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眼神明明就是在说,医生,你治不好,该杀的人就是你。
可是当医生好不容易慢慢扶着墙站起来时,却一下又被柴舒怡的一声吼给震了下去:“你到底是不是个医生啊。”
柴舒怡突然感到好笑:“你还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你还是所谓的赫赫有名?”
“是,我是。”医生的脑袋拼了命一样地点着头,突然又好像清醒一样的说道,“哦,不,不是,我是草包,草包。”
“对,我看你就是个草包。”看到这个医生是如此的有自知之明,柴舒怡的心情竟是好了点起来,一种征服的快感在她心里蔓延着,脸上竟是浮现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这笑容在柴富通过监视器看来无疑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有多久没有看到柴舒怡的这张笑脸了呢?虽说这笑只能通过屏幕来看到,却是让柴富一下振奋起来,他这样做的,或许是对女儿不够公平,可是公平和性命究竟哪一个更为重要呢?这是显而易见的问题。
人活一世,为了什么?他柴富不想管别人,也懒得知道,他只知道他的目标,他有着清晰而明确的目标,并一直为之而奋斗着,现在却是感到一种乏力而无望的感觉,但他相信凭借着他的能力和势力,这种状况并不会持续太久,不过眼下他的很多计划却是因为柴舒怡而无法执行,没了太太,还有女儿,可是女儿却和他看起来是这样的格格不入,如果说从前柴富是商场得意,情场失意,那现在,则是两方面都已失意。不过,幸好柴富这个人弹性是足够的大,他是不会被任何困难轻易地击败。
在房间内,医生总算是能够比较正常地站起了,和好像斗志昂扬的柴舒怡一比,这个医生反而就是个病人了。
柴舒怡挑衅的目光在医生上上下下扫来扫去,本来就底气严重不足的医生一下又被柴舒怡扫得矮了半截,不过还好这次医生是一下子窝在了一个沙发里,还好不是在地上,他一面诚惶诚恐地马上起来,一面又是目光寒战地看着柴舒怡,仿佛站在眼前的柴舒怡不是自己的病人,而是一个地狱阎王。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窝囊的医生。”柴舒怡不屑地说着,“我爹地怎么会给我请你这样的一个白痴啊。”说完,轻轻一抚额前的长发,一脸的蔑视。
“是。”医生唯唯诺诺地点点头,很快又接着摇头,真痛苦啊。难道不能在心里承认这出出诊简直就是史上最窝囊的医生和最强悍的病人的对决吗?虽然注定了是输家,可医生却是连为柴舒怡再次检查病情的勇气都没有。
“你看看你那样子?”柴舒怡又是一个轻笑,眼里闪耀着一种对陌生人征服的快感,“我不见得成绩有你好,可是做人的差距怎么会这样大呢?”
是啊,人和人当然是有差距的,医生对这句话可是灵敏得很,自己从小出生贫困,奋斗多少年如今好不容易奋斗到这个位置,见以出头,却一下羊入虎口,危在旦夕,最要命的是,这个虎口还是自己技压群雄,奋力争得到的呢。早知,就让个别人了,但现在再想什么都已经晚了。
“你怎么不说话?你难道是哑巴?你哑巴怎么跟我看病?”柴舒怡大声嚷嚷着,上下打量着医生,“我说最近怎么神经病那么多呢,原来就是你这种医生给整出来的啊。”
这绝对是天大的冤枉,但现在柴舒怡说什么当然就是什么了,医生甚至绝望地想着要怎么求情,毕竟,能活着走出这个柴家大门才是最重要的呢,当初初见柴家豪华景象的那种兴奋感早已是荡然无存。
现在面对柴舒怡的质问,他绝对是没有一丝多余的话可以去说,不过却是浑身的心惊胆战,现在这种感情已经困扰他太久了,他完全忘记作为医生他应该做些什么?他的恐惧已把他完全淹没了,他甚至没了正常的思维,或者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此人太怕死了,但实际上,世上究竟有几个不怕死的人呢?可能除了那些亡命之徒,还真不好找。
“你叫什么名字?”柴舒怡却是对眼前这个医生一脸的傻样蛮有兴趣,这实在是一副另类的嘴脸,仿佛让她看到了另一个新鲜的东西,她现在已经很难对新鲜的事物有感觉了,难得这张脸现在激发了她的兴趣。
“我,我叫韦尔德。”韦尔德回答得倒还清楚,名字总不至于忘了吧,这可是叫了几十年的。想想真的是不忍视听,都四十岁年纪的人了,却是现在为了一条命而变得近乎要忘掉名字,此时再一想想以前那些在演讲台上的慷慨激昂,真的是想马上找个地洞钻下去才好,但现在连钻的勇气都没有。
“哦,很普通的名字。”柴舒怡淡淡地说着,她也不知为什么自己竟会跟眼前这个傻不可耐的人讲话,“人家都说医生是很聪明的,可是你为什么却是这么笨呢?…整理看起来傻乎乎的,像个傻子一样?”
“嗯。”韦尔德竟也是点点头。
这一个韦尔德本能的举动,竟是把柴舒怡一下给逗得笑起来,事实上正是这样,柴舒怡就是一个小孩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新鲜的人,说真的,柴舒怡的心有了一中轻盈的感觉,一种想交流的欲望。
柴富看到柴舒怡笑了,不禁喃喃道:“看来这个医生还是有用的嘛。”
第十三章 愚蠢医生 (1)
第十三章 愚蠢医生
柴舒怡好像很好笑地继续上下打量着韦尔德:“你为什么学医?”
“我,我想救人。”韦尔德很努力地想挤出一丝微笑来,可是他不笑的样子实在是好看些,虽然他也知道,可那张滑稽的脸上却还是想挤出这么一丝的笑容来。
“可你救过人了吗?”柴舒怡一脸的不相信,“你连我的病都看出来,你凭什么去救人?”柴舒怡倒不想去说那么多,不过现在她难得有了说话的兴致呢。
“救,救过。”韦尔德一副老实的样子,“医院里,我是主治医生。”
“主治?”柴舒怡又是一声大笑,“我虽没生过什么病,可对于医生的了解还是不少的,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医生?就你这样还能治病?”
“我真的治过。”韦尔德看着柴舒怡紧盯着自己,浑身恐惧地说着。
“可我看一点也不像。”柴舒怡不禁讥笑着摇摇头,毕竟是柴富的女儿,虽然说容貌好似她的母亲,可浑身散发出那一股股气质却是和柴富如出一辙。现在她浑身上下散发的那股气质给人一种虽并无凶相却是一股股杀气冲天的感觉,或许这是她连日来身上内火的积致。
“哦。”韦尔德也无多余的话可说。
“那你为什么治不出我的病?”柴舒怡挑衅的眼睛对着韦尔德看了看,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此时在她的眼里,韦尔德或许也就是一只供她消磨时间的小宠物,这便是有钱人对没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