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杰克好奇:“陛下?”
罗利似乎笑了:“嗯,莫格尼斯的统治者,我的君主,雪蛛陛下。”
他停顿一下,带点迷惑的说:“陛下的名字太奇怪了,一点不能体现他的力量。”
杰克问:“他是什么样子的?”
罗利带着笑意说:“还是11岁的样子,从来没有变过。”
杰克惊讶了一下:“11岁?”
罗利难得耐心的说:“人形并不是最好的形态,年龄更不是问题。”
杰克默,人形……“你家陛下不会是只章鱼吧?”
罗利斜睨他一眼:“就算是只章鱼,也比人类高级几个数量级。”
罗利整理着袖口,不知何时,他身上的T恤已变成漆黑的长袍,领口束起,银色的凤凰盘桓在衣角,气质尊贵而冷漠:“通行证的话……”
杰克还没来得及反应,罗利已经扯开他的衣领,细长冰冷的指尖在锁骨上缘画了一个符号。
杰克看着车后镜,用上凝之后,是一个‘D’:“我走之前你会消掉它吧?”
罗利那形状锐利的灰眸懒散的眯起:“你走得掉的话。”
杰克不以为意,继续问:“莫格尼斯的结构是什么?”
罗利回答:“莫格尼斯只是陛下的住处兼玩具,他是移动的城,由球形的念力屏障保护,抵御深海水压同时保持空气存在。大体分为外城和王城,九座外城环绕着王城,由熔岩河流分隔,王城在最高处,由六座高塔拱卫,它们具有进入王城的通道。塔内是陛下的六位侍从,同时是陛下麾下的六位军团长。”
杰克眼睛发亮:“还有多久能到?”
罗利轻笑一声:“你真的不怕死?”
杰克点点锁骨上看不见的标记:“?”
罗利看他一眼:“有。”
他的声音转淡:“陛下的六位侍从有一个同样的称号‘蚀’,那是力量达到顶点的名字。你可以把他们看成除了陛下之外,最大的怪物。他们的性格迥异,但有一点倒是没差的,那就是残忍。”
杰克沉默一下:“我怎么辨认他们?”
罗利简单说:“一,他们都是什么事都不干但没事生事的人。二,在莫格尼斯,实力是和容貌成正比的。三,他们很特别,你应该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杰克叹气:“他们的名字呢?”
罗利回答:“安厄修斯,弗拉米尔,安娜贝尔,弥赛亚,希白,还有,迪斯罗利。”
杰克好奇:“说起来,那你呢?”
罗利懒散的回答:“我是爱丽丝大人的近卫队长。”
第三章
“爱丽丝大人?”
“你看,就是这一位。”
杰克随着罗利手指的方向向上看,看到黑暗中,一个璀璨的球体,它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叼在口中一样。
是什么……
他的视线慢慢下降,然后逐渐转向左边,以及右边。
杰克镇静的转过头,看着罗利:“是史前巨蛇吗?”
罗利摇摇头:“这位是爱丽丝大人,很美,不是吗?”
杰克沉默片刻:“那个光亮的球是什么?”
罗利扫了他一眼:“不是你自己想来的吗?莫格尼斯。”
把一座城市叼在嘴里,杰克觉得和爱丽丝‘大人’相比,自己渺小得简直像芥子了。
说话间车已经冲向了那个光球,莫格尼斯在眼前渐渐放大,当近到能够看清它时,杰克不由自主的吹了声口哨:“我爱上你了。”
莫格尼斯的建筑风格有点像佛罗伦萨,色调是更纯粹的灰,沉静,犀利,完美,但其中更有一种气质,是某种意志的体现,那样美丽的感觉,无处不在。
“停。”
杰克刹车,然后看到眼前透明的屏障,已经到了。
罗利下了车,杰克跟着下来,看到他把手放在屏障上,打开一个不规则的缺口,然后走了进去。
杰克决定不问罗利懒得回答的问题,没有犹疑的跟了进去,看着罗利挥手斩断念力甬道,然后跑车和甬道一起慢慢沉落下去。
但这个问题不算:“为什么毁掉那个甬道?”
罗利顺手修复了缺口:“陛下不让私自外出,只好做些小东西,当然要湮灭证据。”
杰克笑了:“现在呢,要怎么下去?”
两个人没有丝毫依托的站在莫格尼斯上空,如果在外面,估计有人要惊声尖叫了。
罗利一闪就站到了地面上:“跳下去。”
杰克把手背在身后,免得忍不住朝罗利比中指:“明白了。”
他感觉到那小小一方承载他的透明物质在消失,于是毫不犹疑的走了一步,掉了下去。
风刮得脸颊生痛,地面在急速变大,杰克慢慢吸了一口气,看到下面的罗利张开双手。
下一秒,他被罗利扣在怀里。
耳边温热,是带着笑的声音:“我忘了人类这个高度是会四分五裂的。”
杰克:“无论什么原因,你不会让我死的。”
罗利摸了摸他的头发,什么都没说。
杰克仰头看着莫格尼斯,仍然被震慑着:“这样的城市。”
罗利扣着他的身体:“能死在这里,很不错吧。”
杰克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但仍然回了一句:“不,让这个城市死在我手里,才比较不错。”
罗利放开他:“走吧。”
他们穿过遍地燃烧的火一样的彼岸花,走进了莫格尼斯的外城。
这里人不多,路上零零落落的走着一些人,奇怪的安静。
杰克好奇的环顾四周。
罗利懒懒的回答:“语言在这里,不是常用的东西。”
杰克问:“为什么?”
罗利回答:“我们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
感觉像流星街,杰克舒适的吸了口气。
罗利递给杰克一把小刀,薄而锋利,形如鸟爪:“这是哈比,不用担心它断。”
哈比,长着女人头的食人鸟。
杰克把哈比刀收进手指间:“你要走了?”
罗利笑了:“送你到这里,答应你的事已经完成了。”
杰克点点头:“后会有期,罗利。”
他看着罗利在一道黑光中消失,两个人都知道一定会有再见的一天,是否会刀刃相见,就很难说了。
杰克独自一人站在路上,突然,他饿了。
杰克有些惊悚的发现身上没有莫格尼斯的货币,依照那位陛下的性格,估计银行也没有兑换戒尼的服务。
他思考片刻,只好回归本行,打个劫再说了。
杰克懒懒散散的走着,目光逡巡着挑选猎物,溜达了一会,远远的,他看到前方有一个喷水池。
莫格尼斯什么都很美,喷水池也不例外,直径十米的天蓝色水池,水清澈透明,水柱高低错落,中央是一座冰雕,微笑的长发少女,眼眸微闭,腰部以下被几条鲨鱼撕扯着。
杰克久久的看着雕像,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