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他愿意解除婚约也不是没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日出西方、乌鸦白头,还是猪在天上飞?”这种不可能的事最容易被拿来当拒绝毁婚的条件了。
吉祥失笑的摇了摇头,“都不是,事实上,他似乎把我当成复仇工具了。”
“复仇?”头脑一向很简单的罗晓芽下太明白好友的话。“一个二十多年来几乎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静静等待阎王记起他的人也会有仇人?他是上网玩电玩,被人抢夺了什么得来不易的宝物了吗?”
她的话让吉祥直想翻白眼。这女人结了婚之后,智商不增反降,她忽然有点同情风霁袖,想必风大帅哥不久后的将来,一定可以成功的接收他老爸的绰号……疯子。
“晓芽,如果把妳的脑袋瓜剖开,妳一定有一颗光滑漂亮的脑子。”
“妳的意思是说我很聪明吗?”呵呵……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天生少根筋、呆呆的、不怎么聪明的傻大姊哩,没想到也有被吉祥赞美的一天。
像卖关子似的,吉祥继续说:“人的脑丘折皱越多的人就越聪明,因此有一颗光滑漂亮的脑子实在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说了半天原来是在损我!”皱了皱秀挺的鼻子,她不服气的说:“那妳说啊,像安绪晞这样的病鬼能有什么仇人?”
还能听得出她在损她啊?不错,算有些长进了。“一个长年卧病在床的人,心里最需要的是家人的关怀,可显然的,这是安绪晞渴望而始终得不到的。”她和罗晓芽是手帕交,她知道多少安家的事,她也差不多都知道。“他那继母就不用说了,而安泰丰似乎也很少去看他,甚至在他面前还时常赞美另一名部属。”她想,安绪晞会讨厌胥冬羽的心情她是可以理解的。
若是今天安绪晞是个正常一点的人,两人大可来场君子之争,看看谁的能力好、有才能,可他现在除了躺在病床上,什么也不能做,很自然的,他的不服气无处宣泄,就只能嫉妒他父亲口中的得力助手了。
似乎听出了什么,罗晓芽不信的说:“可别告诉我,那个病鬼嫉妒的是他老爸倚重的那个部属。”
“不奇怪啊!”
是不奇怪,可很恐怖,一个病鬼在肉体上已经够不健康了,连心灵上都这样病态,一个里里外外都不健康的男人,真的很可怕。“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这和妳当什么复仇工具有什么关系?”
“他要我去勾引仇家。”
“呃?”
光看罗晓芽的表情就知道,她处于很不了解的惊愕中。“他说,只要我成功的勾引上他父亲的得力左右手,他就愿意解除婚约。”
“他变态呀他!叫自己的未婚妻去勾引别的男人?”这种卖妻当大舅的事还真有人做得出来?!“他难道不怕妳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说真的,条件比病鬼安绪晞好的人实在太多了,尤其安泰丰看得上眼的人想必更是人中龙凤,那病鬼是病太久了,连脑袋都坏了吗?
“不想吃的肉包子拿去打狗,结果会怎样他不会不知道。不过,若因为一个肉包子而能『栽赃』一条看不顺眼的狗,也许他还觉得牺牲那个肉包挺值得的。”
安绪晞是病了,可他那颗脑袋可精着,甚至可以说,他十分洞悉人性。
再怎么说他也是安泰丰唯一的儿子,胥冬羽再怎么具才干,再怎么能讨安泰丰的欢心,他毕竟下姓安,只是个外人。
对于安绪晞,安泰丰是很愧疚的,在这种情况下,若他的得力助手做出伤害儿子的事,例如,不知死活的抢了他指腹为婚的对象,那么,他会如何处理?一边是亲生儿子,一边是手下大将,心中的天秤一开始就倾向一边了,这种情况哪来的公平?
即使表面上没什么大动作,想必胥冬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和形象会大打折扣,甚至因此而不再信任的将他打入冷宫。
罗晓芽对于她的话其实也不是很懂。“送包子给狗吃还觉得挺值得的?他到底有没有病啊?他恨他老爸的大将,叫妳去勾引他,他会不会对仇人太好了?”
