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总,您看是不是先把我这胳膊安上啊,再这麽下去就真装不回来了啊!”邱楠的路走不通,阳子又试图说服谈讳,毕竟不是混黑道的,心总会软一点吧。
谈讳挑了挑眉,见邱楠没出声,便哢哢两声将阳子的胳膊装了回去。
看谈讳的手法如此熟练,阳子就知道这人也不是好惹的,逃跑的路又少了一条,阳子脸上的笑容也快挂不住了。
在道上混了怎麽久,阳子不是没栽过,可像现在这麽危险的状况却少见得很。前阵子偶然得到的消息,却成了他的催命符,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追杀,落在邱楠手里反而安全了些。
不理会一旁的阳子,谈讳在研究邱楠的问题。今天的邱楠有些沈闷。原本找到了阳子该兴奋才对,可从谈讳进门他就一直闷在房里,难不成还有什麽是自己不知道的?
事情没谈讳想象中那麽复杂,邱楠只是无意间看到了日历。
四年前被宗彦所救的一幕还清楚地印在脑子里,谈讳给自己定下生日的那天也清晰如昨。四年间无论处在什麽状况下,谈讳都会将自己叫到这里,算是一起庆生,只是最近事情太多,居然把这麽重要的日子忘记了。
虽然每次都没有宗彦在场,但礼物总是少不了的,邱楠确定宗彦的礼物在谈讳手里,越是想要就越不愿表现出来。
不清楚邱楠的心思,谈讳只得将自己买了的糕点摆了出来。
“小楠,出来吃东西。”
“哇!好香的味道,也给我来一份吧。”好不容易沈默下去的阳子又叫起来。
“再多嘴就去死。”原本窝在床上的邱楠忽然道。
阳子吐了吐舌头,他可不觉得邱楠在跟他开玩笑。
不同於满是奶油的生日蛋糕,谈讳买的全部是都是水果口味的糕点,原因?当然是邱楠的爱好了。
故作不在意地从一旁走过,邱楠端起冷水喝了起来。
“别喝太多,对身体不好。”谈讳习惯性地嘱咐道。
“罗嗦。”邱楠也习惯性地回道。
“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身体有多重要了。”大概是失眠的原因,谈讳的语气异常诚恳,“今天就是十九岁了啊!”
“楠哥才十九岁啊!”阳子小声惊叹道。原本以为邱楠只是长得嫩,没想到真的还不到二十岁啊!
没有理会依旧聒噪的阳子,邱楠一脸不耐地拿起一块蛋糕。“你也快三十了,老头!”
“是是,生日快乐!”谈讳笑道。
“……嗯。”邱楠低声应道。
看著别扭的邱楠,谈讳就会产生一种成就感,四年的时间养成了一个“乖巧”的小楠,比什麽家庭、事业的成就都要满足。只是两人个的距离还是太远了。
一旦自己靠过去,就一定会惊动这只小狼,不如让他主动靠过来,毕竟自己在他眼中,是个可以依靠的存在。这样看来,那个聒噪的家夥倒可以派上用场。
“喂,够了吧。”邱楠不满道。
“什麽?”谈讳眨了眨眼。
不想做出一副急切的样子,可还是忍耐不住,邱楠道:“蛋糕也吃完了,礼物呢?”
“礼物?谁的?”谈讳明知故问。
“老男人,你不想活了!”邱楠猛然站起身来。
再逗就要炸毛了,谈讳果断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在邱楠面前晃了晃。
“给我!”再顾不得什麽面子,邱楠一把将盒子夺了过去。
深呼吸,带著一点点忐忑,邱楠打开了盒子。纯白的天鹅绒内衬上,是一颗幽蓝的宝石,海水般深沈的颜色带著些许神秘,复杂的棱面折射出耀眼的光泽。
“宗彦……”邱楠喃喃道。
“这个难道是……”阳子伸长了脖子,总算了瞟到了一角。
“你认识?”脸色有些发暗的谈讳问道。
“有点了解。”阳子老神在在地点头。
拿出宝石才发现,这是一枚精致的耳钉。邱楠拿到阳子面前,“你知道这个的来历?”
