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白衣的沉声说:“青龙敖泽,杀九子、夺仙魄、辱……”那人瞥了眼半死不活的敖炅,似有若无的叹口气,“你可知罪?”
敖泽对于凌旭一个才修到神人境界的修行者,竟敢以天帝的口吻去定他的罪感到十分不高兴。
“你凭什么定我的罪?我什么时候杀什么九子了?我什么时候夺仙魄了?我辱什么了?!”敖泽不耐烦问。
凌旭眯起眼,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道:“作为曾经的龙族太子,你应该知道这块令牌吧?我是显圣二郎真君外,另一个天巡使,当然能定你罪!”
天巡使,敖泽当然知道。那是一个奇怪的天官职位。其实不过是皇朝时期那些代天巡狩的天庭版,而天庭的天巡使的设置更为尴尬,曾经唯一的天巡使二郎神,真实身份是天帝那桀骜不驯的外甥。敖泽面前这个人……“你和天帝什么关系?”
“与你无关。”凌旭左手捏着法诀,右手持剑,“天帝曾示下,若你不肯认罪,那就直接殊杀!纳命来!”
此时的凌旭,靠着凌家秘传的修行方法,在百年内修至神人境界。但是由于根基不稳,和被控制的敖泽,只能打个不分上下。秦朔只在一边悄悄将敖炅拉到一边为他疗伤,完全不理会这边的打斗。
正当敖泽与凌旭打得火热,一直隐身于幕后的男人终于现身出来,一把扣住秦朔命门,冷冷道:“凌旭,若想这人没命,就继续打吧!”
凌旭与敖泽纠斗的动作稍微一滞,立刻被敖泽一剑刺穿肩膀。凌旭运功一震,竟然将敖泽的龙牙剑震成两段!凌旭也不理肩膀上那半段断剑,横剑在手,戒备地看向两边的人,“林溱是你的什么人?”他问那个男人。
“哦,果然是你!当年的凌家余孽。你说的那个人,是我的‘父亲’。”男人冷道。
凌旭一把拔出肩膀上的剑,并随意地止了血,道:“难怪,他会在族内放出我父亲有意争夺家主之位的流言,也不会故意将我爹引到封印之前,以他的血揭开封印。”他看了眼秦朔,再道:“这只是凌林两家的恩怨,没必要牵连无辜,放了他!”
男人笑得很和煦,“无辜?当年他爹可是杀我父亲的凶手——之一!现在抓他,以偿我父亲之命!”说毕,指甲变成利刃,狠狠刺向秦朔。
凌旭挑眉没动,秦朔却动了,黑光闪过,利刃般的指甲被瞬间切断,下一刻泛着森冷黑光的剑抵在林渊灏颈脖。
“你是谁?身上的魔气,并非人类所能拥有的。”秦朔手上的是魔刀“屠城黑金”。
“没想到居然被看出来了。没错,他被夺舍了,至于被谁夺了,你慢慢猜去吧。”男人也不理脖子上的魔刀,反手一抓,秦朔再次受制于他。
男人对凌旭说:“现在的你还没资格跟我斗,回去好好修炼吧。敖泽,走!”挟持着秦朔,率先离开。——敖炅明显已经被玩弄残了,再也没半点用处,男人才不理会废物的下场。
敖泽奇怪地看着并没怎么心急的凌旭,心下疑惑:这姓凌的,不是和秦朔是伴侣吗?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当真是大难当前,各自飞么?
回到自己的地方林渊灏将被弄晕的秦朔扔给敖泽,“看好他。”
敖泽看着地上毫无知觉的秦朔,问:“你要夺他的舍?现在这身体不能用了吗?”
男人凑近敖泽,暧昧地舔舔他耳垂,“你知道得太多了,敖泽。”冷冰冰,没有情感的气息,使敖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被控制的神智开始发挥作用,低头道:“十分抱歉,主人。”
男人满意地退开,“真乖。今晚好好赏你。”
敖泽低着头,掩饰着眼内复杂的情绪。待男人走远,这才看向地上的秦朔,伸脚狠端一下,“别装死!”
秦朔猛地睁开眼,眼内全然没有昏迷后苏醒的迷茫,翻身坐起,“你被控制了?”
敖泽身体一僵,左右看看,口中道:“别胡说!”
