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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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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怡问我去哪里吃饭。我知道她想吃东北菜,偏说去吃川菜。这丫头吃不了川菜,吃了脸上长疙瘩。周怡的犟劲上来了,说,讨厌啦你,东北菜。我说川菜。周怡说东北菜,我说川菜。两人相持不下,周怡说抛硬币,她要字,我要花,结果她输了。周怡撒赖,说一次不算,要三次,第二次我又赢了。她没想到运气这么差,气得一路上不说话了。

让她生气可不是我的初衷,为了讨好她,我说,吃完饭去看看胡汉林吧?周怡说,不劳你费心,他出院了。我一听吃了一惊。这么快出院了,也算是一大怪事。我知道胡汉林得的是心病,这心病得心药医。可他这心药没那么好找。所以说他应该住一些日子才对。这么快出院一定是有些新的动态。我说,出院了也可以去家里看看他嘛。毕竟同事一场。周怡说,他闲得住吗?早去北京活动了。我说,啊,明白了。我就说咱胡关长没有那么容易趴下嘛。周怡说,你说过吗?我说,没说过吗?

在川菜馆,我点了一大堆菜,全是辣得流油的,结果我吃得鼻涕横流,用了好几包纸巾。周怡说,你真恶心。她要了两碗醪糟汤丸,细咽慢吞。我突然想拿周怡开开心。我说,咱们冯关长也够厉害的,才半个月功夫,咱胡关长的几个心腹爱将全异帜了,不如我明天也向他缴械投降?周怡只顾吃汤丸,哼都没哼一声。我说,咱今后也得跟你拉开距离,别让你耽误了我的大好前程。周怡说,哼,还不知谁耽误谁呢?我说,咱胡汉林就算是东山再起,也是起到别的地方,你的一条小命还是捏在冯子兴手里,你等着过好日子吧。周怡说,你等着看笑话吧。说完就不再睬我。我本来只想跟她闹着玩玩,没想到闹到她心里去了。后来我想尽办法逗她,她就是不睬我。

我送她回家,想跟她上楼,她也不让我上。第二天上班,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她一听到是我的声音,就把电话挂了。搞得我一整天心神不宁。

我坐在办公室里,突然有些忧心忡忡,咱一个农民的儿子,三十出头弄了个科长做做,也算不容易,咱老爹老娘知道这事算是高兴坏了。当然这一切全是托周怡那丫头的福,也就是托了胡汉林的福。咱不能就这么止步不前呀?昨天跟周怡开玩笑,可我干吗不拿别的东西开玩笑呢?这就是说我内心深处可能还真有些下作的想法。周怡对我这种男人的龌龊心理说不定心知肚明,所以才会生气。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跟冯子兴本来就没有什么利害冲突,向他屈膝一回又有什么所谓呢?我突然觉得浑身燥热起来,有了一股迫切要表白的欲望。我点了根烟,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好几次我走上了二楼,走上了三楼,可就是没有勇气去敲冯子兴的门。他要是跟李一良一副面孔,我还不是自取其辱?胡汉林时代,李一良还跟我称兄道弟呢。

后来我抽了两包烟,把嘴唇抽出了无数个血泡,满嘴臭气。我心里说,好了,这个样子就不用上去表白了。下了班,我还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后来我看见桌子上的车钥匙,突然觉得希望之门还开着一条缝。冯子兴把胡汉林的几个爱将的车都收了,就是没收我的车,这是什么道理?说明他还是对我网开一面啊。其实咱们争来争去,无论是做科长还是做关长,不就是为了一部车吗?胡汉林为了一部车还住进了医院呢。想到这一点,我觉得还是应该去拜拜冯子兴,我跟他共事也有些年头了,听说他喜欢人拜,我还没拜过他呢。不就拜拜他吗?又伤不了我半根毫毛。

