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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2 / 2)

说完此话,也不看彦卿蜷缩在被子里羞愤逃避的模样,转身走到了屏风外的书案处继续处理事务。

连着整整一个月,连横庄主都与彦卿日夜同宿在凌渊楼内,耿少潜每次将下面各处的文书卷宗送到凌渊楼里的时候都能看到那人腻在连横庄主身边的情景,心底更是压了一股子火气不能发泄。

这日耿少潜将新到的卷宗账册放置到连横庄主的案台上却没有立即离开,静静侍立一旁垂手等候着。

连横庄主将上面的几本册子很快看完做好批注,刚刚拿起最底下一本翻了两页,提着紫毫小楷的手一顿,寒声问道:“姜州最近是怎么了,竟然频频出事?”说罢,将手里的账册猛地丢到耿少潜脚边的地面上。

地上打磨得光亮的大理石将人影清晰地照映出来,耿少潜默不作声,弯腰将账本捡起来,走到连横庄主面前,道:“主上最近已经有半年不曾与那赵家、姜州的诸位大姓世家来往,故而不知他们私自将铁器贩售出去已经有一段时候。”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为什么不早和我说?”连横庄主闭上眼睛,慢慢平复心情。

耿少潜顿了一顿,将怀里一本小册子取了出来,交到连横庄主面前,说道:“这是邵春阳一个月前的发出,不知为何没有按照往常那样用金羽鹰隼反而是派了人通过驿站送来的,属下也是昨日刚刚收到。”

“昨天到为什么不早拿来?”连横庄主接过那一本薄薄的书册,有些不快地扫了耿少潜一眼。

然而后者只是用眼角瞥了瞥屏风里面,低着头没有说话。

连横庄主看着手上的书页,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叫人不安,最后啪地一下将那册子合在书案上,看着耿少潜声音平平地说道:“你这大总管当得实在是太轻松——”

耿少潜闻言,连忙“咚”一声双膝跪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道:“主上息怒,属下知罪——”

“知罪?你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才好。”连横庄主冷哼一声,看着这个几乎是跟在自己身边十几年的下属气得说不出话来。

耿少潜视线盯着连横庄主的鞋面,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跟随自己的主子那么久,让他清楚地知道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就算心底里有再多的不甘心。

连横庄主将桌上贴着“姜州”的所有册子都推落到耿少潜面前,手腕上还没来收起来的金丝坠穗打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细长的红印子,东西落在地上声音在空旷的凌渊楼里显得格外惊心。

耿少潜慢慢地将地上的书册一本一本捡起来,却发现一双白皙的手也帮着他在捡地上的书册。

连横庄主看着弯腰收拾的彦卿眉梢一皱正要说话,却突然听得“啪”一声,清脆的声响。

彦卿捂住被耿少潜扇得通红的手背,看着他眼中满满的厌恶脸色一白,怯怯然退了回来。

连横庄主看着这一幕,慢慢走到耿少潜面前,拿着手里的一本硬皮文牒就朝耿少潜脸上狠狠扇了下去:“怎么你还要当着我的面弄死他么?”

这一下几乎将大总管的脸整个打歪,他却是一脸平静地将嘴里的淤血一口吐出,跪伏在连横庄主面前,郑重地说道:“属下所做一切皆为主上,甘愿服罪,千刀万死,不求宽恕。”

作者有话要说:

☆、章钰

远在京城,赵丞相的府邸内。

两鬓花白的赵丞相抿了一口茶水,慢斯条理地合上杯盖,慢悠悠地对着另一边的人说道:“这次,辛苦你了,邵春阳一出事,那姜州可就不平静了那……”

章尚书恭恭敬敬地将茶杯合上放置在手边的桌案上,才郑重地回答道:“下官不敢居功,主要还是丞相大人连日费心费力了。”

赵丞相猛地握紧手里的杯盖,眼神恨恨地说道:“可恨那季渊,真当他季家是天下无二,欺我赵家势弱——”

“丞相大人莫要动怒,怒气伤身……现在赵二公子的情况可还好些了?”

