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眺望泛白的天际,不想再拖下去了,于是他背对着兰芪蹲下来,吩咐道:“你上来,我背你走吧,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
“你背我?”兰芪好心一问:“你不累吗?”
“不会,不要啰嗦了,快上来,否则我们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面具男冷冷地命令。兰芪冲着他的后背做了一个鬼脸,慢慢腾腾地扑上去,还不忘暗自咒骂:“死男人,背就背咯,还这么凶巴巴。哼要不是我真的腿痛,我才不会让你背。”
不过,有这么舒服的‘轿子’,自然高枕无忧;兰芪久而久之已经理所当然地趴在男人背后熟睡了,她毕竟是女子肉身,折腾一个晚上,不累才怪;况且她是现代人的思想,男女授受不亲这种概念毕竟在脑海中形成得不是很久。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引狼在侧
第七十二章 引狼在侧
兰芪蹙着眉头,仰望城门上的字迹。
“堠关?”兰芪扭头问道:“这是哪里啊?”
“进去再说吧。”面具男先一步上前,领着疑惑不解的兰芪走进城门。
“这里是一个附属襄阳城的小关口,我看我们还是暂时先在此落脚,等风声没有那么紧了再返回襄阳城吧。”面具男看到一家客栈,于是带着兰芪进去,他们坐定之后,开始攀谈讨论起来。兰芪丧气地叹道:“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我跟半夏他们约定的事情已过,他们会返回连府,算了,我也放下心来,自己的生死再说吧。”
面具男叫了一壶酒,他饮了一口酒,笑着问:“你为何如此袒护那两个小丫头?据我在连府对你的观察,实在是想不通你的举动,你几次三番因为那两个小丫环而差点惹恼了老夫人,其实在连府,如果你想长此以往地住下去,实在是没必要与老夫人为敌。”
“我当然不想与她为敌。”兰芪反驳说道:“可是,不与她为敌并不代表什么事情都要听从她的,我知道我很多事情不懂,不得不遵照她的意思去做,可是关乎人格的事情不能听之任之,比方说,对待下人我有自己的看法,不需要像他们一样拿下人不当人看;况且,阿四看起来年纪好那么小,在连府受尽欺负,我自然要挺身而出。”
男人冷笑地说:“你自己在连府情况危险,处处不设防,你还去为别人强出头?哼,真是不知死活的人。”
兰芪白了一眼男子,嘟囔着说:“只要我尚有一口气,就会善待身边的人。”
“生死由命,很多事情都不是能凭一人之力而解决的。”男子打击地说道。
“哼,是啊,看你一直潜伏在连家,想必是看惯了生死的人。”兰芪眼珠子一转,猛地想起什么,于是采用激将地方式说道:“是不是你看过了那些个少夫人面临死亡时候的恐惧,也不会相救?”
男子别过脸,答非所问地应道:“你什么意思?想从我嘴中套出话来?”
兰芪歪着头淡笑说道:“不错,我在连府一直都在调查这件事情,我想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既然你长期潜伏在连府,多多少少也会知道一些,不妨说来看看?”
男子摇了摇头,又变得冷漠起来,他站起来说道:“我凭什么要跟你说?况且,我从来都没有兴趣管这种事情。”
“你就是那种看到别人面临死亡时还不会相救,并且会站在一旁欣赏的人。”
“多谢夸奖。”说着,男子提起剑就离开了餐桌。
“你…”兰芪气得一跺脚,怒视着男子走上楼,而她自己则仍然坐在餐桌边发闷气。
“小二。”突然,门口走进来一个戴着纱笠的女子,她身穿青色长袍,风尘仆仆地坐下,然后大喝一声:“我要一碗茶。”
“好嘞。”小二遵照她的意思,提来一壶茶,并且为她斟满:“客官,请慢用。”
兰芪转过身,打量了一番这个神秘的人,她眯着双眸,对纱笠里面的面容非常好奇,甚至是对整个人都产生浓厚的兴趣;其实女子是个习武之人,自然对别人投向自己的目光十分敏感,不过,是她看自己,倒可以原谅。
戴着纱笠的女子放下手中的茶杯,忽然扭头问道:“敢问姑娘,要看什么?”
兰芪吓得一愣,尴尬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呵呵,我就是随便看看。”
女子伸手将纱笠取下来,兰芪兴冲冲地望去,却见她脸上还有一块青纱蒙面,于是失望地收回眼神。可就在此时,女子拿着纱笠已经走过来,居高临下地对兰芪说:“我可以坐下来吗?”
“当然可以。”兰芪点了点头,和善地说。
女子微笑地说:“在下自幼损伤了容颜,为了不吓到人,才不得不以此遮面。”
“不好意思。”兰芪觉得自己突兀,十分不礼貌,于是歉意地说:“其实我并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女子说道:“我叫灵婵,不知道姑娘芳姓大名。”
“我叫兰芪。”兰芪笑着说:“灵婵姑娘,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坐下来与我一起用餐吧,也算是我给你赔罪了。”
“啊,不敢不敢。”灵婵假意推辞地说:“灵婵怎么好意思接受兰芪姑娘的邀请。”
“怎么会不好意思?”兰芪毫不设防地说:“我们都是女子,又不会有什么礼数上的不方便,再说了,我兰芪可是很喜欢交朋友的。”
灵婵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应道:“那就却之不恭了。”她的眸光中闪烁着深不可测的杀意,看着自己的猎物正在邀请自己,自然感受非凡,然而就在兰芪好心好意地为她夹菜之时,她的心又沉闷下来。
“哼,我不过是上楼一下,你就交起了朋友。”面具男一屁股坐下,冷冷地端详起身边的女子,两个人的眼神里仿佛潜藏着兰芪都感受不到的戾气,暗自对付身边的人。
兰芪看他们相持不下,于是说道:“你干嘛一直这样看着人家?我交个朋友难道还要向你报备吗?”
“现在是非常时期,你最好安分一点。”面具男警告地说。
兰芪看了一眼灵婵,又说:“什么安分一点,我很安分了好不好,是我自己之前不礼貌一直看着人家,为了赔罪我请她吃一顿,又怎么不安分了?”
“你别忘了,这一顿是我给的银子。”
“你…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
灵婵见他们呈口舌之争,于是放下手中的碗筷,说道:“兰芪姑娘的朋友似乎并不欢迎在下,那灵婵就先告辞了。”
兰芪伸手抓住灵婵的手,说道:“没关系,不用理他,他本身就是个怪人。”
灵婵扫视一眼面具男,轻笑道:“是吗?公子恐怕是认为我戴着青纱不能视人而产生敌意吧,不过在下是因为年幼时毁了容才会不得不遮盖,莫非公子戴着面具也是与灵婵的遭遇相仿?”
兰芪转过来,跟着问:“对哦,你是不是也是毁了容?”灵婵将兰芪的注意力立刻移到了面具男人身上。
面具男沉吟片刻,吃着饭说道:“要吃就给我赶快坐下来吃饭,等一下我们各自回房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兰芪吐了吐舌头,偷瞄着身边的灵婵,两人纷纷咯咯直笑,好不默契。
灵婵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猝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