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方小芸只好小口小口地抿着,陪他喝。
他似乎有意要把自己灌醉,大口大口地灌,方小芸担心地说:“袁叔叔,您喝慢点,酒喝多了伤身体!”
他说:“没事!我能喝。唉,我心里憋得慌,一肚子的苦水倒不出来!”
也许是酒喝多了,老板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第37章:砸爆他的头1
第37章:砸爆他的头1
“在别人眼里,我风光得很,有这么一个饭店开着,天天有收入,夫唱妇随,家庭和睦,实际上,我一点儿也不幸福!”
他苦笑一声,仰脖子灌下一口酒:“我和我老婆根本没有一点感情!”
方小芸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已经有了一些醉意,脸上有红潮涌起。
“我和我老婆交往的时候,根本不懂得爱情是什么东西!糊里糊涂就恋爱了,然后就结婚了!”
他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自顾自说着,并不在乎方小芸有没有听。
“结了婚以后,我才发觉我和她之间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因为不愿意伤害她,我从来不抱怨,再多的心事和苦恼我都装在自己心里!默默地忍受着这种爱错了人的悲伤!
“我不能怪她,不能怪任何人,要怪,只能怪我那时候太年轻!
“当我真正懂得了爱的时候,真正爱上了一个人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方小芸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如果在以前,她一定会相信,而且会深深地、发自内心地同情他,但是,从昨天晚上以后,她开始怀疑他,不信任他了!
老板继续说:“我昨晚本来是来找你的!”
他抬起头来看着她:
“我有满腹心事想找个人诉说,但是这毕竟是家事,家丑不可外扬,不能跟别人讲,想来想去,只能给你说。
“因为在我的心里,你和我的家人差不多,从你到这里来以后,我就没有把你当外人看!但是!”
他苦笑着摇摇头:“当我看到你的时候,又说不出来了”
他又喝了一大口酒:“当我从厕所出来准备鼓起勇气跟你谈谈我的心事的时候,你的门已经推不开了!”
他再一次地摇着头。
方小芸疑惑地说:“您为什么不叫我呢?”
他说:“我推门没有推开,估计你已经睡着了,想着你这两天也累坏了,不忍心打扰你休息,我就走了!”
她的心里轻轻嘘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那么,是她误会他了!
看来,真的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想想也是,老板就象二叔一样,虽然对她一直关怀备至,却从来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
而她只不过因为隔壁副食店阿姨的两句话,就把他给全盘否定了!
她这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想起她昨晚往门后搬酱桶、搬米,想起今天下午往枕头下藏啤酒瓶子,方小芸不由满脸通红起来,一直红到了耳根!
老板似乎没有在意到她的不安,说:“虽然我爱着别人,但是我知道,我永远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因为我不能对不起我老婆!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爱她,思念她,渴望天天和她相见!”
方小芸没有问他嘴里的她是谁,她想,自己一定不认识,他也不一定会告诉她。
他反正只是想找个人倾诉,她就当他的听众好了,何必问那么多呢?
“但是,现在我的想法变了,我想和她在一起,想和她做一对双宿双飞的眷侣,想让她给我生一个我自己的孩子!
“因为,我的妻子怀不上孩子!”
第38章:砸爆他的头2
第38章:砸爆他的头2
“怎么会?”方小芸很吃惊。
“你知道她这几天为什么住院吗?就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掉了!”
“阿姨怀着孩子?我一点都不知道!”
“还小,不到两个月!她一直都是这样,孩子一上身就掉,一上身又掉!孩子一掉了就要住几天医院,经常住院,所以我说她那是老毛病!
“结婚十多年了,如果第一个孩子不掉,生下来现在都十多岁了!
“我多么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每当我看见别人的孩子那么可爱、乖巧、聪明伶俐,我就会想,如果那是我的孩子该有多好啊!”
他仰头长叹,又大大地灌了一口白酒。
“阿姨……这种情况治疗过吗?”方小芸同情地问。
“跑过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医院,试过了无数的民间偏方,”他摇摇头:“都没有用,孩子上了身不过两、三个月,还是要掉!”
他猛灌了几口酒,重重地放下酒瓶:
“眼看我快四十岁了,再不生个孩子,我就要绝后了!将来老了,看见别人儿孙满堂,承欢膝下,我却只能孤独以终老,一想到那悲惨的情景,我就不寒而栗!”
“可是!”他在桌子上猛捶了一拳,吓了方小芸一大跳。
“我老婆不能给我生,我又不能和她离婚,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方小芸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
她起身给他冲了一碗浓浓的醋汤,希望他能醒醒酒。
他接过汤,一口气喝了,趴在桌子上呜呜咽咽地哭,听着这压抑的、令人心碎的哭声,方小芸的心里很难受。
她想起了她的父亲,他有她这个女儿,却千方百计扔下她不管,而老板没有孩子,却想孩子想得这般悲伤!
我为什么会投生在那样不幸的家庭,又为什么没有孩子肯投生在袁叔叔这样的家庭里?
老板哭了很久,哭着,哭着,没有了声音。
方小芸坐了好一会儿,老板还是没有动,她不由担心起来,怕他悲伤过度,晕厥了。
“袁叔叔!袁叔叔!袁叔叔!”
方小芸连喊了几声,老板都没有答应,她急忙起身到他跟前伏耳听了听,他轻轻地打着鼾,她松了一口气,原来老板睡着了!
但她又犯难了,这么晚了,他醉成了这个样子,显然没有办法回他的住处,这里又没有地方睡,怎么办?
想来又想去,方小芸只有把椅子拼弄,把老板扶到椅子上躺下,把她的棉被抱出来给他盖上,然后关了灯。
回到杂物间,方小芸把她所有的衣服和裤子都拿出来穿在身上,特别多穿了几双袜子。
睡上…床躺了一会儿,觉得还不行,这座城市属于北方,气候比老家要冷得多,她把包也拿过来抱在怀里,这才勉勉强强睡了。
睡得太晚,又喝了些啤酒,虽然不暖和,她睡得也特别香。
只是睡着睡着,那噩梦又来了,一张臭烘烘的嘴老是在她的脸上啃,还想拱开她的嘴巴,还有双手在她身上胡乱摸,这里捏捏,那里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