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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第二部)第6部分(2 / 2)

尽欢得他耳提面命,口风想必也紧。

这么问,也只是个对未知的渲泄和对过往的好奇。

尽欢咬牙再咬牙,最后说了一句我万万没想到的话:"公子,那个师爷有些面熟,挺象

以前认识的人。"

我心里本来就余悸犹存,有些紧张的追问:"象谁?"

冷香八十一

"很象大公子……"他没头没脑的说:"就是有点象,不过不可能的,大公子已经去世好多年了。"

大公子?我是公子,那大公子是?

我试探著问:"大公子是我哥吗?"

尽欢点点头:"嗯。大公子对人很好的,就是身体不太好,总生病。所以原来族长就把公子一直当做继承人的。"

我想了想:"应该是你认错人,咱们走吧。"

他点头答应,跟著我踏上回岛的路。

其实,人死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比如以前的我,不也是已经死了么?已经埋在高贵的皇陵里,成了一个古人。可现在我不是还站在这里么?

我之所以不追问的原因……是因为一些说不清楚的惶恐。

宁莞的家世一定惊人,不然不会有那样厉害的内功,姚钧一语带过的庞大家族。还有,森严的家规。

我对这种厚重严谨的身世背景,没有太大的挖掘的兴趣。

已经到了傍晚,我们在小码头上了白帆尖头的船。

老伍动作纯熟的扳桨划水,船无声的滑进湖的深处。

一直觉得很奇怪。一个眼睛看不到的人,是怎么辨别方向的?老伍他眼睛混浊早已失明,却能在大雾中辩识方向,在深夜中送客归航,从来没有过迷途的事情发生。

"尽欢。"我轻轻喊了一声。

"什么事公子?"他应道。

我愣了一下,其实,我并没有什么要说的话。

我只是觉得耳边太静,只有单调的划水声。

"姚先生这次是不是要出去好几天?"我随口问。

"是啊,先生他说这次可能走远一点,要几天才能回来。"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

抱著膝头坐著,初悉的夜晚,湖上的凉意已经很重。

觉得寂寞。

姚钧在的时候,可以和他谈天说话。

但是也不敢说多,因为他太精明,怕言多有失。

和尽欢倒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因为,一大半的话他听不懂,另一半,他听懂了却不往心里去。

只是他不会回应。

和他说话,与同水说话同空气说话一样。

没有实质感,没有共鸣。

叹了口气。

如果说有共鸣……

最让我有知已之感的人,竟然是龙成天。

我不会做自欺欺人的事。

是,没错,就是他。

那些被人认为匪夷所思离经叛道的想法,在他看来都有闪亮可取之处。一句话只要说个开头,下面他立刻全部意会。这个人的眼光高远,头脑聪慧,胸襟宽阔……

可惜,他是个皇帝,我是颗棋子。

水声单调的重复著。

船身轻轻一震,靠上了乌岛的栈桥。尽欢跳下船伸后来接我。

夕阳已经全部没入西边的一片芦花丛里,湖上昏暗,大雾已经弥漫起来。

我回头说:"伍叔,今天湖上说不定有雨,您老别留在船上了。"

他摆摆手,却依然将船撑离了岸。

尽欢扶我一把:"公子,快回去吧,天都黑了,你也一定饿了。"

他不说我还真没有发觉。

吃饭的时候不见了尽欢,我问人,回说,尽欢去办我交待的事情了。

我想了想,原来是那个刘二的事。

我倒真把这个事给忘了,我原来吩咐过尽欢去处理这事的。

尽欢虽然头脑简单些,但是对这种事却格外的熟练。我不敢问原因,也很少让他做这样的事。

但今天的事,著实让人不能忍耐。

可是。

我推开窗,外头闷的很,天边隐隐有些彤色的暗华,闷雷声厌厌的滚过。

今晚有大雨吧。

尽欢一板一眼,我说今晚他就一定会今晚,天气对他来说没有意义。就算今天晚上天下刀子,恐怕他也会出去的。

我闭上窗,可随即又觉得闷,重把窗户打开。

风吹来一丝泥土味儿,湖水的气息今晚闻来有些发腥,不知道为什么让我觉得心里不大安宁。

尽欢……不会有事的吧?

又想起新移来的菊花花苗,好象两盆儿还都摆在后边花坛沿上没收,推开门慌慌张张跑出去,已经起了大风,好象夏天里要下暴雨前的那股子厉劲儿,风的力量一下下卷动衣带抽在身上,风里挟著沙呼呼在耳边作响。我眯著眼跑到后边,借著下人房里一点微弱的灯光看,果然还在,已经让大风吹的东倒西歪,忙挪到廊下避风的地方。

闷雷声滚动著,越来越近。

我再往回跑的时候,一滴水啪的滴在脸上,很重,打得我哆嗦了一下儿,三步并成两步跑进屋,砰一声关上门,七手八脚拢著被风吹的大乱的头发。

窗户没有关严,让风刮的不停开合,啪啪的声音听得心惊。我过去想关窗户,不成想天上一道长长的锯齿形长电猛的一闪,亮的我眼前一片茫茫然,摇了摇头,回手捂住耳朵,果然极大的雷响就象在头顶击过一样,脚被震的一软。

急雨"哗哗"的打在瓦上和院子里的芭蕉上,雷电交加。

我关了半扇窗,伸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

眼睛的余光掠过屋角,一道白影隐隐叠叠。

我的动作顿住,就象电影里的慢镜头,很缓慢的,转过头来。

有人站在屋角,似真似幻,有如鬼魅。

我退了小半步,手按在胸口,努力让自己镇定,咽了一口口水,才让眼睛不瞪那么大,有些困难的说:"苏,苏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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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身上人气太淡薄,武功高深莫测,他什么时候进的屋我一点都没知觉,简直比鬼魅的阴气还重三分。

我不著痕迹退了一步,挤出个微笑:"真是……有失远迎,快请坐。尽欢,尽欢,倒茶来!"

大雨声把我的声音就包在这间屋里,很难传的出去。我当然知道尽欢不在,我只是想给自己壮壮胆,顺便哄一个这个苏教主。要是他知道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要做什么坏事肯定更没有顾忌了。

不过话说回来,尽欢就是在,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吧。

他淡淡的说了句:"尽欢出去了,不在。"

我干笑:"是么?怪不得我都没见他。你坐,我去泡茶。"

赶紧脚底抹油走为上策。

明明房门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我伸出手去,却连门板的边儿也没有沾上。

一道浅月似的白影掠过来,我忙不叠缩手。门闩轻轻的一声响,落上了栓。

我心里叫不妙,脸上不敢带出恐惧来。

有时候恐惧会成为强徒暴行的催化剂。

有好些抢劫时的命案,其实不是行劫者一开始就想要杀人的。

我规矩的站好,说道:"苏教主深夜忽至,连清茶都没一盏,实在礼数不周。不知道教主有何贵干?"

他一声不响,似乎连呼吸声都内敛收备,不让人听到。

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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