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在云冷寒的房间里等了一会,没等来云冷寒。 却等来知念的消息。 八皇子萧子廷已经到了。 “小姐,陛下听闻这里的事后,便言明要八殿下主理了。” 云落淡淡开口,“洛家的马场死了人,偏偏死的还是吴家人。” “小姐是觉得陛下派八殿下来处理,是故意的?”知念下意识问道。 云落点头,又摇头,“非是故意,也算是顺水推舟了。” 言毕,她自椅子上起身,往外走去,“走吧,去看看。” 主仆二人自房间出去,迎面撞上从外面回来的云冷寒。 “三哥,你去哪里了?”云落问道。 云冷寒看了看云落出来的房门,疑惑不已,“刚才心情不好,出去转了转,你找我?” “吴语凝死了。”云落直奔主题。 云冷寒先是怔愣,继而眉头一紧,“此事怕是麻烦了。” 云落颔首,“眼下八殿下已经到了前面,来彻查此事,你我同去吧。” 云冷寒应了,“好。” 路上,云落问道,“三哥是去哪里转转的?” “马场。”云冷寒道。 云落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吴语凝的尸首便是在马场发现的。 恰好今夜三哥也去了马场,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 非是她不相信云冷寒,只是他本身出现在马场,就会给人留下话柄。 若是刚好有被人看到。 更解释不清楚了。 压下心里的各种思绪,云落跟云冷寒一起到了马场。 因着这件事牵扯甚广,眼下马场上已经有很多人了。 即便是平日里飞扬跋扈的人,眼下也都不敢有丝毫怨言。 因为谁都知道,陛下心里有多看中吴贵妃。 还有现在坐在众人面前的萧子廷。 半个时辰后,所有人都到了。 萧子廷才开口说话,“昨晚上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昨晚上事发的时候,有人外出吗?” 云冷寒下意识要上前说自己出去了。 只是他还未动,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殿下,我看到了。” “嗯?你看到什么了?”萧子廷问道。 那人上前,是马场的一个小厮,名唤刘玉。 刘玉跪下道,“殿下,小的晚上就睡在马场,昨夜看到一个男子进了马场。” “你可看清了是谁?” 刘玉抬手一指,直直指向云冷寒,“小的看到云家的这位公子去了马场。” 萧子廷看向云冷寒,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云冷寒躬身道,“确实是真的,下官昨夜睡不着,便去了马场转转。” “只是转转?”萧子廷冷笑一声。 云冷寒道,“下官只在马场里坐了一会,便起身回房了。” “他撒谎!”刘玉激动的开口。 “我撒了什么谎?”云冷寒问道。 刘玉道,“殿下,小的听到马场有动静,去看过,刚好看到云公子,将吴姑娘按到地上,行不轨之事。” “小的当时害怕,不敢声张,谁知没一会,他居然还从怀里抽出匕首,直接将人杀了。” “胡说八道!”云冷寒斥道,“我昨夜在马场一个人都没见到,怎会行凶?” “此乃其一,其二,陛下前日已经下旨赐婚,我为何要在马场行不轨之事?” 刘玉被他看着,后背冷汗都下来了。 还是强撑着把话说完,“白日吴姑娘和云姑娘吵架,各位都看到了,谁知道是不是云公子要给meimei报仇,才会……” “好大的胆子!”萧子廷听到现在,满腔怒火。 他在宫中长大,跟吴语凝本不亲厚,可到底是自己的表妹。 因而对着云冷寒没有好脸色,“来人,把这个人贩抓起来,关进大牢!” “八殿下。”云落从人群中走出来,“事情还未水落石出,单凭一个下人的话。” “就给我三哥定了罪,不妥吧?” 随着云落的话音落下,原先不敢说话的众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确实,只言片语便定了罪,草率了。” “云三公子平日里的为人你我是有目共睹的,他定不会犯下这样的事。” “而且便如云三公子所言,本就有了婚约,实在没必要。” “是啊。” 下面嗡嗡嗡的声音,让萧子廷头都大了。 看向云落的眼神没了温度。 这个女人,一句话就煽动了众人的心思,实在不能留。 他又想到父皇本就有意铲除云家。 心里恶意腾升。 “云落,你以下犯上,妖言惑众。念你是初犯,便打上三十大板好了。” 他嘴角挑起,“来人!行刑!” 云落眼神蓦然冷了下来,她没想到萧子廷对铲除自己的心,如此不加掩饰。 当着众人的面,用莫须有的罪名。 便想将自己仗杀了。 本站在一边不曾说话的江凌衍眼神也冷了。 萧子廷此举算是触动了他的逆鳞了。 他上前一步,“住手!” 一时间场上众人的视线都转到他身上。 “皇兄有话要说吗?”萧子廷很不喜欢这个江凌衍。 偏偏因着当年太后的赐姓,他在朝廷上的地位很高。 此时被他打断行刑,萧子廷心里虽有不满,也不好说什么。 江凌衍缓步走到马场中间,刚好挡在云落前面。 “子廷,仅凭一个下人的话,确实不能草率定罪。” 萧子廷微微眯着眼睛,“皇兄这是在质疑我吗?” “不敢。”江凌衍这两个字说的没有任何恭敬的意味。 “只是有些话,我想问问他。” 江凌衍抬手指向刘玉。 刘玉心里一紧,赔着笑脸,“王爷要问什么?” “你说你昨夜看到了云三公子的行凶过程,是吗?” “是,小的不敢有半句虚言。” “本王问你,昨夜云三公子行凶的时候,穿的是什么衣服?”江凌衍冷声问道。 刘玉愣了下,眼神躲闪,“这,夜色黑暗,看的不甚清楚,穿的好像便是今日这套了。” “好像?”江凌衍加重语气,“你确定吗?” 刘玉慌乱点头,“小的确定,就是今日这套了。” “哼!”江凌衍冷哼一声,“你说他是用匕首杀的人,那你去看看,他今日这衣服上,可有血迹?” 萧子廷看了自己的侍卫一眼,后者上前查看。 半晌后,躬身道,“殿下,查了,这衣服上并无任何血迹。” 马场上蓦然静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