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欢迎你的加入。薇拉。”
欢迎你的加入。
薇拉有些失神。
她每次听见这几个字,都势必伴随着一次人生的剧变。
揍敌客家如此。旅团如此。老头的娱乐公司如此。
甚至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也是由这几个字开始的。
……
这间刑讯室比薇拉见过的那间要狭窄得多。
四壁无窗。低矮的天花板上垂下各式刑具——大部分她曾经在飞坦的收藏室里见过,甚至亲睹过它们的用法。
穿骨。抽血。断指。碎肢。
飞坦刑下的人,总是迅速变得面目全非。却在很久之后才会死去。
薇拉想起那些被烫穿声带,切去嘴唇,拔去牙齿,无声张合着的空洞口腔,脸色有些发白。
“伸手。”伊尔迷的声线一如既往优美中透着凉意。
她认命的伸出双手。
被他单手扣住双腕,高举过头,用屋顶垂下的镣铐牢牢锁住。
伊尔迷绞紧链锁,直到她的双脚离地悬空。
并走到暗室的一角,点燃了未知的熏香。
空气里很快充满了暗沉香甜的味道——
“揍敌客家的孩子,都是从出生起就开始接受拷问训练,所以对疼痛很容易就能习以为常。”伊尔迷翻找着刑具,对她说道:
“但是半途加入家族的人……这一关会相当难熬。”
“抛弃了循序渐进,就只有用最激烈直接的方式来让身体记忆疼痛。据说会相当痛……痛感达到极致的时候,受刑者会有65%的几率休克。10%的几率痛觉神经坏死。”
“……为什么必须是由你来执行?”经历了“捉迷藏”的那晚,薇拉对伊尔迷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
这个男人说过不会手下留情,就绝对不会手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连库洛洛也比他温柔——
至少库洛洛曾在挑战结束之后,把她抱回旅团基地。伊尔迷却在黎明到来游戏结束的同时,撇下精疲力竭多处负伤的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揍敌客家的传统。当初妈妈嫁进来也是由爸爸亲自负责的,”伊尔迷终于从那一堆中翻找出想要的东西,道:“因为进行到后半段的时候,受刑者会被全部脱光。”
……
46
46、刑讯X线索X委托人 。。。
持续的剧痛剥离了意识。
思考对她而言逐渐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我究竟是为什么在这里?
这个问题引爆了无数熟悉的画面。
它们如光影一般在脑海中飞速掠过。
前后两世的记忆,仿佛被打碎后混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你是谁?”昏沉中,有个声音在问。
“不能说……”下意识从痛苦的呻吟中,挤出三个字的回答。
“为什么不能?”
“不能。”
只是记得不能。
……
伊尔迷抬起薇拉的下颔,直视她目光涣散的双眼。
——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还没有彻底崩溃么?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她在刑下最大的反应,也不过是哽在喉中的隐忍呻吟,以及拧紧的眉头——
这种消极的反应,通常会极大消磨施刑人暴虐的快感。
如果进行刑讯的人,只是单纯为了取乐或者泄愤,应该很快就会对她失去兴趣。
更难得的是,就算是在双腿膝盖被刑具碾碎,精神防线被剧痛削弱到最薄弱的时候,她依然记得他在一开始就交待过的:
任何问题都不能回答。
伊尔迷的心底生出一丝赞叹。
从捉迷藏那晚,以及这几天的出色表现来看,或许,她比他想象的要更适合揍敌客家。
“接下来是第五枚念钉了。”伊尔迷说。
每10小时增加一枚的念钉,会封锁住她的念力,同时也刺激痛觉成倍的增长——
“啊啊!!!!”
念钉没入大脑的同时,薇拉猛地头向后仰,终于大声惨叫出来。
之前全然消失的力气,伴随加倍疼痛的刺激好像又回来了些,同时,破碎的意识也在瞬间变得完整,至少她想起了面前的男人是谁:
“伊尔迷,我要杀了你!”
也想起了……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早在投奔揍敌客家之前,薇拉就知道此行大致会有怎样的遭遇。
如果只是为了逃避幻影旅团,选择托庇于揍敌客,无异于从一个地狱,跳入另一个深渊——
依然有着极大的死亡可能。
她从来都不是个具有死亡觉悟的人。
然而还是来了。
因为确信,在揍敌客家必然有让她脱离这个荒诞世界的线索——
薇拉回想起之前在藏书室见到的书籍,以及扉页上隐秘而美丽的文字……
她也确实发现了某些端倪。
所以,这些疼痛与风险,都是值得的吧?
这片刻间,伊尔迷已经卸下了固定在她双腿上的刑具。
薇拉垂下头颅,可以看见自己骨骼被寸寸碾碎的瘫软下肢。
被铁刺贯穿的脚心持续滴血,在脚下汇成了可观的一滩。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她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然后突然哭出声来。
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仿佛一辈子的泪水全部要在这一刻流尽。
它们顺着脸颊,流过颈项和锁骨,滑入她单薄的白衬衣。在前襟浸出浅浅的印渍。
“有这么痛么?”伊尔迷很认真的问:“……接下来会更痛的。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后半段’么,很快就是了。”
薇拉每一秒都在濒临崩溃的精神,下意识在记忆力搜索起“后半段”三个字,然后很快发现了关联词——
脱光。
仿佛为了验证她的想法,伊尔迷修长灵巧的手指开始解她的衣扣。
从上而下。
一枚。两枚。
凉飕飕的风伴随被解开的缝隙灌入领口,风干了流落她胸前的泪水。
敏感的肌肤上突如其来的冷意,让薇拉打了个寒颤。
她哭泣着抬头,表情痛苦,眼神茫然的直视正认真把她剥光的伊尔迷。
然后哭得更惨烈了。
刚解开第三枚扣子,正在向第四枚进发的伊尔迷动作滞了滞。
停下来打量着面前大哭不止,浑身半裸,间或在惨叫中哽咽着夹杂一句“我要杀了你”的女人,摸着下巴道:“……这个样子,应该就是爷爷说过的,需要安慰安慰她再继续进行的情况了吧?”
他叹了口气:“没办法了。”
于是半弯下腰。对准她颤抖着张合不止的唇,生涩的印了上去。尝试着舔了舔,吻住,继而用舌撬开她无知无觉的唇齿,继续深入。
虽然没有尝试过太多次,但伊尔迷从来都是最好的学生。
在没有回应的亲吻中,愈发投入。
半晌之后,薇拉被痛觉阻滞的神经才反应上来发生了什么。
唇舌纠缠的触感,男人近在咫尺的平稳呼吸……分明是最亲昵的动作,却充斥着节制与冷静的味道。
熟悉的感觉让她不可抑制的回忆起另一个人。
可怕的联想让她开始剧烈的挣扎。束缚住双手的镣铐在挣扎中敲击出杂乱清脆的声响。
伊尔迷微微皱眉。
捏着对方下颔的手加重了力道,试图使薇拉变得安分。
这一举动却明显起到了反效果,她挣扎愈烈。为了固定住她,伊尔迷再次加重力道——
“咔嚓”。
一声脆响在密闭的空间中响起。
同样的声音,薇拉这几日已经听到过太多遍——
这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捏碎了薇拉下颔骨的男人依然无知无觉,很满意唇下的人没了动静,继续深入的亲吻。
数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