阳子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才道:“是泪痣。”
“泪痣?”谈讳也惊讶道,想不到宗彦下了这麽大本钱。
“泪痣?”邱楠不明所以,他向来对珠宝没有研究,并没有听说过。
“泪痣是一块罕见的蓝宝石,还被赋予了不少传说,”阳子解释道,“两年前她的主人将她做成了一枚项链,不过据说裁下来一小部分,至今都不知去向,没想到到了楠哥手里。”
其实传说之类对邱楠没有吸引力,他只要知道这枚宝石足够珍贵就够了。当然,就算是一块玻璃,只要是宗彦送的,他也会视若珍宝。
“行了,”看够了阳子的卖弄,谈讳面色不豫地将阳子抓了起来,直奔卫生间。
彭!谈讳一个用力就用阳子撞开了门,顺势将阳子扔了进去,上锁。
看著完全密封的房间,阳子可怜兮兮道:“原来邱楠撞门这一招,是跟你学的。”
回头看还沈浸在感动中的邱楠,谈讳道:“好了,礼物到手,也该休息了。那家夥跑不掉,明天再问好了。”
邱楠转过头,古怪地看了谈讳一眼。“你没有礼物给我?”
谈讳这才恢复了笑容,“还会跟我要礼物啊!”
“那算了。”邱楠又冷下脸,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别啊,马上就给。”谈讳拉住邱楠,将他拖到沙发上坐好。
在包里翻了好久,谈讳才取出一样东西。朝空中一抛,复又接住,谈讳问道:“怎麽样,喜不喜欢。”
枪,这是邱楠的第一反应,可下一刻就判断这是假的。只是外形相似而已,枪口看进去完全不同,重量似乎也轻很多。
“模型?”邱楠疑惑道。
“是工具,”借著倾身的动作,谈讳不著痕迹地靠近邱楠,“用来打耳洞。”
作家的话:
也要考试了,压力大啊!
明天照例请假,周四再见~
☆、16风雨欲来(5)
邱楠反射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光滑的皮肤上如果镶上那颗水蓝的泪痣,宗彦的目光会不会多留给自己一点?
“当然了,如果你不急的话……”
“我打。”邱楠立刻答道。
“那就坐好。”谈讳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从包里又拿出几样东西,在桌上一一摆好。
想到耳朵上要多出一个洞,邱楠有些紧张,明明再重的伤都不放在眼里,却还怕针尖大小的伤口,连手中的“枪”也似乎狰狞起来。
将邱楠故作镇定的姿态看在眼里,谈讳几乎止不住自己兴奋的颤抖。宗彦有在奴隶身上做标记的爱好,但这次送出泪痣的目的,无非是想证明自己对邱楠的影响力,也是在对谈讳施压。
换成谈讳自己,八成也会这麽做,所以虽然有些反感,但并不至於翻脸,只不过他不会让宗彦就这麽得逞。
“左边还是右边?”谈讳问道。
“左边。”也许没有任何意义,但邱楠还是想让它更靠近心脏。
谈讳站在邱楠侧後方,蘸满酒精的棉棒轻轻擦拭著邱楠薄薄的耳垂,邱楠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痒……”
“别躲!”谈讳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又透著一股不容拒绝的以为,“不许躲。”
邱楠的心脏猛跳了一下,随即有些忐忑地闭上了双眼。谈讳有时候很可怕,邱楠一直这麽认为。
相较於宗彦给人的压迫感,谈讳向来是人畜无害的类型,然而邱楠却觉得,谈讳像是一条潜伏在暗处的蛇,一旦发动攻势,就没有人能逃脱。
谈讳将自己的手指也消过毒,麽指和食指的指腹轻轻摩挲邱楠的耳廓。
邱楠的耳垂很薄,沿著一道柔软的斜线偏下来,勾出一个轻微的弧度。耳垂厚有福气,这麽说来邱楠是个福薄的人。一出生就被抛弃,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