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并没有给顾扬骁回信,要是真这么麻溜的答应了他也不信。
绿璋只说了要跟他见一面,有些话想要问问他。
这个理由是可信的,顾扬骁那边很快就回复了,第二天晚上来接她去他落脚的别墅。
绿璋脱了为江浩清穿的丧服,换上了一件长到脚踝的绿色丝质长裙,戴上了那天他替她拍卖回来的珍珠项链。
她对着镜子眯起眼睛擦口红,她身后的碧波看的毛骨悚然。
绿璋收拾好之后,就坐在大厅里等着。钟表的时针指到了七点上,就有人来接她。
绿璋没带任何人,自己拿着精致的珠子皮包,上了那人的车子。
开车的人是那晚那个容貌平常的男人,他对绿璋很恭敬。
绿璋主动跟他打招呼,“你们特使还真能呆住了,苏沪这么乱,万一他也被刺杀,死了不是活该吗?”
那男人忽然对绿璋诡异一笑,他本来长得就很平常,那这一笑里竟然有说不出的绮丽。
“绿璋姑娘不走,我们特使是不肯离开的。他对您,可是念念不忘。”
绿璋勾起红唇,眼神是掩饰不住的讽刺。
念念不忘,他这样说可真是侮辱了这几个字。
车子眼看着就要到租界,这次绿璋的眼睛没被蒙着,她清楚的看到是法租界。
上次江浩清说他把苏沪租界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她,这里其实比起其他国家的租界是最好找的,顾扬骁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把自己藏起来。
在租界抓人他以为她做不到?现在她可是什么都不管了。
车子进入了别墅的雕花大铁门,停下后男人把车门打开,“请您下车。”
绿璋踩着高跟鞋,袅袅的走上了台阶。
她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抬头看到了顾扬骁从白色的螺旋木质楼梯上走下来。
他穿着黑西裤白衬衫,外面套着合身的黑色马甲,右手指间夹着一只雪茄。
他看着绿璋笑,那样子就像她是飞入他罗网里的一只鸟儿。
兰峭 说:
大家留言说跟大家想的情节不一样,可不可以告诉我大家想的是什么呢?
第98章 反目成仇
绿璋回以同样的笑容,今晚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顾扬骁一步步走下来,他一直走到了绿璋面前,俯身把她全在手臂和墙壁中间。
绿璋伸手把他嘴里叼着的雪茄拿下来,送到了自己的红唇边。
她眯起眼睛挑逗的看着他,把一口浓烟喷到了他脸上。
烟雾在俩个人之间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屏障,那么近又那么远。
近的是距离,远的是人心,他们谁也猜不透对方现在想要的是什么。
等烟雾散尽,他把雪茄从她唇边拿下来,扔到了桌上的烟灰缸里。
那苦香的气息还在空气里弥漫,吞噬着他们的呼吸。
绿璋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推开,“顾二叔,不对,现在我应该叫你英大帅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顺势在她身边坐下,“带你走。”
“为什么?我可是曾经给你儿子下药的人,难道英大帅这么快就忘了?”
他翘起唇角,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志在必得的狂妄,“以后,我敢保证你不会了。”
说着,他就去搂她,唇也凑过去。
绿璋压着的火气一下升到了头皮上,她自己出了一层冷汗。
江浩清尸骨未寒,她却在跟杀他的仇人做这些事,不知道江浩清那还没来得及离去的鬼魂会不会看到?
她忽然狂躁的笑起来,开始还是轻笑,到了最后竟然停止不了,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像坏了的水龙头,关都关不住。
顾扬骁皱起眉头,他看着她,不劝,也不动。
一直等她笑到泪流满面才握住了她的肩膀,“你这是做什么?”
绿璋梨花带雨,小脸儿的妆容都哭花了,反而增添了一种更让人怜惜的柔弱美感。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他的声音低沉如夜色,“听到你要嫁到江东的消息,我带着煦儿赶了几天几夜的路,可到的时候你的船已经走了。然后……我病了,煦儿也病了,病了好久。”
“你病了,你的煦儿也病了,所以你到现在才来。可是,你为什么要来呀?我已经成为人妇,我跟江浩清睡在一张床上,他抱我亲我跟我做最亲密的事,你不介意吗?”
他双手紧紧握住了她的胳膊,手指嵌入到她的肉里,“绿璋,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不介意。”
她又笑起来,“可是我介意,我介意你睡了林若兰赵紫鸢,我嫌弃你脏。”
他鹰眸黑沉的可怕,“我可以解释,你跟我回去,我一切都可以解释。”
“我不走,我已经嫁入了江家,哪怕我死,也要埋入了江家的坟头儿里。”
他怒了,“你别执迷不悟,我不会放你走。顾绿璋,你必须跟我回去。”
“是吗?我的好——二叔。”她嘴角泛起诡异的微笑,放在他身侧的手抬起……
顾扬骁看到了她手腕上戴的镯子,可是已经晚了。
镯子里飞出一根银针,扎在了他的手臂上。
银针不至于致命,可是针却淬着能让人昏迷的药,这还是当年顾扬骁为她找人打造的,现在却用在他身上。
他深邃的黑眸似漩涡,似乎要把她给席卷而入,“顾绿璋,你……”
他的人闻声赶来,绿璋的刀子早就放在了他脖子上,“你们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顾扬骁对那个容貌平常的男人说:“温蘅,别伤害她。”
绿璋感到好笑,他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保护她,真是笑死个人了。
温蘅就是那个妖孽男人,他现在顶着一张平凡的脸却变了声调,“老大,我们这里已经让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说伤她,就是自己的小命儿也难保了。”
绿璋冷笑,“对,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温蘅咋咋两声,“小嫂子,你太小看我了。老大,我不管你了,走了。”
说完,他忽然推开窗户就跳了出去。
绿璋皱了皱眉,跟着她听到了爆炸声,然后就有人喊跑了跑了。
顾扬骁眼皮子越来越重,他却笑起来,“你们抓不到他的,千人千面来去如风,他是温蘅。你们抓不到他的。”
绿璋松开他,“能抓到你就够了,来人!”
外面卫陵带着人进来,把顾扬骁的手下该绑的全绑了。
绿璋看着那些人,不由得皱起眉头,“你就带着这么点人来我们江东?”
顾扬骁此时已经神志不清,但他听到了我们江东四个字,闭上了眼睛。
是我们——…江东呀,她和江东已经一体,不再是他的小娇娇了。
一桶冷水泼在了脸上身上,顾扬骁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他往四周一看,是在监狱的刑房里。
顾绿璋是怕他跑了,给他扒光了上衣锁在柱子上,大铁链子缚了好几层。
绿璋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一身素缟,头上带着白花儿。
卫陵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条粗粗的带着倒刺的牛筋鞭子。
顾扬骁笑起来,“挺好呀,这是怕我跑了?”
绿璋点点头,“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把英大帅抓住实属不易,差点连色相都出卖,不绑紧了怎么行?”
“绿璋,你别闹了,这真不好玩。”
绿璋忽然站起来,夺过卫陵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