闻言赵丞相叹了一口气,道:“倒是比刚刚回来那会儿好了很多,现在能够坐着吃些东西了,多亏钰儿这段时间一直照顾着……”说罢神色复杂地看了章尚书一眼,“钰儿是个好孩子,一路北上不离不弃地照顾志远这孩子……只是……否则,便是让志远收入房中也是极好的。却是可惜了……”

章尚书状似惶恐地站起身,谦卑地俯身说道:“丞相大人说笑了,不说这孩子的斑斑劣迹,就他那愚憨不知礼数的性子能叫他在赵二公子身边为奴侍候,也是丞相大人抬举他了。”

赵丞相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自己皱眉看了窗外一眼,没再说话。

赵丞相与章尚书谈话之处的外面,就是赵志远的院落,然而此刻,一贯在京城里嚣张跋扈的赵二公子却是静静地坐在一把躺椅上,双眼木愣愣地看着远处平静的水面,由着身边的人用小勺一口一口地将粥饭喂到嘴里,汤汁从张开的嘴角滴落下来也不自知。

“远哥,再张口吃一勺,乖。”

章钰看着神情呆滞的赵志远将最后碗里最后一点肉粥吞咽下去,才心满意足地笑着,亲了亲他的嘴角,将上面沾到汤汁米粒卷到自己嘴里咽了下去,而后才用手里的绢帕轻柔地擦拭干净。

看着身边的侍女将东西都收拾了下去,章钰忍不住抱住赵志远毫无反应的身躯,将脸庞埋在他的胸口,低声说道:“远哥,钰儿就这么陪着你一辈子,可好?”

“……你若不说话便是答应……嗯!我就知道远哥也是这么想的。”

章钰幸福而满足地笑着,依偎在赵志远怀里,就好像从前一般被他拥抱着,絮絮叨叨地诉说着:“……钰儿第一次在书苑里看到远哥的时候就觉得,这人若不是前世的冤孽,便是今生的因缘,不然怎么会看着你那张扬肆意的模样竟会无端觉得熟悉,隐约仿若上辈子梦里见过一般不能自拔……我想尽办法要让你注意到我……可那时,为什么你却偏偏总喜欢看着那装模作样的彦卿……不过还好你最终还是……”章钰话音一顿,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脸上一红,春情乍起,压低了嗓音钻到赵志远怀里,“……那一夜志远哥哥待我的好,钰儿是怎么也忘不掉……”

“咳咳……”章尚书站在水榭的拐角处,捂着嘴用力咳嗽了两声,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庶子,老脸再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而章钰看到自己的亲身父亲,却是蓦地沉下脸色,帮赵志远和自己整理好衣衫,头也不抬一下,声音轻柔地对怀里人说道:“这里风大,我们回屋里去。”

章尚书见儿子有意不搭理自己,便觉怒上心来,走到他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章钰细嫩的脸颊上:“贱人,你以为抱上了赵家的大腿便可以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吗——”

章钰捂着红肿的脸颊,歪头斜眼看着章尚书冷笑道:“呵呵,尚书大人,我怎么会敢忘记自己姓什么,只不过您也不怕我这样的贱人玷污了这个姓氏——”

章尚书再次扬起胳膊想打,却被章钰接连的话语气得高举着手掌不断颤抖:“——不过也多亏了我这贱人的一身皮肉,将朝堂上文武百官的床榻都爬了个遍,助您从寒门的学子升任如今的刑部尚书。只不过如今您就是要儿子这一身贱肉让天下人睡遍了也换不回那至尊……”

“啪”一声,再也忍不下去的章尚书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巴掌狠狠甩在章钰脸上,将他打得跌坐在地上,一口血吐了出来,半天没有动作。

章尚书看着从远处走过来的侍女,顿时收住怒气,平复了面上狰狞的表情,压低声音对着地上的儿子怨恨地说道:“你便是和你那下贱的母亲一样,生来就是靠张开了双腿伺候不同的男人活着,你以为赵家看得上你这样肮脏的东西——”

说罢,理了理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过头,又恢复成那斯文知礼的模样离开了。

章钰费尽力气爬起来,用内衫的袖子抹去嘴角的血迹,趁着赵府的侍女来到之前,将自己收拾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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