那天晚上,我开车去了香格里拉酒吧,灌了自己十罐啤酒。庆祝自己战胜了自己。我把最后一罐啤酒灌进肚子的时候,想起了周怡和胡汉林,突然就泪流满面。

我挑了个周末,想去拜冯子兴。他住在南州,那栋楼是南州海关也是南州最好的楼盘之一,三面临江。我一直不知道老冯的房号,这次为了去拜他,颇费了一番周折,问了好几个人,后来还是从关校一个同事嘴里套出来的。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么些年,老冯不关照我是我罪有应得。给他送什么东西又让我为难了半天,咱跟老冯同志没怎么打交道,不知道他的嗜好。直接送钱吧,少了拿不出手,多了我送不起。送点水果、补品之类的,人家瞧不上眼。现在跟石留刚到南州时的环境不同了,那时给老程校长送点龙眼已经不错了,咱老程同志还回了我份厚礼呢。那时逢年过节,朱镇同志给他的领导送礼,也就是拎几包水果点心。开年派利是,单位的阿姨在红包里放二块钱,现在至少得放二十。也就几年功夫,翻了十番呢。

我正在商场里乱逛的时候,刘雨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干什么。我说逛商店,刘雨说,想不想去打场球?今天太阳不大,正适合打高尔夫。我现在居然也能偶尔打打高尔夫了,这可是几年前想也不敢想的。还是马羚那婆娘说得好哇,人挪活,树挪死。我到东平算是挪对了。我说,不行哪,待会儿要去拜冯子兴,正头痛送什么呢?刘雨说,拜冯子兴,早讲呀,我知道他喜欢啥,这样吧,你陪我打完九个洞,我陪你去拜冯子兴,礼物我替你准备,保证他满意。我说,你别拿我开心啊,我可是下了天大的决心。后来我想,这种事怎么就告诉给刘雨了呢?我跟她不是很铁呀。不过这姐们儿很够朋友,把我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很当回事,我打高尔夫还是她手把手教的呢。

刘雨说,咱们也别兜圈了,分头出发,在会所门口见。

第五章名石投名主

打完球已经一点多了,冲完凉,再去她的茶庄吃点东西,差不多三点了。刘雨叫我不要开车,坐她的车去兜兜风。我还以为她带我去买礼物,没想到车出了城,上了环城高速。我说,还真去兜风呀?刘雨说,带你去个地方,让你开开眼界。我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眼界,不是说打完九个洞就去拜老冯吗?这都是干啥呢。还不能跟她急,她开车,我坐车,急也没用。小车后来停在西南镇的一个山脚下。我下了车,发现面前是一个青砖围成的大院子,院里建了一栋小楼,楼高三层,估计建筑面积有六百多方。院里种了些奇花异草,四处放的都是奇形怪状的石头。刘雨把车锁了,站在我身边,说,开了眼界吧?我说,这是什么怪人的庄园吧?不过这些石头真不赖。我看了刘雨一眼,说,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这些?刘雨说,是呀,知道是谁的吗?我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些不是咱贫下中农该想的问题。刘雨说,说出来你别吓着了,是冯子兴的。

我还真吓了一跳,我的天,这块地加上里面那座楼,少说也要百几十万吧,他哪来那么多钱?刘雨说,你个二百五,值钱的不是这块地和那栋楼,是里面的石头。我说,石头?就那些石头?还值钱呢,你别逗了。刘雨说,看见小径旁边那块石头了吗?是不是跟红楼梦里那个石头有些相似?知道它值多少钱吗?我说,那块破石头能值多少钱?大概也就几百块吧。刘雨说,难怪你一直发达不了,几百块,告诉你吧,有个日本商人出价十八万,老冯还不卖呢。我说,十八万,也太夸张了吧?就这块烂石头?刘雨说,几百块钱的东西老冯会放在这个园子里当宝一样藏着吗?要按照刘雨的意思,咱们老冯的身价早过千万了。这还了得,他哪来这么多钱?他在东平海关也就几年功夫,而且还是个副手。以前他一直搞行政,也没人尿他。

