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有一点,他大概是说对了。这些诡异的能力说不定真的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还有他,”最后库洛洛指着墙角处的那具尸体,耸肩道:“这个是最可惜的。”
“从今往后,再也没人可以化身为巨型的液钛矿石了。”
说到最后时,居然带上了一丝戏谑的笑意。
“……”薇拉先是一怔,随后明白过来。
——原来你就是害我在彼丘住民的遗迹里,被库洛洛恶整的元凶!
遂走上前去,将墙角的尸体践踏得更加彻底。
……
下了出租车后,维因杵着拐杖,艰难的回到了久违的蛋糕店门口。
掏钥匙的时候,他好听到隔壁的店铺里的两个女人,在压低了声音一轮什么——
“……我说,最近对面的那座屋子真是越来越可怕了,光看着都让人背脊发寒。”
“是啊。”另一个深表赞同,声音中带着惊恐:“那天我经过的时候,看见窗户上溅了不少很像是血渍的斑点,几个月前去看的时候明明还没有的。不仅如此,在它附近还隐隐有种难闻的恶臭……太可怕了。你说里面会不会有尸体。”
“有没有尸体是不知道。今天早晨你没来的时候,我好像看见有一男一女走了进去。”
“……不是吧,那里不是很久都没有住户了么?”
“……”
“……”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打了个寒颤。
“我们还是赶快把店面出手,换个地方做生意吧。”
“怎么出手?对面的屋子名声这么大,哪里会有傻子愿意砸钱接手这条街上的店铺……”
维因听到这里时,下意识的扭动了钥匙。门锁“咔”一声打开了。
隔壁的两个女人听到动静,下意识停止了交谈,警惕的向外张外。维因只好摇摇头,推开店门走了进去。
在店子里坐下没多久,维因开始无所事事,望着对面的鬼屋胡想连篇:为什么她们说进去的是一男一女?不应该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么?
——不过,那个女人……她居然又回来了。
蛋糕店里十分冷清。就连路过门口的人都寥寥。
店内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往日陈放着精致糕点的玻璃柜里空无一物。
所有制作糕点的材料也都需要重新采购。
虽说如此,熟悉的店面,熟悉的座位,还是让维因感觉到了一个月来,前所未有的舒适。
正午的时候,聚集在天空上的乌云稍微散开了一点。一束刺目的阳光透过店面的玻璃门窗照射进来。
维因下意识抬手挡住双眼。
逐渐适应了强光后,眨了眨眼睛。赫然发现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影。
由于逆光,来人的五官看得不甚真切。
只从他的身形和披肩的黑色长发,连是男是女都无从分辨。
“请问是客人么?很抱歉,如你所见的,由于特殊原因,本店现在什么商品都没有,暂时不在营业当中。”
“不是客人,”对方说话了,声音很动听。只是温度欠奉,兼且没有一丝声调起伏:“我是问路的。”
“请尽管问吧。”维因友善道。
“你知道这条街的48号在哪里么。”他歪头道:“这里的房子既没有编号也没有门牌。被我问路的人又个个都是一脸惊恐的模样,什么也不肯说。”
维因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习惯了各种寻找“48号”的人,对此也不怎么意外。
他猜测这位大概又是那个女人的客人。遂指着街道的对面,道:“48号的话,就是那栋房子了。”
“是么,谢谢。”
对方道礼貌的完谢,作势离开。
转身的瞬间,维因终于看清了他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得超乎寻常。皮肤白皙。眼睛是无机质一般的黑色。无神却美丽到近乎妖异。
只一眼就让人几乎窒息。
维因揉揉眼睛。想要把这位美人看得更加真切。再睁眼的时候,对方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维因慌忙的杵着拐杖战立起来,边走边跳的追到门外。左右看去,整条街上,既无车辆,亦无行人。
天空中的乌云此时再度聚拢。太阳的光束收缩的越来越小,直至不见。
冷风卷过,天地一片暗沉阴霾。
良久。
“是女鬼么?”青年人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言自语道:“我莫非是对一个女鬼……一见钟情了?”
68
68、袭击X共识X约定 。。。
阳光的阻绝让室内瞬间阴沉了几分。
冷寂森然的氛围和纠葛满地的尸骸,如同一副地狱风光的绘景。
此刻薇拉正试图清理满地狼藉,却苦于无从下手。库洛洛已然在旁找到一处净土坐下,解开了衬衣的前两颗衣扣,慵懒的倚靠着色泽诡异的墙壁。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从侠客提过的那位居住在友克鑫的机械高手,到贪婪大陆。最后甚至讨论起今日的午餐。
当库洛洛收敛起自己咄咄逼人的凛然气势,和他聊天是种相当享受的过程。
任何零碎的话题在他的参与之下,都剥落了那层平庸生活式的枯燥乏味。他甚至能一脸认真和你讨论起煎蛋的做法。俨然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做派。
然而聊天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戛然而止。
库洛洛和薇拉在几乎同一时间,行动迅捷的分别躲进了临近的冰箱和橱柜后面。
笃笃笃……
一连串密集闷响,在以上动作发生的瞬间响起。
再看库洛洛先前所坐的位置,已经插满了数十枚黑色的圆头念钉。这种钉子的造型,屋子里的两个人都再熟悉不过。
库洛洛皱了皱眉。
“伊尔迷?!”薇拉脱口而出。
被点到名字的长发男子于是从黑暗中缓缓行出。
他没有向薇拉的方向看上一眼。目光和气势锁定着库洛洛所在的方向,丝毫没有掩饰杀意的意思。
左右手腕灵巧的翻转间,原本空无一物的指间又多数十枚念钉:
“我们来试试看,你还能躲过几次。”
……
告诉伊尔迷薇拉回到了友克鑫的人,当然是潜入了幻影旅团的科特。
而调查出薇拉的汇款走向、收款人的背景和所有产业的则是靡稽。甚至没有直接参与此事的奇牙,心虚之下,也通过电话表达了希望大嫂早日回家的恳切愿望。
总之,在伊尔迷的强大气场作用下,揍敌客家几兄弟为了大哥能早日变回以前的正常模样取得了空前一致的团结。
这也就是为什么伊尔迷能如此迅速的找上门来。
第一轮的攻击落空了。
伊尔迷习惯性的总结失误原因:大概是情绪失控引发的下手急躁。
事实上,这种失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难以名状的焦躁和有生以来第一次和工作无关的杀戮欲望已经压抑了他整整一个月,严重影响了他的工作质量。
然而听到薇拉叫他名字的瞬间,伊尔迷的心底还是不由涌现出一阵欣喜的骚动。就像是艰难的追杀目标无数天后,终于成功取出了那颗鲜红心脏般满足。
可是他强忍着没有看向薇拉的方向。
和表面的淡然相反,伊尔迷的内心世界正上演着相当苦恼的纠结——
万一薇拉也像《苦情别恋》里的女主一样,泪眼含怨的望着他,捧着心脏的位置嘶吼:“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才是拆散我们的那一个!要杀他你就先杀了我吧!”,那他该怎么做?
是学电视里的怂男,丢下武器泪奔离开,还是真的要杀掉她?
虽然处理此类事件的经验不足,直觉还是告诉伊尔谜:这两种做法都愚蠢到家了。
于是他索性保持专一。只把注意力放到欲击杀的目标身上,并展开了攻击。
库洛洛是曾经在桀诺和席巴联手之下存活下来的强劲对手。虽然此刻对方似乎不能使用念力,伊尔迷还是没有丝毫的轻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