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ququ亲:别急,不会虎头蛇尾,只是因为前面章节写的比较散,后面写的紧凑了。简介中涉及到的都会一一写到的,不过不是在这一卷全部体现的。杨绿采还不能死,请亲多忍忍她吧。
第三章 有心人心思算计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①。暮秋风肆意吹,吹透了泺媛宫中仅剩的丝丝暖意。一年一年光景似相同,却抵不过岁月无痕刮过脸颊带来的些许凄凉。
我坐在永孝宫一宫主位上,与姐姐安静的看着殿中由乳母带着玩耍的萍澜、萍染兄妹两个。孩子们渐渐大了,宫中也多闻新生儿啼,灵嫔年初为沂徵添了皇四女萍云,却不过百日,在‘云曦公主’被赐封号的大喜日子当晚,灵嫔便因产后失调,将她的如花生命永远的结束在了十七岁的冬日。
我本是不喜这个女子,已经看了太久她的筹谋算计,翻手为理,终于,落得眼前耳根一片清净。然而,人心到底是肉做的,因着小小的‘云曦公主’在襁褓中便失去了亲娘,嗷嗷待哺的婴娃,每逢日出时分便会啼哭不止,不知是否在内心深痛哀悼着自己的母妃。
灵嫔的丧仪,我一手打理。本来我可以交给协理六宫的杨姐姐或者颜妃去打理,可,沂徵亲下旨意:皇后,自当母仪天下。云溪公主暂由芷惠公主生母颜妃照顾,待公主断奶后交由皇后抚养。是而,皇后要好生安置其生母丧葬仪典,不可有丝毫懈怠。
旨意传到泺媛宫时,我独坐凤座,泪落无声。
原来,因为姐姐,你真的不再信我了么?
如果不信,为何不将萍云长久放在毓秀殿,何必还要抱来我紫荨殿?
萍澜身体一向羸弱,和尚道士的话如何信得?倘若我真是不祥之人,祸害子嗣,那么我的萍染,为何康健如初?
也许你说的对,你不信我,不信姐姐,只相信自己眼中,恼人的事实。
灵嫔的丧仪,不过是对我的刺探罢了。
九月二十三,我亲颁懿旨,追册灵嫔刘氏为灵妃,并以从一品夫人丧仪为其风光治丧。我与死 人还计较什么,风光也好,寒碜也罢,不过最后一场。
神明台超度芳魂的法师诵经声响彻大殿上空,苍穹中依稀看得见燃尽檀香幻化的缕缕轻烟。
我双手合十,紧闭双眸。任由穿耳禅音磨进我的五脏,我景茗向佛祖忏悔,请我佛慈悲,饶恕我的罪过。
那夜,是我命萧道衡,在灵嫔的安神汤中下 了 一味多余的药材。无色无味,进而无声要了她的性命。我不为旁,为的不过是自己心中的一口闷气。
或许用池文溪的话来说,自从我坐上这高高的凤位,我也学得会适时出手,维护自己的荣耀与地位了。其实,她不知,我之所以不能留下灵嫔,是因为她探得了一桩秘密,一桩足以让她致命的秘密。
春儿进宫来贺我封后之喜时,我问及萧道衡待她如何,她虽有些委屈,可到底因着腹 中 已 孕 有 孩子,也觉自己幸福非常了。
而灵嫔,她出月后,却一改平日与我不相来往的习惯,勤来我紫荨殿。也就是她最后一次来我这里时,或者说是她最后一次踏入别宫时,正巧襄嫔在我这里,而春儿恰巧那日进宫,于是,所有的偶尔因素加在一起,却成了她知晓昔日秘密的绝佳契机。
我深深记得,她是如何以此要挟,又是如何借颜妃做文章,以求加害姐姐。
我如何留的了她?!
