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2)

猥相,一眼望去与他所弘的法全不搭调。你为什么不看看他的相,就凭他那副在相

书中上榜的坏人相,就该对他敬而远之。”

胡茵梦说:“这是你对林云的成见,在关帝庙,他是法力最深厚的人,你不要

自以为是,其实这是个充满神秘的世界。”

李敖说:“我是相信科学的人,一概不信怪力乱神,你怎么可以这样无知、迷

信,听这种妖僧的话!”

胡茵梦执拗不过李敖,只好放弃放铜钱的想法,但她认为是李敖不爱她,才不

肯放铜钱的,心里一团乱麻。

婚礼结束后,李敖和胡茵梦回到了金兰大厦,胡茵梦想起了李敖的承诺,准备

回世界大厦,便提醒李敖说:“等会儿别忘了去我妈家啊!”

李敖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一边看报纸,一边对胡茵说:“你现在约已经签了,

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快去给我泡杯茶吧!”

胡茵梦问道:“你去不去我妈家?”

李敖不慌不忙地说:“我怎么可以去跟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太婆陪不是呢?”

胡茵梦起初以为李敖在跟她闹着玩,后来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非常认真,愤怒地

说:“你以为那张纸就能把我限制住吗?”

说着她便从抽屉里把结婚证拿出来,站在李敖面前“唰”的一下,把结婚证撕

成两半。

李敖看到这一切,心凉了半截,说道:“真是神经得可爱到了可恶的程度!”

这是个痛苦的下午,李敖怎么也没想到美丽温存的胡茵梦会有这样恶劣的举动,

胡茵梦也没想到李敖会如此朝秦暮楚,出尔反尔,简直不是个大丈夫。

一场僵局持续了一个下午。

傍晚五点,早已与妻子分居多年的胡茵梦的父亲,因念父女亲情,约请李敖和

胡茵梦晚上吃饭。

胡茵梦的爸爸胡赓年是李敖爸爸的朋友和同事,他们早年同在吉林女子师范教

书。胡赓年先进南京金陵大学,再入南京国立东南大学,二十三岁去日本,先进早

稻田大学,再入东京帝国大学,追随日本学者神川彦松研究国际政治,前后五年。

他是一位爱国者,在日本留学期间,正赶上“九一八事变”,国际联盟派出李顿调

查团调查真相,该团路过东京时,他曾递上英文报告书,并在帝国饭店向该团先行

阐述真相。归国后,他跟上国民党,先后任南京陆军军官学校政治教官、陕西韩城

县长、陆军第三十八集团军军法处长、旅顺市长、辽宁青年团干事长、沈阳中央日

报社长、沈阳市立法委员。

1949年胡赓年抛弃了发妻而与另一抛弃“发夫”的女子私奔抵台,这个女子就

是胡茵梦的妈妈——人称“胡星妈”。

胡赓年到台湾的时候,只有四十五岁,做了国民党的“立法委员”,但对政治

已万念俱灰,继又看破红尘。

他原以为可以偕红颜以终老,不料,胡星妈却是性格怪异、内心恶劣的毒夫人。

他们的心性不同,人生观不同,心理需求不同,因而夫妻感情长期不和。

胡赓年家原住在台中的育才街,后搬迁到存信巷,自搬迁后,胡赓年回家的次

数就越来越少了,他宁愿长年待在台北“立委”的休闲俱乐部,和工友住在一间阴

暗的宿舍里,也不愿回家。

胡老太在台中耐不住寂寞,决定举家迁往台北,然而和丈夫的关系仍然得不到

改善。

胡赓年花甲生日的前夜,他从外面回来,胡老太手上拿了一瓶硝酸冲到门口,

质问丈夫:

“你老实说,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

胡赓年吓得赶紧往自己的房间里钻,反手把门闩上。

胡老太冲到他的房门口,大声地威胁他,说:“床底下藏了一打的硝酸水,如

果他不把这件事交代清楚,就用硝酸毁他的容。”

