。”
“你这个战俘太悠闲了,还能往外派人?”翎问着,一边把宫千聿放在床上,如今可好,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有。
宫千聿也不理她,调整着喘息,想运起些内力抵挡毒性,却无奈,身体里一丝内力也找不到了。
“你可信我不会害你?”翎很少做事这么瞻前顾后,对上什么太子,她也能百无禁忌,但是如今面对的人不同,毕竟是高他们不知几等的君王。
“信。”宫千聿说着,嘴唇已经找不到血色,一片灰白渐渐开始泛黑。
翎一听这话,直接双手扣上宫千聿的脉门,这里是习武之人的大忌,但是,总比让宫千聿脱衣服更能令他接受吧。
浑厚婉转的内力顺着双腕的经脉直上,护住心脉后,缓缓向外扩展。翎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极品蛊毒,按理说内力是无形的,身体内流淌的毒也算是无形。但是就当她的内力向外扩展的时候,竟然感受到了欲反扑的力量。
宫千聿刚想阻拦她,极北陆人与九天大陆的人身体上有差异,运功下来,翎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却顿时一愣,这种内力,根本不亚于极北陆人。
翎确认暂时能护住心脉后,放开了手,犹豫了一番,没开口说话。出门直接将宸穆找了来,又跟着宸穆回到了宫千聿的房间,急切开口问道:“穆,他还能坚持多久?”
“若是有内力撑着,再加上些药,还能坚持几日,但是恐怕过不了十日。”药没能凑齐,宸穆也束手无策,遗憾的摇了摇头。
“有我在这,你去配药。”果断说完,翎又扣上宫千聿的双手。十日,宫里有的药已经都送来了,她现在只能盼着上官怀瑾动作快些。
翎一刻也不敢停下来,方才只是停了一小会儿,却能感觉到毒又开始侵蚀心脉。
就这样一直到了子时,宫千聿依然倚靠在床头,微闭着眼睛,突然开口问道:“为何如此费力救我?”
翎坐在床侧,掌握了毒的力道,缓缓运功细水长流,却也不是什么吃力的事。听到宫千聿问,突然笑了笑,略带着微微苦涩说道:“我很少被人救,曾经有个人,像你一样冲到我身前救过我,但是他死了。”
“陌生人?”
又吃醋了主动侍寝 (3)
“不,我的侍卫。”
宫千聿重新回到沉默,他对翎不甚了解,总感觉她是个有着强烈目的人,比如说,一直纠缠在极北陆的事上。却不想,她也能有如此人性的一面。
翎这个时候倒不希望他多说话了,气息一乱,她运功也要多加几分力,宫千聿也不见得好受。索性让他直接躺平了,开口道:“你休息吧,信得过我就睡会儿。”
“你……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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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的傍晚,白隽才急匆匆将千机阁找来的药送过来,再加上皇宫中拿来的,有几样重复,却一样也不少了。
看着宸穆将要给宫千聿服下,翎微微松了口气,活动了一下已经几乎僵硬的肩膀,宸穆说,极品蛊毒非同小可,就算是有效,也要等上些时日。等些日子就等些日子吧,只要人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拖着微显沉重的步伐回到寝殿,本想让夏榕给她备些吃的,却不想,在寝殿中看见了似乎一直在等她的青偃。
“青偃,等我多久了?有事为什么不让人去叫我?”翎伸手在青偃眼前晃了晃,只见青偃一脸面无表情看着她,手划过眼前,青偃连眼睛都不眨。
“青偃……”翎又一次开口唤道,这又怎么了?不是不闹别扭了吗?
突然,翎感觉到腰间一紧,下一瞬,已经被牢牢困在一个怀抱中。青偃紧紧抱着她,好似多年未见一般,带着些许颤抖,将双臂越收越紧,直到翎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回手拍拍青偃的后背,开口道:“发生什么事了?”
“翎……”青偃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声音沙哑着,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低下头,轻轻贴上翎的脸侧,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青偃,我哪也不去,怎么了?”翎依旧拍着青偃的后背,温柔说着。仅是一天不见,怎么又变样了?
青偃缓缓放开翎,一双氤氲的狭长眼眸闪烁着些许挣扎。半晌,抬起手,将斜上方衣襟的扣子一颗颗解开……
翎一把抓住青偃的手,感觉他的手指略微冰凉,还带着些颤抖,“你这是做什么?”
青偃挣扎开翎的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径直放在床上。就在翎呆愣的一小会儿间,青偃已经将外衫除去,就连雪白的里衣,也褪去了上半身,露出白皙却健壮的胸膛。
“你……”翎被这一幕惊呆了,看着青偃只穿着长裤缓缓低下身伏在她上方,她能清晰的从他眼中看到挣扎,还有些……不知所措?然而,翎觉得此时的自己才更加不知所措,青偃的一举一动十足怪异,怎么像……
又吃醋了主动侍寝 (4)
翎伸手抵在青偃胸膛上,使了使力想要推开,却在一瞬间,看见青偃脸上浮现受伤的表情,登时又软了手,“青偃,把衣服穿上,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看见青偃脸上的忧伤,那种忧伤,她居然能看的懂,似乎,是一种奢求却又不知所措的无助。
“我想侍寝。”青偃憋红了脸,才终于憋出四个字,定定的望着翎,似乎不想错过她任何的表情。两只胳膊撑在翎的身侧,略显纤细的身体却犹如一把韧弓绷紧,只有胸腹的微微隆起,随着呼吸起伏变换着形状。
翎无奈的叹了口气,青偃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或许他并不知道。她后来问过青偃,为什么听到白隽侍寝就会生气,侍寝是什么,他也回答不清楚,只是说觉得心口会疼,“青偃,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告诉我好不好?”
我能抱你吗? (1)
“为什么你肯抱白隽,肯抱宫千聿,就是不肯抱我?”青偃一席话如惊雷一般,顿时将翎轰得七荤八素。说她肯抱白隽,说得过去,那是做给那些在暗中的人看的。但是,说她肯抱宫千聿就说不过去了吧?人家堂堂极北陆的离殇君王,她肯不肯抱?当她是什么?女王吗?
“青偃,你……”翎突然扫眼看见青偃锁骨上的疤痕,这些疤痕,正是当日那些锁链留下来的。下意识伸手触上,轻声问道:“怎么会留疤了呢?宸穆不是给你配了药了?”
“是不是因为这些疤痕,你觉得我不完美了,所以才不肯抱我?”青偃仍旧固执于这样的问题。
翎突然望向青偃的眼睛,这些疤痕提醒了她,当日的青偃,就连给他擦拭身体都会觉得伤自尊,他如今却开口求这样的事……顿时,觉得事情并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高傲的青偃,何时如此卑微?
一伸手,将青偃的腰搂住,顺势将他放在身侧,拉过一旁锦被遮掩住青偃裸|露的上身,回手将他紧紧抱住,感觉到他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突然问道,“你在这等我多久了?”
“自从你把宫千聿抱回房里……”
翎深深舒了口气,原来,这才是症结所在。恐怕又像上次一样,“别乱想,宫千聿的毒发作了,我替他运功抑制毒性。”
“翎……”青偃幽幽唤出一声,直到翎挪开些身子看着他的眼睛,“我能……陪着你吗?”
翎微微一笑,“你现在不就在陪着我吗?”
青偃抿了抿唇,又转而说道:“我能抱你吗?”
“那你得把衣服穿上了再抱。”
“你抱白隽的时候他也穿衣服?”
“当然穿。”
“可是书上说……”
“你还在看那些书?”翎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