丧仪结束,沂徵似乎对我处事相当满意,已经月余不入泺媛宫的他,竟是接连一周都宿在紫荨殿。夜夜温存,夜夜私语。在外人看来,帝后重修旧好,可,我哪里不明白,他对我,到底有了嫌隙。
万寿节过后,天气也慢慢冷了起来。司制房倒也没有闲起来,忙过了万寿节,又着手准备我的千秋节。
立后之后,每年生辰都是大肆铺张着来过,我本想过去向沂徵谏言,省些下来。不想问竹一语,让我再无愧疚之意,“娘娘若是一味得体,那么,这内廷嫔妃便尽知娘娘心思了。”
我自认没有多的心思,却不能让她们看透我,不然,我的地位只能岌岌可危。
今年的千秋节,有人比我更加欢欣,那便是已经为沂徵育有两女的颜妃了。
“臣妾敬皇后娘娘,愿娘娘凤体违和,千岁千秋。”她淡施脂粉,在群妃中间孑然而立,对我恭敬如斯,“臣妾有孕在身,烦请公公换杯酸梅汁与本宫,再好生敬皇后娘娘几杯。”
唇边,早已沾染了杯中之酒,却生生被她这自报的喜事激到不愿相信。
群臣后妃俱在,我忍着心中五味,仰头灌进了一杯杯水酒。谁来敬我便尽数喝下肚,直至沂徵开口,“皇后今儿高兴,都醉了,图海,送皇后回宫。”我手中杯盏才被问竹拿开。
图公公扶我离开,我临走时,眼光扫过妃嫔安坐的右下首。虽然有些晕眩,亦是人数众多,但,有一束目光,还是清晰的被我双眸捕捉。襄嫔是要传达给我什么信息呢?我还来不及想,便被簇拥着离开了富丽的重华殿。
翌日,醒来时我都不记得昨儿是如何睡去的,可见醉的多深。我传话出去,说是身体不适,将六宫事宜全部交给姐姐打理,只在宫中安静悲伤。
无聊时,我会想,颜妃这胎会是什么?倘若是个皇子,那么……
我明晰,灵嫔的死,她确实失了得力干将,然,老天似乎格外优厚她,不然,为什么不是旁人,姐姐也好,晋了位份的齐贵人也好。
午后,我裹紧身上的大红短袄,俯身扒拉着炭火盆里的黑炭,问竹她们知道我心情不好,也不便来打扰我,只远远的站在殿角,看我‘自娱自乐’。
“娘娘——娘娘不好了娘娘——”望梅急促的声音从殿外清晰传来,我耸了眉头,青天白日叫嚷什么。
手一个使劲,细长的捣火棍让我插在了炭盆中。我慢腾腾起身,打了打手上沾染的灰渍,才对已经立到殿中,犹还喘着粗气的望梅懒散的问道,“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儿了?”
问罢,我转身,拾步往凤座上走去。有什么大不了的,宫人们还真经不起什么,我在心里这般想着。
“毓秀殿……毓秀殿……哎呀,颜妃娘娘小产了!”
脚下步履骤停,小产?!
“千真万确,娘娘?!”望梅又道。
我不自觉笑了,背对着望梅,她看不见我的脸色,“小产便小产,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宫当日不也小产过。”就是风水轮流转,也该她小产一次了,岂能让她事事如意,得尽好处。
我又继续像前走去。
“可是颜妃娘娘小产是被襄嫔娘娘所害,圣上…圣上此刻已经驾临长仁宫了,恐怕襄嫔娘娘是凶多吉少了呀!”手中绣着凤穿牡 丹吉图的锦帕翩然而落。
“你说什么?!”我一个回身,瞪着双眸,bi视望梅。
‘扑通’望梅跪地,“娘娘快去救救襄嫔娘娘吧!襄嫔娘娘若有什么差池,萧大人便不好,二夫人此刻可是有孕在身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春儿有孕在身,若是萧道衡有个什么不该有的动作,伤害最深的便是春儿。
“走,去长仁宫!”
凤辇在我的遍遍催促下,也快了许多。
长仁宫外,沂徵辇轿安然而在,我急了脚下步伐,绣鞋生风,刮进了哲喜殿。
“皇后娘娘凤安。”姐姐已在殿中,见我进来,起身行礼。
“皇上吉祥。”我也依例跪拜沂徵。
襄嫔跪在哲喜殿殿中央,珠钗想必被卸了去,一旁还跪着她的陪嫁丫头阿缘。
“皇后来得正好,你在休养中,朕完全可将事情交由良妃处理,但思虑过后,良妃到底还是协理六宫,不若你这正宫皇后处理来的服众。”沂徵冷冷的语气听在我的耳际,更加冬日之寒。
“臣妾听闻消息便即刻前来,未有半分停当,只不知,皇上可查到真相?”我试探性的问道。
沂徵的冷哼声传来,“真相?朕羞于启口。良妃你告知皇后。”
我将目光随之移向姐姐。
姐姐对我福了福身 子,开口便让我招架不住,“襄嫔似与太医萧道衡有染。”
我按捺心头慌张,继续强装镇定,听姐姐说话,“颜妃一向是卉荣在看诊,昨儿,卉荣请了事假不当值,正巧颜妃闹胎动,太医院便指了萧道衡去瞧,而后颜妃喝了萧道衡配的安胎药后,今晨便小产了。臣妾封锁消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