胡赓年一个晚上都不敢出来,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趁胡老太还没起床,便仓皇

出逃了。

胡赓年出走后,跟三六九小吃店的老板娘华阿姨窝居于陋巷,老板娘和她的子

女们对他不错,从此才得乱世苟活,保住了一张没被毁容的老脸。

胡老太在胡赓年离家后,想办法找到了他,同意放他一马,但是“立委”的每

月的薪水和福利她要全部拿去。胡赓年为了自由,全部同意了。

胡赓年是胡茵梦从小最崇拜的人,她自称她有恋父情结。她无论是在长相、气

质和心性上都像父亲,父亲是她的荣耀和同情对象,在父母交恶的日子里,她总是

一面倒地倾向于父亲,而父亲和她的关系又特别亲,似乎不需要大多的话便能直觉

地融合,母亲对这一点很是嫉妒。父亲从台北回来后,她就是公主,父亲一走,她

便成了灰姑娘。

胡茵梦记得父亲喜欢看武侠小说,伯母亲笑他没有出息闭门读书,便躲在被窝

里拿着手电看,喜欢和父亲亲近的她也躲到被窝里和他一起看,父女二人像做了坏

事的小偷,紧张中带着兴奋,这时父亲好像在跟他同龄的玩伴玩耍一样,令胡茵梦

感受到父爱的至乐。

那次母亲拿着硝酸要毁父亲脸的晚上,胡茵梦正在房间里,她听到门外的母亲

的嚎叫和谩骂,便在房里猛读《圣经》,母亲看到她这样,嘲讽地斥责她是《红楼

梦》里的迎春,旁边的人吵得天都快翻了,还在读什么《太上感应篇》。父亲离家

后,干爹问胡茵梦意见如何,胡茵梦说,如果他们还想活得久一点,最好尽早分开。

母亲知道后对她说:“天下的孩子都是劝合的,只有我这个不孝的东西最特别。”

胡赓年离家后,父女俩见面的机会很少,但彼此内心并无挂碍,由于母亲对华

阿姨无法释怀,因此非常不愿意胡茵梦经常去看父亲,所以胡茵梦一有空总是偷偷

打电话给父亲。

吃饭的时候,胡赓年看到胡茵梦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便问她跟李敖处不处得来。

胡茵梦为了不让父亲牵挂,只好掩饰内心的不快,说:“李敖人不错,脾气大

了点。”

胡赓年说:“李敖是才子,才子有才子的脾气,两人相互谦让一些就没事了。”

胡茵梦点点头。

胡赓年又问李敖家人的情况,谈到他年轻时和李敖的父亲在吉林师范时相处的

情景,感叹道:“真想不到老李的儿子竟成了我的女婿!”

胡赓年适逢女儿大喜,多喝了一点,话题也越来越多,谈到了“立法委员”生

涯,他得意地说:“三十年来,我在‘立法院’没有说过一句话。”

李敖问:“怎么不说话呢?这可是你的权利啊!”

胡赓年说:“我不愿说,我不想说,我不要说。”

李敖听了很难过,难过的不是他放弃了他的言责,因为他们其实都放弃了;难

过的是,他放弃了言责以后,居然还那么得意,这未免太不得体了。

李敖又说:“‘立法委员’的职务就是要‘为民喉舌’东北同乡选您出来,您

不替东北同乡讲话,——一连三十一年都不讲话,这可不对吧?一个警察如果三十

一年都不抓小偷,他是好警察吗?这种警察能以不抓小偷自豪吗?”

胡赓年说:“如果一连三十一年都讲的是恶心话、马屁话,那倒真不如不讲话

为好啊!”

说完大家都笑了。

婚姻一牢笼

结婚的第二天一早,胡茵梦就回娘家去了,李敖知道她是带着一肚子气走的,

心里好不伤感,毕竟刚刚结婚,毕竟是新生活的开始呀!难道真像昨天他跟信疆说

的,连一年都不能维持吗?

十五年前,李敖在《台湾日报》上发表一篇关于“结婚”的文章,文中以希特

勒为例说明什么才是人一生中“最后的肯定”。文章说:

“希特勒是一个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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