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答案才出现在脑海里,坐在床边的男人,已经接着补充,“昨晚的事,我有些失控,还请你原谅。”
叶晨满脸惊愕,“你说什么?”
她没听错吧?凌漠真的开口向她道歉!
和她对视上的眼睛,很漂亮,琥珀色的瞳仁,很真诚,不夹杂着一丝一毫的虚伪,从薄唇里逸出来的话,虽轻,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力度,“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昨天晚上的事!”
他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叶晨也没再抓着被子躲在床上的理由,没说话,只是把头朝边上偏了偏,躲开他的手后,径直起床,朝卫生间走去。
等她洗漱好走出来,男人已经坐在餐桌边看报纸,远远的看去,叶晨也知道是她不感兴趣的财经报。
听到开门声,他把目光由报纸上朝她身上移去,“快去换衣服,然后过来吃早餐。”
叶晨没说话,而是趿着拖鞋,算是很听话的朝房间里走去,等再次出来,身上已经换上男人为她准备的衣服。
等坐到男人身边,她才很惊讶的发现,两个人的衣服款式虽然不一样,但是颜色搭配的极佳,他的天蓝色,她的是纯白色,脑海里飞快闪过“蓝天白云”四个字。
看她迟迟不拿筷子,男人放下报纸,把筷子递了过去,“快吃,今天要去好几个地方。”
……
叶晨算是顶着露珠出门,踏着夕阳而回,她从来没走过这么多的路,也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累。
一进门,换好鞋后,走到房间里,她没换衣服,一头栽倒在床上。
男人的体力似乎很好,到下午,基本是半拽着她在走,回来的这段路,他干脆是把她抱回来的,可,即便这样,他也没喘什么气。
在床上躺了会,只觉得有点不对劲,凌漠明明和她一起进的门,怎么外面听不到一点动静,他去哪了?
越想心里越不安,尤其是一个人在这种以前不知道出过什么事的老房子里,腾地下就从床上跳了来,忘了穿鞋,直接朝客厅走去。
厨房里传来细细的水流声,仿佛是怕哗哗哗的水声吵醒房间里休息的人,在厨房里洗菜的男人把水龙头拧到最小。
叶晨感觉心头乱乱的,不受控制地朝他走去,“你在干什么?”
男人头都没回一下,“笨女人,你不饿吗?”
叶晨对着他挺傲的背影,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没说话,转身退出厨房,她没着急着回房间休息一下补充体力,而是坐在凳子上,看男人在厨房里忙碌。
他的厨艺很精湛,从他拿刀切菜,颠锅的姿势就看的出来。
叶晨定定看着,心里一阵恍惚,如果没有离婚前,他也一直这样,当董漫出现,她会像现在这样毅然决然的离婚吗?
或许不会吧,可惜,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哪里还有或许一说。
……
食材虽然简单,可是经过男人的手,变得丰富又营养。
一碗百合红枣粥下肚,叶晨觉得整个肺都清润了许多,她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于是抬头朝不对的地方看去,发现,男人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叶晨有些拘谨,收回目光,避开和他的对视,他好像基本没动筷子,眼前的粥,还是那么满满的一碗,看着她的眼睛透露出复杂。
“你怎么了?”犹豫了一下,叶晨还是决定问一问,“是不是也累了?”
“没什么,快点吃,时间不早了,到十一点就会没热水。”男人岔开话题。
同样一件事情被提到两次,叶晨不免有些好奇,“为什么到十一点就没热水?”
“你昨天是不是问我这是哪里?”
叶晨点头,她昨天一睁开眼睛,发现这里不是想象中的宾馆时,的确问了,不过他却没回答。
“这是附近一带居民,靠古镇吃古镇,开发出的有别于一般农家乐的另外一种住宿方式,为了让游客领会那种旧时文化,一过时间点,也就是一过十一点也就没热水供应。”男人难得这么有耐性的解释。
叶晨哦了声,这才明白为什么整个房间里的家用电器也都是老式的,原来是吸引人眼球的一种方式,还真是有经济头脑。
“明天我带你去无锡转转。”叶晨拿着睡衣走到卫生间,刚要锁上门时,男人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
叶晨哦了声,没提出异议,锁上门后,打开淋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等把衣服脱下,才知道昨晚那个男人在她身上留下了多少痕迹。
闭上眼睛对准花洒,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这样温和的凌漠总让她想起被刻意尘封在脑海深处的那个人——陈熙。
……
凌漠刚打开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过一眼,屏幕上跳跃的名字,并没让他展颜一笑,反而浮现出几丝不耐烦。
“漠……”董漫打这个电话,已经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我有个在苏州的同学明天结婚,我打算去参加,你觉得呢?”
男人回的飞快,声音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淡漠上那么几分,“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第二十八章:没任何异议
董漫被凌漠冷冷的口气噎了下,眼眶瞬间通红,不死心地继续说道:“漠,上午打你电话不通,我就打给你的秘书,她说你休假了。唛鎷灞癹晓”
到头来,她还是不敢点破,她已经知道他带着叶晨去苏州的事。
“嗯。”这次回她的,就淡淡一个字,不多也不少。
“你在哪里,我想你了。”明知凌漠最不喜欢黏人的女人,情急之下,她还是犯了这个忌讳。
“我在苏州。”男人拿出香烟,从里面抽出一只,本想点燃,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放了回去。
“这么巧,那我去找你好吗?”董漫感觉自己看到了希望,仿佛,下一刻,叶晨就被她踢的远远的,她成了正牌的凌太太,光明正大的陪在凌漠身边。
“你刚流产,身体不方便,别到处乱跑,主意休息。”说着,不等那头人反应,直接按下关机键。
董漫握着传来嘟嘟声的手机,感觉自己生吞了一大只黄连,凌漠挂电话前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刚流产的身体不能伺候他,所以找了叶晨。
可是,这三年来,加上下药那次,凌漠总共碰过她也不过两次,在她看来,他的情yu很淡,难道,情yu淡,也是对人的,那个女人虽然和他已经离婚,留下的痕迹还是没能彻底消失。
如丝的眉眼,瞬间眯成一条线,不行,她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去苏州,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那个女人留下的印迹全部抹掉。
……
这种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可想而知,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凌漠接的这个电话,虽然不能说一字不落,至少有一大半落到了浴室里洗澡人的耳朵里。
能让他用上“流产”针对性那么强的词语,还有最后一句柔和的口气,不是董漫还能有谁。
拿毛巾的手在颤抖,过了半晌才把身子擦干穿好睡衣走出去,她想让自己面色如常,毫不在乎。
可是,三年,把这个男人当成熙哥哥一样爱了三年的男人,在不知不觉中,还是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了。
试问,如果不爱,如果不在乎,在察觉到董漫的存在后,她就不会去找她,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流产,更不会有最后的离婚。
年少时对陈熙的依恋,难道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全部转嫁到另外一个人身上了?
甩甩头,不让自己再多想,闷着头,一声不响的朝房间走去。
她侧躺在床上,尽量朝里面靠,一来是为了给男人留出点位置,最主要的是,那个电话,让她不想和他再有那么亲密的距离。
董漫的出现,时刻在提醒她,三年有名无实的婚姻,终究是他出轨在先。
带着水气的清新空气,沁入鼻翼,叶晨知道朝床边走来的男人也已经洗好澡,心里蓦地一阵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