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是老夫人的一面之词,真真假假的都不清楚,如果当面质问他,也算是了却自己的疑虑啊。
于是这样的纠结下,兰芪在临风阁的偏门处始终徘徊不定。当她还在考虑要不要进门的时候,突然瞥见晏胥尧先生的身影,见他鬼鬼祟祟地迈着步子走向临风阁,兰芪赶紧先躲起来,免得被人看到自己在少爷住的地方踌躇不定,到时候不知道会被下人们怎么取笑了。
晏胥尧小心翼翼地走着,并且是一步三回头,仿佛很担心被人看到,既然是过来探望少爷,他干嘛会有这样的反应?兰芪躲在草丛里,看着晏胥尧一直进了临风阁,直奔少爷的卧房。好奇心驱使下,兰芪也弯着腰偷偷潜入临风阁,跟踪着晏胥尧。
晏胥尧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冷扫一眼,然后闷声啐道:“哼,你这个阴险毒辣之人居然还活着?好,很好,因为你的命只有我能取之;连宸修,连家少爷,哈哈哈,想不到你今天居然会死在我手上。”说着,晏胥尧又朝着床榻上的人吐了一口气;看着晏胥尧的神情,好像跟昏迷着的连宸修有着莫大的仇恨,他怎么会跟连少爷结下仇恨?难道先生不单单只是教书先生?那他究竟是谁?
“什么人 ?'…87book'”赶来的天冬一下就发现了躲在外面偷窥的兰芪,兰芪刚刚站直了身子,就被劈过来的剑给吓得懵住。
“我…是我啊…少夫人兰芪,天冬,你可别乱来啊。”
“少夫人 ?'…87book'”天冬怒斥道:“既然少夫人要来看少爷,何必在外面鬼鬼祟祟?”
“因为…”兰芪指了指里面,说道:“里面还有别人。”
天冬当即推门进去,搜索半天后,跳了出来,气呼呼地拧起扔在咳嗽不止的兰芪,喝道:“里面根本没有任何人影,哼,少爷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天冬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兰芪瞪大双眸,无辜地眨了眨眼,天啊,这个大黑锅可不好背呢。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浮出水面的身份之虑
第六十二章 浮出水面的身份之虑
兰芪不管什么礼节冒犯,气冲冲地来到沉香斋,一推开书斋的房门,正巧瞥见连小姐与晏胥尧两人借练琴之事眉来眼去。连沁儿看到兰芪自当是怒火心中烧,她徒然沉了脸,从晏胥尧身边走出来,直奔兰芪,劈头就问:“你过来干什么?”
兰芪怔住了,支支吾吾地反问:“你们…你们刚才一直都在这里吗?”
连沁儿不安好气地白了一眼身前的兰芪,啐道:“当然如此,这个时候是本小姐要练琴的时间,先生就该在此指导,你…哼,倒是你,没头没脑地冲进来,不知所谓。”连沁儿会这么大反应估计是心虚造成,毕竟刚才与先生之间眉目传情之势不小心被兰芪撞见,其实兰芪倒没有想那么多,可是狭隘的连沁儿肯定会在意她的出现。
晏胥尧一贯君子之礼,在兰芪面前丝毫面不改色,甚至看到兰芪撞进来也不为所动,依然保持微笑地走来打招呼:“不知道少夫人过来沉香斋有何事指教?”
“我过来,你应该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兰芪冷冷地回应。
连沁儿惊慌地回头看了一眼晏胥尧,而他却淡笑地回答:“在下不知少夫人为何意?”
兰芪瞪视着晏胥尧,质问:“那我问你,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你刚才就一直呆在沉香阁,没有出去过?”