秦朔伸出手,掌心现出一样东西,只一瞬便又消失了。但敖泽还是看清那是块玉简,传音道:“你怎么得到的?”
秦朔口中回道:“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知道。说吧,你们打算怎样处置我?”那边传音道:“敖炅拼命传给我们的。”
“敖……噢,那要问我的主人,你问得太多了。别反抗,不要期待你的伴侣会来救你了。”敖泽差点说出口了,传音道:“敖炅!他怎么有机会将东西传出去!”
“那只是谣传,他并非我伴侣,我们只是为父母报仇而走到一起而已。”秦朔无奈地说,接着传音:“他十分担心你,趁着你和那个男人不注意的机会,悄悄将东西扔到我们必经也一定会注意到的地方。”那玉简被黑暗包裹着,瞬间飞进敖泽袖囊里。继续传音道:“你自己看看吧。”
敖泽注意到这细微的感觉,口中嗤笑道:“谣传?难怪我看他一定也不担心你的安危。”他立刻就相信了。因为这两个人之间,无论何时,都始终保持着一臂以上的距离。——这根本不应该是爱侣间的距离,真要算起来,也只是很普通的朋友间的距离。
“他知道我能轻松逃出。”秦朔笑笑,不再回话,而是静静跟着敖泽走去囚禁自己的地方。
玉简里的信息让敖泽十分震惊,他虽然记得男人曾在他面前杀过不少人,但以他当时混乱的记忆,根本不知道,原来那个人杀的,竟然是他的父亲——即将羽化为应龙的龙王敖泷!甚至将龙筋抽出,交由敖泽使用!
男人还将敖泽抢来的妖狐之魄抽取出来,吞噬并将魂魄的妖力融进自己的力量里。
而敖炅应敖泷之令,变化成他。以龙王的身份,指挥除饕餮外的八子。参与了灭杀敖泷的一事的饕餮,当然清楚现在指挥着八子的并非真正的龙王。先是在八子内部散播不安的因素,后是在敖泽面前提示他,此人并非真正的敖泷,而是变化成敖泷的敖炅。
敖炅并没有怪敖泽以此为理由,强上了自己,而是十分担心敖泽。杀害八子,害死一个修行数百年的修佛者,害得另一个修佛者走上修魔之路。——不说杀龙子的孽债,单是令修得百年身的修佛者改走修魔之路这一笔,都足以让敖泽万死不能谢罪。
知道真相的敖泽,虽自责不已,但却不能做什么,——他还被控制着。若想不出办法摆脱男人,或者说摆脱夺了男人舍的那个存在的控制,敖泽将会继续如此作孽下去。
敖泽几乎是疯了似地跑到囚禁之地,却发现,本来应该待在这儿的秦朔不见了!只剩暴怒的男人在破坏周围的东西。敖泽小心敛下情绪,“主人……”
不待敖泽说什么,男人就暴怒着狠狠地将他推倒在地,用法术将敖泽四肢固定,口中还阴狠地说道:“你做了什么?肯定是你将阵法的漏洞告诉了他!竟然能悄悄逃出防卫重重之地!看来我还不够疼你!”说完,掏出自己那狰狞之物,狠狠地蹂躏敖泽!——男人就是要这样,毫不留情的辱没这所谓尊贵的曾经的龙族太子,以便更好地控制敖泽。
当敖泽从晕迷中清醒过来,男人已经离开了。小心翼翼地撑起疼痛疲惫的身子,运功震去沾在身上那些浊液血水,接着小心修补着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毫不留情的咬痕,以及后面被强行进入后留下的伤。
不期然的,他想起敖炅。那个人原来常常这样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独自舔着他留下来的伤痛,却还是在心中担忧着他。
正出神中,男人又出现在敖泽面前。暴虐的眼神看向敖泽,“查到他们的行踪了,快给我去追!”
敖泽的身子还十分敏感,现在看到他出现,几乎要控制不住身子微不可闻地颤抖几下。他想到自己看到敖炅有这种反应时,从身体里溢出的不可控制的暴虐感,使得敖泽再将敖炅狠狠折磨了好多次。
敖泽很清楚,不能让男人看出自己的情绪,于是勉力控制住自己的反应,恭敬地应道:“遵命,我的主人。”
他们在一个似乎能吸收力量的阵法上再次见面,凌旭和秦朔之间的距离似乎比之前近了点,但依然没有越过私人领域。
敖泽看到跟在他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