吉祥一笑,懒得解释。罗晓芽一向只能直向思考,稍微转个弯她就当机了。“好不好只有他自己清楚。”
“可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她少一根筋的说:“要是那条狗习惯吃牛肉,牠不吃包子怎么办?”
是喔!如果把美女比喻成美食,她当然称不上是牛肉、鲍鱼等高级品,只是个廉价肉包。怎么,是肉包就吞不下去!一想到胥冬羽那张桃花脸,想必还真的是餐餐有“大餐”等着吃。一思及此,她仰头把杯中物干了,咬牙切齿的说:“那就饿他个几天,看他还吃得下吃不下。”
“呃……”那条传说中的“狗”惹到她了吗?
“再吃不下的话,那就表示他可能得了厌食症,没了求生欲,既然这样,那就补他一针安乐死吧!”
“啊?”罗晓芽忽然有些窝里反的同情起那条狗。“那……那妳接受了安绪晞的条件了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吉祥才耸了耸肩。“不知道,还在评估中。”要是在以往,只要能摆脱掉嫁给安绪晞的恶梦,她什么都愿意接受,可现在,她却对他开出的条件犹豫了。
为什么?
答案很简单,因为她要勾引的对象是胥冬羽。
勾引是个有趣的游戏,她不是什么卫道人士,绝对可以在游戏中得到刺激快乐。然而这游戏中有两个角色,一个是勾引人,一个是被勾引,两个角色绝不可以模糊掉。
现在的她,说真的,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扮演着哪个角色。
诚实面对自己的心情,她知道胥冬羽对她而言有很致命的吸引力,所以究竟谁能成功的勾引谁?会不会游戏的最终,她还真的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还有什么好评估的,当然是……”
“拒绝。”就她对晓芽的了解,她该会希望她拒绝安绪晞的条件,因为她不会希望她沦为任何人利用的工具。
罗晓芽像狮子在挥赶苍蝇般的猛然摇头,“怎么可以拒绝?!”她说得斩钉截铁。“为了妳终身的幸福着想,妳当然不能拒绝。”
吉祥有些心虚的红了脸,心中暗忖,她看出了什么吗?不可能!晓芽的眼没这般利,心思也没这么细。
她很小心、很小心的开口,“妳怎么这么说?”
“吶,我问妳,安泰丰的那个得力的助手妳见过吗?”
“见过。”不但见过,而且见面的方式还令她毕生难忘,有哪个人给撞得飞了起来遗忘得了的?她还能留条命记住算命大。
而且,也许连晓芽都见过他。听说,安家和罗晓芽夫家是世交,两家人偶尔会聚餐或是约着户外运动,又胥冬羽是安泰丰的特助,他没道理不跟在他身边的。
见过?那好,她可以出题了。“他也是个病鬼?”
“他是那种即使是化了妆要演出病鬼,别人都嫌太健康的人。”拜托!胥冬羽那种人一看就知道连病毒都怕他的。
“他长得如何?”
吉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五官都在,没多没少。”那三百六十五天都开花招摇的桃花男,嗤!骚包。
“那……”这才是关键问题。“他是肌肉男吗?”
吉祥总算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也隐约猜到她为什么要她接受安绪晞的条件的原因了。
“妳要告诉我,我这个肉包即使弄假成真的给『肌肉犬』吞了,也好过硬塞给病鬼,因此妳才叫我接受安绪晞的条件吗?”
“吉祥真聪明,举一反三。”罗晓芽兴致勃勃的说:“怎样,这主意还不赖吧?”
事情要有这么容易就好了。吉祥仍是意兴阑珊。“再说吧!”
“喔……”这么好的建议,吉祥为什么还要考虑呢?啜了口调酒,罗晓芽也意兴阑珊的托着下巴东看西瞧。
忽然有个壮硕的身影从眼前晃了过去,她怔了几秒,忙扯了下吉祥的手。“哇噢!猛男欸,是极品喔!”这一款的男人在吉祥眼中一定是极品,瞧瞧他只扣了颗扣子的衬衫,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