我说,绝了,咱老冯同志爱石头,大家就投其所好,这石头吧,你说他是个吗东西,就算秋后算账,也说不清个价钱,大家朋友一场,接受人家一块石头,你能判他罪吗?刘雨说,你倒不傻,俗话说,玉有价,石无价,一百也是它,一万也是它。我说,把石头堆在这儿也不是个事,总归要变成钱才是条路。刘雨说,你怎么知道老冯没把它变成钱?告诉你吧,我每次来摆在这里的石头都不同。我叹了口气,说,看来我跟老冯尿不到一块了,咱是想巴结他也没有那个财力,除非我自己上山下海找。刘雨说,那还得看你运气好不好。

我们围着院墙走了一圈,走到门口时,有几只狼狗狂吠起来,吓了我一跳。我笑着说,保安措施很足的嘛。刘雨说,那当然,价值连城呢,真正的好东西放在屋子里,有机会你过来参观一下,保证让你叹为观止。我发现门口的几个字写得不错,字体很熟悉,走近一看,哇,是贾平凹的手迹。刘雨说,里面还有老贾作的序呢。我说,是吗?那真要去参观一下才行,喂,老冯他这么张扬,就不怕人知道?刘雨说,怕什么?又不是打的他的名头,是他儿子在弄,他儿子做贸易,也包括倒卖石头。要不,我也不会带你来参观,更不会叫你给他送石头。我说,原来你带我来是不安好心,我可没钱给他买石头,就算我有钱,也不知道去哪儿买。刘雨说,不用你操心,我都替你准备好了。我说,不是吧?你对我这么好,有什么企图?刘雨说,没有企图,先让你欠一份人情。

刘雨让我上车,开着车东拐西拐,到了一个集市上。她把车停在一家店面门口。带着我往里走,刚走几步,就听见里面叮叮咚咚的敲击声。进去一看,哇,满大街的石头。不过那些石头不是什么奇石,很普通。刘雨说,这就是南州著名的玉石街。我明白了,我有个校友就是做玉石生意的,他每个月要去云南三四次,挑石头,然后到南州找玉器厂加工。我说,我有个哥们儿在做这一行,听说发了。刘雨说,有人发了,也有人倾家荡产,做这一行也是赌博,全看运气。一路走过,果然有些人在看货。我说,刘雨,你不是来给老冯买玉石的吧?刘雨说,不是,半年前,我陪一个朋友来看玉石,刚好看到有人把一块石头切开了,买家一看里面没有玉,扭头就走了。我蹲下一看,你知道看到了什么?两株梅花,两只画眉,就在切面上。也不知是怎么生成的?真是绝了,我就把它买下来了,店主不识货,只要了五百块钱。我当时买的时候本来是想着送给老冯的,可又觉着这人不太地道,我不想无缘无故地送给他,就一直放这儿了。喏,就前面那家店,没想到如今派上用场了。

刘雨叫店主把石头拿出来,打开包装让我看,还真有些艺术性,就像画上去的一样。后来我就抱着那块石头上了车,别说,还真他妈的沉。

上了车,刘雨就开始打电话,约老冯出来吃饭,老冯一口答应了。刘雨说还有我,这老东西就在那儿支支吾吾的。刘雨赶紧说,小江弄了块石头,想请你鉴赏一下。冯老头这才说,好好,一起吃餐饭吧。

就在南州酒家吃,离老冯住的地方近。我们刚停好车,老冯和他儿子也到了。冯公子我是久闻大名,但还是第一次见面。他是靠外贸发的家,后来越做越大,如今外贸在他的生意中占的份额据说很小。老冯跟刘雨握了手,接着跟我握。冯公子只是象征性地向我摇了摇手。刘雨说,江主任,还是辛苦你把石头抱出来,请冯关长在房间里鉴赏。结果我像一个傻瓜一样在众目睽睽下抱着一块石头进了酒店。冯公子一路跟小姐打情骂俏,刘雨陪着老冯说话。

进了房间,一个部长才帮我把石头接了下去,放在茶几上。我说谢谢,心里却想着你怎么不早点过来?

