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衣大难临头,却夷然不惧,冷哼道:“不过是一副臭皮囊,我以前办案时也曾出入过风月之地,也接触过那卖身男子,问及他们的感觉,答曰‘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如今想来,这话颇有道理。你以为你咬我一口,就能够将我征服吗?”
“有趣有趣。”那妖王抚掌大笑,一把横抱起苏雪衣,朗声道:“如此有趣的可人儿,怎能在这样简陋的地方糟蹋了。”说完按照八卦方位向那床柱拍了几掌,只听咿咿呀呀几阵声响,床后登时现出一条金壁辉煌的通道来。
苏雪衣心中一沉,道:“糟了,如果一进这通道,慕容临如何能够寻找到我?”
妖王看了他一眼,似有所思,苏雪衣心中一动,忙又咳嗽了几声,双目一闭,佯装昏死过去。
因他受伤在先,恶战在后,力尽神危之下,妖王也不怀疑,只轻笑了一声道:“好,你昏过去了倒省事。”说完迈步踏进秘道。身后的门“砰“的一声紧紧合死,那巨大的声音彷佛敲在了苏雪衣的心里一样,难道命运真的要就此沉沦不成?
他暗暗记着走过的方向,约莫一刻钟过后,感觉妖王进了一间很大的屋子,然后将他放在了一张柔软宽阔无比的锦塌上。
苏雪衣因体内两股截然相反又互相克制的力量,因此身体感觉灵敏得很,这本是好事,就靠这这敏锐,也不知救了他多少次性命。但如今,苏雪衣却恨不得让这感觉越迟钝越好。
妖王粗糙的大手像鉴赏着珍贵的瓷器一般,细细摩挲着苏雪衣白皙的颈项,那感觉就像是一条滑腻的蛇在自己身上爬行,令苏雪衣全身发冷。
“大王,醒神汤来了。”屋内响起一个柔柔的女子声音。妖王接过汤来,微微笑道:“好,你从来都最知道本王的心思,这样的人间尤物,可应该让他清醒的陪本王享受。我倒要看看他那双眼睛能不能倔强到最后。那一定是很有趣的驯服过程。”说完得意狂笑起来。
苏雪衣气的险些将一口牙齿咬碎,向来最恨别人对他容貌上心,后来遇到皇帝后,他对那些因他美貌而有企图的人就更加棘手,若不是形势比人弱,他一定早就一剑结果了这无耻之徒。想到这里,不由悲从中来。自己竟落到这步田地,不仅全身无力,此时还要闭着眼睛任凭这贼子将那碗耻辱的药汤悉数喂进嘴里。
他悠悠睁开眼睛,正与妖王的面孔相对,心下不由一惊,眼前竟是如此俊伟的一个人物。更有一股君临天下的威严,倒也确具王者之风。只是要他相信此人真是妖王,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够。
妖王见他醒神汤落肚,不由嘿嘿笑了几声:“苏雪衣,你一生捕人无数,今天也会被捕,本王说过,要让你生不如死,你就好好品尝一下这滋味吧。”
苏雪衣为之气苦,他也知道那碗汤不该喝,只是自己受制于人,况且若拒喝那汤的话,妖王必定知道他是佯装晕倒,一将他关到别的地方,就更没有一丝机会逃走。
妖王慢慢扯下那已散落开来的雪白外衣,然后又缓缓褪去雪白中衣,苏雪衣瘦削白皙的身子一点点的显露,微微的颤抖着。妖王目光立时炽热起来,一把放下了纱帐。
室内的逐火轻轻的跳动着,良久,一滴烛泪滑了下来。
良久,在轻纱的遮掩内,床上传来妖王不屑的声音:“怎么,你觉得欲望就这么不堪?这么肮脏吗?这些想法只是因为你披着那无谓的清高外衣所致,我这就教你享受它,在它的海洋里沉浮,以后你就再也不想出来了。”
“你……休想……就算我死……这已经……被你弄脏了……的身子也要化成烟……化成灰……让你……让你们……无迹可寻……咳咳咳。”苏雪衣的话声虽已破碎喘息不堪,却仍能听出其中的坚定之意。
这番话如何能不让妖王生气,肉体撞击的声音忽然剧烈起来,伴随他的咆哮:“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生你便生,我要你死才能死,我若要你生死两难,你也只有这样承受,苏雪衣,你认清楚,从此我是你的主人。你给我记住了。”
就在这样淫糜的情况下,在这无尽的屈辱里,苏雪衣声音依然清明,凄惨一笑道:“有用吗?你以为你得到了我的身体,就可以狂妄的宣称对我的所有权了吗?你难道不知道,真正主宰一个人的是他的心,这副臭皮囊终究不过是一堆白骨而已。”
妖王简直要气疯了,怎么可能?这人怎么可能脱离得了自己的控制?竟说出这样一番大义凛然的话来。讨厌,他最讨厌这些正道武林所谓的大义,其实骨子里,哪个不是流着贪婪虚伪的血。不然就是宁折不弯的呆子。为什么这个苏雪衣,他,他竟然可以在这种情况下,不在乎自己正被侮辱,还可以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最可恨的,他明明是无奈的在自己身下承欢,被自己狂暴的侵犯着,可是他的眼神,他的脸,他雪白的,被汗湿透了,还不住颤抖着的身子,一切看起来还是那样的干净。
他红了眼睛,狂暴的大吼着:“说,你是我的,你的心,你的人都会臣服于我,说!你给我说啊!”