晏胥尧眨了一下眼睛,缓慢地点头说:“没错,此事有连小姐作证。”
连沁儿不耐烦地喝道:“喂,你究竟玩什么花样?不要没事找事,我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在这里练琴,先生陪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凭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相信连小姐。”兰芪巧妙地说道,又瞅了一眼晏胥尧。他刚才回答的时候眨了一下眼睛,虽然他脸部的反应很符合常理,但是这个细微的眼部动作却出卖了他;兰芪想到了心理学,所以问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晏胥尧,她想找到证据给自己信心。她说了,她相信连沁儿,但是并没有说自己相信晏胥尧,如此看来,她对晏胥尧更加警惕。
兰芪终于咧开嘴笑了笑,又恭恭敬敬地俯首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先生和小姐见谅。”
“如果你闲得没事儿,就不要瞎胡闹。”连沁儿叱喝:“之前在绣坊里,你也给我找事儿;现在在沉香斋,你也不放过我。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啊?”
兰芪尴尬一笑,心平气和地安抚道:“连小姐,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你,这样吧,为了补偿,不如我也留下来陪你练琴?”
“我才不要,看到你我就心烦。”连沁儿冲动地拂袖离开,当连沁儿离开了沉香斋,兰芪也转过身准备迈出门,然而晏胥尧却站在兰芪身后,冷冷地说道:“既然少夫人有意将小姐气走,又何必装模作样呢?”
兰芪伸手将沉香斋的房门关上,扭头说道:“我是想关好门窗,免得到时候我们说的话引来连家的人,只怕先生要担心咯。”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晏胥尧得意笑道,随即走到古琴边上。
“你不担心?”兰芪沉吟片刻,继而冷厉地说:“也对,担心的人应该是我,是连府。”
“哈哈哈。”晏胥尧擦拭着古琴,说道:“在下是越来越听不懂少夫人的话了,还望少夫人明说罢了。”
“你为什么要害连家?”兰芪奔过去,抢走晏胥尧把玩的古琴,吼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87book'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跟少爷过不去?”
晏胥尧歪着头,将兰芪又打量一番,听了兰芪的质问,仍然不慌不忙。不过,晏胥尧并没有立刻回答兰芪的质疑,而是意味深长地叹道:“其实在下也不明白,为什么少夫人会装得这么好,简直是天衣无缝。”
“你说我装?”兰芪惊讶地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装什么了?”
晏胥尧上扬嘴角,露出狞笑,绕着兰芪说道:“少夫人啊少夫人,其实我早就看到了,只是…我根本不想吭声,因为我喜欢一切不利于连家的事情。”
兰芪将主导权丢弃,因为晏胥尧的话而慌乱手脚,她转过身来,拉着晏胥尧就问:“你把话说明了些,你是什么意思?你看到了什么?我光明正大,不怕你看到什么。你少在这里唬我,你是怕我把你的目的说出去是不是?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去告诉老夫人,我要把你的丑恶嘴脸告诉大家,不让你得逞。”
“哼,兰芪,你真是不知好歹。”晏胥尧撕下了伪善的面具,瞪大双目说道:“你跟舅老爷之间密谋的事情,难道不怕我揭穿?哼,什么失忆,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即便是你失忆,但是你之前的勾当仍然不会因为你的失忆而掩埋,你说出我的目的,我就将你的目的也抖出来,到时候大不了鱼死网破一拍两散,都得不到好处。”
兰芪浑身一震,仿佛被人一下子撞击了脑部,越来越迷糊。她抓住晏胥尧自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我跟舅老爷之间…不…不会的,我不会的…我没有想过要害连家…你胡说,你诬陷我…”
“难道只准你诬陷我,而不允许我诬陷你吗?”晏胥尧冷笑地说:“你别忘了,我还有连沁儿作证,而你…哼,你嫁进连府的当晚与舅老爷私会的事情,正巧被我看到,不过,虽然我一人之词说不过去,但是老夫人一定不会再相信你。”
“你住口。”兰芪推开凑近自己的晏胥尧,恍惚见,他变得如此陌生。她捂着自己的头,揉了揉太阳穴,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怎么说,她确确实实不知道究竟之前的兰芪有什么勾当,或许真的有什么勾当,但是如果是要陷害连家…不,不会的,她不会的,她不会陷害少爷。
兰芪抬起头冲着晏胥尧冷哼一声,然后飞奔出去,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奔跑。
“啾啾…”雀鸟的叫声引起兰芪的注意,她拉回思绪,朝着别院走去,在回廊里看到了正在喂食的舅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