冯子兴拿出一个放大镜,在石头上照来照去。他观察了半天才把放大镜收起来,说不错。大家喝茶的时候,老冯才正眼看我,问我几时对石头有兴趣的。我说兴趣就说不上,不过有几个玩石头的朋友,受了点感染而已。冯子兴对我的回答根本就不感兴趣,他嗯了两声,开始跟刘雨探讨股市。冯公子呢,打进房起就在跟什么人煲电话粥,不时夸张至极地笑几声。他正眼也没瞅过那块石头,所以我觉得他倒卖石头大概是徒有虚名。真正对石头感兴趣的是冯子兴,当然他在意的是石头所体现的商业价值。喝开茶后,老冯就没再看那块石头,好像根本不当回事一样,但我觉得他是对那块石头是很满意的。

吃到九点多,大家才散了。刘雨叫服务员帮忙把石头搬下去,放到冯公子的车上。老冯说,喂,君子不夺人所好。走过去拦着。刘雨说,冯关,你就别客气了,这叫名石投名主。石头在小江那儿是糟蹋了,在你这儿才叫物尽其用。冯子兴听了,就不再拦着。走过来跟我拉了下手,到底没讲一个谢字。

从此我对冯子兴再没有一点好感,可我还得在他面前装孙子。

第六章党委会

胡汉林七上北京,还真给他奔出了个结果,给安排到贸促会当副会长。这个结果有些出人意料,但对东平海关而言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咱们冯关长就不尿他,胡汉林是升官了,可是升到外地了,管不了老冯。不仅管不了老冯,还得求老冯,没有老冯关照,他的家人连吃水都困难呢。胡汉林一去至少三年,别说他未必能回南州当关长,就算是回来了,老冯也差不多要退了。他没什么好求人的。但听说老冯还是给老胡打了个电话,表示祝贺。老胡走时,他还派了个车去送他,尽管老胡最后还是坐别的车走了。那些天胡家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反正很低调。我给周怡打电话,她好像也没有精神,约她出来吃饭,她说累。

胡汉林走了后,周怡的位子挪了一下,调到旅检科当副科长,主持全面工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明升暗降。监管三科在全关业务量最大,下面还有个东平码头。听说码头马上要升级,建成国家一类口岸,海关的机构也要升成正科级,接着还要升副处级。按常理,那个科长的位子是非周怡莫属。问题是胡汉林走了,如今执掌大权的是冯子兴。那个位子怎么也轮不到周怡了。旅检科八九个人,还不如一个大组,业务量也小得很,每天一班船。真正的工作时间大概就一个小时。在那里上班的全是老弱病残。据说周怡接到调令后,表现很平静,她静静地交接了工作,第二天就去报到了。同时挪动的有六个科级干部,谁都看得出来,冯子兴的人全到了重点岗位,胡汉林的人全靠了边。奇怪的是我没有挪窝,而且成了党委成员。四个关长加上我成了东平海关的决策人物。这件事有些出人意料,不仅全关上下议论纷纷,我自己也如坠云山雾海。

在中专学校里,我尽管跟冯子兴没有正面冲突,但谁都知道我是程应瑜的人,跟军伐斗也就是跟冯子兴过不去。有了这么段经历,他还会关照我吗?所以这件事一定有些古怪。我后来想起了杨福承,这老头子如今做了政治部主任,过去跟我有些交情,加上有马羚那丫头在后面,会不会是冯子兴秉承了他的旨意?这事问一问马羚就知道了。

我给英语教研室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听声音像是新来的。听马羚说,杨老头一走,好多老师跟着走了,后来又补充了一些新鲜血液。她大概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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