苏雪衣冷冷看着他失控的表现,嘴角绽开一抹虚弱的笑容:“呵呵,我虽然失身于你,你又何尝不是失神于我?谁敢说这场非比武的战斗中,我不算是一个胜者呢?”他气息渐弱,在妖王发觉了不对劲而慌忙停下动作时,他仍是笑着道:“你的醒神汤很管用,我的确……无法昏死过去。但我也要感谢它……如果不是它……我……我又怎么……能在……在屈服之前……如此痛快的……死去呢?又怎么能让死亡保留住我的一线清明?”他再拼命咳嗽了几口,忽然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在妖王的臂弯中软了下去。嘴里仍喃喃念着:“蓝……大人,前路……风雨飘摇,愿你……挺到最后……一路平安。”说完气息一点点的弱了下去,口中却仍源源不断的咯出鲜血。
妖王完全愣在了那里,直到发觉怀中的身子逐渐凉了下去,方慌乱的大叫起来:“来人,把漱玉叫过来,快,快叫漱玉过来救人啊。”
独孤漱玉在被窝里就被丫头胭脂揪了起来,甚至过分的都不给他懒床的时间。咕咕哝哝的随着粉黛来到屋里,还不忘自言自语的抱怨:“大哥干什么啊,一个男宠受不了而已嘛,值得这么紧张吗?他的那根东西那么粗,受不了是正常的,再训练几次就好了,为了这个浪费我的……”下面的话之所以没有说出口是因为他看清了房中的状况。
凌乱的大红锦褥上,是一团一团颜色更深的血迹,一个绝美的人儿面色惨白的倒在他大哥的怀里,浑身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以肉眼做出初步判断,这可怜的美人儿已死了七八成了。独孤漱玉暗暗的叹息着。
“老大,我从不知道你还有奸尸的兴趣。”独孤漱玉耸耸肩,吊儿郎当的走上前来,却被一双喷火的眸子给吓住。
“我要你救活他,无论用什么方法,付出怎样的代价,一定要救活他。”独孤傲——也就是妖王,无比认真的说着:“我在输入内力护住他的心脉,你赶快施救,他是一个坚强的人,我相信一定能救过来的。”
独孤漱玉怔怔的望着那双眼睛,讶异自己竟从这里读出了那种可以被称为感情的东西。他知道他向来冷血的大哥这一次是认真的。
“好吧,带他到我的实验室里来,老规矩,除了胭脂,谁也不许进来。”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心中却已做了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美人儿给救过来。能让大哥如此认真对待的人,绝对不是简单货色,嘿嘿嘿,自己或许又有精彩的故事可听了。素材,素材,他现在正处于灵感枯竭之时,这下子可好了。
只剩一丝微弱气息的苏雪衣被放在了一张雪白的床上,独孤漱玉看了看他的面色,忽然自信的一笑:“我一定会救活你,不仅是因为我的素材。”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下去:“还因为,你是第一个会让我大哥如此动容的人,失去了你,或许他一辈子就要这么无心无情的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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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精致的木门,隔绝了独孤傲所有的牵挂,却也延续着他无尽的希望,那个苏雪衣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那如高山冰雪般的骄傲人儿,不会就这样真的如烟云一般消逝了吧?独孤傲心急如焚,几次想冲进去,却都被贴身丫头粉黛给劝住了。
“宫主请放宽心,少爷可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